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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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赤壁大战(6)

曹操率军顺流而下,恰与周瑜和刘备逆水而上的联军不期而遇。曹军与孙、刘联军甫一接战,就吃了大亏。

曹操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江上与孙刘联军发生遭遇战。一来心理不足,二来,荆州水军与江东作战从未占据过上风。曹军虽众,却因为军中瘟疫流行,许多人丧失了作战能力; 而且水战与陆地作战不同,无法迅速投入所有部队参战,许多人只能摇旗呐喊,眼睁睁地看着前方将士败退,却爱莫能助。

战场之上,双方优劣之势登时出现逆转。周瑜指挥水军抓住这个机会,予以曹军痛击。曹操作战失利,前进受阻,只好率军“引次江北”,将营寨安扎在北岸乌林一带。按对于赤壁之地后世至少有汉阳、汉川、黄州、嘉鱼、江夏等不一而足的说法,但依据曹操诗中所记此地“西望夏口,东望武昌”,似乎只有嘉鱼为赤壁之战地址。(注:时未有嘉鱼之地名)

周瑜针锋相对,把战船停靠在南岸赤壁,隔江对峙。

曹操部下除新收编的荆州部众之外,基本上是些旱鸭子。江上风高浪急,曹军士兵莫说打仗,站在船上也无法立足。曹操为了解决战船颠簸、战士晕船的问题,下令用铁链将战船链接在一处。随后到达的陆军安排在岸边驻扎,曹操抓紧时间整军习武,准备等待有利时机再战。

曹操军营中的种种变化,没有逃过隔江对峙的江东耳目。这时候大将黄盖向周瑜献计道:“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赤壁之战虽然是影响汉末历史发展的一次载入史册的战役,但曹操与刘备、孙权双方投入兵力多少、大战具体时间,赤壁之战具体发生于何地,一直以来是学界无法说的清楚的谜。

众所周知的是,曹操极善用兵,可说汉末无出其右者。所以在十余年的时间内可以连克数强,翦灭吕布、袁绍,等割据势力,成为统一北方的胜出者。曹操深谙兵家要旨,自然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不远千里而至,利在速战。然而他却摆出一副与孙权打持久战、打消耗战的样子,以江东六郡之地与刘备新败之军,和整个北方拼实力,孙、刘联军确实是螳臂当车。

江东根本没有实力与曹操打消耗战,曹操的行为自然会令周瑜和他的手下严重不安了。周瑜也明白:拖得越久,对联军越不利。他很快就采纳了黄盖的建议,而且当即决定让黄盖用诈降计接近曹操。

计议已定,就有了后世流传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俗谚。

黄盖亲自作书一封,派人送至曹营。据《三国志-周瑜传》注引《江表傅》记载其文:

盖受孙氏厚恩,常为将帅,见遇不薄。然顾天下事有大势,用江东六郡山越之人,以当中国百万之众,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方将吏,无有愚智,皆知其不可,惟周瑜、鲁肃偏怀浅戆,意未解耳。今日归命,是其实计。瑜所督领,自易摧毁。交锋之日,盖为前部,当因事变化,效命在近。

相信事情一定与官渡之战时候相差无已,那些悲观失望者,都已经在为自己谋求退路,私下里和曹军有书信来往的不应该是个别现象。所以黄盖的诈降虽然令曹操在心底充满了疑惑,但他在“特见行人密问”之后,半信半疑地亲口承诺,“盖若信实,当受爵赏超于前后也。”——(同上)

黄盖所献火攻有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时间不对。曹军屯扎在长江上游,是西北方的位置;周瑜屯扎在下游,处于东南之地。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吹的是西北风,如果使用火攻,只怕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曹操才会放心大胆地将战船用铁索连接在了一处;风向问题也成了周瑜心底纠结不已的烦恼,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严重后果。

事情喜忧参半:喜的是,曹操轻信了黄盖的请降,周瑜和黄盖立即着手准备工作“乃取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安排妥当之后,又“预备走舸,各系大船后”准备在纵火之后,在第一时间闪人;忧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寒冬季节,如何会刮东南风?——(《三国志-周瑜传》)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曹操不可能长时间的痴痴坐等黄盖来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