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始爱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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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正的凶手(3)

这个桌子的抽屉共有三层,她接着拉开了第二个抽屉,只见里面的情景与上面抽屉的情景基本差不多,只是两个主人公不在卧室里,而是在厨房里,主人公蕖夜白亲自下厨,做着什么菜,彩泥步渝很夸张地跳到他的身上撒娇,于是蕖夜白幸运地背着自己的爱人,接着炒菜……

第三个抽屉里,也是同样的彩泥屋……

只是内容却有些变化了……

彩泥步渝似乎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有蕖夜白,他忧伤地坐在窗前,呆呆地往外看着……

……步渝只觉得胸口闷闷地痛了下,蕖夜白,竞真的这样,认真的等待过她,是的,他一直很认真。

只是他们,用了错误的方法去爱对方。

这在她心里,早已经错过的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她在这刹那间,怦然心动。或许是对他太残忍了,她从来都把他的爱排在第二位甚至第三位,复仇及自保的信念,让她做错了许多事。

她悄然地来到厅里,温玲早就去休息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温玲的手机竟然落在沙发上。心怦地猛跳了下,其实竹苑也有电话,只是那电话只能打进来,打不出去,但是她知道温玲常常把关于她的消息报告给蕖夜白的,她的电话是畅通的……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拿起电话,一下一下地,把那个让她熟悉,却又痛心的电话号码拨了出来,当按下最后一个数字后,她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那头的声音有些漠然,“温医生,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不是阿步 又闹了?”

“夜白,是我。”步渝心情异常平静。

“阿步?”蕖夜白似乎害怕自己听错了,语气诧异地再问一句。

“夜白,是我。”步渝再次这样说。

蕖夜白握着电话的手,蓦然一紧,接着心里头却忐忑起来,她这么晚打电话到底要说什么,又是要求从竹苑里出来,离开他吗?还是有别的什么要求……他最怕她说出离别的话,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后,才说:“阿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步渝苦笑,“夜白,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蕖夜白紧张地说:“不,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上次是我伤了你,我也知道,很多事……我知道我们或许不可能,但是……”

“夜白,我要自首。”

“什,什么……”

“夜白,让我们做最后一次努力,让我去为我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或许,这样我们还会有机会在一起。夜白,你知道吗?你在我的心里,像一只狼,一只值得爱的狼,虽然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是狼是很痴情的动物你知道吗?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失去伴侣,它宁愿孤独一生呢……

你等了我五年,我信了。

但是如果,我不能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只是被关在这里,那么我们之间,真的会留下永远的遗撼。还有,你爸爸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所要承认的,只是我曾经做过的事,我曾经给他下过药,使他患病在床……”

蕖夜白的唇紧抿着,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刮过,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那么,羽……”

“你一定有机会知道他是谁的,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存在。你是最有权力知道他是谁的人。”

“你会坐牢的。”

“难道你觉得,我在竹苑不像是坐牢吗?而且是身与心都在坐牢。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我的身体坐牢,但是心灵却是安定的,放飞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真的……还是像从前那么爱我……”她说得有些结巴,虽然两人只是打电话,并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打理自己的生活。”

……

挂了电话,步渝如同完成了一件大事。

她轻松了很多,而且心里莫名的对未来,燃起一抹说不出的激情。

她本来想立刻给胡狸打个电话,想听听小羽的声音,但是她的理智克制着她的行动,说到底她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并没有去英国,又会发生些什么。她决定信蕖夜白一次,也信自己一次,再坚持一下,等到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他们缘由或许更好。

她删除掉了温玲手机上的去电记录及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原处。

而蕖夜白,更是激动不已。

一切,真的还能重新开始吗?

他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早的起来,跑到之前温玲所说的那个地方,去买特制橄榄,虽然很难找,毕竟还是找到了。

他买了半斤拎在手里,往车子走去。

正要上车,却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扭过头去,只见胡狸领着个四五岁的小孩边走边说着什么,那神情非常慈爱,如同一对父子。只是那孩子的面容,乍然看清之下,他不由自主地微愣,这孩子看起来怎么有点面熟呢!

