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彩珠本想上前去拥抱他,但见他身旁伴着一个贵族女子,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脸容,但肤如冰雪,腰肢纤细,当是美人无疑。
一双新月明眸正凝视着二人,突然撩起轻纱,见她肌肤莹白若冰雪,眉眼碧翠如春波,淡雅如画,不胜娇弱。
目光闪动,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樱唇微动,淡然道:“好啦,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语气里仿佛带有主人的味道。
于彩珠见这女人和杨思明的关系不是一般,想到这些天来,对杨思明的牵挂已久达到了顶点,可说是眼睫不交,茶饭难咽。
没想到几天不见,身旁竟然多了一个雍容富贵、美貌绝伦的女人。登时心底森寒,周身冰冷,彷佛瞬间沉入北海冰洋。
心里恨恨地骂道:“******!这小子就是一个惹花草,怪不得懒得理我,原来又勾搭上了一个!”
这时恰逢齐彪、许擒虎、付天英走了过来,于彩珠眼中突然闪过奇怪的神色,幽怨悲戚,凄楚欲绝,稍纵即逝,急忙迎了过去。
眉开眼笑,瞟了一眼杨思明,然后揽住齐彪的胳膊,娇声道:“齐大哥,你咋才出来呀!我都等你半天了。”
回来的路上,齐彪与她日夜相伴,一路上都已夫妻相称。这两三天来,除了在蒙古境内拥抱牵手之外,一出边境连她衣服都没碰过。
到了伏龙山见到亲人之后,犹为突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满腹心事,连话都懒得和自己说一句。
今天倒好,在大庭广众面前竟然主动揽住自己的胳膊,显得那样的亲切。
齐彪不知所谓那般,登时心跳如撞,呆了呆,拿下她的手,连忙冲着她递眼色,低声道:“你爸看着呢!不好。”
“那怕啥!”于彩珠笑吟吟地道:“我老爸说了,谁救我回来,就让我嫁给谁!”声音很大,似乎是在说给杨思明。
“胡闹!”于天成怒叱道:“挺大的一个丫头,什么玩笑都敢开,成何体统?赶紧回屋里去!”
杨思明正有心撮合齐彪和于彩珠的亲事,见机会已到,便说道:
“于员外,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临行前你的承诺吗?你可不许反悔啊!况且我二哥与彩珠姐昼夜同行,同生死,共患难,哪能不碰撞出爱情的火花来?于员外!你就兑现当初的承诺吧!我也好当一回大红人啊!”
此话一出,于彩珠立马甩掉齐彪的胳膊,跺脚咬牙,指着杨思明恨恨地道:“臭小子!惹花草!你……你岂有此理!”
跺了几下子脚,呜呜地磕了起来,突然把袖子一甩,向屋子里跑去。
“哎呀!”于天成拍了一下子大腿,苦涩地道:“这……这叫什么事啊……”
怒视了杨思明一眼,袖子一甩,转身朝于彩珠那边追了过去。
齐彪还怔怔地站在那里,杨思明轻踹了他一脚,提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齐彪恍然醒悟,“哎”了一声,朝那边追了过去。
众人一时不知怎么回事,都闹糊涂了。纷纷摇头道:“这里的事情太乱套,整不明白!”
杨思明正要讲解于天成那天所说的话,忽觉有人把手放在肩头上,扭头一看,见苏宁菲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取笑道:“惹花草,这回惹麻烦了吧?”
杨思明肩头一耸,抖掉她放在肩头的手,低声叱道:“去,你最麻烦!”
付天英与齐彪一起把守山寨,闲着没事,经常天南地北的闲聊,从他嘴里多少知道一点他俩之间的微妙的关系。
不禁脱口逗道:“弟妹,今晚你俩就拜堂成亲,日后形影不离地看着他,要不这小子……”
杨思明生怕识破他们之间的秘密,不等他把话说完,上前推了一把付天英,怒道:“你最乱!”
挥手拨开人群,独自朝大厅里走去。
苏宁菲见纸里包不住火,放下轻纱,低着头跟着杨思明去了大厅。
许擒虎见二人面带羞涩的离开,扭头看了一眼付天英,责怪道:“你那张臭嘴就不能有点把门儿!”
付天英也觉得说走了嘴,如今已经不是土匪,二人如今又是山寨显赫的人物,一旦把他们之间的秘密公开,会在将士们的心中失去地位,心里十分后悔。
好在一句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已,众人听了也不多想,依旧欢天喜地,最期盼的,就是能早早的开席!
于彩珠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床沿上,脸色雪白,泪珠泫然,垂下头去。
于天成知道女儿在土匪窝子,已经被东方富贵那个王八羔子给糟蹋,如今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推给杨思明在无法开口,本想劝劝女儿,死了这条心。
不等开口,见齐彪走了进来,转身就出了,走到门口,转头对齐彪道:“你好好劝劝她吧!别叫她一条道跑到黑!”
