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天,坚持一两天,一两天之后可能就要永远地和高中说再见了。
已经是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巴不得学校赶紧放假赶快离开学校。
这几日,几个舍友都忙碌着将自己那一沓破资料书当垃圾一样处理掉,梅琪当然是一个。
临近学期末所有的高三同学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将资料书以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了,这一下可乐坏了收破烂的大叔。不说别的,单就学生们不计钱多少的豪迈气势,大叔也可以好好地在中间赚一笔。
宿舍清理掉很多东西,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许多。单小新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将这好像被扫荡过一般的宿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总也习惯不了往日里看似凌乱却充满了温馨的小窝。
资料书是在梅琪的强取豪夺之下贡献给了大叔的,一些带着不方便的东西也被那丫头大义凛然地贡献了出去,现在单小新除了床上的铺盖以及一个大活人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家当了。
看了看梅琪,单小新没好气地说:“你跟那大叔是亲戚啊,干吗什么都白送给他?”
梅琪洗好脸转过来嘿嘿一笑,“怎么?心疼了?又不是情书,干吗那么一副心疼得要死的样子。”
“……”转向左妍,那丫头正在看本宿舍唯一一本没有被梅琪贡献出去的书,此书还是梅琪特别珍藏的言情小说。“妍妍,你快管管琪琪。”
左妍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小说,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我又不是她妈。”
单小新彻底地无语了,整个宿舍还是自己平日里所见的那个宿舍吗?
君君被马皓皓约去钻小树林了,左妍一反常态,一心只看自己的言情小说,梅琪也不像平日里大大咧咧有事没事总要捉弄一下别人。单小新一个人坐在床沿上看着这两个平日里狼狈为奸的家伙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只觉着生活已经变得度日如年了。
梅琪洗好脸化好妆,还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单小新颇为吃惊的样子,“琪琪你去约会啊?”
左妍“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单小新转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却又见她恢复了人五人六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梅琪一边化妆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这样子似乎颇为高兴。可看左妍的表情,单小新疑惑了,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狼狈什么时候不夫唱妇随了?
跑过去摇了摇左妍的胳膊嘿嘿一笑,单小新试图从左妍那里得到一点信息,“妍妍,你跟我小声说说琪琪今天是怎么了?”
左妍目不转睛地看着书,随口说道:“有人要请我们吃饭。”
吃饭?免费的午餐?单小新立刻兴奋了,拉着梅琪的手连连问道:“琪琪,你是不是有新目标了?帅不帅?哪个学校的?我认识不?”
梅琪故弄玄虚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这人就会吊人胃口,单小新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琪琪——咱们还是好姐妹呢,你难道真的是重色轻友?”
撒娇?梅琪可不吃这一套。
“你就省省力气吧,不过有你的份,你就等着混吃混喝就行。”
这话单小新爱听,免费的午餐谁都想吃。
梅琪化好妆又鼓动单小新也打扮打扮,单小新推脱说又不是去相亲,弄那么好看干嘛?梅琪不乐意了,“你混吃混喝总也不能太丢人吧?咋地都要给我长长面子啊。”
单小新犹豫了一下,梅琪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再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了,就算今天自己不是主角也没必要上不了台面啊。“那行,我换身衣服就行了。”
梅琪似乎早有准备,丢给单小新一条连衣裙,“换这个。”
单小新看了看,可不就是那一次君君和马皓皓在台球厅见面,梅琪将君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条裙子吗。单小新可清晰地记得君君穿着裙子的时候胸前露了一大块,因此才会招惹了韩俊那个瘟神。
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单小新将裙子丢还给梅琪,“不穿,要穿你自己穿。”
梅琪不依不饶,“让你穿你就穿呗,你看你那些衣服,每一件都跟雨衣似的,恨不得把你包得只剩两个眼睛呢。你要是穿那样的衣服出去,人家肯定以为你原始社会偷渡过来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穿,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唠叨过。老实交代,这顿饭是不是鸿门宴?”
