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读懂中国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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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七编 阴阳家智慧(5)

蒋介石相信风水,给戴笠的坟墓取了个堪舆学上讲究的“子午向”,但并没有挽救蒋家王朝覆灭的命运。后来,由于中央的政策,尽管戴笠罪大恶极,他的坟墓也没有遭到破坏。

7.易占

《易经》是中国古代一部十分重要的哲学著作,在整个中国文化的发展中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但在阴阳术士那里它变成了一部占卜的经典,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体系庞大而复杂的占卜流派。这里只介绍一些历史上有正式记载的易占现象,关于占卜的方法,过于复杂,不便记录。

据《史记》记载,汉武帝时期的东方朔也是一位善于用易理来预测的高手。据说,汉武帝曾经养了一只叫做“守宫”的虫子,其外貌十分像蜥蜴,这种昆虫吃丹砂,长到七斤时把它捣碎,点在处女身上可以长时间地不退色,不过一旦发生房事,红点就立即退去了,再也点不上了,所以这种方法常被用来检验一个女子是否是处女,这种被点在身上的红点叫做守宫砂。

一天,武帝召集术士做射覆(猜物)游戏,他暗地里把这种昆虫盖于盂下,令众术士猜射。众术士屡猜不中。这时,东方朔正在宫内金马门待诏,闻讯赶来说道:“臣曾研究过易理,能猜射此物。”武帝闻后,令他猜射。东方朔遂布卦推测,说道:“臣以为,谓之龙又无角,谓之为蛇又有足,跋跋脉脉善缘壁,不是守宫即蜥蜴。”武帝见他猜中,随口称善,令左右赐帛十匹。

武帝旁有一宠优郭舍人,见东方朔猜中,心生妒意,对武帝说道:“朔不过侥幸猜中,不足为奇。臣愿令东方朔再猜,如能猜中,臣愿受笞百下,否则朔当受笞。”武帝闻郭舍人如此说,兴趣更高,令人又将树上寄生(一种寄生树上的菌类)盖于盂下,让东方朔再猜。朔布完卦,含糊说道:“盂下是一小物。”郭舍人闻言,大笑道:“臣就知朔猜不中,又何必瞎说!”话音刚落,东方朔又说:“此物生可为脍,干肉为脯,在树上叫寄生,在盆下为小物。”郭舍人不禁面上变色,待人将盂打开,果然为寄生。因有言在先,武帝遂命监官将郭舍人按于殿下,教人用竹板狠打一百下。一时喝打声与呼痛声并起。东方朔见此,高兴得又蹦又跳,拍手大笑道:“咄!口无毛,声嗷嗷,尻益高!”郭舍人听后,又痛又恨,当受笞完毕,用手捂着屁股一拐一瘸地走上殿阶,跪在武帝面前,哭诉道:“朔胆敢辱天子从官,罪应弃市!”武帝闻言,对东方朔道:“是呀!他故应打,你又为何辱他?”东方朔道:“臣没辱他,刚才之言,乃是和他说的隐语。”武帝不知东方朔又出什么花样,问道:“那是什么意思?”东方朝答道:“口无毛为狗窦,声嗷嗷是鸟哺雏鸟声,尻益高是鹤俯首啄食状,这怎能说是侮辱他呢?”武帝听后,不由心中暗笑。

据《晋书》记载,隗照是一位能够预知后事的人。他精通《周易》,但平时没有向人显示,临终之前将一封信交给妻子,十分郑重地对她说道:“我死之后,必定会出现饥荒的年景,你一定不要卖掉这所房子。五年之后的春天,有一位姓龚的人会来到这里,他欠我金子,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就会给你金子的。”

他死后不久,果然饥荒连年,其家十分贫困,但是他的妻子始终不肯出卖宅院。到了第五年的春天,真的有一位姓龚的人路过他家,他的妻子就把那封信交给了那个人,并向他索要金子。龚氏沉思良久,问道:“你丈夫有何才能?”回答说:“他精于《周易》,但未曾为人占卜。”龚生说:“我明白了!’

