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空虚,许小亮、齐彪、付天英等人下山侦察去了。大将只剩下王英、刘黑虎、郭大壮三员猛将喝五千多士兵。
杨思明集合队伍,令刘黑虎、郭大壮带四千士兵坚守山寨;令大刀王英率一千兵马为援军,扎营在兔儿岭,随时增援山下和山下。
布置完毕,跨上战马直奔山下的大营。
大营里空空荡荡,见苏宁菲正在校军场点兵。
这次出征,官军几乎倾巢出动,大营里之留下一员副将率两千人把守营寨。而且这两千人马大多都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残兵。
金鸿承认为,这场大战,是一场生死之战,即使高世雄知道大营空虚,叛军也没有能力长途奔袭,来偷袭营寨。
况且山上还有一万多许家军,即使前来偷袭,两军也能应付得了。因此把所有的战斗力都带走了。
杨思明见校军场上官兵不多,便对苏宁菲问道:“大营里只剩下这些人马吗?”
苏宁菲道:“金督慰带走所有人马,营中只剩下两千多人。”
杨思明苦涩地道:“金伯伯呀!金伯伯。你的部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怎么也不冷静呢!”
苏宁菲道:“眼下不是埋怨的时候,赶快从山上往山下调兵吧。”
杨思明道:“我派许擒虎率五千人马去半路打接应。山上只剩下五千兵马,又派王英领兵一千驻扎兔儿岭去做援军,山上也无兵可派。你赶紧派人给金岭镇送信,令朴千速带两千人马返回大营。”
苏宁菲问道:“叛军真的会偷袭大营吗?”
杨思明道:“高世雄善会用兵,见大军全部出动,大营一定空虚,他一定会派一哨人马偷袭大营。他经营小泽湖多年,山上一定会有许多条密道,他哪能放过夺取小青山的机会?一则可以围魏救赵;二则可以南北夹击,一旦丢了小青山,白家军也就没有了退路。”
苏宁菲感觉事情严重,急忙派人给金岭镇送信。
杨思明寻思了一下,把王英的一千人马调到大营,让她与苏宁菲埋伏在大营的西侧。自己带着两千残兵,埋伏在大营的东侧。
乌云横飞,黄昏一刻比一刻黑暗。杨思明心中的忧虑比这阴晦的黄昏还要沉重。
他怕大军身陷埋伏;他怕刘黑虎、郭大壮鲁莽狂野,暴怒之下,开门杀敌;他怕援军迟迟不到;他怕这两千守军不堪一击。
正在忧虑之时,大营的南面走来一大群人,定睛望去,是许小亮带着三十个侦兵返回了营寨。
杨思明大喜,急忙上前相迎,远远就喊道:“小亮哥,你可回来了!”
许小亮道:“我半路碰到辛吉和曹兴旺了,一寻思就是背着你去攻打小泽湖。所以放弃侦察,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杨思明道:“是的,他们背着我出兵了。我怕叛军借机偷袭,正在布兵。你赶紧上山去守山寨,我对刘黑虎、郭大壮实在是不放心。”
许小亮道:“我察到好多好多……”
杨思明摆手道:“等打完仗再说。你赶快上山吧。一旦有敌军偷袭,他们一定打着官军的旗号,身穿官军的衣服。到山上后,传令三军,一切都以口令行事,否则不许打开寨门。”
许小亮走了,所有的兵马布置完毕。冷风中杨思明面南而立,心里的担忧已经达到了顶点。
金鸿承虽然身经百战,一向谨慎。可这次出兵确实有些冒险轻敌。他本以为叛军连战连败,山上的一些乌合之众早已各奔东西。
我军士气正旺,如果不乘胜攻击,将错过绝佳的机会。在辛吉、曹兴旺和众多将领的劝说下,他终于动摇了。
他令辛吉为先锋,自己为中军元帅,曹兴旺为后军。八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小泽湖方向进发。
小泽湖眼线众多,九路侦骑训练有素,大军刚一出发,就被叛军的眼线发现了。山下设有快马驿站,消息很快就送到了野狐峪。
高世雄连吃败仗,坏消息又连连传来。先是秦岭法师正阵亡;后是小青山失守;本以为借着小泽湖地理优势与官军一决雌雄。
没想到官军又连克金岭镇和周边的几个据点,对小泽湖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军中虽然粮草充足,可几路藩王各怀心腹事,如果蒙古大军不肯出兵,时间一长,军中必生内讧。
正在焦躁无望之际,忽然得到金鸿承率重兵向这里开拔的消息。高世雄突然由失落转为兴奋,拍手叫道:“我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东方烈蓦地睁开眯缝眼,瞥了他一眼,问道:“人家打咱们来了,有什么可笑的?”
