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这厢,就算是对于蛇类没有畏惧的金之与周齐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可是说时迟,说时快,就在他刚刚抱话说完,突然,窗口突然被砸出一个口,那蛇尾也出现在窗外。
冷悦等人一惊,顺着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那是一条黑色的蟒蛇,比起之前他们看到的还要粗了一些,透着那个缺口看去,那蟒蛇正张着张,露出锋利的牙尖,也让周围的路人纷纷惊叫。
不过养蛇的人,通常都会备着一些让蛇畏惧的东西,比如硫磺,或者是养着鹰之类的。
所以这些人身上都会散发出这些令蛇畏惧的气味,故而,那条蟒蛇虽然百般发狂,不断的用蛇身去砸着房屋或者是树木,但也没有特别去攻击人群。
这时,听闻摄政王的侄儿也在这,老板也是赶紧来到他们的雅间,见他们并没有受伤,这才安下了心。
要知道,在风国,他们可以不怕风帝,但摄政王,他们绝对畏惧,所以这个摄政王的侄儿要是发生什么问题,那他们就是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
“你们几个,赶紧把金公子与这几位贵客送回去。”那老板小声的说道。
“唯!”
那跟随他的奴才赶紧回道,然后对金之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然而这时,冷悦却开口说道:“那条母蛇真的死了吗?”
也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是对于这些动物,冷悦也有些亲切感,所以不免多嘴问了一句。
那老板一声叹气,说道:“也不是说死了,只是离死也差不多了,所以正准备让人把它宰了,可是谁知道这时候这条雄蛇竟然发起狂来。”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却不是因为那条雄蛇的疯狂,而是因为这个老板的无情与冷血。
这些蟒蛇在斗蛇场就是他生钱的工具,可是现在工具坏了,他却没打算让它走得安心,而是举刀要宰杀,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死了,也要拿去吃吗?
吃蛇,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有,可是也得讲点人性,像这种拿来生钱,死了之后还要杀之入腹的事情,那就太无情了。
“月儿,这事我们就别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闻人敬我说道。
宫长生也点了点头:“对啊!这事我们也管不来,而且这雄蛇最后疯狂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我们还是离开再说。”
冷悦皱眉的神情,他们也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冷悦这是在同意那条死去的母蛇,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有同情心就可以了的,
冷悦抬起了头,看着那蛇头高高昂起的蟒蛇,突然抬起了步伐……
见冷悦起步,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等人本以为冷悦准备离开,可是不想,冷悦却不是往门外走去,而是缓缓的走向那面已经被蟒蛇打破的缺口,就那么站在那个缺口边上,看着那条雄蛇。
“小子,别人对你们无情无义,可是你也不能真的做条冷血的蛇吧?你看看你现在所造成的损失?破坏屋子也就算了,万一屋内有人,被砸伤或者是砸死了?那你与那些要宰了你同伴的人有什么区别?”
冷悦的话,众人满脸黑线,一脸懵逼,莫不是在心里说道:亲,这是蛇,不是人,你跟一条蟒蛇说大道理,它能听懂吗?
那又不是白素贞。
而这时,那条雄性的蟒蛇竟然也看见了冷悦,然而突然向冷悦窜来……
见状,众人吓得惊呼。
“完了完了,要死了,这女人肯定活不成了。”
“死定了,肯定会被吃了……”
“月儿(冷月)!”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亦是大惊,他们双双提剑向冷悦飞身而去,可是冷悦的声音却阻止了他们。
“都给我退后。”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微顿,而这时,那条蟒蛇也已经迅速的来到冷悦的身边,然后后蛇身卷起冷悦。
“月儿(冷月!)”