“还鸿门宴呢,我把你鸿那儿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这是为你好呢,你不领情就算了。”
单小新还真就不领情了,“我就穿这样,别人爱看了看,不爱看了别看,我也没强求啊。”
“行行行,你爱怎么穿怎么穿吧。”梅琪很无奈地转过身,将那件连衣裙扔到自己床上。
左妍放下手中的小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好了,出发吧。”
单小新再一次将两个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呢?自己却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今天两个人都怪怪的。
一路跟随左妍和梅琪到了一家五星级饭馆,虽然老爸是开公司的,可单小新一直都发扬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从来不肯乱花一分钱,也从来不会奢侈地学别人大吃大喝。五星级酒店门口她是经常路过,可却没一次敢把脚迈进去过。
现如今跟着梅琪和左妍一块走进五星级大酒店,单小新终于瞻仰了豪华酒店的与众不同。梅琪也是一路惊叹,好一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进入电梯单小新惊奇地问:“琪琪,你这次有福气了,哪里交的这么好的朋友啊?”
梅琪继续故弄玄虚,“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认识?”
梅琪和左妍相视而笑,单小新却害怕了,那两人的笑怎么看都是邪恶的,不怀好意的。
电梯在五楼停下来的时候,单小新说什么也不肯从电梯里走出来,梅琪和左妍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她硬是拖了出来。感觉到了隐藏的诡计,单小新硬是不肯去赴鸿门宴。梅琪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你来都来了干吗不进去好好宰一顿啊?这么大的酒店你一辈子能来几次啊?免费的哎,不吃多可惜……”
单小新在心里恨恨地鄙视梅琪那厮,“卖友求荣!”
梅琪没心没肺嘿嘿一笑,“我这不算是卖友求荣,顶多算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想想,你要是跟韩俊好了,这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听到韩俊两个字单小新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梅琪这家伙竟然做出这样不够义气的事来,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韩俊,还狼狈为奸骗自己来赴这趟鸿门宴?很无奈地叹口气,单小新转身就想溜。梅琪从身后抓住她的衣角,“你要是走了我们的满汉全席可就泡汤了。”
单小新使劲地掰梅琪的手,“你个没良心的,我算看透你了……”
一人难敌两人,单小新最终没能逃脱梅琪和左妍的魔爪。
两个人左右夹击拖着单小新一路到了包厢,单小新拼死挣扎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梅琪又开始好言相劝了。怎么感觉这两人都像是要逼良为娼呢。
门缓缓地开了,单小新看到韩俊西装革履、人五人六、面带微笑淡淡地说:“你们来了。”
好轻松的语气,原来他们竟是串通一气的?
单小新拨开梅琪的手,对着韩俊没好气地质问,“你拿什么收买她们了?”
韩俊耸耸肩,“我可没收买她们啊,我只是说请她们吃大餐嘛,顺便叫上你而已。”
单小新立刻将凶狠的目光落向身旁的两个损友,梅琪仍旧笑得春风荡漾,“免费的大餐哎,大餐……”
单小新无语,估计那丫头看见大餐比看见自己亲妈都亲。
人生遇此损友实在是三生不幸啊,单小新很悲剧地将头低下,然后在心里将两个狼狈为奸插朋友两刀的人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韩俊语气里满是轻松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吧。”
梅琪和左妍一听立刻兽性大发毫不犹豫扑了进去,单小新站在门口很无语很无奈地看着韩俊,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话说韩俊那日离开学校,回到医院,心里颇不宁静,为了能早日见到单小新,他不顾医生的阻拦提前出了医院。鉴于单小新每次见了自己都好像见了仇人一般,韩俊便先找到了单小新的舍友梅琪和左妍两个人,并且以请客吃饭为由让梅琪和左妍帮忙将单小新带来和自己见面。没想到两个人果然不负重望将单小新带了过来,可看丫头现在的架势,似乎比想象的要难伺候得多。
梅琪和左妍抱着菜谱差不多将菜谱上的菜都点了一遍,单小新兀自坐在一边很无奈地看着,韩俊坐在他旁边,趁着梅琪和左妍点菜的空当将头伏在单小新耳边低低地问:“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单小新半转过头斜睨着眼睛白了他一眼,“不想。”
韩俊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是想了,女人怎么都这么爱说反话啊。”
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单小新索性闭口不言了。
点好菜梅琪和左妍很明智地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连眼神都不往这边瞥一下。单小新无可奈何地不知所措,突然就感觉这顿饭比鸿门宴还难受。
韩俊似故意的一般总是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在单小新的肩膀上,单小新用白眼警告了几次,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你再这样我走了。”