齐彪嗯了一声,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前。
他素来忠厚仗义,但对于儿女之事毫不在行。但此时此景,却让他黯然神伤,情难自抑。
于彩珠起初还幽怨悲戚,恨得咬牙切齿,见齐彪到来,稍纵即逝,盈盈一笑道:“别他妈觉得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天下男人多得是,两条腿蛤蟆找不到,两条的男人一划拉就是一大堆!臭小子,你当自己是什么香花蜜草么?我要这般黏着你不放?”
说完,把眼泪一抹,霍地站了起来,揽住齐彪的胳膊,“走,黑大个!从此咱俩不离不弃,我于彩珠永远做你的妻子!”
齐彪见她变化得如此之快,心里没底,怯生生地问道:“你……你的话是真的吗?”
于彩珠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笑骂道:“榆木疙瘩!回来的路上你少叫我妻子了?非得拜完天地,入了洞房你才很相信?”
齐彪疑在梦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被掐的地方是有些疼痛。美梦成真,大嘴立刻咧开,手臂一挥,扳住他的肩膀,“走!咱们也到大厅里看看去,别以为漂亮的姑娘会臭在家里!”
众人正在大厅里闲聊,正讲述这些天的境遇。房门忽然一开,见齐彪和于彩珠手挽着手,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纷纷给他们让坐。
事起仓促,于天成、于天龙兄弟俩面面相觑,突然指向他们俩:“你们俩这是在搞什么鬼?”
于彩珠笑道:“我爸向来许愿不还,我今天替我父亲还愿来了。齐大哥舍生忘死的把我救出了火海,此恩没齿难报。我今天当中宣布,我于彩珠以身相许,要与齐彪白头偕老!”
于天成猛拍自己的大腿,叹道:“唉!你这丫头是不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杨思明、苏宁菲率先鼓起掌来。他们这一带头,满屋子的人都鼓起掌来。
掌声如潮,久久不息。于天成想要说话,却没有一点机会。
这时许擒虎摆了摆手道:“大家伙先静一静,听我说先两句。我们与小泽湖一伙土匪,打了一仗,谁说一失败而告终,但能救出彩珠姑娘也算天大的喜事。再有,我们几个能在边境化险为夷,平安回来,也算一件喜事。这齐彪和彩珠姑娘又来凑热闹,打算将来百年和好,虽是个小喜,终究又是一喜。这三喜临门,今晚能不好好的庆祝一番吗?”
“应该!应该!”众人齐呼。
杨思明见于天成满脸不悦,便问道:“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还有个屁意见!”拨开人群,走出了大厅。
许擒虎道:“既然于前辈也没什么意见,咱大家伙就别坐着了,喝喜酒去吧!”
山寨不大,一下子迎来一千多人,饭厅里摆不开。许擒虎当即吩咐道:“把桌子都抬到外面来!多挂灯笼,多点篝火。咱们来个彻夜不眠!”
夕阳已被西山吞没,淡蓝色的夜空中星辰隐隐,凉风习习。
宽阔的场地上人头涌动,一堆堆的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张张笑脸。
酒桌上欢声笑语,人们吃着牛肉、羊肉、喝着自酿的美酒。年轻的小伙子们围着篝火,竟然跳起舞来,虽然杂乱无章,但毕竟增添不少的乐趣。
众人划拳行令,人声鼎沸,震耳欲聋。
突然宏声巨响,众人掉头望去,东边的一个小山头上有人燃放烟火,一道道绚丽的烟花划破了夜空,漫天绽放。场地上响起了沸腾的欢笑声。
爆声连响,深蓝色的夜空突然开满了烟花,层叠绽放,变幻多端,五彩缤纷,光怪陆离。
于彩珠十分的激动,紧紧地握着齐彪的手,欢喜不已。
杨思明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一块牛排,刚想上前为他们敬酒献肉,一转头见苏宁菲怔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秋波迷离,在篝火的照耀下,明眸里跳动着火焰的光泽,
那眼神这般熟悉,又是这般动人。让他想起了谁,又忘记了谁。他心中突然怦怦乱跳,一阵迷茫,手指一松,牛排掉在了地上。他心里连呼不好,难道我真的爱上他了吗?
苏宁菲又给他换了一块上好的牛排,用眼色指路,“过去吧!凑凑热闹去吧。”
杨思明起身走了过去,许擒虎、付天英等人也跟了过去。于彩珠见堂妹大男人前来敬酒,应付了一会儿,转身来到苏宁菲的身旁坐下。
二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于彩珠回来那天,已是身心憔悴,直接被人送到房中。而苏宁菲急于去救人,当天就与许擒虎、于天龙等人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