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子,你是不是叫许斌。”
在我用自己的方式批评自己不要想一个无情的女人的时候,一个很洪亮地声音对我喊着,带着小混混特有的嚣张语气。
我回头,一个穿着改装过的,很酷的中山服的,二十四五岁左右小青年带着两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喊我的小青年理着平头,挺直着腰板,两只小眼睛像刀割出来的一样,阴阴森森的,看上去似乎是刚从部队上回来的,他身后的两人很痞,一个光头,一个留着很长的头发,是混社会的那种人常有的德性。
他们几个人的手都插在口袋里,酷酷的样子。
“我就是,怎么了?”
我问小青年,我的思绪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恢复过来。
“是就好了,还能怎么样呢。”小青年说着,怪笑了一下,猛地抓着我的领子,用力一推,把我撞在了墙上,我的脑袋发出嗡嗡的声音,一股酸酸的感觉从我的后脑和墙相撞过的地方,瞬间蹿向了我的鼻孔,眼泪和鼻涕同时流了下来。
那种难受劲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难受的我根本就不记得反抗,随后我的肚子上又挨了一膝盖,我感觉肠子都要断了,痛的我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我被他们用皮鞋猛踹,头上身上,他们打人的时候没有一点防的意思,我急忙抱住自己的头。
我被打的爬在了地上他们才停了手,小平头抓着我的领子,把我拎了起来,冷冷地对我说:
“小子,开个烧烤摊就******狂了是不是,我警告你,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不次。”
我看着那人,眼泪再流,但我依然用我认为足够冷的目光盯着他,我试图想眼前的人我在那里得罪过,可我就是想不出来,这人我根本就没见过。
小平头在我的大腿上跺了一脚,我被跺的撞在了墙上,顺墙倒在了地上。
“妈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弄死你。”小平头说了一句,长头发吐了一口氮在我的身上,三人进了网吧。
我望着窗外的天空,天空还有星星,我痛,可我又感觉不到很痛,痛的是我的心里,我的手被那家伙踹的脱了一层皮,我把没掉的皮拉在了粉红的血肉上。
我望着星星,我竟然在想雨,想着雨对我表白的那天晚上,我看星星时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试图看出星星像人的眼睛一样,但没看出来,但这天晚上我看到了,星星一眨一眨的好像人的眼睛,像雨的眼睛,带着恶毒的嘲弄一般。
许斌,你好有出息,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低声骂自己,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得了相思病了吗,还是我心理变态了,我一定是心理出问题了,要不然的话,我不可能被人揍个半死,我还要想一个抛弃了我的女人。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打我的人是谁,他们为何打我,我竟然没有想知道的想法,我拍着身上的脚印子,看着窗外发呆,有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
“许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小思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暗红色合身的西服,一条白围巾,长发垂于胸前,奇怪地目光看着我问,带着我最不喜欢的那种同情表情。
“没事刚才摔倒了。”我说。
“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人打你了,是谁?”小思问。
“没有啊,那有人打我,我这么强,是谁想打就打的了的吗?”我反问小思,这样说话感觉自己酷酷的。
“哥哥,买菜时间到了,我还以为你输不起回……”
大嘴出了网吧,穿着衣服对我说,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打量着我,冷冷地问:“谁干的?”
“没谁,别闹了,关杰呢,走了,买菜去。”我说。
“没谁,没谁被打成这样,小思,调监控,我要弄死他们。”关杰出现在了大嘴的身后,对小思用命令地语气说。
我抓住了关杰的胳膊,对关杰说:“小事,别再惹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现在是生意人,肯定是我们之前惹的人,现在他们打了我,也舒服了,估计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我去******生意不生意的,小思,调监控,我要知道是谁。”关杰冷冷地说,关杰很少这么说话,也很少像这样,他是真怒了。
