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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武丁——佐圣王傅说托星,求贤才武丁中兴

成汤以后,王位又传了十多代,到了武丁手里。那时,殷朝已经衰微下去了。武丁继位后,一心想恢复殷朝的国势,但一直找不到一个贤才来做自己的帮手。为此,武丁心里充满了烦忧,连续三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天晚上,武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个囚徒,穿着一件粗布衣服,手里系着绳索,正在修筑被山洪冲毁的道路。武丁见他弯着腰,埋着头,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起了几分怜悯,于是走上前去和他交谈。这个囚徒很有学问,他向武丁谈论了很多关于治国的策略,并且句句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武丁满心欢喜,正要问他的名字,不料被一阵夜鸟的怪叫惊醒了。

第二天,武丁将梦里的囚徒画下来,拿给文武百官看,又用笔告诉他们,说这个囚徒就是他日夜渴盼的贤才,要他们赶紧按照图像到各地去找。

百官哪敢怠慢王命?于是纷纷带着复制的图像,到全国各地去访求。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有个大臣就在北海的傅岩找到了一个名字叫作“说”的囚徒。当时傅岩一带的道路被涧水冲垮了,“说”正和其他的囚徒拴在一起用版筑修复被毁的路基。这个大臣见“说”和图上绘的差不多,忙欢天喜地的用车载了他回去复命了。

武丁一看,果然是他梦中所见的大贤,大喜过望,立即和他交谈起来。见武丁开口说话了,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们一直以为武丁是得了喑哑病呢。

经过一番交谈,武丁觉得“说”确实是一位既聪明又能干的大才,就任命他做了宰相。由于他是从傅岩这个地方找到的,武丁便把“傅”赐给他做姓,叫他傅说。

武丁时常对傅说说:“不论白天晚上我都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教诲,以匡正我德行上的差错。如果我是一把刀,就拿您做磨刀石;如果我要渡过河流,就拿您做船和桨;如果遇到了大旱,就拿您当作甘霖。打开您的心,用您的甘露来浇灌我的心。好比服药,如果药的剂量不足以让病人头昏眼花,就根除不了他的恶疾;又好比跑步,如果眼睛不肯看清脚下的路,那他的脚就一定会扭伤。我希望您成为我治疗痼疾的猛药,匡扶我过失的眼睛。”

傅说回答说:“我听说弯曲的木材,只要拿木匠的墨线一弹,自然就直了;做国君的有了过错,只要肯听从臣子的谏言,自然就英明了。大王如果能虚心纳谏,那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待您的命令就会主动地进言;何况大王如此的圣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谁敢不敬顺您的命令,踊跃地进谏呢?”

在傅说的辅佐下,殷朝的国势果然蒸蒸日上,再度复兴起来。而这位举于版筑之间的贤相,据说死后灵魂也升上了天,在银河的东隅化作一颗星星,居于箕星和尾星之间,人们把它叫作傅说星。

武丁手下的贤臣,除了傅说外,还有一个叫作祖己的人,是武丁的儿子。有一次,武丁祭祀成汤,想不到在举行祀典的第二天,就有一只野鸡飞到祭祀用的鼎上怪叫。武丁心里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祖己进言说:“父王不要恐慌,赶紧先把国家治理好。雉,不过是一只野鸟,既然它飞到了鼎上,那就说明它想作为祭品,让父王把它奉献给祖先。照这个意思推来,难道是有远方的诸侯愿为父王所用,前来归顺吗?”

武丁还是忐忑不安,唯恐天帝降祟给他。孝顺的祖己又继续劝慰父亲道:“天帝监视下方的百姓,主要以人们的表现为主。老天赐给人们的寿命有长有短,而那些早死的人,不是天帝有所偏私,而是他们自己不争气,惹怒了天帝,自寻死路。上天给人们寿命的长短,是和他们的德行息息相关的。所以父王只要勤勉从事,就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武丁这才稍稍地镇定了些,回去后修明政治,施惠于民,四方咸服,国家大治。

武丁死后,他的儿子祖庚继承了王位。祖庚的哥哥祖己为了嘉美父王能够以野鸡的突然出现,作为政治上的警戒,勤政爱民,于是为武丁立庙,尊称他为高宗,并作了《高宗肜日》这一篇文章垂戒后人。

不过可惜的是,武丁之后的几位君主都是一些能力平平的凡庸之辈,殷王朝中兴的局面很快就衰败了。武丁的曾孙武乙,更是一个败德胡为的昏君。殷朝人崇信鬼神,武乙竟然做一些泥人和木偶人,说他们是天神,跟他们下棋玩乐。如果天神下输了,他就设法去加以侮辱,用皮袋子盛满鲜血,把它挂得高高的,然后拿箭去射,美其名曰“射天”。武乙这种不恭敬的做法,终于惹怒了天帝,有一天,武乙到黄河边去打猎,突然遭到了雷殛,活活地被雷劈死了。

武乙死后,儿子文丁继承了帝位。文丁死后,又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帝乙。帝乙即位后,殷朝的国势越发的衰微了,等王位传到了他的儿子纣王手里,殷王朝就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