于是,他取出筮草占了一卦,抚掌而叹道:“你的丈夫真是占卜的高师啊!”

他对隗生的妻子说:“其实不是我欠你丈夫金子,而是你丈夫自己有金子,他知道自己死后家境贫寒,怕你乱花,所以将金子藏了起来,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再来接济你们。他又知道我也善于用《周易》占卜,并且五年之后将路过你的家门,所以才设此信件,让我为你们算出金子藏匿的地方。现在已算出来了,他有五百斤金子,装在青瓷罐中,埋在堂屋东壁一丈远的地方,其深九尺。你可以去挖掘了。”隗生的妻子遵嘱挖掘,一切都如龚生所言。

据说,人的生死也没有什么定数,是可以根据人的意志来改变的,这显然是按照人间的模式想象出来的。据《晋书》记载,有一位名叫郗超的人,二十余岁时得了重病,奄奄一息,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家人请术士杜不衍用《周易》为他算命。杜不衍说:“从卦上看,你可以不死,但是需要到离这个地方三十里的上宫家里买一只雄雉,挂在东房檐下;九天之后,就一定会有一只雌雉飞来与这只雄雉交配。如果它们双双飞去,则不出二十天你将痊愈,并且可以活到八十岁;如果雄雉不肯飞去,则一周之内你的病就会痊愈了,但是只能活到四十岁。”

当时郗超危在旦夕,没有指望能活多少岁,就十分满足地说:“能活到四十岁已经太多了,只求一周之内病愈。”后来他按这个方法做了,果然飞来一只雌雉,与雄雉交配后,雌雉雄雉却不动。郗超十分赞叹地说:“杜先生真是奇才啊!”他的病果然在一周内就好了,但到四十岁即病发而死。

《唐开元占经》用易占的方法占卜并记载了一些怪异的天象,如双日并出、日坠、日夜出、月变黑、日戴光、日无光、日昼昏、月行失道、月光明、月生齿等。对于这些怪异的自然现象,唐人有自己的解释。如“日戴光,天下大凶,期不出三年”。意思是说,如果出现了“日冕”现象,就会天下大凶,但其期不出三年。又有:“月行失道,主不明,大臣执事。”意思是说,如果月亮不按原来的轨道行走,其对应的人间的政治就是皇帝昏庸、没有权力,大臣专权。

其实,占卜是很难有统一的定论的,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据《明史》记载,明成化十年,江西举行科举考试,将要张榜的时候,尹公直正在北京,他让占卜的人占卜一下他的弟弟是否考中。占卜得了个“明夷”卦,内离外坤,三爻五爻发,二艾皆兄弟。于是,占卜人在一张纸上书写道:“兄弟两人雷同,很难榜上有名。”尹公直说:“三爻是白虎,五艾是青龙,龙须抖动,是高中的征兆。至于兄弟,这是因为我当兄长的问弟弟的,自然也就在卦里出来了。”没过几天,他们两人中举的喜报果然到了。

有一位父亲占卜儿子的病,卦上说父母当头,克子孙,是不吉利的象征,而子孙的爻又不上卦,占卜的人判断那孩子必定要死。当父亲的哭泣着回家,路上遇到一位朋友,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那朋友听了他介绍的情况后说:“父母当头克子孙,要是子孙上爻,就受克了,现在孩子的生机全在不上卦上。好比父亲手持大棒打儿子,可是没有打上也就完了,你儿子一定平安无事。”儿子的病后来果然好了。