他现在与胡狸之间已经闹得很僵,两人虽然在同一座工作楼里进进出出,但是所代表的是不同的公司。

他身为蕖氏集团的当家,理应公私分明,胡狸的工作是做得很好的,所以他们还能够相安无事,只是彼此都冷漠的不愿对彼此多说一句话。

蕖夜白再看了眼那个孩子,就上车了,不打算和胡狸打招呼。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手里的溜溜球掉到了地上,蹦跳着往前滚去,小孩在后面紧追,差点上了马路,胡狸唤了声“小羽!”就紧跟上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了,跑上马路是很危险的,爸爸去给你把球捡回来好吗?”

小孩子的声音稚嫩清脆,“好!”

胡狸就狠狠地亲下他的脸蛋,“小羽真乖!”

当胡狸抱着小羽从车底捡出那个调皮的溜溜球时,就看到车窗打开着,蕖夜白神色怪异地盯着他和小羽看。

他本能地将身体侧了侧,使小羽的脸转了个方向,蕖夜白现在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了。但就是这个侧面,却让蕖夜白更加确定了什么。

不过他可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很平静的打开车门,走到两人的面前,“胡狸,你好,这位就是你常常提起的小羽吗?果然真是可爱极了。”

胡狸不可能在孩子面前否定他的话,与他吵架,因此只是冷哼了声,对小羽说:“小羽,我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奶奶要等着急了。”

小羽嗯了声,却好奇地说:“爸爸,他是谁呀!”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和小羽要准时回家。”

蕖夜白却厚着脸皮笑道:“谁说不重要?小孩子有交朋友的欲望,一定要满足的啊。”然后他不顾胡狸想要吃人的眼神,笑着说:“小羽,我叫蕖夜白,你暂时可以叫我蕖叔叔,我呢,就叫你小羽好不好?”

小羽看看胡狸,又看看蕖夜白,发现胡狸的脸色很不好看,小小的孩子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了,只见他正儿八经地说:“你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但是我爸爸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对不起,我可不能和你做朋友了。”

蕖夜白不但没有生气,眸子里还迸出些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欢喜,“哦,你还很有原则呢……你叫他爸爸,是怎么回事呢?他真的是你的爸爸吗?”

他看起来饶有兴趣地说着。

这次,胡狸没有让小羽说话,而是自己抢在前面大声说:“没错,我是他的爸爸!那又如何?你想怎样!”

他警惕的样子,让聪明的小羽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他的脖子,“爸爸,他是坏人吗?这样的话我们不要理他了吧!”

“好,我们走!”

胡狸抱着小羽昂首从蕖夜白的面前走过,蕖夜白似乎想笑,却又忍住了,等到他们快要走到拐弯处了,蕖夜白才大声问,“胡狸,你敢发誓,你是小羽的爸爸吗!你敢吗!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不怕那个叫‘羽’的男人了,他就是‘羽’对不对?哈哈哈……”

他最后的大笑,让胡狸一阵恶寒,头也不回,只说:“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发誓!你就是个神经病!”

……在车上,蕖夜白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眼睛……嘴巴……鼻子……耳朵……脸盘……目光又转回到耳朵,刚才看到小羽的耳廓里有一个小小的突起物,像个小小的肉桩。蕖夜白也有,他侧过头查看自己的耳廓,连位置都一样唉……

早听说这种小小的标识会遗传啦,没想到是真的!

胡狸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这孩子又像是他的缩小版,想起之前的种种,根本就不难猜到小羽是谁的孩子。

不可能是爸爸蕖洪的,因为那日,步渝的生日,在那个酒店里,他强行占有了她,她在他的床单上,留下了深深一抹嫣红。

她虽然做过舞女,但她仍然是处女之身。

再后来,她就失踪了,而爸爸蕖洪当然没有机会对她怎样了……所以这个孩子……他越想越兴奋,甚至连眼睛都微微的湿润了,原来这五年来真的不是白等,原来他都有孩子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阿步……我真傻……

你那么笃定的做着你应该做的事,平静地面对我们的爱情,我早应该想到的,你不是随便的女人,怎么可能……想起那次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把步渝扼杀在鱼池里,就不由得身体发寒,“阿步……阿步……”

……

温玲的电话适时打来,“蕖先生,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竹苑呢?”

她开门见山地问着。

蕖夜白哦了声,“有事吗?”