那令人惊骇的画面,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又是一阵心惊,可是却不敢大呼出声,只能轻轻的喊了一声,生怕惊动了那条蟒蛇,会对冷悦不利。
“小子,别紧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冷悦释放着善意,这也是她前世常用的伎俩,因为她发现,这样的自己,似乎可以与‘沟通’。
当然,这并不是指真正的沟通,而且通过语言来释放自己的善意,而那些动物也能感受到。
其实在冷悦的眼里,有时候,其实就算是再凶残的动物也比一些人类有良心。
人,有时候会贪得无厌,可是动物却不会,只要你对它她,对它释放善意,它们就不会伤害你。
“这女人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要不要一盏茶的功夫,这女人恐怕会进入蛇腹,你们看,她都动不了了。”
“被一条大腿粗的蟒蛇卷起来,她一会就算不进蛇腹,恐怕也会被勒死,哎,可惜了,这姑娘看来还这么年轻。”
宫长生与闻人敬我紧紧的盯着那条蟒蛇与冷悦,想上前,可是却不敢移动半步,生怕自己的举止会让那条蟒蛇变得更疯狂,那冷悦就真的没命了。
然而就在众人看热闹或者是担心的看着的时候,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冷悦的话,那条蟒蛇竟然把冷悦放回原处,却也在嘶叫着,似乎在为伴侣感到悲伤。
“小子,别伤心了,我去看看你伙伴,若是能救,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救它,若是救不了,我也一定会让人好好的将它安葬。”
嘶~
冷悦说着回过头来,看着那些早就一脸懵逼的众人,然后对那老板说道:“我这么决定,你没有意见吧?”
闻言,那老板赶紧拱手说道:“没有没有,全凭姑娘作主。”
这时候,他哪敢说什么有意见,这可是金之的客人,若是让她不快,他们斗蛇场与酒楼也不用开了。
“月儿!”
这时,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已经走了过来,两人一脸责备的看着她。
“你太乱来了,万一场面控制不住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危险?”宫长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只要一想起刚刚冷悦曾被那条蟒蛇卷了起来,他就一脸的心惊。
因为那可是蛇口里逃生,万一那条蟒蛇一口咬下去,那她就完蛋了。
闻人敬我也生气的说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你要是再敢冒这种险,我就让人把你关起来。”
见他们板着脸,脸上都带着怒意,冷悦赶紧陪笑道:“哎呀别这样嘛!我也是想救大家,你们想啊!若是今天的事没有得到控制,那情况得多糟糕?也许还会出现伤亡,又或者现在已经出现了,所以老板啊!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周围倒塌的房子,看看里头有没有人受伤呢?”
最后的话,冷悦自然是对老无情的老板说的,对于那老板,冷悦也生不出半点好感,所以也没什么好脸色。
“是是是,在下立即去查看。”那老板当然也看出冷悦的不悦,所以没敢耽误,立即就带人四处查看。
而冷悦这边也回到了斗蛇场,去查看那母蛇,只是遗憾的是,那条母蛇伤势严重,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冷悦也只能叹气的对那条雄蛇说道:“小子,抱歉了,我救不了它,不过承若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让它变成别人口中的食物的,所以你就安心吧!”
嘶嘶~
“还有,趁着现在没人关着你,你还是回到大森林里去吧!那里才是你的主场,而不是在这里让人观赏。”
冷悦的话,在旁的众人又是翻了个白眼,叫一条蛇小子,就像在叫一个人,这也就算了,但竟然还跟那条蟒蛇说那些话,它能听懂吗?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冷悦说完那些话的时候,那么蟒蛇低下蛇首,在冷悦脸上蹭了蹭,然后离去了。
至于之后,它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可是这一幕却深深的烙在众人的心里。
闻人敬我与宫长生看着冷悦,眼里闪过一抹光芒,这个女人……
又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可是她竟然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回程的路上。
闻人敬我好奇的问道:“月儿,那条雄蛇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话啊?难道它已经成精了不成?”
