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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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看向笑歌与老七,二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个意思,帖子拿来看看。”

笑歌将三张帖子分发给我俩。

寿筵请柬,黑字红底。

“送呈___,___启。 兹定于历五月初五举行寿诞祝贺家父华温五十大寿。华尤儿顿首。

址:都阳城华府。”

“这当爹的也是真无奈,摊上这么个女儿,自己五十寿宴,也得自己出来发帖子。啧啧。”扫了一圈这请帖,朝他们扬了扬,“不过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帖子。没什么道理啊。”

老七也看完了贴,折了回去,皱眉道,“确实没什么道理。乐兄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去参加?”

呵呦,我这些天,一直在休息,没怎么注意这两家伙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称呼上兄了。

笑歌没有在乎老七的称谓,回道,“华温这个人,我不了解。他刚提到他女儿是妙音宗的。难不成他也是其下属?”

提起妙音宗,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在不归林的琴曼姿,除此之外,对它一点也不了解。

老七接口道,“不太可能,都阳城要说也是属于一言堂的。城主怎么可能是妙音宗的?难不成这家伙要广罗人才,准备反水?不过这些也都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要知道他为什么给我们发请柬,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结了,瞎猜也没什么结果。”

这句话说的还算中肯。

“那先收起来吧。反正看日子,也就三天后,不着急。今天先把飞花院的问题解决了。”

“那就走吧。”

收起请贴,我们三人又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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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院的牌匾,一如那日一般,安静地挂在那里。但是出于于秋风这件事,让我今日看到这个匾额,略有几分不爽快。

“进吧。”

我三人这次不需前堂的人员指路,径直一路下到地下的大堂。

还不等我开口找茬,那边已有柜员走了过来,面脸笑意与恭敬道,“阁下请跟我来。”

“你认识我们?”

那柜员开口道,“我想不认识您也不行啊。法大人从前几日开始就一直给我们提起您了。说只要见到您,就立刻去请他...”

不等这柜员说完,那边一溜风,法海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稀客稀客啊!”法海两手一合,“倾少侠与乐少侠这几日让我是好生想念啊,不知这位是?”

法海看到我们旁边的老七,带着疑问开了口。

这一副表情,看的我很不爽,开口呛他道,“他是谁跟你何关?”

法海顿时语塞,一脸尴尬。

老七让了一步,站了出来,拱拳道,“在下单名一个七,不介意的话就称我为老七吧。法大人。”

法海似乎没听出老七那生人勿近的语调,反而一脸诧异,似恨少生了几年来结识老七,连忙回道,“七兄弟客气了,我这是什么大人啊,也不过是一个给上面传话跑腿的。”脑门一拍,“嗨,竟站着干啥,快,快,里面请,里面请。那谁谁,去,把我房间那盒上好的龙井给泡上。”

法海这一副谄媚的表情,纵使我有诸多不爽,也不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内发作,便与他们一道,进了那贵宾室。

进去之后,法海道了一声歉,便退了出去。

随后等了一会,茶也上来了。但法海还没有回来。

我喝着茶,心里想着法海一会该怎样与我们解释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回头看去,法海一副决绝的表情,恭敬地把着门。

随后等进来一位额头红印的老者后,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跟在后面来了。

老者大袍一挥,颇有些盛气凌人之意。法海一言不吭,立于一旁。

再看去,桌上已经出现了那日笑歌抵作押金的九根针,包裹的破布已经被换上金箔。而且旁边还有好厚一踏银票。

还真有心!不说还回的针,那金箔带当日提前交与我们的银票,已够了报酬。

可那踏银票,只要三分之一的厚度,就远超出了当时谈的价格。

老者随后就端起了茶杯,慢慢嘬了起来。

我看不懂这老者在卖什么关子,再一看老七与笑歌,一个慢悠悠喝着茶,一个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反正没有一位在意对面的老者。

论气势,我还真佩服这二位,对上这老者,也是丝毫不落下风。于是我也没有理会那老者,手慢慢抚上我快长出的胡子,摩挲了起来。

半天下来,老者似乎觉得没了气势,放下了茶杯,狠劲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我才注意到旁边法海一脸阴晴不定,听到老者一声咳嗽,顿时打了个哆嗦,随后面色一狠。

啪地一声,法海将左手拍在了桌上,红实木的桌子,也陷进了三分,突如其来,吓了我一跳。

“前些日子,属下与酒宴之中喝高,不慎将于秋风之事,说了出去。给客人遭成了麻烦,也自觉犯了院规,今日当着客人和老师的面,受戒!”

