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用途?”听到飞修逸的话后我又陷入了沉思,真气还有什么其他用途吗?譬如像笑歌那样,用来治人?
可当我阐述给飞修逸后,他却否认道,“这与你前面说的,都是属于一种使用途径。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再好好想一想。”
有这样水平家伙的人指点,我自然乐的思考,谁能拒绝一位良师的指引呢?
但可惜不管我怎样想,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对。最后我只能摊开手,老实回道,“想不出来了。”
不过飞修逸并没有因此责怪我什么,反而道,“也怪我。你现在体内都没有一丝可供自己使用的真气,自然是不能想象其另外的用法了。”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飞修逸摇头,面色严肃道,“这件事,你不能用赐教一词。”
我不解,“这是为何?”
“若我彻底搞明白了真气的用途,你用赐教还行。但我只不过比你多了解一些。于这变化万千复杂的真气体系中,我还如孩童一般一无所知。又怎么能敢说教授别人?先不谈这个,你且记好了。如果你想要再进一步的话,那就永远不要满足。而当你真正踏出你看似难以企及那一步后,你才会真正达到一个‘虔诚而无知’的状态。到了这一步......”飞修逸顿了顿,“那时候你才会明白,新生的感觉。而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些人,还是太弱了。”
飞修逸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这世上小三元大三元强者数不胜数,若是他们无所理解的话,又怎么可能再进一步?但事实飞修逸的确有资格说这些话,只不过我无法明白罢了。于真气之中我还是一个尚未入门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去理解沉浸其中几十年飞修逸的话呢?不过我却是将他的话牢牢地印在了心里。
“下来我就谈谈因我对真气了解而产生的踏云术吧。”
飞修逸谈到他的踏云术时,放在膝盖上十指紧扣手松了开来,不自觉地抬了下屁股,将自己的身姿摆正起来。眼中的神采一瞬间被激活了起来,像是晨光透过了清晨的薄雾,令人心生神往。这一瞬间,仿佛他就是天与地下最虔诚的信徒。这时,他人与周围的环境似融为一体,他如风,如雪。虽然我能看到他,但那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像是彻底消失在我眼前一般。
而当他开口时,又亦如山峦之中藏着的寺庙那一声洪钟,自天边而来,刺透黎明,穿过尘埃,就这么到了你面前。晨钟之音,惊醒我这梦中之客。
“气源于天地,藏于人脏腑之中。用之则心神调动,破体而出。收则纳身润心,祛除疾乱。一出一入间,人与自然如阴阳之势,虽泾渭分明,但实则合二为一。人生而至死化为自然。自然终止则由万物演绎。因此,我便将真气作为一个共同天地自然的一道桥梁。刚才我告诉你,阴阳门的鬼魅踪法是隐去自身气息,藏匿于不可察之地。但若以我之法,则是更胜之,我即是自然,自然即是我。所以我在坐下来时,也告诉过你了,只有我想去不想去。没有我去不去得了。”
飞修逸说完意气风发,仿佛为自己的成果而自豪。而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的隐藏手段更高一筹嘛,不过其他的我倒没感觉有什么。心里怀着玩闹心,拍了一下旁边妙音宗的小哥。
小哥此时精神都在底下的户卧西身上,被我这么一拍,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我侧过身,指了指身后的飞修逸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哥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又将视线移了回来,然后又将视线放了过去,疑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说实话,我周围很冷,但小哥这一句话,让我周围的温度又下了不少。我使劲朝坐在一旁的飞修逸指了指,但看着小哥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沉默了。
小哥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将双目放了回去。
飞修逸笑道,“你是想测试下以肉眼能看到我吗?”
我本来对飞修逸这一套什么天人合一的理论有点不屑,我一直怀着一种什么样的观点,那就是人就应该要征服自然。人就是最高的那一环,什么都不可阻挡。但现在飞修逸给我展示的这神奇的一手,却从根上颠覆了我的想法。
“所以我说了,我即是自然,自然即是我。连阳主都可以借四周环境来隐藏自身,我难道还比他差吗?当然,他看不到我,也是因为他实力不行。若有心人花费大力气将真气汇目,还是能捕捉到我的。这也侧面说明了,我还未能走到真正踏云术的极致。而且恐怕我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了。也许会有后人能打破这道屏障吧,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应比一代强。”飞修逸说着就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围栏处,看着底下的户卧西,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其他人,叹了一句道,“要开始了啊。”
似乎是听到了飞修逸的话,忽然自大雪堆中一道黑影忽然杀出,幽黑的尖刺泛着绿油油的光芒看上去就令人心生畏惧。这阳主竟然还给武器淬了毒,是报了要将户卧西杀死在这里的决心吗?
