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始爱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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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与狼的较量(5)

蕖夜白冷着脸没说话,只向步渝道:“你怎么还没走?”

步渝尴尬的笑笑,“我找斯颖有点事。”

步斯颖笑嘻嘻地说:“干妈找我何事?”

“斯颖……”步渝无奈地唤了声,“你就不能叫我姐姐吗?”

步斯颖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叫姐姐,怎么可能?我的姐姐早就死了,况且你明明是我干爸的姘头,我怎么可能叫你姐姐?叫干妈是对的呀,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我的干妈, 那也是迟早的事,是不?”

她的话让步渝很难堪,特别是当着蕖夜白的面。

蕖夜白顿了下,面色却没有变,“斯颖,不管她是你的姐姐也好,还是干妈也好,你都应该尊重她。”

也不等步斯颖有什么反应,他又说:“我爸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家里现在就剩下你和斯颖,你有什么事就可以对她说。”

说完,他就出去了。

步斯颖还在后面问,“夜白,你要不要吃早饭?”

蕖夜白头也没回,“不吃了。”

就只剩下姐妹二人,步渝果然轻松了许多。不过步斯颖却依旧不想理她,甚至是躲着她,就在她扭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步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斯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那时候你很害怕独自留在房子里,我每次出门,你都必须牵着我的衣襟,做我的小尾巴。”

步斯颖木然地转身,“我早忘了以前的事了,你刚才说找我有事,你直说吧,不用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出来套近乎。”

步渝笑了笑,“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心理医生是谁?”

步斯颖丢给她一个白眼,“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而已。”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干爸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心理医生是谁,害怕有人利用心理医生捣鬼,让我变成神经病。”

“斯颖呀,我是你姐,我怎么会害你呢?”

“是,你不会害我,你只不过丢下我五年而已嘛!”

步斯颖说完,终是甩开她,上楼去了。

步渝追上去敲门,她却把音箱开得大大的,忽略敲门声。

没有任何收获的步渝,眼见着到了上班的时间,没办法只好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公司。一进门,就发现众人都在议论纷纷,看到她进来,他们立刻停止了议论,但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忽略他们的目光,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就见胡狸已经在办公室,看到她过来,也是满脸的茫然和疑惑。

“狐狸,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忽然觉得,觉得……”胡狸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了解你,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只不过在医院里躺了几天而已,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胡狸静静地看着步渝的眼睛,“你可以不选择我,甚至也可以不选择蕖夜白,可是你为什么选择了蕖洪?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步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注定她选择的这条路是孤独的。

她早知道她会失去很多,包括胡狸……

她摇摇头,“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在你们的眼里,蕖洪老了,他的生意也快要被自己的儿子接手了,他就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可是在我的眼里,他是叱咤风云的成功人士,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呀!”

胡狸笑得很复杂,仿佛心里受到很重的伤,又仿佛是在自嘲,“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我想你的脑袋一定锈透了。你没想清楚,一定是这样。”

胡狸说着走了出去,“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我想你自己也要给自己时间。”

……

下午,步渝从网上约了一个比较出名的心理医生。

两人在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里见面,此心理医生姓李,叫李维佳,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风韵犹存,气质高雅的中年女性。

李维佳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我是很少这样出诊的,一般都是病人去我的办公室。对了,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叫步斯颖是吧?我见过她。”

“什么?那好巧。”

“她是我一个同学的病人,当时我因为有事正好在他的办公室,所以见到了这位叫步斯颖的女孩子。当时她应该是刚刚做完催眠,样子看起来还有 些糊里糊涂,又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而且对着自己的医生大发脾气。”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暂时我不能告诉你,他如果知道我透露他的病人的信息,一定会很生气,而我也违反了自己的职业道德。”

“哦……那您感觉到,斯颖她当时正常吗?”