冷悦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蛇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灵性的东西,在远古的时期,蛇可是吉祥的动物,就算是现在,也还有很多地方供奉的是白蛇,而且不管是蛇也好,又或者是别的动物也好,其实只要你对它好,不要对它发出戾气,它是不会攻击你的。”
(亲们,这只是故事,千万别模仿,遇到蛇,远离远离,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以前这么试过?”宫长生还是有些狐疑。
蛇这种东西,一般人来说,都会下意识的远离,会觉得害怕,因为那可能会了你的性命。
可是今天看斗蛇的时候,冷悦不害怕不说,现在还与蟒蛇零距离的‘相处’,还能知道那蛇的脾性,这真是令人觉得奇怪。
当然试过,而且屡试不爽。
上辈子,在那个传承千年的神秘家族,那个隐藏的家族本就在深山里,所以没少见这些东西,自然,她也不觉得害怕。
当然,这些话冷悦肯定不能跟他们说,因为这可是她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从她‘醒’来之前,她就是一个乖乖女,唯一一唯出门都‘闹出人命’了,所以说,她也不能说自己真的试过。
“没有,只是在书上看的。”冷悦随便找了个借口。
但众人哪会相信,这种事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冷悦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是冷悦不愿说,他们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不过这一路上,有个人的沉默倒是让冷悦有些很疑惑,那就是金之。
本来,金之想要讨好她,所以时不时都喜欢在她面前刷点存在感,不过自从从酒楼里出来之后,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当然,见他不开口,冷悦也懒得去想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若不来打扰自己,她也不会自动去惹眼。
回到金府,金之说了一句先回房之后就与周齐离开了。
身后,闻人敬我狐疑的看了眼,说道:“这小子转性了?”
宫长生:“谁知道呢!没准憋着什么坏。”
“呵呵,那也得憋得出来,就他那笨得跟蛋一样的脑子,他能憋出什么坏,就算出了什么馊主意,那也肯定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闻人敬我有些讽嘲的说道。
宫长生勾了勾唇:“说得也是,防他,还不如多防着他身边那个奴才。”
……
这厢,回到自己的院中。
金之坐在椅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你能做到吗?”
“做什么?”
周齐一愣,但聪明如他,下一刻,他就猜到金之的意思,所以说道:“做不到。”
没发狂之前倒是可以,当然,这种事情在风国,很多人都能做到,毕竟他们都会训蛇,不过像冷悦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完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闻言,金之沉默了。
而心里,他却因为冷悦的事情久久无法平静。
那种情况之下,不要说一般的训蛇人,就连皇宫里那位,恐怕也做不到。
养蛇,这是风帝的爱好,也许是没有事情可做,所以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养蛇,训蛇,与蛇一起‘玩’,所以在风国,人人都知道,风帝对训蛇很有一套。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别说是他们,就是风帝恐怕也做不到吧!
皇宫。
深深的宫墙内,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黄袍,如此正蹲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不知在逗弄着什么。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景站在他的身后,拱手,毕恭毕敬的道:“主上,微臣刚刚探得一个消息。”
“与朕有关吗?”
那少年缓缓的站起,然后转过身来,这时,那白衣男子才看见,那少年的手上竟然还缠着两条小青蛇。
这样的画面,若是换作一般人,恐怕会大喊大叫,担心这少年会不会被蛇咬死,不过对于那样的情景,白衣男子似乎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只是一脸淡然。
“回主上,这事与金之有关。”
“金之?”那少年冷笑一声,兴趣缺缺:“那就不用说了,金大公子的事,何时轮到朕来做主。”
他是风国的皇帝,可是早就名存实亡,大权都在金烈的手里,他的话,说出去都没有人愿意听,所以他就是一个被养在宫里的金丝雀,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表。
“主上,这次,我们或者有转机。”
“哦?有什么转机?”少年突然有些好奇,因为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呢!
自从他登基以来,他就一直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可是这一次,他这个贴身侍卫竟然会说有转机,那他倒是好奇了。
“今日微臣正好出宫,看见一个人,而那个人或者就是您的转机。”那白衣男子小声的说道。
“什么人?”
“一个来自宫云国的女人。”
“女人?”
少年微愣,片刻,他笑了,可是却笑得有些愤怒:“好一个金烈,他是真的当朕不存在了吗?”