梅琪和左妍似没听见也没看见,而韩俊只是呵呵一笑,老字刚一出口,就被单小新那一个直勾勾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好了好了,别生气。”
瞧这话说得轻松的,单小新就是觉得韩俊故意在自己朋友面前这样。不就是想让别人都以为自己真的和韩俊有什么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单小新咬咬牙,我倒要看看你韩俊还能耍什么花招。
菜一上桌梅琪和左妍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单小新也毫不客气地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俗话说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既来之则安之,单小新总也不能太吃亏啊。
一顿饭吃得几个人都是畅快淋漓,埋单的时候韩俊直接刷的是金卡,几个丫头眼睛一个睁得比一个大。
梅琪用脚踢踢单小新喃喃地说:“这么个钻石王老五你不要可就太可惜了。”
单小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大摇大摆地兀自一人走了出去。
临了韩俊建议去KTV里面K歌,梅琪和左妍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但见单小新一副“心领了”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梅琪立刻上去阻拦,“小新,免费的哎……”
“要去你自己去。”梅琪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单小新生生地打断。
强扭的瓜不甜,再说这已经白吃白喝了,总不可能再占人家的便宜吧。对着左妍招招手,梅琪嘿嘿一笑,“那个,我们真的有事,要不你改天再请?”
还改天?单小新立刻对着梅琪呲牙咧嘴,看见单小新母老虎发作的样子,梅琪立刻就变色龙了,“哦,有时间吧,有时间再请吧。”
韩俊将目光落向单小新身上,适才还一脸轻松自如的样子,现在就换作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开始不懂单小新,为什么总是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很快地恢复了往日里邪恶的笑脸,“行,那就改天。”
单小新转过头兀自一人走了开去,梅琪和左妍立刻跟了上来,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梅琪不住地说些认错的话。单小新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背叛的,任凭梅琪磨破了嘴皮子,可单小新依旧“我恨你”的样子。
经过一家小店面的时候单小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坐在门口吃着刀削面的两个人,只是那一瞥单小新就愣了,虽然只是背影,可单小新仍旧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张晟。
张晟,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缓步走了过去,单小新看见张晟和张晨吃着简单的刀削面。而那熟悉的面容,仅仅几天不见就显得憔悴了许多。
梅琪等人跟了过来,韩俊看见单小新异样的表情很是疑惑地问道:“你认识他们?”
听见声音,张晟和张晨同时抬起了头。好像看见亲人一般,张晟立刻热情地拉着单小新的手说道:“小新,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韩俊嚯地一下将张晟的手拨开,语气里满是不屑,“别把你的脏手乱放。”
一直兀自吃着刀削面沉默不语的张晨突然一抹嘴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眼神里却是一种比韩俊更加不屑的不屑,“也请别把你的脏手随便乱放。”
生平第一次遭到这样的侮辱,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影子,单小新定睛看时,韩俊的拳头正被张晨生生擒在手心里。连忙将两个人拉开,韩俊很是不服气地指着张晨的鼻子厉声问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晨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轻松地说:“我管你谁呢。”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眼看着韩俊和张晨剑拔弩张,单小新赶紧走上前来劝解。单小新的话韩俊还是很乐意听的,对于张晨,单小新没有理会,将头转向张晟,单小新最终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
有那么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有那么一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单小新看向张晟的眼神里满是怜爱,可是面对韩俊,她却对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不敢吐露太多的情愫。
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小面店的老板,韩俊一把将钱夺了过去,“你干嘛要替他们付钱?”
