范东的经典语录,还是和班主任老师顶嘴的时候诞生的。那堂课,范东才上了一半,就向老师举手,提出要上WC。老师说:“忍着,等下课再说。”范东来了句:“真是活人让尿憋死,毁了我一世英名啊!”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老师也笑了,手一挥:“去吧,去吧。”
下了课,班主任老师和范东聊:“你说说,你有什么英名啊,还一世的。”范东说:“您别提考试。考试,我不行;经商,我能行。您信不信,我在学校,照样赚钱。我的英名在这里。”老师用教鞭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看把你能的,在学校,你赚谁的钱?谁会让你赚到钱?切!”
谁都没把范东的话当一回事。可没过多久,班主任老师宣布:“接学校通知,历史和地理两门副课先考,考试成绩不计入中考总分,但不及格者,将没有资格参加升学考试。”同学一片哗然。老师敲了敲桌角,强调说:“大家好好考,题是市上统一出,各校考试时间不完全统一,要求三天内安排考完。这是这两门课最后一考,下学期,历史、地理就和大家告别了。”
别的同学傻乎乎的,对班主任老师的话没听出弦外音,范东听出来了。他立马给外校的几个哥们儿打电话,询问他们考了没有。果然就有考了的。范东请他们吃饭,前提是带上两门课的考试题和答案。这有何难?他的哥们儿做到了。范东请他们吃肯德基,一共花了150块。饭毕,一摆手,让哥们儿都散了去,他一头扎进一家私人打印社:“把这个,复印200套,多少钱?”女老板翻开看了,说:“你这得正反两面复印,共4大张,按行规,一套的复印价得5块钱。”
范东卷了试卷要走,女老板一把拉住:“好商量呀,你还挺性急的。”范东问:“怎么商量?”女老板飞飞眉,笑成杏花一样:“看在小帅哥的面上,得,我吃点亏,印一套4块5,让利5毛!”
“没劲。”范东打断女老板,“你人很美丽,做事一点不美丽,太小气。我复印那么多,你才让5毛,5毛也是让啊?罢了,这笔生意咱们做不成了,我到别的店去。你没瞧瞧,现如今,满街都是店店店,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一家适合我。信不,我到别的店去,少说也得让利1块5。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女老板拍了一下范东的胳膊:“你很难对付呢。好啦,我再让你5毛,共1块。你也别对我那么狠,小本生意,容易吗?你添点,添点,咱们取个中间数,印一套4块。怎么样?来,击掌,成交!”
“成交!”范东与女老板击掌后,坐在边上看着。
印完200套试题,范东说:“老板,我只带400块,再给你打张欠条,明天付清,怎样?”女老板瞪了他一眼:“你该不是耍我吧?”范东扯了扯自己胸前的校徽:“我天天从你门前过,就这个学校的,还能跑了不成?”女老板只好如此。
印好的试题,范东在当天下午放学后悄悄带进学校。第二天早上,他给班上每人一套:“不许对外乱嚷嚷,咱们关系最近,给你们的都是免费的。不过,你们也不能光占好处不办事,每人从外班拉5个同学来买,每套10元。时间定在中午。”
中午,外班很多同学来买。范东是这样说的:“同学们,马上要考两门副课了,为了大家能一考过关,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最权威的复习题。这套题,接近于考试题,如果完全等同于考试题,那纯属巧合啦,是大家的造化好。祝大家好运!”
一些同学问:“你这个到底是不是考试题啊?”
范东回答:“你问我,我问谁呀?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反正我为大家好,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说了,你才花10块钱,全当使小钱撞大运不行啊?我不好说这题就是考试题,但绝对对大家有帮助。只能说到这份上。”
试题很快就买光了。拿到试题的同学,有很多是前来凑热闹的。他们本不想买,见别的同学买,就内心矛盾着来要,反正花钱不多。买后,又给自己泼凉水:哪有这等好事,标准答案都有?范东有这么神么?要真有这么神,他自己每次考试,怎么一考一个臭啊?这样想的同学,把试题也不认真看一眼,就随手扔了。只有一小部分同学,把买到的试题当一回事。结果,考试一结束,扔了试题的同学懊悔不迭,大骂范东:“这个猪,也不说清楚,云里雾里的,打马虎眼,害得我白花钱。”
范东呢?赚大发啦!除去白送本班同学的40套,范东毛收入1600块。请哥们儿吃一顿饭花去150块,付女老板复印费800块,自己最后独得650块。
班主任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找范东谈话。范东说:“我这不是帮助同学嘛,给大家卖点复习资料。我也不知道这就是考试题,不信,你问问同学们,我真没对大家说这就是考试题。再说,我也够仁义的,对咱班同学,都是白送,一分钱没要。这不帮您提高咱班考试成绩嘛!老师,我看班上那几把条帚磨秃了,我买!算是对我的惩罚吧。”
“下不为例。”老师批评他。
“下不为例。”范东貌似态度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