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肉?”
金之瞪大了眼:“你们确定她说的不是驴肉或者是鹿肉?”
“是的,悦月公主是这样说的。”
如秀说着与如丽暗暗相视一眼,心中冷汗淋漓,这个冷悦真是会玩。
龙肉,金之上哪去找啊?
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而且也让她们万般为难,因为这不是让金之觉得她们办事不力吗?
要是生气了,金之肯定不会饶过她们。
果然就在她们那么想的时候,金之微微眯着眼:“你们是不是在骗本公子?”
“公子息怒,奴婢们没有啊!”
如秀与如丽慌恐的跪在地下,头都不敢抬一下,似乎是怕金之看出点什么,又似乎是真的恐惧。
“没有?”金之冷冷一哼:“没有的话,你们怎么都是打探出这种没用的消息?”
如秀与如丽低着头,没敢吭声。
这时,周齐说道:“公子,奴才倒是觉得她们没有说谎,您想啊!悦月公主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唬弄如秀如丽,而且她们若是每次都能查探出有用的消息的话,奴才反倒觉得她们可疑了,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拿到消息,您说是吧?”
如秀与如丽都是刚进府不久的丫鬟,对金府的忠诚也还不太清楚,让她们去伺候冷悦,那也是因为她们是新人,不容易引起冷悦的反感。
毕竟如果调个老练的丫鬟给冷悦的话,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备受监视。
金之微愣,然后看了如秀与如丽一眼:“这么说来,她们真没有骗公子咯?”
“似乎是如此。”
闻言,金之挥了挥手:“那算了吧!这次本公子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下次,你们若还能拿到没用的消息,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下去吧!”
“是,谢公子开恩。”
两人赶紧退了出去,直到走出了金之的落院,如秀与如丽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悦月公主还真是厉害,来之前,她就说过,我们就算这么说一定会没事,而且也不会引人怀疑,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看来,她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也难怪她能坐到那个位置之上。”如秀有些佩服的道。
“不过也吓死我了。”如丽受惊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我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谁想到竟然有惊无险,而且反而让公子相信我们,这对我们以后来说,或者安全了一点。”
她们现在是两头不是人,不敢得罪冷悦,也不敢不听金之的命令,所以冷悦若真能让她们不被怀疑又能配合她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这两天,金之依然不死心的让如秀与如丽查探冷悦的喜好,只是冷悦也很聪明的打着及极,故而也没让金之得到什么情报。
这天,金之突然走进冷悦住的院子。
此时,冷悦与宫长生,闻人敬我正在院子里喝着茶,看见金之,本以为又是来缠人的,不过意外的是,这次金之的确是有正事,因为出门几天的金烈回来了。
“悦月公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叔父回来了,一会我带你们去见见他。”金之笑说道。
“好啊!”冷悦淡淡的应了声。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她与宫长生,闻人敬我都是以使节的身份前来,照理说,她们应该第一个要见的人是风国的君王。
但可惜,这个风国早就不是当年的风国,如今天金烈这个摄政王当政,所以没有经过金烈的允许,他们又怎么可能见得着那个所幼的皇帝呢!
所以尽管他们已经来了几天,但也只能在金府里打发时间,还有就是陪金之玩‘捉迷藏’的游戏。
不久之后,金之就带他们从另一个门道里走进摄政王府。
这厢,金烈也早就收到冷悦他们到来的消息。
看见冷悦等人,不等他们开口,金烈就已经说道:“你们这次来,其实是想追究金珂……不,是封女烟的事情吧?”
闻言,冷悦等人相视一眼,似乎没料到金烈竟然会主动开这个口。
冷悦算是他们当中地位最高的,所以由她开口说道:“摄政王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那么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哎!”
