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女鬼情人狐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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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水上之战

中军帐前号炮闷雷似的响了三声,“大帅升帐”的传呼,从中军直送各营、棚、哨所。军士们立刻忙碌了起来,穿衣披甲,佩弓带刀,结队向校军场聚齐。

杨思明、苏宁菲居中,冯朗与四个水军副将分列左右。几个人面色凝重,向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偌大的校军场,立时变得一片肃静,只有水浪的“哗哗”声阵阵传来,更添增了这肃杀的气氛。

杨思明一手握着剑柄,目光阴沉沉、寒森森,只听他朗声说道:“本帅尊奉天命,代天讨伐,今日拜祭河神,出征!”

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三枚铜钱,面南而立,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神情庄重,将三枚铜钱擎在手中,大声道:

“兄弟们!我们请赐一下上天,用铜钱占卜一卦。我现在就把这三枚铜钱掷到小泽湖的地形图上,倘若我军出师顺利,大获全胜,当有两枚以上的铜钱的字面向上!”

一言既出,将台下的的将士们无不面容失色:三枚铜钱四下乱蹦,哪能全部字面向上?

苏宁菲一向对杨思明极为信任,可此刻脸色也变得煞白,心想:“这小鬼头又在搞什么花样?万一字面朝下怎么办?会影响将士们的斗志的。”

想到这,忍不住地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元帅,出师胜败天定有数,请杨元帅不必做无意之举!”

杨思明严肃地说道:“倘若果真有所不利,生死有命,杨思明愿一身当之———请上天默示!”

说着,把两手高擎,不住地摇动,向擎天祷告一番,双手一扬,三枚铜钱落到地形图上。有的翻个打滚,有的陀螺般的旋转,过了好一阵子都平静地躺了下来。

将士们的心都提的老高,惶恐不安地凑到近前观看,但见三枚铜钱一字排开,居然都是字面向上。

冯朗蹲在地上看了看,又拿起了一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哆嗦这嘴唇怔了半晌,双眼望着上苍,跳着脚大声狂呼:“全是字!全是字!”

一霎时,将台上下轰动了起来,苏宁菲掏出绢帕擦拭着冷汗,兴奋得满面绯红。其他的几个将领搓着双手连连嗟叹:“天心助我,天心助我呀!”

台下的一班武将,全身热血都在奔涌,真想拔剑向天狂舞!

冯朗道:“既然天有定数,必定得保佑我军旗开得胜。来人,把这三枚铜钱用钉子定牢,抬下去,鼓乐伴奏,昭示三军!”

几个校尉抬着地形图走下点将台,来到军中。不一会儿,便传来各营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苏宁菲见杨思明的妙计成功,士气大振,自己也抖擞精神,从备好的酒坛中倒了一碗酒,走到将台中央向周围一洒,大喝一声道:“众将士!听杨元帅宣布命令!”

杨思明跨步来到将台的中央,将身上的斗篷向后一抖,高声说道:“三军将士们!我们马上就要登船渡河。现在我宣布几项军令!”

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一下下方,高声宣布军令:“有进无退!”

“是!”

“临敌畏缩者。贻误军机者、见危不救者———斩!”

“是!”

“好!”杨思明吭声道:“小泽湖之战,皇上宵旰焦劳,万众翘首盼望。如今兵精粮足、船坚炮利,上天保佑我们全胜凯旋!大丈夫立身于世,建功立业在此一时,愿与众位兄弟共勉!”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进入辰牌十分,杨思明将手一挥,令道:“传我命令!即刻升登船!”

许家军大旗再雄壮的军乐中冉冉升空,此时东南风骤然而起,吹得宝蓝缎面的将旗猎猎作响。

一万多水军登上战船,波涛翻涌的湖面上升起团团杀气,打到湖西岸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战船共分三路,在冯朗都督的号令下不断地变换着队形,湖面上的号角、号炮不绝于耳,惊得水鸭子仓皇地忽起忽落。

东南风越刮越烈,风催战船箭一般驶去,像一条条硕大无比的巨鲸在湖面上破浪前行,溅起老高的浪花。

三百里碧波,天蓝如海。

战船刚刚驶出不久,忽听对岸炮响三声。有不计其数的战船从芦苇丛中破浪驶出。每只小船上都有十多个水军,呼啸狂呼,朝这边奔来。

冯朗手里握着千里镜瞧得分明,小船上的士兵都穿着黑色劲装,黑纱罩头,只露出一对大眼睛,手中握着弯刀长矛,当是东方烈的水军无疑。

冯朗看罢,高声令道:“用强弩施放火箭,把两边的芦苇统统烧掉!”

