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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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速之客(1)

见田楷、刘备二人联袂而至,陶谦喜极而泣。握住亲人的手,诉不尽的相思之苦。他见刘备部众只有千余兵马具备战斗力,立即划拨四千军兵供刘备调遣。为了激发刘备的斗志,陶谦更是慷他人之慨的表荐刘备为豫州刺史。

刘备没有推辞,立即宣布脱离公孙瓒阵营,加入了徐州陶谦集团。史载,“先主遂去楷,归谦”。(好一个“遂”字!)史书中,欲语还羞的在为尊者讳。——(《三国专-先主传》)

其实,陶谦并不懂刘备的心思。这时候的刘备早已经“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汉末官帽满天飞,你封你的,我封我的。目无天子的,批零兼营;象陶谦这种向中央政府打报告备案者,属于另类。

从此,刘备在朝野间又多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刘豫州”!

虽然他所控制的豫州地土只是可怜的小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但沛县曾是汉高祖刘邦的龙兴之所,老刘家的发福生财地。

从中平元年(184年)刘备起兵,到现在兴平元年(194年),经过十年的打拼,34岁的刘备开始了崭新的人生。豫州刺史之职虽然名实不符,但却是他跻身封疆大吏、一方诸侯行列的开始。

兴平元年夏,曹操果然率大军去而复返。曹军士气如虹,一路攻城略地,“略定琅琊、东海诸县”陶谦部下曹豹和刘备率领部属屯扎在郯城之东,严阵以待准备邀击来犯之敌。刘备现在拥有万余兵马,乌合之众想要抵挡曹军,无异于螳臂挡车。

曹操也没有念故人之情,并没有给刘豫州薄面。在曹军的冲锋面前,曹豹与刘备所部溃不成军。曹军趁机“攻拔襄贲(今山东临沂),所过多所残戮”。——(《三国志-武帝纪第一》)陶谦在郯城闻知消息“惧不免,欲走归丹阳”。——(《后汉书-陶谦传》)

正在陶谦准备逃回老家丹阳躲避曹军兵锋时候,曹军却再次主动退兵。

原来曹操后院起火了!曹操只顾着开拓,却忽略了对老巢的经营。他在前方流血,却有人在后面捅了刀子。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被公孙瓒击溃的黄巾军经过休养生息,实力更增。百余万黄巾军攻入兖州,杀任城(今山东济宁市南)相郑遂,转入东平。时任兖州物的刘岱打算血腥镇压来犯黄巾“贼”,济北国相鲍信劝阻他:“黄巾来势凶猛,地方百姓震恐,军无斗志。黄巾人数虽众,却是携妻挈子,军无辎重。如果我们坚壁清野避其锋芒,击其惰归,定可大破黄巾。”

刘岱自从杀了桥瑁之后,自信心爆棚,根本听不进鲍信的良言相劝。鲁莽的率军迎击黄巾军。结果战败,死在乱军之中。

刘岱死后,兖州地方群龙无首,时刻注意时局变化的曹操不由怦然心动。

曹操加紧了厉兵秣马,他的部属东郡人陈宫看穿了曹操的心思,献计道:“兖州现在无主,陈宫愿意前往游说地方,明府(曹操)资之以收天下,成就王霸之业。”曹操见陈宫如此知情识趣,岂有不从之理?陈宫潜往兖州各地,开始了游说。恰好鲍信原本就看重曹操,与他一拍即合,“乃与州吏万潜等至东郡迎太祖领兖州牧”。——(《三国志-武帝纪第一》)

曹操领兖州牧,无疑是曹操人生历程中重要的转折点。此事之后,陈宫成为曹操麾下心腹幕僚。每次曹操统军征伐,陈宫就担负起了守护东郡的重任。

历史所以精彩,就在于它会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仍会重新上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历史在汉末再次上演,这次的主要演员是曹操与陈宫,友情客串是曹操的友人张邈。

当初,袁绍在盛怒之下杀了胡母班一行和平使者,联盟中的陈留太守张邈出于好意劝说了袁绍几句,哪知道袁绍翻脸不认人,指使曹操去作了张邈。

曹操没有听从袁绍的乱命,劝阻他道:“孟卓(张邈字)、亲友也,是非当容之。今天下未定,不宜自相危也。”事情因为曹操的极力反对而作罢,事后张邈得知消息,对曹操也心存感激之情,二人成为莫逆之交。曹操第一次征陶谦,临行之际曾将妻小托付给了张邈。

曹操虽然对张邈心无芥蒂,但张邈却在心中一直对曹操有所提防。这其中既有他担心曹操顶不住来自袁绍的压力的原因,也有内心深处对曹操的不满。刘岱死后,张邈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兖州牧的不二人选。哪知道愿望落空,被曹操捷足先登。

强龙不压地头蛇,曹操却硬是压了张邈一头。

张邈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面对既成事实他只好隐忍,毕竟曹操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的这种隐秘心思被陈宫窥破,但陈宫却看在眼中、深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