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国夫人:拒嫁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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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杀了他

凌霄疼得感觉手上的骨头就快碎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穆珠踩着不放的碾压,似乎真得要废掉她这只没受过伤的左手。

这时守在门口的女奴跑了进来在穆珠耳边说了一句,穆珠急忙抬起脚,木克已进入帐内。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恭敬的迎接木克。

木克看到跪在地上的凌霄,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奴婢正在教她如何伺候殿下。”穆珠帮他解开斗篷放好。

木克坐在豹皮椅子上,喝了口女奴端过来的温热马奶,问:“教会了吗?”

“该教的奴婢都教了,就看她自己上心没?”穆珠立在一旁道。

木克搁下碗,“很好,她虽在我大帐内,但还是该你管,该教就教,不过把她弄得半死不活的还怎么伺候本王。”

“都怪奴婢一时心急……”

“你们都退下。”木克冷冷一挥手,帐内的奴隶都躬身退了出去。

穆珠低头退下时,又暗暗地剜了凌霄一眼,看来雨萱说得没错,这贱奴魅/惑男人很有一套,只凭色相,什么也不做就能获得万千宠爱。

帐内只剩木克和凌霄两人,木克目光犀利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凌霄发寒的拉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将刚被踩过得的手藏在背后,哆哆嗦嗦站了起来,问:“我的衣裳呢?还给我!”

“连破布都不如的衣裳还怎么穿?”木克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左手,看她手背青紫肿胀,“穆珠是怎么调教你的?还有伤你其他地方吗?”

“没有。”凌霄想抽回手,忍着痛道,“她没伤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木克拿起放在一旁的吐浑服饰递给她,道:“以后就穿这,穿上!”

凌霄双手抱胸微微颤抖的摇摇头还是不愿穿,她爹是大兴的丞相,她夫君是大兴的将军,若穿上吐浑人的服饰她颜面何存。

如今呆在他的大帐中,说好听点是贴身女奴,其实不过是他的禁脔,她的清白迟早会不保。

现在虽没碰她,想来不过是用怀柔的手段让她屈服罢了。

“穿上!”木克冷声道,“只要你穿上本王就会让那个誓死保护你的参将入土为安。”

凌霄心中一颤,迟疑的看向他,“你说话算数?”

木克微微颔首,凌霄开始穿上吐浑人的衣服,“入土为安后还可以为他竖个墓碑吗?他叫吴勇,是我们大兴铁铮铮的汉子,是我连累了他”

“可以,我们吐浑人也敬重英雄。”木克靠近她,伸手扯开了她已系好的衣带,却并没有进一步侵犯她,只是重新帮她整理好衣带,“你穿错了,应该这样穿,再会了吗?”

凌霄低头退了一步,心想不管他在耍什么手段,她都不会真心屈从他,如果可以她还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木克又上下打量了凌霄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解下自己贴身的金刀,“这个赏给你,若有人再敢伤害你,你可以用来防身。”

凌霄诧异的看向他,“给我?”她若有了这把刀,只会想杀了他。

木克将金刀放在她的手中,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想凭这把小刀杀了我?简直是妄想!好好待在我的身边,以后也不会比将军夫人差。”

凌霄缓缓的收起金刀,实在看不透木克到底想干什么。

“去准备些酒菜来!”木克自行坐到兽皮椅子上命令道。

凌霄楞然的问:“怎么准备?”

木克笑道:“出了大帐,往右走,到有个烟囱的帐篷里吩咐一声就行了。”

凌霄退出了大帐松了一口气,一往右走就有两个士兵跟着她,正在寻找有烟囱的帐篷,有几个大兴的俘虏拖着一车沉重的粮食路过。

在这些俘虏面前,凌霄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叛徒奸细,埋下头只想加快脚步。

“夫人?你是南宫将军的夫人?”有个俘虏丢开板车挡在她面前。

凌霄不得不抬起头,含糊的道:“你认错知府大人,你还好吗?”

“夫人!真的是你!”平州知府见她穿着华丽的吐浑服饰,猜想她一定是被哪个吐浑贵族看中了,“夫人,我们这些人每天连猪狗都不如啊!”