有人甚至把占卜当做实现自己某种目的的途径。据《魏书》记载,魏高祖孝文帝拓跋宏,有宏图远志,想成就霸业。魏都在平城(今山西大同市东北),为天兴元年(398年)自盛乐迁都至此,都城偏居北地,很难有更大的发展。高祖一向仰慕中原文化,雅好古风古道,祀尧舜、祭周公、尊孔子、兴礼乐、正风俗,仿效中原推行文治。基于以上原因,高祖早就筹划迁都洛阳,雄居中原,一统天下,迁都是牵动全国、震动朝野的特大举措,况且由北方入中原,会有诸多不适,非有胆略,难以下此决心。高祖最担心群臣不从,联合起来百般阻拦,便十分巧妙地采取了迂回之计,召集众臣议论,声称要大举南下攻打齐朝,明是伐齐,暗为迁都,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高祖择一吉日,诏令太常卿王谌龟卜,预测南伐吉凶。说来也巧,卜得一个“革”卦,正合心意,高祖道:“爻签大吉,正是汤武革命,顺应天意。”此话一出,群臣肃然,很多人心中并不赞同,但无人敢出来争辩。此时唯有尚书任城王拓跋澄趋前进言:“《易经》中所称‘革’者,乃指更体改制,应天顺人,商汤、周武之卜,确为吉兆,但陛下已天下称帝,正该发扬光大,何谈改制。今日计议南伐,反得‘革’的爻象,恐难称做全吉。”高祖龙颜大变,声色俱厉道:“卜辞有‘大人虎变’一语,何言不吉?”拓跋澄答:“陛下登基已久,如何今日才有虎变?”高祖更加恼怒:“社稷乃朕之社稷,难道你要败坏朕的江山吗?”拓跋澄并不退缩,抗言道:“社稷原是陛下所有,但臣乃社稷之臣,怎能见危不言,不尽愚忠呢?”高祖心意已决,势在必行,拓跋澄不解其意,言语相对,以至龙颜不悦。但高祖仔细思量,亦觉拓跋澄所言不无道理,便徐徐申说道:“各言己志,倒也无妨。”高祖回到宫中,将拓跋澄召来,单独与其密商,告以实情:“今日在朝中计议伐齐,并非朕之本意,朕意在迁都洛阳,南伐之举,不过巧借名目而已。因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从事,未敢言明。朝中辩白‘革’卦,朕恐众臣竞相陈辞,坏我大计,故厉声厉色,令百官震慑,不敢妄言。”高祖稍作解释,又自陈心曲:“朕之国家,兴起于北地,迁都平城,地域广大,但文轨不同,此地只宜施展武功,不便推行文治,如要移风易俗,成就天下大业,唯有迁都中原。洛阳乃帝王之都,最有王者气象,最合朕意。今日又卜得一‘革’卦,正是改革征兆,迁都之举,其势可行,不知你意下如何?”拓跋澄明白了高祖的意思,非常赞同,欣然道:“陛下迁洛,入主中原,制御华夏,经略四海,成就天下大业,乃苍生之幸,理应庆贺。”高祖仍心存忧虑,坦言道:“北人恋土,故土难离,乍闻南迁,必然相互惊扰,人心动荡,朕不免顾虑重重。”拓跋澄会心一笑:“此乃非常之举,原非常人所能知晓,只能决断于陛下,想他人也无能为力。”高祖笑道:“汉高祖得谋臣张良成就大业,卿真不愧是我的张良啊!”

随之加封拓跋澄为抚军大将军、太子太保,又兼尚书左仆射。

一般说来,传统的术士们推往知来、预知吉凶祸福的方法不外乎有三种形式:其一是像东方朔那样,以占筮、占星、占候等手段为中介,间接地探知神明的意志;其二是直接与神明对话,即只有他一个人与神灵见面,把神灵告知他的信息转告给人世;第三种则是从各方面推算定数,包括算命、看相等等。但一般说来,大多数预测往往是只能知既定的事情,即所谓的“占所以知吉凶,不能变吉凶”,但有的观点也主张是可以趋吉避凶的,如祈禳等。

然而,有人就是不相信这一套,而且似乎并没有给国家和自己带来什么灾难,还因此而名垂青史,唐太宗时期的魏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按照古代常理,上天的示警当然是要影响人间的政事的,据洪迈《容斋随笔》记载说,唐太宗贞观五年(631年),群臣以四夷伏首、天下太平为理由上表请太宗举行封禅礼。太宗下诏书不同意。第二年,有些人为了歌功颂德,讨好皇帝,就又请求太宗封禅。唐太宗对大家说:“你们都认为封禅是皇帝的盛事,我可不这样看。如果天下的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即使不封禅又有什么损害呢?秦始皇封禅泰岳,汉文帝却不去。后来的人难道会说文帝没有秦始皇圣贤吗?况且敬天祭地的事,去登泰山峰巅、封它几尺山土才算对天地诚敬吗?”