一个自来宫云国的女人,还能是他的转机的人,这个人,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冷悦还能是谁。
可是冷悦的到来,他身为君王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还能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金烈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尽管他天天得上朝,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听诸位大臣提起过,而这事,如果不是金烈有所嘱咐,那些大臣又岂会如此无视于他。
“主上,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那白衣男人四处看了眼,叮嘱道。
少年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之后,他才平息了心中那股怒火,因为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所以他只能忍着,只能等到他壮大的时候,有能力反抗的时候……
“牧业,你想办法与那位贵客接触一下,别让那只狂犬发现了。”少年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
“唯!”
……
另一边,刚从外头回来的金烈也听闻了冷悦的事迹,可是听完之后,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里没有半点赞赏,反而有些戾气。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她竟然有这样的胆色,可是她越是有能耐,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叔父,这有何不妥吗?”金之疑惑的问道。
然而他的话完落下,那周齐就道:“公子,这当然不妥了,您想啊!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想控制她,那得多难啊?若是不能拿下她,那我们就得从其他地方入手,那得消耗更多的人力与资源,这是下下策。”
“哦!”金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让你把冷悦追到手,那就是上上之策。”金烈也说了一句。
“可是不管我怎么讨好她,她就是不看我一眼,我能怎么办啊?”金之也是颇为无奈了,从关门到首都城内,再到金府,他没少废心思,可是冷悦就是感动,他还能怎么样?
刚开始,他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是久而久之,他的信心就渐渐的被打没了,所以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也想不过。
闻言,金烈低眉沉思,片刻,他才道:“一般手段不行,那就放弃一般的手段,总之让她变成你的女人,之后的事情,叔父会给你铺垫好。”
刚开始,金烈也想着以礼相待,这样才能真正的把冷悦捉在手里,可是他发现,这个办法的确行不通,所以也只能改变对策了。
“好,侄儿知道了。”
“嗯,你先下去吧!叔父与周齐还有些话要说。”金烈吩咐道。
闻言,金之便告退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金烈才又道:“这孩子脑子愚笨了一点,你得看好他了,别让他出什么乱子。”
周齐拱手,恭敬的回道:“是,奴才明白。”
“那么悦月公主那边,您准备怎么着手?”周齐又问道。
金烈森冷的勾起了唇,冷哼道:“本来她好好的待在宫云国,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但可惜,天堂有路她不走,非得出现在本王的面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金烈说着声音微顿,然后又道:“封女烟的事就是一个败例,本王不希望金之也陷进去,所以在让他拿下冷月的同时,不可以让他爱上那个女人,至于手段,只要你能想到的,那就给本王放胆的去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拿下她,拿到她手中的兵权,出了事,本王给你兜着。”
在别的地方,金烈不敢说这话,但在风国,他就是这个国度的王,这个国度的法,谁也别想挑战他的铁序,谁若敢不从,那么,他会让此人明白,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跪着祈求,什么是蝼蚁的命运。
“唯!”
第二天一早,金之与周齐就来到冷悦的院子里,并且对冷悦说,风帝已经答应要与她相见,不过却只见冷悦一人,时间就在今日下午。
金之与周齐走后,闻人敬我与宫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宫长生:“为何只见冷月一人?他们又想打什么主意?”
闻人敬我:“不管是什么主意,但恐怕不安好心,不然怎么可能只见月儿,没准就是一个陷井。”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金烈所设下的陷井,还是金烈与风帝一起设下的陷井。
“月儿,我觉得你不能进宫。”闻人敬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冷悦独自前往,他总觉得不安。
难得的,这次,宫长生也没有反驳闻人敬我的话,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奸计不明,贸然独自前往,他们恐怕会对你动手,那么到时候谁来保护你?”
闻言,冷悦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稍想片刻,她才说道:“金烈一直拒绝让我们见风帝,现在难得有机会,说什么我也得见一面,而且身为使节,既然风帝开口了,若我不去,反倒不合适了,所以,去一定是要去的,只是就如你们说的,那叔侄两肯定不安好心,我们得有些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