有吐浑士兵冲过来照平州知府扬鞭就打,嘴里叽叽呱呱的叫嚣着,好像是让他们快些拉粮食。

平州知府不得不又拉起板车继续前进,回头用乞求的目光望向凌霄,“夫人,救救我!让我到吐浑贵族的大帐里做个奴隶!”

凌霄看着他拖着板车走远,却无法答应他什么,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同样是在苟活。

酒菜来了后,木克一个人自饮自酌。

大帐内伺候的人还是只有凌霄一个,她一直站在一边不停的给木克斟酒。

木克喝着喝着已有点微醉,他忽然要凌霄喝一杯,凌霄不敢惹怒他,只好同他喝了一杯。

吐浑人酿得酒,入口香浓,酒劲却很烈,凌霄只觉头有些发晕。

木克硬拉着她坐下,又让她陪自己喝了一杯,木克看似很开心站了起来,唱道:“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凌霄已有些晕乎,用手强撑着头,听他分明唱的是他们大兴的词曲,不禁问:“你怎么还会唱大兴的词曲,难道你去过我们大兴?”

木克摇摇头,晃晃悠悠的又坐到她身边,笑看她红红的脸颊道:“我的阿娘是大兴人,小时候我常听她唱这首歌,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离开我父汗重回大兴。”

“你娘是我们大兴的公主?”凌霄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是。”木克看着她,将她两鬓的碎发绾到耳后,“她不过是父汗的众多姬妾之一,以前在大兴大概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怎么会流落到吐浑,成了父汗帐下的奴隶不过在我六岁时她就就死了。”

“那你六岁就没了娘亲?她是怎么死的?”

木克突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变得深邃又可怕的盯着她,似憎恨似欲望似迷离,凌霄酒醒了一半,想要挣开他,却挣不开。

“你这倔强的性子和她倒是有几分像。”说着木克强行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

凌霄立刻滚到了最里面,只想躲开他,他却紧紧的搂住了她,“别动,我想很要你,不过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那天的。”

凌霄心里害怕却不敢再乱动,浑身紧绷的躺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木克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凌霄小心的坐了起来,看他已经睡着了。

凌霄拿出腰间的金刀,想到平州城那些无辜被杀的百姓,那两个被蹂躏至死的女子

这次她很冷静的拨出金刀,将刀尖对准木克的喉咙,只要用力刺下去,占领平州城的吐浑大军将会群龙无首,军心一乱,大兴的大军说不定可以马上夺回平州。

冷夜烛火,她手中的金刀折射出一抹寒光,双手持刀高高扬起,紧闭双眼朝着木克的喉咙刺去!

木克却在她挥刀的瞬间睁大了眼睛,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差那么一点刀尖就会刺入他的喉咙。

凌霄不甘心的继续用力,满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或是同归于尽,或是逃出升天,不管如何,他死了她的梦魇才会结束!

木克也在用力,但还没用尽全力,眼中且惊且怒且痛。

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深深吸引,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有她那天生孤独又卓然傲立于天地的气质。

他自小没有阿娘,又不受父汗的宠爱,十四岁开始就被父汗派到四处去征战,犹如草原上的冷月孤星,灭了几个异族小国,有了自己的威信,赢得了父王些许看重。

为了得到父汗的认可他拼命打仗,使他成了父汗最依仗的王子。

可前三年前大兴的公主来吐浑和亲,至从那个公主成了父汗的阏氏后,父汗再无征战四方之心,竟然与大兴议和。

他的能征善战在父汗眼中也毫无价值,新阏氏又为父汗添了个小王子,父王便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对幼子宠爱至极,甚至要让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继承汗位。

他的内心不再会期待父爱亲情,也不会对谁付出任何感情,早已是铁石心肠,他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王庭,联合了几个主战的部落继续与大兴为敌。

他要凭自己的实力成为草原的主人,征服大兴,总有一天会带着吐浑的铁骑占领大兴,看看阿娘日夜想念的故乡。

只因那惊鸿一瞥,本是无情的人,却对眼前拿刀刺向他的大兴女子动了情,当得知她已是将军夫人时,他的心莫名有丝失落。

在平州城内,远远望见她要拿剑自刎,他慌忙将白羽箭射向她,只为留下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