“肯定不正常,但我不能确定是我那朋友在催眠中做了手脚还是她本来就已经生病。不如你对我讲讲有关她的症状吧……”

“也好。”

步渝把自己所见的步斯颖的情况,尽量详细地描述出来,包括她暴躁易怒,说话语气嘲讽,对于身边的事仿佛极大不满等种种情况,都告诉了李维佳。李维佳听完后,陷入了沉思,直到一杯咖啡都喝完,才道:“她确实已经有某种心理疾病,据你的描述有可能是躁郁症,这种精神疾病确实有自杀和自虐倾向。”

步渝的心猛地沉下去,“那我要如何帮助她?”

“必须让她来见我。”想了下又道:“我那个朋友也是个极出名的心理医生,如果真的是他在暗暗操作她的心理,我想我未必救得了她。”

“那现在怎么办?”

“看情况吧,或者找个时间,由我暗中观察她。”

“好吧,我来想办法。”

……最让步渝郁闷的是,步斯颖对于蕖洪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很依赖于他,有时候明明看到她心情非常不好,但是一见蕖洪就喜笑颜开,喜欢挂在蕖洪的身上撒娇,并且在蕖洪身边时,她仿佛变成小孩子般,没有普通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的那种矜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直到那天,步渝百思不得其解,步斯颖又对她发了一顿脾气,她难过的抱着双臂,站在门外的廊檐下沉默着,蕖夜白就到了她的身边,“你很关心她。”

“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关心她。”

“她好像爱上了我爸爸。”

“什,什么……”

蕖夜白好笑地看着她,“为什么这样吃惊?步渝,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心理年龄,是否还是停留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你的这里……”他指了指她的心脏处,“根本还没有开化,你是原始人,不懂爱情是什么。”

步渝的脸火辣辣的烧痛,脸蛋红成了苹果,她确实不懂爱情是什么,可能是一直以来也没有遇到可让她沉迷的爱情。

以前是步斯颖常常以此嘲笑她,现在轮到了蕖夜白。

可是上天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的妈妈……

看到她茫然失措的样子,蕖夜白的心又痛了起来,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爱护。但他只是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唉,真让人发愁,什么时候能长大呢!再不长大就变成老女人了,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要你管!”步渝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进入房间里去了。

蕖洪还没有回来,步渝光明正大的进入蕖洪的书房,然后目光上下搜索,这段时间她数次进入他的书房寻找一些东西,比如有关赵子文之死的证据等等,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蕖夜白居然大胆的跟了进来,“步渝,你在干什么?”

步渝强作镇定,懒得理他,“你进来做什么?”

“这是我爸的房间,我想进来就进来。”

说着,却忽然逼近步渝,步渝不断地后退着,结果背部抵在了书架之上,蕖夜白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起来,“蕖,蕖同学……我,我现在可是你爸的女人,你不要对我无理……”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难道忘了,你曾在我的床上……或许你已经不记得细节了,可是那天晚上,你在床上销魂扭动的像只千年的小妖精的迷人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能又去做我爸的女人!你这个,可恶的烂女人!”

“你想骂就骂吧,你怎样骂我都可以,但是请你现在放开我!”步渝 垂下眼帘,掩住屈辱的目光。

“你为什么不反驳!你快点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你这个可恶的臭女人,你快点告诉我真相!快点告诉我!”

蕖夜白几乎是嘶吼着,眼睛在刹那间因为愤怒而布满红血丝,像要吃人似的,又像某种绝望的野兽。

反驳?怎么反驳?

告诉他,他的爸爸是怎样逼迫她的吗?

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禽兽吗?

他会相信吗?还是选择为了掩盖事实,与他的爸爸站在一起,对付她呢?

她不能冒险,不能冒险……

一旦他得知真相,冲动之下去找他的爸爸搞清楚事实真相的话,就等于把步斯颖与步氏都推到了危险的边缘。

不能,不能……

她多想找个人倾诉啊,可她不能。

她猛地推开他,冲他大吼,“没错,我就是你嘴里的烂女人,臭女人!我就是个贱女人,我为什么要反驳!因为你说的都是事实!”