每艘战船上只配备两张强弩,火弹划过水面,落在芦苇丛中,顿时火焰冲天。熊熊的火光中,桅杆的爆裂声、鼓声、呐喊声、惨叫声、战船的碰撞声连连响起。

冯朗大笑道:“还是这玩意管用啊!给我加快速度,尽快抢滩登陆!”

战船如飞,很快就驶到了湖心。突然由湖湾里驶出十余艘大船,拦住了去路。野狐城城主东方烈、欧阳春雪坐在指挥船的高台上,河风劲舞,背后“东方刀客”大旗猎猎招展。

东方烈一身劲装,背负八把修罗宝刀。细眼微眯,山羊脸上满是冷傲剽悍的神色。

花狐狸欧阳春雪今天也是一身紧身劲装,凸凹有致,手中握着一对峨眉刺,虽然两眼盯着敌船,依然媚眼如丝,带着挡不住的风情。

当官军的战船驶近,东方烈突然转身摆动令旗,只听城墙上响起“隆隆”的响声。原来上百名士兵在搅动转盘。

胳膊粗细的纲绳被搅紧,水底下的浮桥被吊了了起来,如同一阻大墙在湖心筑起。冯朗本以为浮桥被大船压在船底,再也搅不起来,没想到浮桥是软的,即使一头被压住,另一头还会吊起来。

冯朗急忙下令停止前进,前面的战船稍一减速,就与后面的战船撞到一起。一时间几百艘战船拥挤一块,很快就被东方刀客的舰队团团围住。

箭矢如雨激射而去。喊杀声震天,显然两军在湖心就交上手了。

东方刀客的舰队身经百战,训练有素,进攻层次分明,有条不紊,虽然船身远小于官军的战舰,但攻击力却远胜于彼。

官军虽然在冯朗的训练下,已经攻防有序,但原非谙习水性之人,又未经过在水中实战考验,遭遇这虎狼之师,登时手足无措,乱作一团。顷刻间便溃不成军,各自为战。

东方烈正心中得意,忽然听见一声似马似兽的长叫声。那声音高亢而又雄浑,震得耳中隆隆作响。

官军战船上众人原已溃乱慌忙,斗志低落,听得这一声长啸却是欢声雷动,精神大振。

东方烈、欧阳春雪心中骇异,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能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当下拿起千里镜,极目远眺。

却见官军的战船后面,驶来一匹似麋似马的怪物,背上坐着两个少年,英姿勃勃,神威凛凛。他心中又惊又奇,脑海里迅速把所知的坐骑想了个遍,却也不能与这怪物对上号来。

原来这马正是杨思明的龙马,他见航道被堵死,战船自相相撞。看在眼里,心里着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龙马咴咴大叫,瞬间变成原来的模样。杨思明恍然想起:我的龙马乃是水中之物,如果杀到对岸,斩断纲绳,打开航道,战船也就能前进了。

杨思明跨上了龙马,刚要出征,忽听后面有人喊道:“小弟,上阵亲兄弟,没有我可不行!”

杨思明知道是哥哥在喊他,急忙勒住龙马。许小亮腾身跃起,跳上了马背。龙马踏浪疾奔。身上的仙气与二人凛冽的杀气混合在一起,将脚下的碧浪劈得朝两旁翻涌。

前方两艘小船夹击而来,二十多个黑衣人叱喝叫骂声中,利箭长矛如漫天暴雨,密集射来。

兄弟俩避也不避,刀剑随意挥舞,刹那间将刀客打来的利器激得四下抛落,坠入浪花之中。

人借马力,马借人威,二人一马所向披靡,毫不恋战,很快就越过吊起来的浮桥,冲到岸边,兄弟俩跳下龙马,刀剑连挥,“喀嚓、喀嚓”几声连响,将胳膊粗细的纲绳斩断数根。浮桥沉入水中,激起一连串的浪花。

高世雄见杨思明单枪匹马冲到西岸,急忙命令高虎率兵捉拿。杨思明见航道基本打通,并不停留,翻身上马,径直奔向东方烈的指挥船。

一场血战,官军死伤惨重,东方刀客们瞧见官军溃乱慌忙,不堪一击,早起了轻敌不屑之心,此时见敌船后以为是敌军溃逃,登时穷追猛打,一路追将过来。

官军战船形成品字形后移,东方刀客们虽然依旧包围追击,但有多艘战船贪功心切,如利箭一般切入官军战船的的空隙间。

冯朗见时机已到,猛然挥舞令旗。登时战鼓咚咚,号角长吹,官兵们呐喊声中,三艘战船突然朝里收缩,将六七搜冒然挺进的战船夹在中间,不断地收缩压挤。

东方水军轻敌冒进,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官军的战船又比他们的战船大了一倍,一经碰撞,立时就有四艘船被挤翻撞沉,众多黑衣刀客掉入波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