“步小姐的心情很差呢,她刚才把桌上的饭菜都推到了地上,一片狼籍。蕖先生,如果你再不来,我可是做不下去了,会被逼成神经病的。”温玲的语气里充满着委屈。

蕖夜白微皱了眉头,阿步向来都很好说话,不愿意为难人,难道是她想念小羽了?是了,她一定是想念小羽了!她一直想念和念叨的那个人,就是小羽!自己这干醋吃得可真是冤枉呢!

想到这里,他马上打定主意,笑着说:“没事,阿步平时的脾气还是很好的,你帮我好好的劝她,让她开心点。我明天就过去。”

一包青橄榄,不足以博得佳人一笑。

如果带上小羽呢?

如果一家三口团聚呢?阿步,等着我啊!

……其实现在的步渝,真的在等她。昨晚给蕖夜白打了电话后,她就一直在等他。本来以为他会很快赶来,但是直到夕阳西下,依旧不见有人来,她的眸光慢慢地黯淡下去。或许蕖夜白以前真的爱她,但是现在真的恨她呢?他连自首的机会都不给她,他从他的爸爸去世后,就没有想过二人还会有好的结果了。

步渝想到这里,心里异常难过。

当然,温玲的晚餐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她也依旧没有吃饭,进入卧室睡了。

事实上,她刚进入卧室,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是温玲接的,蕖夜白说:“温小姐,让阿步接电话。”

温玲愣了下,他的语气听起来越来越平和,他还叫步小姐阿步……这让温玲失望极了,犹豫着说:“步小姐她,她,她已经睡了……她今天头痛,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蕖先生如果有什么事,让我替您转告好了。”

蕖夜白哦了声,“没什么事,我本来也只是想叮嘱她按时睡觉的,既 然已经睡了,那就不吵醒她了。”说完,他就准备挂电话,温玲连忙说:“蕖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

“哦,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了,不过最近天气凉了,你晚上记得替自己拉被子,别冻着了。”

蕖夜白心情不错,没有拒绝她的关心,说了个好字,这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去学校,到老师的办公室里要求找小羽,老师甚至没有问步小羽是他的什么人就把小羽从教室里带了出来交给了蕖夜白,他们相似的容貌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羽仰脸望着蕖夜白,“你是昨天那个叔叔!”

“是啊,是我,小羽,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这时候,那个老师很礼貌地弯了下腰,“你们聊吧,我还要去教室上课。”

“谢谢你,老师!”蕖夜白很真诚地说。

“不谢!小羽,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吗?”老师转而向小羽叮嘱了一句。

等到老师走远,小羽才说:“可是,你不是我爸爸。”

“这个我们以后再研究,现在我带你去见你妈妈好不好?”

小羽的眼睛微微一亮,“见妈妈!”

“是啊,其实就是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啊。”

“可是我妈妈在英国。”小羽还是没有放下戒心,他的样子是随时准备跑回教室的。蕖夜白想了想,蹲下身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镜子,从昨晚他就把这个小镜子装到了衣袋里,有空就拿出来照照自己。

“小羽,你看镜子里,是谁的脸?”小羽很疑惑,却老实地答道:“镜子里是小羽。”

“小羽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当然是好人!”

蕖夜白又把镜子移到自己的脸上,“现在镜子里是谁?”

“是你!”

“小羽觉得叔叔长得像谁呢?”

“像我!”小羽很肯定是说。

“那叔叔肯定也是好人,因为是妈妈拜托叔叔来接小羽的呢!”

可能是蕖夜白眸中的亲切,居然让小羽放下了戒心,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想念妈妈了,这时候没有再反驳,只是忽然撇动着嘴角,“叔叔也是好人,叔叔,我愿意跟你走了,我想见妈妈,我好想念妈妈……”说着话,豆大的泪珠已经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蕖夜白的心也跟着酸楚,含泪将他抱起来,心里却充溢着说不出的幸福,“走喽,带小羽去见妈妈喽!”

……

车子一路飞快地行驶着,小羽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过了片刻就被两边的风景吸引,不断地往外张望,那精灵可爱的样子,让蕖夜白的唇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小羽,你几岁了?”

“我五岁!”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你是几号的生日啊!”

“三月……十一!”小羽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叔叔,你好像一个户籍警察哦!有一段时间妈妈总是被这样的盘问呢,然后妈妈也说对方是户籍警察,好在有爸爸在,才把那些户籍警察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