蕖夜白猛地拥住她,同时冰凉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她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这个吻深长,长到她几乎要窒息,而且渐渐地,从他的吻里感觉到一种怪异的安全感和和爱护感,他明明吻得她很痛,可是她却觉得他在爱她,这种奇怪的感觉,使她停止了挣扎……

她沉浸在其中,云里雾里,任由蕖夜白将她拥得很紧,噬咬着她的唇与舌头。她流着泪,却渐渐地闭起眼睛……

直到她嘤咛了声,腿一软,瘫倒在他的怀中。

他蹲下身,她很自然地躺在他的臂弯中,全身都没有力气,双目紧闭,眼睫毛却微微地颤动着,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蕖夜白看到这样的她,心真的快要痛死了。

他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步渝,傻女人……你一直都不信我,不 信我可以保护你,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你,好可恶……”

他喃喃自语着,抹着她的泪,却没发现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你这个傻女人,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步渝睁开眼睛,就看到蕖夜白正低头,用衣袖抹去自己脸上泪水的情景。

就在这一刻,她切身体会到了这个男子,对她的爱。

他是真的爱她,真的在为她心疼。

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抱住他,虽然他曾经对她做过那么可恶的错事,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不过仅存的理智,却让她一把推开了他,“你,滚开!离我远点!”

她挣扎着站起来,很恶心似的抹着自己的唇,仿佛要把他的气息全部都抹去,“离我远点!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着,自己却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

晚上的时候,步渝对镜抚着自己的唇,还是有微微的红肿。

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蕖夜白的深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微微地闭起眼睛,回味那个长吻……

接着,却又睁开了眼睛,懊恼地把妆台上的化妆品都拨弄到地上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死小子!臭小子!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她讨厌这种又恨又爱的感觉。

有那么两天,她显得不是很听话了。蕖洪让她打扮得高贵一点,晚上随她参加晚宴,但她却借口身体正逢月事,很不舒服,没有办法参加,而推掉了这个晚宴。

又一次,蕖洪举行家宴,顺便邀请了公司另外几个高层来吃饭,一方面也是正式向众人介绍步渝的身份。可是步渝说车子在路上抛锚,没有办 法按时赶去,等到蕖洪派人来接时,她又说脚扭了,在医院。

这样接二连三之后,蕖洪显得很不高兴。

那天,等到步渝来到蕖家时,就发现步斯颖和步氏都在。

蕖洪当着步渝的面,拿着一把药递给步斯颖,“斯颖,这是医生给你开的新药,快点吃了吧。”

步斯颖笑嘻嘻地应着,立刻就把药接过来塞到嘴里。

步渝想要过去把药抢过来都没有机会,只好向步斯颖道:“斯颖,是什么药都没有看清楚就塞进嘴里了呢!这样会吃出问题来的。”

步斯颖白了她一眼,“干爸对我最好,他让我吃的都是好药。”

步渝发现步斯颖的精神其实越来越不正常了,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可是她竟然没有办法帮助她,阻止她。

转目,却看到蕖洪阴冷而得意的目光。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坐到了蕖洪的身边,“老蕖,我这段时间身体真的不好,有些事没有做好,你能原谅我吗?”

蕖洪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握着,“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从来都不会怪你,一直都爱你。”

“谢谢。”

这时候,蕖夜白也回来了,看到两人亲密,心头难过,懒得在房间里停留,打了个招呼直接上楼去了。

晚上的时候,蕖夜白还是敲开了步渝的门。

两人见了面,都是沉默。

最后蕖夜白淡淡地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似乎就已经成为定局。我再也无法帮到你了,而你,真的要成为蕖太太,蕖洪先生的太太。”

步渝强笑,“你会不会像对待你前两任后妈一样,对待我?”

蕖夜白没有犹豫,说:“不会,我会尊重你。”

步渝的眼睛酸涩,不敢看蕖夜白的眼睛,扭过头去,装做整理花瓶中的花,“这样最好,挺好的。”

她甚至不知道蕖夜白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只知道乍然回头间,空 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知道,她和蕖夜白之间,就像蕖夜白说的那样,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