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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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速之客(3)

李傕郭汜等人心惊肉跳之余,决定立即散伙,大家各奔前程自求多福。这时候,改变汉末历史进程,凉州军中最具智谋的人物——贾诩挺身而出,为这些丘八们指点迷津:现在散伙,无疑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大家齐心协力,杀回长安向天子讨个说法。实在不行,再散伙也不晚!

李傕郭汜等人一听言之有理,立即坚定了背水一战的决心。(贾诩为一已身安之计,却害的天下无数士庶妻离子散。溯其本源,仍是王允虑事不周详所致。)

王允、吕布并掌朝政,二人同是并州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李傕郭汜所部对并州人恨之入骨,军中数百并州军卒,立刻成了凉州军的攻击目标,“其在军者,男女数百人皆诛杀之”。那些对流言半信半疑的人当得知蔡邕被杀的消息之后,也不再犹豫立即加入了李傕、郭汜的叛乱队伍。

试想一介为董卓见重的名士都难逃一死,作为董卓的帮凶爪牙,等待他们的会有什么好结果?

长安士民仍沉浸在狂欢的喜悦时候,由李傕郭汜率领的十万余凉州兵昼夜行军,兵临长安城下。

长安城中最具实力的就是吕布麾下的并州军,董卓死后,张辽所部并州军也隶属于吕布指挥。董卓执掌朝政时期,并州军一直是农民工,属于二等公民。

吕布所以敢于加入王允集团诛杀董卓,也有并州军与凉州军矛盾加剧的原因。杀丁原、诛董卓,也是符合并州军集团利益的事情。牛辅率凉州军出征,原本是少数派的并州军在长安城中暂时占据了优势。

内部、外部条件成熟,在各方利好消息刺激之下,吕布才决定诛杀董卓。

在顺利诛除****董卓之后,吕布因功被封为奋威将军,假节、仪同三司、温侯。从此吕布又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小温侯”!

王允面对城外蜂拥蚁聚的乱兵束手无策,杀董卓容易,如何安社稷他还不得要领。无独有偶,与他共秉国政的吕布表现更让人啼笑皆非,危急存亡之时,他却仍有心思大秀绝世神功:

郭汜在城北,布开城门,将兵就汜,言:“且却兵,但身决胜负。”汜、布乃独共对战,布以矛刺中汜,汜后骑遂前救汜,汜、布遂各两罢。——(王粲《英雄记》)

有理由相信,事情的过程远比史料记载的寥寥数语精彩万分。万马军中与对手单挑,艺高人胆大的吕布勇则勇矣,却并没有搞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他不在城中坐镇指挥,反而不以大局为重,跑出城外与人单打独斗。斩将夺旗乃匹夫之勇、偏裨之功,岂能挽狂澜于既倒?

长安城高池深,城内守军虽少,却可以居高临下以逸待劳,众将士奋不顾身,城池勉强得保不失。城里城外双方对峙,乱军一时无法攻拔坚城。就在凉州军一筹莫展之际,吕布手下叟兵却阵前倒戈,里应外合之下叛军攻陷了长安。

城破之后,吕布与部众在城中与李傕郭汜等展开了巷战。恶虎难敌群狼,面对着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凉州兵他只有徒唤奈何。眼见大势已去,吕布没有独自偷生,而是驻马青琐门外招呼王允一同跑路。王允却以“朝廷幼少,恃我而已”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同时请吕布转达寄语:“努力谢关东诸公,勤以国家为念。”

人各有志,见王允执意死国,吕布只好率领手下溃围而走。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吕布杀出重围时候,没有忘记从长安城中带走一样东西——董卓人头!

吕布一路东行,惊奇地发现,李傕、郭汜等人假借朝廷旨意颁发天下的通缉令已经张贴于沿途关隘。

虽然,没有一人为了赏金而动他的脑筋,但人生的不如意却令他沮丧万分,天下之大,竟然无他一人的容身之所。(设若他知道自己在一千多年后,仍要背负恶名,吕布的死还会有一种可能——郁闷死!)

天无绝人之路,望着挂在马鞍前的董卓人头,吕布决定去投靠袁术。世人皆知袁氏一门数十口人死在董卓的屠刀之下,现在董卓的人头正好是现成的“投名状”。

怎知,袁术对恩公不远千里的投奔,不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竟然连假意的客套也懒得做。

席不暇暖的吕布立即决定闪人,太伤人自尊了。自己如此英俊的脸居然贴到了袁术这厮的冷屁股上了?人生的悲哀,以此为甚!

吕布纵横天下何曾遭受过如此待遇?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不走,吕布担心袁术会将他扣留,交由李傕郭汜二人处理。

自吕布离开长安之后,李傕、郭汜等人重返朝堂。凉州武夫卷土重来,献帝拜李傕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等人皆为中郎将。李傕、郭汜二人执掌朝政,王允组建的士人政府宣告倒闭:司徒王允、故太尉黄琬、太常种弗、太仆鲁猷、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顺等死于李、郭屠刀的数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