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我收拾好桌子后，就急着上楼去了。
傻子也已经醒了，他刚才就没有睡沉。看着他已经洗过澡换好了睡衣，站在房间，还是在那左看看，右看看的。
我也没敢跟他说什么，他倒是直接用清醒的语气叫我去洗澡。
我还特意指指对面的房间。胖女人和烟头都在对面呢，他突然这么说话，要是被对面的人听出点什么来，怎么办？
傻子说，不用担心，他们两都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那边还留着一道门缝的房门，眼中带着一种毒辣的感觉。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他应该很恨烟头吧。而且胖女人也认为，傻子就是傻子，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烟头在家里这样那样的。
我洗了澡，傻子也不在那转着，跟我一起躺在床上。我们很少有这么躺着聊天的机会。以前他总是装傻，后来是担心胖女人，也不会在家里表现轻松。那个晚上，跟他说说话，反而觉得是很轻松的事情了。
我说烟头跟我说的话，还说我的疑惑。本来平躺着的两个人，他伸过手来，把我拉到他的胸前，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上继续说，而他的手，就这么揽着我的腰，一种简单的占有的姿势。
我还在说着烟头的话呢，给他这么一抱，有些紧张地提醒他，我例假还在呢。
他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问我，是不是他的每一次靠近，我都会觉得，他是为了那种事情？我是不是把他当成只会做那种事的男人。
我没敢回答，听着他说了一句：“罗艺，你是傻瓜，比我还傻。”
他就这么抱着我，让我继续说。我也说了我的推测。还问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需要用到脐带血。
傻子说，我的推测不成立。如果是为了给他治病的话，就算需要脐带血也应该是他妈来怀孕，而不是要他的孩子。而且，他除了自己没有心跳和呼吸之外，一点毛病也没有。不过能从怀孕，想到胎儿，已经是一个进步了。
我还问他，这些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妈妈，因为我觉得他妈妈是爱他的，说不定他的病，那个什么廖先生开的药方里就需要胎儿呢？
傻子一个冷笑，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妈是爱他的，而那个什么廖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确定。还有一点，一个人生病了，要用到他自己的胎儿做药，那这个人还配活在世界上吗？
我的手敷在他的胸口，没有一点的波动，觉得他说的也对。
他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这几天，我已经记起了一些事情，而且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我想，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出车祸，我又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了。”
那天之后，我给胖女人准备了蜂蜜水来醒酒，她很开心的给了我两百块钱，给我放假一天去市里买衣服。还特别说，她那天没事，让傻子留在家里跟她就行。
胖女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傻子还吃着她递过去的葡萄，很乖的样子呢。在他们看来，这样给我一天自由，我应该会很感恩戴德了。
烟头还提醒我，不要去了市里就不会回来了。他昨天跟我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打断我的手脚，让我躺在床上成为专门怀孕的工具。
在我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傻子进了房间。抱着我，就亲，还嘟着嘴说，他妈不让他跟我去玩。他好难过。还让我给他带礼物回来，还有要早点回来。要是再敢不见了，他就让他舅舅再把我抓回来，打断腿，绑床上，不给穿衣服。
他是声音，楼下都能听到了。在这些话中，他还很小声的在我耳边说，让我联系他那个朋友，把信息带回来。
我出门了。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挺高兴的，我终于……自由了！哪怕只有一天，我还是会有种轻松的感觉。
虽然现在我并不排斥傻子，但是能有这么一天，真的很难得。
我去了市里，我并不熟悉这城市，还是先去师范门口，看了看。只是看看，其实我也是不知道该去哪，所以就去了师范。如果不是命运的选择，我现在就应该是在这里读书的大学生了。
然后我去了公园，用手机联系了那个相机男。中午一点，公园里的人少了很多，加上的上学上班的时间，人更少。
相机男还是背着相机，看到我之后，就笑着说，傻子又不在，我干嘛总要到公园里来。他伸手拉过我的手臂。这个小动作，让我有些不习惯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也讪讪笑着，请我上车，他带我去个地方，大中午的就不要晒太阳了。
相机男之后没有再跟我有任何的碰触。他带我去了肯德基。以前见过很多次肯德基但是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来，没钱，二来，没人带着怕丢脸。
他也没有咨询我的意见就带着我进去了。点了东西，坐在空调下才好好说话。
他把几张相片放在我面前。那年代，电子相机也是刚出来，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打印出相片来看。那几张相片都是一些旧的交警的档案。带着图片，带着各种资料。他说为了这几张相片，他花了二千多块钱贿赂了某人，才拍到的。那年代，认识人，有钱，就好办事。不用他说，我也能看明白那些相片是什么意思了。
图片很不清晰，根本就看不清楚，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那车子后面的车牌号，48926，那车子应该是小车。上面的记录是这辆肇事车辆，在夜间行车中，撞到了一个突然跑出来的男人，导致男人重伤。现场勘查是属于意外事故。责任认定上，男人付百分之九十，小车百分之十。但是这份档案应该是没有完成的记录。我对这种车祸的记录没什么概念，但是我也明白，这样记录肯定是要有人签名的。但是正份记录下来，任何人的签名都没有看到。就连当时的司机的资料都被人直接用黑色的笔来全部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