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霍郑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喊齐峰辉说这件事,刚把桌子搬到后排,他就对上池阳的目光,那种带着防备性的神情让他异样烦闷。他和温暖亲近,与他何干?
落坐之后还未上课,霍郑凯靠着墙侧着身子问温暖:“你这两天请假去哪?是生病吗?”日渐寒冷得天气让她今天穿一件灰色的短款外套,大大的帽子上还有两只兔耳朵:“去外婆家玩两天。”
“又是节假日,这样很耽误学习啊!”
他这么说完温暖只好笑着保证以后再上学期间请长假。
悠扬的旋律响起后,沉静的教室依旧人声鼎沸。直到下一科的师到来之后才有所好转。上课下课,再上课再下课无限循环看到结束。每天活在同样的事件里难免让人疲倦,大人总说高中是关键,而等到真正去度过时,才能体会到度日如。同于幼厌烦上学,高中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时间煎熬。
霍郑凯看着池阳把温暖接走,也许是衣服颜色差多的原因吧,他觉得远走的两人背影有几分相似。梁泰关上手机抬头问霍郑凯:“你今天中午回家吗?”
“回。”
“那咱们一起,等会去玩会儿电动?”
霍郑凯观看梁泰脸上洋溢着的清爽笑容,嘴角动动,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口:“你看到温暖和那个班长在一起,你觉得难受?”
“难受什么?”梁泰摆出疑惑的表情眯起右眼,深邃而轮廓清晰的凤眼看上去相当有神,完全的传达出他对霍郑凯话的理解:“你也是天天缠着她?”
“但是他说话横啊,警告我要跟温暖走太近。凭什么!”
“爱总是霸道的啊,哈哈哈。”梁泰笑完又说:“你觉得温暖长的跟池阳很像?”
“是有一点。”
“那就有可能是亲戚什么的,这样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让你远离温暖。走啦走啦,别讨论。”他说完揽住霍郑凯往外走。
使温暖和池阳的关系浮出水面的是晚自习放学后发生的事,原本霍郑凯已经走到停车棚,因为没拿钥匙又转回教室。刚步行到走廊上的他就听见声的争吵,细软的音色毫无威慑可言。霍郑凯对那声音再熟悉过,继续靠近果然从亮着灯的教室看见温暖。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生气,原本萌萌的脸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灯光在脸上投下睫毛的阴影,她哭。昏暗走廊对此明亮的教室,霍郑凯沉默着偷看。
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霍郑凯,确实非常具备吸引别人眼球的魅。该说是很有美感吗?如同强磁场般,牢牢吸住他。
曾经给霍郑凯软弱印象的她,与软弱这种词,完全是相反的另一极,得感到她强大的积极向。因为扎起头发的关系,上半身的细条必露无疑。
和温暖对立争吵的人就是池阳,他依旧是一副君王模样,坐在椅子上以极镇定的姿态望着温暖:“如果你抱怨完就赶快回家。”
“你总是这样!从来听我说话!”
“我听。”
“我和谁相处是我的权利,我用再在医院,凭什么能和别人交朋友?”温暖说完用手背用力地抹去眼泪。
“该说的都说,我想重复。如果你觉得满意,继续离家出走也没关系。”
池阳说话时带着可抗拒之,他站起来把纸递给温暖,霍郑凯却以为他要出来急忙后退,笨拙的左脚绊倒右脚,为保持平衡而发出脚步声。
霍郑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哭泣着的温暖还保持着抹眼泪的动作,池阳皱眉头的问他:“回来干什么?”
“拿个东西。”他说完低头走进教室,从抽屉里扒拉出一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响,异常刺耳。池阳说:“我记得你叫霍郑凯吧。”
“对,怎么?”
