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忽觉衣领一紧,自己竟被离地抓起,小鸡似的抛了出去。
酒楼里的同伙们瞠目结舌,本以为这许小亮会被胖揍一顿,想不到这一丈多高的巨汉反被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横着提起,高举过顶,抛飞出去。
巨汉重重的撞在十丈远的一棵树上,立刻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激起一蓬尘土。哭腔骂道:“你奶奶的,你小子下手很快呀!”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爬起来。
同伙们海潮般涌上,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杨思明急着想见等他的人,见一群汉子要打群架,不禁恼怒了起来。
“呛啷”一声,拔出碧光宝剑,剑光阴森碧绿,瞧起来十分恐怖。领头的见几个年轻人不是凡人,便一笑道:“没事,没事,都散了吧,赶快回屋吃饭去。”
杨思明见领头的很知趣,也很客气地上前解释一番,并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这场打斗也就平息了。
萍萍把他们带入酒楼,指着一个雅间道:“杨公子里面请。”
门帘一挑,抬头望去。只见角落中一个黄衣少女占据了老大一张桌子,桌上摆了二十余盘菜肴,正托着香腮,满脸甜笑,大眼扑眨扑眨地望着他,正是白家的大小姐白小珍。
“小珍姐,是你呀!”惊喜之下,杨思明上前要去拉她的手。
白小珍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叹道:“你怎么现在才到?我等你半个多时辰啦!点的菜都凉了呢!”语气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撒娇,旁人听来,只道是他们约好在此处见面一般。
杨思明一心想知道玲儿的下落,哪有心思吃饭?急着问道:“玲儿在哪?她是不是也来到这里?”
白小珍登时一愣,霍地站起身子,反问道:“怎么?玲儿没和你在一起?”
杨思明也是一怔,问道:“难道你们也在找玲儿?她不是和高彪去了长白山,已经结婚了吗?”
白小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从李娟嘴里……”杨思明四下寻找,却不见了李娟的踪影。“咦,李娟去了哪里?”
“是那个很傲气的小妖女吗?”何萍问道。
“对的,就是你往她身上扔蛇的那个。”
四胖儿指着窗外,结结巴巴地说道:“妖女他……他骑……骑马跑了!”
“马上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问问她,为何欺骗我们?”杨思明吼道。
何萍转身刚要去追,白小珍举手阻止道:“不用追了,任她去吧。李娟就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小人,她被我大伯给收买了,所以才撒了一个大谎。谎言将被揭穿,她如何面对她的救命恩人?算了吧,她也不知玲儿的下落,倘若站在我们身旁,更会使人气恼。”
说到此处,白小珍把头转向了杨思明,问道:“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
杨思明逐一开始介绍一番,不等新朋友相互问候,又急着打听起白小玲的下落来。
白小珍叹道:“玲儿离家出走已经两三个月了,我们还以为和你在一起呢。闹了半天你也被蒙在鼓里,看来我妹妹是凶多吉少啊!”
杨思明全身一颤,顿觉周身冰凉,似乎被冷水从头浇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虽然头脑晕眩,但意识却大为清醒。睁开双眼,忍着心痛四下扫望。
白小珍见他情绪有些失控,连忙说道:“我们也出来十几天了,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杨公子,不,我的大恩人,不要紧张,都坐下来慢慢说。”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杨思明仍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突然问道:“你们派出的人,去过暖阳谷吗?”
“暖阳谷?”白小珍摇头道:“我们只知道清风山,却不知道暖阳谷。莫非玲儿去了暖阳谷?”
杨思明道:“清风山距离暖阳谷十五里山路,虽在同一座山,但不属于同一个峡谷。我和玲儿多次讲起过暖阳谷,也讲过进山的路线,我估计她一定是去了那里!”
转念又一想,既然到了暖阳谷,发现我不在谷里,一个女孩子也不会在一个空谷里等上两个多月,他一定离开了暖阳谷,又去了别的地方找我?
情急之下,霍地站起了身子,对众人说道:“我这就回暖阳谷去找玲儿。”
白小珍道:“你干嘛这么着急啊?她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早一天晚一天已经不是很重要,不如我们坐在一起商量商量,想一想她还能去哪?下一步到哪去找。”
许小亮、何萍也在一旁相劝,杨思明这才坐了下来。但他仍然显得很急躁,半伏在桌子上,左手托着头,右手用力捶打着桌面,怒骂道:
“该死的李娟子!你这忘恩负义、惟利是图的东西!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如果玲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好啦,好啦!”白小珍道:“你杀了她又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离开暖阳谷的?”