太宗这番圣言,不要说是当时的大臣和一般的人,就是在今天看来,能不让人从心底折服吗!但不久他就改变主意赞成了封禅。下边又有人上书请求这事,他就同意了。魏征却认为这样不行,上书论封禅六害,与众人发生了争论,说这是崇尚虚名。这时,正遇上河南、河北发了大水,这件事就被搁下了。贞观十年(636年),太宗又让房玄龄制定封禅礼仪,将在十六年二月到泰山封禅,只是又碰上彗星冲犯紫微星才算罢了。

即使是在科学昌明的今天,《易经》作为一种预测经典似乎仍然受到世人的青睐。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古人那里,高明的《易经》预测家与其说是用《易经》来预测未知的世事,不如说是借《易经》来分析当世的政事和人事。如果明白了这一点,那些希望通过单纯地学习《易经》来变得无所不知的人也许会真正地聪明起来。

8.星占

中国古代天文学非常发达,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但可惜的是这不是出于纯粹科学的原因,而是由于古人十分重视星占术的缘故。这种阴差阳错,有时不能不令人感慨。

星占术是个十分庞大复杂的体系,各代都有不同,这里无法详细介绍,其实也没有详细了解的必要,如果能知道一些关于星占术的常识,对于非专业人员来说也就足够了。

必须看到的是,古代的占星家在某种程度上实际是政治预测家。他们占星的主旨是为宫廷政治服务,所以不但要精通占星学,而且还要具有十分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善于分析和把握社会动向以及社会发展的动态,否则就会有不可预测的灾难。古代的占星活动并不是民间的,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乱说的。其实,占星活动与其说是一项占卜活动,倒不如说是一项政治活动。古人认为,占星是一项非常重大凶险的活动,没有高超的才学和出众的智慧是无法胜任的,如果随便猜测,不仅会给别人带来灾难,还会祸及自己;同样,接受占星结果的帝王也是必须有一定的德智的,否则就会变成故弄玄虚,自欺欺人,结果自然是自讨苦吃。

司马迁在《史记》中列了《天官书》一章,后来的史书绝大多数都仿效了。他在其中把天空分为五官。所谓五官实际上是指把天空划分为五大区域,分别称为中官、东官、西官、北官、南官。其实它的理论基础还是以《周易》的思想为根据的,即以四象的理论来划分,只是又多划出一个中间区,称为中官,从而形成了五官。五官各有其对应物,但在具体的对应物上又没有统一的说法。虽然各有各的理论,但归结起来,也无非是把传统的四象变成五象、四兽变成五兽,使之更加符合阴阳五行的说法而已。司马迁在《天官书》中似乎试图将这些纷乱的说法归于统一,他将四方的四官对应四兽,中官定为北极。这样一来,东方的天象对应春天,南方对应夏天,西方对应秋天,北方对应冬天。

接下来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分野。分野就是将上天的星座按照一定的规则划分给地下的某一个地区、州域和诸侯国,当天上的星象发生变化时,它相应的地区也就会产生感应。汉代郑玄在注释《周礼》时说:“九州州中诸国之封域,于星亦有分焉。”其意是说,帝王在划分各个诸侯国的时候,也给他们分封了相应的星座。但划分星际的方法很多,如十二次分野的分法是按照岁星的运行规律,将天空划分为十二等分,以一年为单位,每一年岁星到达一个相应的天上的区间,十二年之后岁星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分野的基本方法是将这十二个天上的区间与诸侯国对应起来,哪一个区间对应哪一个地区(诸侯国)是由古代天文学的权威(占星的权威)决定的,并不是随便划分的。另外还有二十八宿分野、五星分野、干支分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