单小新将钱抢了过去,恶狠狠地对着韩俊说你管不着。
一双温柔的眼神里突然迸发出火一样的怒容,单小新不管不顾,又将钱递给面店老板。
这边是浓浓的怒气,那边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张晨从面店老板手中拿过单小新的钱看了看,然后一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的样子又将钱还给单小新。
有人欢喜有人悲,韩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可是单小新看着张晨递过来的钱时脸都变黑了。
见单小新迟迟不把钱接过,韩俊便替单小新从张晨的手里将钱接过,面子上是得意扬扬,韩俊嘿嘿一笑,“这钱也不是天上掉的,可不能什么人都乱给……”
韩俊犹自说得幸灾乐祸,单小新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一句“你闭嘴”。声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除了张晨依旧“不关我事”的样子之外,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梅琪从身后悄悄地拉了单小新一下,示意她给韩俊留点面子。可丫头完全置梅琪的提醒于不顾,从呆若木鸡的韩俊手中将钱抽了出来,单小新重新将钱递给面店的老板,“老板,我这钱是替那位先生付的,至于另外一位的,让他自己掏吧。”
老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将单小新递过来的钱接住,一旁的张晟突然接过单小新手里的钱递给老板一副谄媚的样子,“老板,赶紧收钱吧。”
那老板看了看张晨若无其事的样子,终究是不敢将手伸出去,单小新急了,“钱是我出的你怕什么啊?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老板支支吾吾了几句,旁人也没太听清楚,单小新很无奈地别过头去看着张晨,“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的钱是给你哥哥付的又不是给你付的,你凭什么不让老板收钱啊?”
张晨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我没说不让你付啊,人家老板不收你的钱嘛。”
好一个张晨,单小新恨恨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将头转向面店老板,语气里是不容置疑,“老板,收钱。”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单小新,我不是空气。”
是啊,背后的某人不是空气,可单小新就是故意的。慢慢地转过头去,单小新在那一张平时看上去怎么都感觉欠揍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伤感,这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却又无可奈何。咬了咬牙,单小新还是不经大脑地说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单小新没有想到后果,只是话一出口,韩俊的脸立刻变得铁青。带着愤怒和失望,韩俊毫不犹豫地转身。看着那一个背影渐渐消失,单小新反而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一旁的梅琪和左妍都是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对着单小新呲牙咧嘴,单小新没有理会她们,再将头转回来的时候,张晨将那一张钱又递给了自己。
“我是替你哥哥付的不是替你,你没权力拒绝我吧。”
面对张晨,单小新第一次这么毫无畏惧、理直气壮,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晟。
张晨绕过桌子走了出来,将钱塞进单小新衬衣的口袋里,“我们张家的男人,不靠女人养活。”
“……”单小新无奈了,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张晟嘿嘿一笑和单小新打起了招呼,被张晨和韩俊一搅,单小新现在看张晟竟也没什么激动的感觉了。只是,再一次见到张晟的那份喜悦之心还是有的,单小新关心地问:“这几天你去哪了?我一直打听你的消息都没有,你的手机怎么一直都是关机啊?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啊……”
一连串问了这许多的问题,不待张晟一一回答,一旁的张晨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单小新没好气地转过头去,“你干嘛老是一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
“有吗?”
“没有吗?”单小新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几十分贝。
张晨看着她,突然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算是什么意思?单小新很无奈地苦笑,“你笑什么笑?”
“我笑犯法了吗?中国哪条法律规定了我张晨在看你单小新的时候就不能笑了?”
走了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韩俊,又来一个张晨,单小新只感觉自己大脑里面词语匮乏,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可以削削张晨锐气的词语来。
梅琪一见势头不对,立刻转移话题,“小新你不是还有事呢吗?咱们赶快走吧。”
单小新不经大脑立刻冒出一句,“我哪有事啊?”
后来丫头才反应过来梅琪这是救自己脱离苦海呢,可现在倒好,自己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张晨笑得满面春风得意扬扬,单小新看见那张脸就来气。
还是觉得张晟好,永远那么绅士,那么不嚣张跋扈。
正想问一下张晟现在住在哪里,刚一张口张晨就抢先一步道:“该走了。”
他这话是对张晟说的,感觉好像是老子在叫儿子一样。不光是单小新郁闷了,连梅琪和左妍也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兄弟俩不像是兄弟俩,倒像是……一时还真想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
单小新很是不满地拉住张晟的胳膊,对着张晨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表示不齿,“你怎么老是这样跟你哥哥说话啊?”
张晨反口问道,“要你教吗?”