杨思明答道:“农历二月二十八离开暖阳谷,三月二十七回到金洲,回老家的时候碰上了哥哥,一直待在现在。”
白小珍道:“李娟说:玲儿是三月二十六离开杨山谷的。按时间推算,你们刚走,她就到了,就怕她见你们不在谷中,又到别处寻找。她知道你下一步去哪吗?”
杨思明摇头道:“不知道,其实我并们有南下充军之心,只是这次遭受的打击太大,才去了云南,没想到……唉,如果玲儿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何萍听了这话,不禁醋意上涌,刚想上前搭话,却见白小珍正看着她,把头一扭,“嘁!”了一声,在不吭声了。
许小亮瞪了杨思明一眼,叱道:“挺大个男人总把死呀、活呀的挂在嘴上,你长点出息行不行!”
说完把头转向了白小珍,问道:“白姑娘,你能说说玲儿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吗?把具体的位置、方向、路线讲给我,越详细越好。”
白小珍寻思了一下,说道:“玲儿被我大伯困在云天别墅里,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路,院子里全是甬道、机关,没有秘诀和指路仪休想走出云天别墅。而玲儿倒也聪明,也敢冒险,竟然从万丈悬崖跳了下来,而且毫毛没伤,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她出了别墅,就去了山庄,把李娟痛揍了一顿,然后就带上足够的银两就不知去向了。”
许小亮听完,又问杨思明:“暖阳谷在什么方向?距离这里多远?说得准确一点。”
杨思明道:“在东北方向,具体有多远我也说不清楚。我估计也得有二三百里吧。”
许小亮道:“大家伙都别急。既然她行走的路线没错,我就能算测出凶吉。最好把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写在纸上,我能算出她现在在哪。”
“是吗!”杨思明一股身站了起来,拍手叫道:“我哥还有这能能耐?赶紧,赶紧。”
何萍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想当情种,你必须经得起肝肠寸断的折磨。”
许小亮抬手拨打她一下,叱道:“你就别在这说风凉话好不好。”
何萍瞥了他一眼,把身子一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他如何卜算。
许小亮从包裹里取出罗盘,只等白小珍把白小玲的生辰八字写完,放在罗盘上。他面南而立,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叫道:“八方之归,随我所见!”
话音未落,罗盘上亮起一蓬碧光,缓缓的升高,升高到三尺多高时,突然合成一个毛茸茸小光球
把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一个莲花指,轻轻的向外一弹,那光球瞬间变一只金黄色的小飞虫。对着二位从今就窗外一指,令道:“飞蝇在天,化影成像!”
那飞蝇如萤火虫一般在头顶嘤嘤鸣振,忽东忽西。杨思明在下面紧紧跟随,仿佛在重山峡谷里蜿蜒折转,却始终没有瞧见一个人影。
飞蝇继续绕屋飞行,突然飞蝇把双翅一展,便有一道炫目已极的幻彩流光闪电般射出,撞到雪白的墙壁上,反弹激射。
刹那之间,墙壁上彩光交错飞舞,桀然夺目。四面白墙幻光映照,更加熠熠生辉,折射出许多影像,光怪陆离。
影像慢慢地变大,仿佛超离于房屋村落。放眼望去,万里碧空澄蓝似海,白云聚散,繁花似锦,青山如带。
突然一道幽深的峡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两侧山峰陡峭,山顶上尽是玄冰白雪,平野上却是极目青绿,苍松翠柏,高大异常,更有诸多奇花异草,突然跑来一群梅花鹿,正在低头悠闲地吃草。
碧水环合,木屋寥落,那木屋前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望着鹿群高兴不已,一步一步地朝鹿群走了过去。
那鹿群见有人到来,竖起了耳朵,等着圆圆的眼睛相望,显得十分好奇,却毫无惊怕之意。
那少女慢慢走近,伸手在一头梅花鹿的背上抚摸了几下,那小鹿竟然回过头来,在她手上舔来舔去。
忽听少女笑道:“要是再有几只仙鹤,这里就是暖阳谷仙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