金烈突然一声叹气:“这事说来也是惭愧,是本王识人不清,当初遇见封女烟的时候,本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当时她正被一群山贼追杀,本王也是一时同情,所以才救下了她,只是过程中,封女烟受了伤,醒来之后,她声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家老夫人对她也是甚是喜欢,所以才收她为义女,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金珂。”
“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从宫云国逃出来的要犯,而且悦月公主公开身份的时候,她也主动开口说要替本王分担一些政务,本念想她一片孝心,而且也是女儿身,将来可能会与您成为朋友,故而才允许她以使节的身份前去给您道贺,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本王也是深感愧疚,给您与宫云国造成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抱歉了。”
闻言,冷悦微微眯起了瞳眸,眸光闪过一抹寒光,这只老狐狸……
一句识人不清,一句不知身份,一句抱歉,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可是堂堂风国的摄政王,他岂能是笨蛋,岂能让人耍着玩。
而且如果不是他受意,如果不是他在背地里支援,封女烟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在宫云国搅动风云,而且那个叫画美的丫鬟现在也还下落不明,这些都是疑问。
所以这一次不过是金烈的推脱之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冷悦反而正是确定,宫云国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因为与金烈有关,因为这些年来,不管是宫帝的虞美人,又或者两次被平定的叛乱,无处不是看见了风国的影子,还有金烈的影子。
只是冷悦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些事情,风帝有没有参与其中,而风帝,又能不能成为她那颗内子,这些,都不是定数,也许,也是变数。
“既然摄政王都那么说了,那想必就是一个误会,对了,我们来风国也好些天了,还忘摄政王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要面见风帝,毕竟这是礼数问题,来了都不见上一面,那就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吧?”
冷悦松了口,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金烈提议。
金烈微微一笑,说道:“说得也是,不过可惜了,悦月公主是来得不巧,吾帝近来朝政繁忙,恐怕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安排好时间,不过不及,我们风国风景秀丽,改天本王让金之带你们去走走。”
朝政繁忙?
听到那些话,冷悦与宫长生,还有闻人敬我心里都是一阵冷笑。
现在的风国,谁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金烈说了算?
所以又何来的朝政繁忙?
而且话赶话的,还不忘给自己的侄子制造机会,让金之有机会与冷悦相处,看来金烈也是盯上冷悦的兵权了。
否则金烈若想夺下宫云国的话,得到冷悦的权力,那就等于瓦解了宫云国,那么到时候,宫云国还不是任他取舍。
这样的算盘,冷悦等人看得清楚,但也不能在明面上说些什么,否则金烈来一个反口,说一句你想多了,那就自讨没趣了。
所以听闻金烈的话,冷悦也只是笑道:“那就感谢摄政王的热情招待了。”
一阵寒喧之后,冷悦便告辞了,而金烈也将他们从拱门里送到了金府,然后就说了一句‘本王与侄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就带着金之离开了。
“叔父!”
“详细说一下,你与冷月相遇的情景与经过,无论是多细小的事情,都说一说。”金烈说道。
闻言,金之也不敢违背,所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情况就是这样,侄儿现在也正想办法接近她。”
金烈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拿下冷月,比自己的拼命要强,不过也不能把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据叔父所知,她与敬王是有过山盟海誓的人,若不是封女烟从中作梗,他们现在已然是夫妻,所以你就算给她掏出一百颗心,她也未必会看你一眼。”
女人,就是感情动物,想当初,有个女人就不是如此,正因为那个女人一心只爱着自己的丈夫,他那痴情的父亲才会嫉妒发狂,继而耍了一些阴谋,陷害,灭其一族。
所以在金烈想来,女人的感情都是盲目的,认定之后就很难有所改变,所以他也不期待金之会成功,只是试试也无妨而已。
当然,能成功是最好了,不能成功,他也会别作打算,可以从别处下手。
第二天,金之就像是履行金烈的命令似的,一大早就跑来冷悦的院子,然后笑呵呵的道:“今天你想去哪玩?”