张晟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小新,没事,我弟弟他就这样。”
也许是张晟太爱这个弟弟了,单小新依然记得在张晟办公室里,张晟对自己说过张晨送给他最后一次的生日礼物是在两年以前。张晟这么在乎张晨送的生物礼物,可见张晟很爱自己的弟弟。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曾经似乎很好的一对兄弟俩怎地现在感觉跟陌生人似的,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层血缘关系而已。
单小新缓缓松开握着张晟胳膊的手,然后看着他慢慢从自己身前走过。
突然伸出的手落在张晟的胳膊上,单小新低声地问:“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张晟转过头的时候,张晨的催促声再一次响起,好像幽灵一样,单小新对着那边翻了一个白眼。最终张晟只是说了一句“有时间再聊”就走了,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单小新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梅琪和左妍立刻迫不及待地拥了上来,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单小新也没太注意听,完了只是一脸轻松的样子说道:“回去喽。”
梅琪和左妍都傻眼了,看这人样子似乎压根就没把韩俊的事往心里放,韩俊何许人也,学校里面传奇得不能再传奇的人物,怎么到了单小新眼里龙就变成了虫呢?
担心被株连九族,梅琪和左妍立刻跟了上去,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得罪韩俊的后果分析给单小新听,单小新始终一脸“我知道了”的样子,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紧张的表情。
梅琪一脸苦丧的样子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一次吃了人家的嘴短,肯定被五马分尸。”
左妍倒不似梅琪那般悲观,但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单小新走在前面开始喊,“走快点啊,热死了……”
梅琪一看见她就来气了,颤颤巍巍指着单小心的鼻子,一脸愤怒的样子,“你给我站住,你死了还要拉我们俩垫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单小新走在前面扮个鬼脸,“谁让你们卖友求荣了?”
“哦,光我们俩荣了?我看你白吃白喝那会儿不也跟我们一个德行?”
到现在了单小新还嘴硬,左妍也开始有点忍无可忍了,“单小新,你太没良心了,我俩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韩俊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那啥破眼光,看上那个什么张晟了?现在他都流落街头坐小面馆了,你还鬼迷心窍呢,得罪了韩俊我们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你无所谓了,那我们怎么办?”
单小新马不停蹄,嘴上却也不肯服输,“这可怪不得我了,只能怪你们的爸妈把你们生得太贪吃了。你说你们俩要是不那么贪吃,能惹上韩俊么,惹不上韩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还嘴硬呢,妍妍,上。”梅琪说着,脚上加快了步子。好像踏了风火轮,两只脚交换的频率快得看都看不清楚,单小新已经开始呼哧呼哧地喘气了,梅琪这家伙平时也不怎么锻炼,跑起步来竟然这么神速?
大热天的三个人在大马路上疯狂追逐,不一刻三个人都开始冒汗了,单小新一边跑一边回过头去劝和,哪知梅琪和左妍一根筋地非要惩治自己一番。单小新无奈了,可是脚上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再看梅琪,胸口那两团肉一上一下的,好像两个装满水的水袋一般晃晃悠悠。单小新忍不住就喷了,这一喷步子就慢了一点,左妍立刻乘胜追了上来,伸出一抓,抻到了单小新衬衫的衣角。单小新立刻加快了步子,于是成功地从左妍的魔爪下逃离出来。
又跑了一段路,梅琪和左妍终于没力气了,单小新躲着两人老远老远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变成了黄豆般大小,心也扑通扑通得厉害,感觉随时都有心脏病发作的危险。
远远地看了看那两人,确定梅琪和左妍短时间内不会再追上来,单小新找了一块阴凉的树影坐了下来。
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身上,想起刚才逃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梅琪胸口那两团水袋,单小新不由自主地就笑喷了。
趁着休息的空当,单小新小小地想了一下张晟,没想到这小小的想了一下就遭到了梅琪的偷袭,猝不及防被那丫头一把抓住,后果可想而知,大马路上单小新也是被两个人毫不留情地一顿狂扁。
似乎扁了一顿还是不解气,梅琪做出杀猪宰羊的样子,将衣袖高高挽起,单小新颤颤巍巍地问:“你要做什么?”
梅琪嘿嘿冷笑,“你连累我们被株连九族,那我就先将你灭了再去负荆请罪,我想韩俊应该不会为难我们了吧。”
单小新奔泪……这都什么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