“你知道是谁又怎样,除了打人家还能怎么样?”我问关杰,我对关杰的冲动有些生气。
“小思,别理他,调监控,我老大像女人,我们不像。”大嘴对正在犹豫着的,不知道是听我的还是听关杰的小思说,紧接着,他把小思拉回了网吧。
“要打就往死里整,关杰,调你的兄弟来。”我被关杰和大嘴影响,有种往死里揍人的冲动了。
“好,哥,你等着,半小时,弄不死打你的人,我******自己死。”关杰说完后,一步三台阶的出了网吧,我们做烧烤的,经常有混混们来吃饭,多少也认识些,关杰之前在网吧又做过网管,有一些人。
我进了网吧,对大嘴说:
“大嘴,别查了,我知道是谁,正在网吧里上网,你回家拿家伙来,多拿点,我在这里等着你,别带刀。”
“好,这才是我的哥哥,****娘的。”大嘴扫视了网吧一眼,急忙出了网吧。
小思疑惑地看着我,对我说:“许斌,别冲动,报警比较好。”
“我本来不想惹事的,现在我想惹了,等我打完了人你报警,好吧。”我对小思说,我的手在抖,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按照大嘴说的,那叫热血沸腾。
小思连点了几下头,我出了网吧,我看了眼窗外,我对自己说:蒋小雨,我艹你妈的,是你让老子变疯狂的。
我想杀人,我有种想坐牢的冲动,从来没有过的疯狂念头在我的心中出现。
二十分钟,关杰手里抓着从燕子那里拿来的小灵通,身后跟着十几个高中生打扮的少年出现在了网吧的门口,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
“哥,够不,不够还有。”关杰说。
“够了,等大嘴,他拿家伙去了。”
我说着,我那会真像一个大哥,我让其中一个经常去我们烧烤摊吃东西,关系很不错的小个子买了烟,给来的人每人一包,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支。
大嘴没一会来了,他骑着三轮车,满头大汗的,他停在了网吧门口,拉开了车上盖着的布,车上是我们从工地上偷来的,准备用来做菜架子用的方木棍子。
大嘴把一把我花了五十块钱从一个内蒙人手上买来的棒球棍子梯给了我,对关杰一伙人喊道:
“杰哥,让你的人自己拿家伙。”大嘴说。
那群少年一个捡了一把,我带头,关杰和大嘴跟在我的左右边,我们冲上了三楼的网吧,我让四个人守在了门口,我和另外的人进了网吧。
网吧里这时候大部分上网的在睡觉,没睡觉的也都在玩游戏,没人注意到我们,我倒是看到了小平头,他正在和他一起来的光头和长头发在看电影。
我走了过去,想也没想,一棍子砸了在小平头的头上,小平头捂着头惨叫,接着,关杰大嘴和几个少年对另外两人动了手。
这群小家伙都比我会打架,打的都是痛的要命,却不伤及生命的地方。
我没有加入他们的混战,我只打一个人,第一棍打了头,后边十几棍子打在了那人的身上,不过都是软肉上,有了打断王东升肩胛骨的经验,我也知道那里该打那里不该打,出多少力合适了。
三个人被打爬下了,我蹲在了小平头的身边,拍了拍小平头的脸,对小平头说:
“告诉我,是谁让你打我的,告诉我,我让你滚。”
小平头倒是很硬气,摸着被我打过的头说:“你有种是吧,以多欺少是吧,有种你等着我叫人。”
我热血上了头,也不想他有什么实力有什么人了,对他说:“好,你叫,叫多少都行。”
“好,有种,是个男人,你等着。”
小平头拿出了电话,正要打,大嘴一把抢了过来,摔在了地上,咧着大嘴,嘿嘿地笑着,摸着后脑勺说:
“小子,你以为我们傻吗,让你叫人,给我打,只要不送医院,随便打,晚上我请烧烤。”
我看着大嘴,我很想笑,又很气,我是要跟人干群架的,可他贱兮兮的阻止了我的热血,这个可爱的混蛋。
一分钟的时间不到,那几个人求饶了,小平头跪在地上,说:“我不敢了,再也不敢打了。”
我这才让少年们停了手,这时候网吧的老板老汪来了,他问我们:“小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网吧打上了?”
“放心吧,没打坏东西。”关杰说。
“你们这些孩子,人家还上网呢,要闹出去闹去。”老汪说。
“走了走了,上学的上学,睡觉的睡觉,晚上烤好的羊腿等你们来享受。”
大嘴很乐呵地笑着,带着少年们离开,我和关杰跟在后边。
关杰低声对我说:“这家伙我认识,叫王强,当兵回来才两个月,在三中那片混,手下有一帮小混混,经常帮工地上干拆迁的老板们出头,后边好像还有人。”
“管他呢,大不了再一次拿刀了,看他求饶的样子,我觉得他也就欺负点好欺负的,像你这样的狠货,会怕他。”我说。
事情已经惹下来了,躲是躲不掉了,接下来我们的小摊又要不保了,可这时候服软认输已经没机会了,所以我在发狠充硬汉。
“我狠个屁,狠是你狠才对,看来得多备几把刀了。”关杰冷冷地说。
我的硬汉是装出来的,鸭子被赶上了架而已,可关杰是真玩的起的狠人,他是真敢拿刀砍人,而且还挺会砍的人。
“生意真不好做,我们不如直接混算了,帮人看看酒吧。”我笑着说。
“要是晓雯同意,我早就混去了,得了哥,为了我们自己的小摊,打,那叫奋斗,给别人看场子打架,做狗的事,还是别考虑了。”
“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看你紧张的,走了,备战吧,估计今天晚上就人有要打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