“请别忽略我们,我们也是宫云国的使节。”闻人敬我没好气的说道。
宫长生勾起了唇,虽然在笑着,但眼神却有些讽嘲与冰冷:“金公子,虽然我们都知道窈窕女君子好逑,可是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了,要知道,本王与敬王都是冷月的追求者,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可是你呢?眼里就像看不到我们似的,这事若传出去,你说,百姓们会不会说你这个接待的人做得不好?毕竟我也是使节啊!这样不太好吧?”
“这……”
金之哑言,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反驳,不过他们的话,倒也让他那愚笨的脑子灵光了一点点,那就是这两个男人现在是他的对手,特别是闻人敬我。
这可是他那叔父说过的,那是与冷悦有过一段感情的男人,所以要重点防备。
“敬王爷,小王爷,你们似乎想多了,我家公子就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悦月公主去游玩,并不是以接待人的身份,所以就算没请二位,那也是情理当中,当然,二位爷想要一起去,我家公子作为金府的主人,当然也欢迎之至。”
这话一出,众人立即看向一旁的周齐,金之是为他的话点了个赞,而冷悦,宫长生,还有闻人敬我则是心中暗道:又是这个奴才。
看来要想让金之‘哑口无言’,他们首先要做的恐怕还是把这个奴才弄到没人的地方,不过想必也不太可能。
这个奴才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让他们调虎离山。
金之第一个带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什么风景美丽的地方,而是一个斗蛇场。
斗鸡,斗牛,之类的,一般人见过,但斗蛇的,大概少有人见吧!
而这种能把蛇训练成‘听懂’人话的蛇,还能听从主子命令的蛇,冷悦看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心惊。
因为这就意味着一件事,如果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就是兵力再强,但如果有些操纵蛇群攻之,那么,到底有多少人能抵挡?
而且蛇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令人畏惧的动物,特别是一些比较大的蛇类,比如蟒蛇,那是一种能将人直接吞食的物种。
而此时,圆形的斗蛇场上,两个碗大的蟒蛇正纠缠在一起,蛇口大张,彼此撕咬着,那盆腔大嘴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月儿,你还好吧?”闻人敬我有些担忧的看着冷悦,心下想着,这种庞然大物,她应该会害怕吧!
宫长生也说道:“要是害怕,我们就不看了,回去吧!”
可是……
“上,上上上,哎呀,那条灰黑的怎么那么笨啊?也不知道回头反咬它一口,真是笨蛋,活该它被咬。”
闻人敬我:“……”
宫长生:“……”
这两位俊美的帅哥立即没了声音,一个手抚着额头,一个手捂着眼睛,无奈之极,都囧了。
而这样的冷悦,就连金之也是为之一愣,因为来之前,周齐就跟他说过,这种地方,冷悦他们不一定喜欢,因为宫云国不崇拜‘毒物’,对于蛇类这种东西也比较畏惧,特别是女人。
可是没想到,应该害怕的人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一脸兴奋的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这真是让他们意外了。
“哎!”
冷悦一声叹气,可惜的道:“果然输了,我就说嘛,那条灰黑的家伙那么笨,怎么可能赢,果然,最后还是死翘翘了。”
“咳咳,那个,月儿啊!你不觉得害怕吗?”闻人敬我清了清嗓音,突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真的特别失败。
特别是在这个女人面前。
因为自己貌似能力不如她,就连看场斗蛇也不如她了,因为对于这种东西,他虽然说不上特别害怕,但畏惧之心还是有的。
宫长生也回头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改天你若完起蛇来,我大概不会觉得意外。”
这样的女人,他也只能说佩服了,反正他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又或者说,他没有这样的心情去看一场战局。
冷悦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前……”
“以前怎么了?”
见她突然没了声音,宫长生与闻人敬我都觉得有些疑惑,因为她说的话,感觉以前冷悦就接触过这种动物似的。
但怎么可能啊!
冷悦就是一个深居冷府的人,唯一一次跑出去的,就是怀上孩子那一次吧!