“你对我说过的话有点置若罔闻吧。”他的说话方式一贯如此:“那我就再说一次,别知廉耻的靠近温暖。”
“你要太过分!”这句话本是霍郑凯想说的,但是温暖抢先一步。池阳愤怒,浓密的细眉皱着:“你先走吧,跟你没关系。”
霍郑凯的角度来看,池阳的目光并算凶狠,但温暖只是被他这么盯着眼泪就决堤。她用的把背包砸向他然后转身跑开,远离这个混乱的局面。
“喂!你去哪!”霍郑凯的呼喊也没能阻止她。他对池阳说:“明天再跟你算账。”说罢跟随温暖的步伐离开。
池阳用的踢旁边的桌子,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但是铃声却在背包里响起。他按灭的待机桌面有着自己和温暖的合照……
夜晚总是让人感到阴森,乌云密布的遮住月亮,场景又是在放学好久后人迹罕见的宽阔校园。
温暖跑动,边哭边往校门口走。风吹着树上所剩无几的叶片,配合着她的啜泣。身高腿长的霍郑凯很快就追上来,拉着她的胳膊:“要哭,我在这。”
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被温暖感触,昏暗中的白色衬衫格外显眼。在她看来那是光明的存在。
温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被安慰后哭泣声音越发提高。霍郑凯抚摸她的头发轻声的重复:“要哭,我在这。”
浪漫的姿态并没有最高的动机,他们惟一的目的是要表达爱,要表明她是重要的,对你也非常特殊,要让他知道,你经常想着他。
温暖能听见风刮耳朵的声音,呼嗤嗤的凉。她敢搂霍郑凯的腰,只好紧抓他的衣角。行驶在马路上的电动车速度快,但随着风飘荡来的霍郑凯身上的洗衣粉味道让温暖由的脸红心跳。
因为她心情佳,在送她回家之前霍郑凯想带她去兜兜风。这个城市沿海,有一条人工河流上建一座大桥,到晚上桥上就会亮出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慢慢接近那里,灯火越来越阑珊。
“冷冷?”霍郑凯把车停下后问温暖,准备把外套脱下来。她摇摇头说冷,下车后趴在河边的栏杆上远观大桥。
河面上吹来的秋风加冷冽,高耸的水泥树木大厦一整栋都灯火通明,参差齐的建筑畏惧黑暗而兀自发光,把附近都照亮。宏伟的大桥上还有车辆嘶吼鸣笛,对繁华的都市来说,夜晚也是活的。
“总觉得世界很大啊。只是一个城市就这么人山人海,何况是整个世界呢?”温暖表现出的微笑完全看出刚刚哭泣的样子。迷人的夜景里,霍郑凯眼中的她就像只有一种表情的艺术雕刻。因为她对待池阳以外的人微笑。
他问:“你为什么跟池阳吵架?”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我就要发表长篇大论。”
“没关系,我想听。”
温暖把视线投向河面,耀目的投影也是绚烂的。她说:“如果我说池阳是我异卵的哥哥,你会相信吗?”