受戒两字一出,眼睛一张,挥起了右掌,直接照左手肘部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碎裂的骨头声音传来,法海当即跪在了地上,不过左手还在桌上放着。

法海好一会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如此钻心之痛,法海竟然硬撑着没哼出一声,反而更加冷静道,“这一掌,是院规。”

又扬起一掌,“这一掌!法海为客人赔罪!“

这下掌风比刚才还狠烈了三分,目标是他的左肩,若这一掌拍实在了,那这条左胳膊,我怕能给拍飞咯!

说那时,那时快。

笑歌后发先至,身向后靠,一脚点,一脚起,踹到了法海的腰际,将法海踹了两个跟头。后又一步跟了上去,一掌扯到法海的肩部,向下一压,“法大人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这一掌,就算了吧。”

我心里顿时笑了出来,这笑歌,说什么心领了,结果踹起那么狠地一脚,起码得好好躺上几日。但这一脚,也保住了法海一条胳膊,说是心领了,也不为过。

老七此时也起了身,两手上了桌子,一手拿针,一手覆银票,说道,“我们今日呢,只是拿回东西来的,两位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免得伤了和气。”

我的天呐!

这两家伙,出门前都一再给我强调不要计较,灌输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结果真到人家门上了,一个狠狠地踹了管事的一脚,嘴里还说着为你好。一个大手一张就是抢劫的姿态,还说着拿自己的东西

我都忍不住拍案而起,大骂一声太过分了!

不过比我坐不住的,还有对面那位老者,老者一看老七伸向银票的手,眼睛顿时都喷出了火。茶也不端了,噌地一声,伸出一手,盖在了老七拿着银票的手上。

老者刚才冷酷的表情已然不在,反而堆上了笑容道,“三位小兄弟当真豪杰,义薄云天!我这劣徒,本该我亲手要了他的狗命,以警他人,却不曾想让三位少年英才给保下来了。就当老夫欠三位一个恩情,此事我们就此翻篇。我乃飞花院外门掌权之众一人,姓单名斌,今日是想与三位谈一笔交易。不知三位...”

老七邪魅一笑,手一松,将银票放了下来,回道,“好说,好说。“

老者看到老七还有商量的余地,手也松了几分。

哪知老七手突然加速,往桌面一拍,那踏银票应劲而起,老七两眼一瞪,就要伸手。

不过却被老七先声夺人。随后手往怀里一抹,那一踏银票就没了,老七双拳一抱,肃然道,“人都说飞花院较那一言堂,信诺只高不下,当年年少轻狂,不觉如是,今日一见,只觉内心有愧,由此才更加佩服,单前辈为我辈楷模,当之无愧!今日承前辈抬爱,深感荣幸,只是最近我们弟兄三人,还有要事缠身,希望前辈能宽许几日,到时我弟兄几人,一定亲自拜访。今天就不再叨扰了,我们走!”

对面这个姓单的老者,一脸不可思议,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地指着老七的手都在发抖,但是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法发作,半天蹬着双眼,无可奈何。

而老七在扯着,笑歌也推着,我也就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

狂奔了好几条街,我三人回头确认那飞花院没人追来之后,互相看了一眼,才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狂笑了出来。

“发了!发了!”笑歌一改沉稳之姿,朝手上一呸,哗啦啦就照着银票就数了起来。

老七也开心,看着笑歌数一张笑一次的滑稽之姿。

我好半天才平复了下心情,有些忧虑道,“我们这么搞,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笑歌在数钱,没搭理我,老七不在意道,“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为什么?”

老七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想想,那单斌都已经明说了,要跟我们谈一笔交易,我们拿了钱又没有拒绝,他虽然肉痛,但是也不会追究,只会觉得扔给我们钱,交了一次善缘罢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这单斌,到底是要找我们谈什么事?”

老七冷笑道,“那我估计你在华温的寿宴上,就可知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