此刻户卧西正背对与那一道黑影,后心正好恰对于那道尖刺。由刚才飞修逸说的,这户卧西是知道阳主的位置的。那他这样做,无非是要给阳主制造出这么一个刺杀他的机会,真是艺高人胆大!而这阳主也是厉害,竟然潜伏了这么久。真是好耐心!
户卧西在阳主动的那一刹那他就转过了身来,不过我看这个速度,却是怎么感觉有点来不及?难不成这户卧西是来搞笑的吗?做了这么大的局,最后却因为自己实力不行,而导致被杀?!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我的疑虑,户卧西转身刹那,笑容就堆满了脸上,不过是带了点残忍与奸计得逞的意思,“抓到你了!”
随着他的话,阳主半个身子还未窜出的那一堆雪,只在一刹间就凝固了起来,像是张起了一只手狠狠拽住要奔腾而起的阳主。那道尖刺贴在户卧西鼻尖不到半寸就停了下来,再也动弹不得!而转过身的户卧西,却是抓着一根冰刺已经送到了阳主的额前!
全场围观的群众在一片哗然声全部站了起来,甚至连头上也传出一句大喝——不可!
一道阴影自头上掠过,一声弦裂铮然欲断。旬秋风与陈乐章这两人一瞬间也是动了起来!
那一声惨烈的弦音也一瞬间充斥满了整个回春院。旬秋风自然是为了要去救阳主,而陈乐章自然是要阻止他的行动。这一刻,陈乐章展现出完全可以做到妙音宗宗主的实力,弦断时空中便凝聚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这些波纹只在片刻就聚而形成了一柄柄锋利的长刀。之后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锁旬秋风前进的路线。
长刀刺在地上时便炸裂开来,溅起雪花粉末遮挡住了全场人的眼睛。甚至都不知道那一头扎这混乱场景下的旬秋风生死如何!不过令人窒息的是,在这一片雪花搅起的白幕之下,却是一道道破碎的黑色布片飞了出来。在这以白色为底的颜色下,格外醒目!
这阳主,被杀了吗?!先前飞修逸告诉我户卧西输了的时候,我本就不信,现在更让我看到这一幕,还能让人怎么怀疑?!
我与场中人一样,皆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没有亲眼见到,让我就这么相信阳主身死的话,还是太过勉强。
雪雾渐渐消散,渐渐三个人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来,两人挨的很近,而一人离的很远。看样子陈乐章那一弦也是起到了效果,旬秋风最后还是没有插手到二人的战斗中。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回春院里格外清晰。却听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户卧西死了!”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恐惧的尖叫声,疯狂的嘶吼声,愤怒的大叫全都活了起来。
我旁边的小哥只在一瞬间,就朝着陈乐章拥了过去,要保护他们的主子。而回春堂雪域那一帮人聚集的地方,就跟给油锅里倒进了水一样,炸了起来。纷纷跟下饺子一样朝底下的阳主奔了过去。而一言堂连同阴阳门的人,则是也跟着跳了下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时候能杀人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都亮了出来。回春堂在这一刻,被嫣红的鲜血染了个遍。
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看到了被户卧西用冰刺刺穿的那件黑袍,空中飘荡的如同一杆旗帜,但黑袍下却是没有任何东西。阳主出现在户卧西身后,手中一把匕首由户卧西后心而过,另一只手,则是牵着一丝长线,线的另一端,则是扯在了他的黑袍之上!
这阳主竟然是用自己的黑袍,骗了户卧西一次吗?!他原来一直伏在户卧西眼皮之下,当他牵动黑袍之时,户卧西转身相击,却是正好将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露给了本来在自己面前的阳主。而后果是,户卧西用冰刺扯断了阳主的黑袍,而阳主手中的匕首,则是将户卧西透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