先是震惊而后又镇定下来,霍郑凯说:“你说的我都相信。”
“从我记事起我妈妈就是个病秧子,每天都在医院呆着,为此我也必须陪着她。常住院让妈妈有点精神分裂,她允许自己身边没有家人陪伴。爷爷奶奶都是外地人,姥姥姥爷纪大方便。所以我童时根本没有去过学校,甚至除医院和家里以外没有去过其它地方。”
她低着头,说这些时回忆起过去,似乎是个惨痛的时光,她标志性的笑容见:“池阳是男生,他有繁重的学习任务。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妈妈的病床边画画写作业。妈妈在家教方面,又是个严厉的人,很难沟通。总之,我的童只有消毒水白床单和一群认识却又经常换的病人。”
“那为什么你和池阳姓氏一样?”霍郑凯也趴到栏杆上,身形的差异让他们看上去很般配。
“怎么说呢,我妈妈姓温。她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熬住去世。为栓住外公的钱,所以我爸爸就给我改姓。说实话,妈妈死掉我并难过,如果是她,我也许也会像现在这样。”
温暖整理刘海,看着霍郑凯恢复以往的微笑说:“我没有朋友,上到高中你和梁泰是我仅有的可以对话的人。但是池阳前些日子警告说要跟你俩太亲密,毕竟你们是男生。”
霍郑凯问:“会给你造成好的影响吗?也对啊,毕竟你是生。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我,我只是单纯的想跟在一起。”
单纯吗?脱口而出后他在内心审视这句话。
“我们吵架,非常厉害。他好像在班里听到传言说我们在交往而生气。虽然从小到大我们总是争吵断,但这一次他没有退让。我在家里摔很多东西,然后跑到外婆家。”第一次详细的解异性的过去,温暖在霍郑凯心中加特别。他问:“我能去和池阳谈谈吗?适当保持距离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现在是有很多男闺蜜吗?而且我跟谭晶也认识,我介绍她给你也错啊。”
温暖抬头注视霍郑凯,耳边又回荡起风吹耳朵的声音。心跳加快脸红耳热,这一次他没有回避她的视线。这个龄该有阳光般干净的脸,光是看就让人心旌荡漾,这次换温暖害羞的转移视线。她说:“会很要好吧。”
“也许吧。”霍郑凯笑,他虽是严肃的人但却爱展现笑容。是他太贪婪吗?总觉得只是以朋友名义待在她身边还远远够。想要索取她多的关注却胆怯的知如何是好,青春期的暗恋是件相当麻烦的事……
池阳在自家门口等待多时,他有些后悔和焦虑。断担心着他们现在在哪?温暖还在生气吗?霍郑凯有没有对她怎么样?会会遇到坏人?很少出门的她万一迷路如何是好?这些担心在小区门口的白色电动车出现后消散少。
看着温暖从车后座下来,池阳过去牵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后拉。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亲密的让霍郑凯有些嫉妒。他对池阳说:“我能跟你聊聊吗?”
“没什么好说的。谢谢你把她送回来,你可以回去。”
容拒绝的语调让霍郑凯语塞,天空终于抵住阴云的重往地面砸下雨滴,溅落在他肩上。温暖扯开池阳的手:“身为哥哥,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吗?”
“身为你哥哥才要保护你,你还什么都懂。”
霍郑凯再次发出邀请说:“我们能能单独聊聊吗?”这一次介于温暖,池阳只好答应。他让温暖先回家,自己站在雨中与霍郑凯独处。他也是故意的,淋雨之后他可以马上回家,霍郑凯还要再骑车,感冒才怪。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池阳说话时从来没有疑问的语气,有的只是他高傲的命令。
“我要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她也告诉我关于她的事,你就忍心她这样孤单着?上学的时候你也看见,她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说话啊。”
“相比一个人,和男生太过亲密过分。”
“我会保持适当的距离,所以别太逼她。”
这句话逗笑池阳,他眼角的余光打霍郑凯:“说到底你还是以异性的身份对待她啊,你过就是喜欢她,我觉得你在暗恋的情绪下还能保持距离。”
直白的说出他隐藏的感情,霍郑凯当即无言以对。雨势渐猛,上衣已经湿的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思考片刻坚定的语气说:“是啊,我是喜欢温暖。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才想要对她好,这需要你来管吗?总之我就要呆在她身边随你怎么说!打我我也走!”愤怒的撂下这句话霍郑凯就骑车走,雨势磅礴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
转弯之时他的表情懊恼,喋喋休的自言自语:“就是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就想跟她在一起,天天跟她在一起!温暖是我的,我就是喜欢她!绝对会因为几句警告就放弃的。”
池阳回到屋里上到二楼,看到温暖房门紧闭着。无奈的把牛奶放到墙边敲敲门:“喂,东西放在这里,开门时候小心点。”说罢便走回对面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手机的墙纸,池阳坚定的说:“会让你受到委屈的!一定能。”
少无知且懵懂,皆陷感情囹圄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