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发烧,头还昏乎乎的。但是我也知道,胖女人这么问,肯定是还不知道这些钱,是傻子给我的。所以我还是说,是我打扫的时候,用扫把捅到那石板,石板掉下来就看到里面的塑料袋了。
胖女人靠近了我,说,就凭着这些钱,她让我坐牢,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能在这里好好坐着吃东西。
胖女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坐着小凳子上,不时摸摸自己发烫的额头。好一会,胖女人才说话,她说让我好好待着这个家里。能逃一次,她就不会再让我跑第二次。我要是真想跑第二次,她就打断我的腿。反正残疾人也能怀孕。
我被烟头推回了那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关了起来。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一开始。只是我知道,上次我装着乖巧的模样,能得到自由出入的机会,经过这一次,他们是不会再给我这样的机会的。
中午,我听着车子离开的声音,胖女人和烟头都出门了。房门才重新被打开。靠在门框上的傻子看着我,把两板药丢在了我的床上。我惊讶地看着他,就听着他说道:“你比我还傻,躲都不会躲远点!”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在我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房门已经重新关上了。门外的他说道:“他们是去请那个姓廖的,你最好这个月就能怀上我的孩子。失去自由,什么也做不了。哼!还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呢!”
声音没了,我拿起了床上的那两板药,都是发烧退烧的药,房间里还有开水。傻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晕乎乎的脑袋那时候,真不明白。
我是在吃过药之后,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一次,晚上的梦里,没有那个白衬衫的鬼影。在醒来之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也终于能思考了。
傻子那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傻子,他是清醒的。他把钱给我,让我滚,都是为了让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事情。只是我被抓回来,让他失望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清醒的?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还有他说怀他的孩子?怀上了,就有自由了。可是孩子怎么说是能怀就怀上的呢?
我的心里有着惊喜,有着焦虑,也有着不解和疑惑。傻子已经不是傻子了!
我的烧已经退了,坐在床上蜷缩着自己,而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傻子拎着一个被压瘪的蛋糕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递到了我的面前。“吃吧,只有这个了。”
我看着眼前的傻子,都没敢伸过手去。他没有之前那种傻笑的感觉,整个人沉了很多。
看着我没动作,他才继续说道:“我妈还以为我是傻子,我不能去做饭。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我伸过来的手,那件宽宽的睡衣衣袖就往上抽了一截,露出了小臂上的伤。那上面斑斑勃勃,伤疤叠着伤疤,皮肉都是扭曲的,而且从伤痕上看,有些是旧伤了,有些伤就连血疤都没有掉。估计也就是前几天才刚划下的印子。
我抓过他是手腕,看着那些伤痕:“这一个多月,你就这么伤害自己吗?”
他把蛋糕塞到我的怀里,把手背到身后,靠在床对面的墙上:“你这一个多月,跑来跑去,就只跑到市里师范学院门口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突然半眯着眼睛,带着那种威胁的感觉,看着那边门外。我隐约听到了那个白衬衫的声音,她带着那种嘲笑的意味,说了一句“逃不掉的”。
我手里捧着面包,真的饿了,也不管压扁了很难看,就吃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以前他是傻子,是我的男人,我能照顾他。现在,他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他清醒了之后,又怎么可能还想要我呢?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说道:“今晚上,我妈他们会很晚才回来。明天他们会把姓廖的也带过来。那个药算天数,已经快吃完了。加上你也在陈家,他们会让姓廖的算一下,你到底能不能怀。罗艺,听好了。首先,我不允许你怀我的孩子。”
他前面的话,我有些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姓廖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关我们什么事?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惊讶的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中有我完全陌生的冷漠和狠意。原来傻子从来就对我没有过感情,就连他妈妈要求的,他都不没有想着要给我。
他停顿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继续说道:“其次,这个月,你必须怀上我的孩子。我又不准你有,你就要装着。装怀孕,会不会?”
我摇摇头。我在高中的时候,为了大学梦,一直都在读书。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样的问题。
傻子白了我一眼,吐出了一个字“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才继续说道:“那就装着不舒服,整天想睡觉,想吐什么的。他们这一两个月都很忙,市里的工程要做示范,我妈也不会有太多时间留在家里。只要我还是个傻子,就必须有人照顾我。只要你怀孕了,你再装可怜点,我妈肯定会让你做饭做家务照顾我。到时候,我们能自由出入,就更好行动了。”
“我不知道。”我说着。
他却说,我不知道也没事,只要我按他说的去做就行。别再傻得给了我逃离的机会,都不会逃远点。
说完,他就转身想要出去了。我低声叫了一声“傻子”。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希望他就是个傻子。因为傻子是单纯的对我好的,而他,不是。
院子里传来了车子开进来的声音。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身扫掉了我手里还拿着的半个面包,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压在了床上。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高了我的长袖T恤,低下头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