高世雄道:“既然金鸿承敢带大兵攻打我小泽湖,就说明他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本以为精心布设的机关埋伏派不上用场,看来今天却有了大用。”
一旁的高虎道:“父王,那杨思明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不会轻易落入圈套。我觉得你笑得太早了!”
高世雄淡然笑道:“虎儿,你是被那小叫花子给吓怕了。杨思明虽然足智多谋,但他不得重用。不出我料,这次讨伐我们的人保证不是杨思明,而是金鸿承那个老骨灰。他们一定是觉得我们元气大伤,是来乘胜直追的。”
高彪道:“父王说的极是,方才又有探兵来报。官军共有十万左右人马,金鸿承为元帅,辛吉为先锋,曹兴旺为后军,确实不见杨思明和许家军的影子。”
东方烈道:“看来官军中两军不和,金鸿承是想争得头功。好,我就在小泽湖的东岸摆下金刀蛇蟠阵,来迎接金鸿承老匹夫!”
高彪道:“那还需要一个请君入瓮之人。”
高世雄笑了笑道:“诸位都不必操心了,本王早就都想好了。”
霍地立起身来,对传令官道:“给我击鼓聚将!”
三通鼓响,十多万大军在校军场集合完毕。高世雄身披黑色的斗篷,在亲兵卫队的簇拥下,登上了点将台。
清晨,天气转晴,天高气爽,长空万里,一碧如洗。
高家军、十二路大小藩王的人马一列列的排在校军场上。高世雄祭过天地,誓师出征,对诸王诸将道:
“石头无皮,人命有尽。我头发胡子都白了,这次决战,我未必能活着回来。如果我死了,王国解散,各路亲王带上秘藏的金银珠宝,另寻他路。如果打胜了,我们已经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蒙古人为何迟迟不肯出兵帮助我们?说句白话:就是在看我们值得不值得扶植!所以我才说这场大战事关重要,不但关系到眼前的生死,也关系道我们诸位的未来与前程!所以我们一定要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坚决消灭来犯的敌人!”
东方烈大声嚷道:“高王爷,此战事关众人的生死,你就派兵吧!”
“好!”高世雄端坐帅位,抽出第一支金皮大令,“高虎、高犳听命!”
“末将在!”
“本王令你们二人各带一万精兵,走北面密道,直插小青山!此次偷袭,事关重要,一是牵制这里的敌人。二是可以切断官军的退路。不过守营的将领是杨思明,你们要多加小心。如果偷袭不能得手,你们俩就率兵速速返回,从后门袭击曹兴旺的后军,火烧粮草,致使他们军心大乱!”
“末将明白!”
“回天、回力听命!”
“末将在!”
“本王令你们各带一万兵马,埋伏在两山口两侧。回力,你要按兵不动,隐秘潜伏,只等湖边开战,你在出兵攻打援军。”
“明白!”
“回天,你带兵浮浅设伏,等辛吉的大军一到,立即迎战,把所有的弓箭、礌石统统给我用光。之后边战边退,只许败,不许胜,要把大军引到湖边来。”
“得令!”
“高彪听命!”
“孩儿在!”
“本王令你带兵两万,在湖南面树林设伏,一旦金刀蛇蟠阵困住敌人,你就率兵杀出,将赶来的援军切成数段。”
“孩儿听令!”
高世雄把头转向了东方烈,微微一笑,和声叫道:“东方城主,今天靠你唱主角了,至于能不能彻底消灭敌人,那就看你大阵的威力了。”
东方烈道:“高王爷放心,我今天不但大摆金刀蛇蟠阵,还要把我的鬼魂阵也用上。”
“好!出发!”
小青山距离小泽湖不到百里,官军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次日卯时,已经到达两山口。冲过两山口就能占领小泽湖的的东北岸。
金鸿承传令三军,停止前进,在北沟口安营扎寨。
一声令下,将士们开始挖战壕,修工事,埋鹿角丫杈。工夫不大,就扎下一座九宫八卦连环大寨。
埋锅造饭,安顿人马。饱餐战饭之后,金鸿承突然下令:令先头部队杀入两山口,打通道路。中军做好战斗的准备,一旦道路通畅,夺取湖东岸。
命令下达完毕,辛吉跨上战马,把手中的大刀一摆,高声令道:“先锋部队,随我出发!”
一声令下,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两山口奔去。
一路上,军卒士气很旺,齐声说:“拿下野狐城,我们就可以好好喝几天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