可是这样的她,却说出这种让人疑惑的话,这就奇怪了。
冷悦干笑一声,说道:“我就是想说,以前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描述,所以这么一看,似乎也有点意思。”
其实并不是如此,而是前世的她,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一个隐密的地方,那个隐蔽于深山的世家,周围都是森林,还有凶狠的动物,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她早就习惯了。
见到这些蟒蛇,她也不会觉得惧怕,反而有种亲切感。
“你真不怕啊?”这时,金之也难得的问上一句,又或者说,他很怀疑,冷悦此时的淡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周齐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他既然说冷悦他们应该会害怕,那就一定会害怕,就算不怕,也肯定不会喜欢。
但看看冷悦那两个放光的眼神,看来似乎真的不害怕啊!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没见这城墙有多高吗?我们从上往下看,那些蟒蛇又不能伤害到我们,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金之笑了:“原来如此,本公子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害,原来是觉得安全,所以才没有畏惧之心。”
但对于金之的了然,宫长生与闻人敬我这个了解冷悦的人,他们却不是那么认为,因为一个人,如果真要害怕,那么一点距离,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安全感,所以他们知道,冷悦是真的不害怕,所以才能那么淡定。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我有点饿了。”冷悦转移了话题,因为她能感觉到,宫长生与闻人敬我怀疑的目光正落在心里的身上。
“有,本公子早就让人提前去订席了,这会过去,时间刚好。”金之说道。
“那就带路吧!”
之后,金之把他们带到一家酒楼,那酒楼就在斗蛇场的不远处,不过不觉看的话会找不到,因为斗蛇场本就是在街头,而那家酒楼在街头的转角,若不是转个弯,根本就不会知道转角之处有家酒楼。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奢华的地方。”
这家酒楼,在冷悦的眼里,它算得上是现代的五星级的酒楼,无论是摆设,还是物件的华贵,都是一等一的手笔,所以冷悦才会说它是一个奢华的地方。
闻言,金之说道:“这里可是首都的第一酒楼,虽然地方不是太显眼,不过在首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存在,而且这里是斗蛇场老板的地方,但凡去了斗蛇场的客人,在这里用食都能优惠,所以看完斗蛇的客人,一般都会来这里用膳,所以这里一般都得提前预订,否则会没有位置。”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这老板倒是个聪明人,竟然懂得这种连带的营业方式。”
这样的方式,看似被优惠的,但其实,却是得到了不少客源,斗蛇场的生意好了,这里,自然也会跟着好。
“可不是,所以我才说,我已经提前预定了。”金之有些邀功的说道。
但听完他的话,冷悦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没多久,他们就走上了二楼的雅间,不一会,饭菜也都端了上来,可是正当他们准备用餐的时候,突然,屋外突然发出惊叫的声音,之后,似乎还有什么被打落之类的闷声。
“怎么回事?外头怎么了?”金之说道。
闻言,周齐赶紧出去查看,可是不一会,他又跑了回来,并且说道:“公子,斗蛇场出事了。”
“那就让老板赶紧去处理,别打扰我们吃饭。”金之也没惊慌,似乎对于这种事并不陌生,而且他本是风国的人,对于风国的民风也没有多大的惊与慌,对于毒这种东西,虽然他有些抵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也习以为常了,所以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正当他以为这事只要有人去管就没事的时候,周齐却道:“公子,我们恐怕得先离开比较安全。”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冷悦的声音。
“悦月公主,是这样的,刚刚我们不是看了斗蛇吗?刚刚那条灰黑的蟒蛇在比赛后死了。”
“那又如何?”
这种事,太正常了不是吗?
“坏就坏在这蟒蛇是一对的,现在母蛇死了,雄蛇就发狂了,现在正四处撕咬呢!所以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有时候,就算不害怕,但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几个人的身份都非同寻常,要是同了问题,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可担当不起,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回避。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的确不太妙,因为发狂中的动物是最凶残恶暴的,就算有人管,也不一定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