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平江远,旭日升一线。
此时,此刻。
寿春其下的江东,漫漫长江之上,一支泊船轻飘。
船头,站着一位颇为英武的将军。
正是孙坚。
受张会之邀,孙坚前往巨鹿赴宴。
这一路以来,颇为坎坷。
望着视野中依稀可见的寿春江陵,估计今天傍晚时分就能上岸了。
“父亲大人,不知那巨鹿有什么好的,桃宴又有什么去处,花前月下,又岂是男儿所为?”
说这话的,是孙坚身边的一个娃娃。
十三四岁,颇有人龙之资。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娃娃将来竟然是名震天下的江东小霸王!
“哈哈,伯符,男人,不仅需要纵马铁血的英勇,也需要花前月下的柔情。”看到这个他最为喜爱的儿子,孙坚朗爽的笑了起来“况且,这桃宴可是张公所邀,我自然是要去的。”
“张公?”听到这个名字,孙策不屑一顾“苟全于朝野,贪欲独乌沙,这样一个人也能自诩为张公?”
“伯符,岂能无礼!”身后,一个年长的老将训斥道“张公可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出口不逊?”
对此,孙策很不服气的说道。
“程叔,难不成我说的不是事实?”
“这……”程普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见到程普吃瘪,孙坚大笑着,能让程普吃瘪的时候,可不多见啊!
“大哥!你也不管管伯符!”程普没好气的说道。
“有什么好管的?”孙坚反问道“难不成伯父说的是错的?刚正不阿,什么时候也是应该管教的陋习了?”说到这,他拍了拍孙策的脑袋,沉声道“伯符你得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心中都应该谨遵公义二字,大丈夫,顶天立地,无所畏惧!”
孙策微微一拜。
“伯符知道了。”
对此,程普只能一脸郁闷,说不出话来。
对于老孙家的刚正不阿,他这些年一直看在眼里。诚然,这种品质难能可贵,但同样,也正因此老孙家招惹了很多的仇人对手。程普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福还是祸。
“哥哥。”
这时,从船房里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慢慢走了出来。
蹒跚着向孙策走去。
“香香。”孙策赶忙走过去将小女孩一把抱住,脸上满是作为兄长的温暖“你怎么出来?外面风浪大,你快进去。”
孙尚香摇了摇头,粉嫩的脸上满是依恋。
“船里面太闷了,我想和兄长在一起玩。”
说到这,孙尚香突然抬起头看向孙坚。
“父亲大人,为什么不带二哥出来呀?香儿想念二哥了。”
此番出行,一切从简,孙坚只带上了程普和十几位亲兵。孙策是他本来就想带上,让这小子去涨涨见识,至于孙尚香,完全是缠着要去,没有办法。
一开始,孙坚是想连同孙权一起带过去玩玩。
可惜,在路上孙权生了热病,只能交托于夫人,留在江都治病。
“仲谋生了病,来不了。”孙坚蹲下来,摸了摸孙尚香的头,柔声道“等这次回去了,你就能见到仲谋了。”
孙策也道。
“等这次回去,我要好好向二弟吹嘘一下,眼红死他!”
“哈哈哈。”孙坚和程普相视一笑。
孤舟随浪,渐行渐远。
另一边,显源城,城主府。
时羽也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桃宴之行做准备。
因为靠的近,时间还算充裕。
所以,时羽暂时还没有拔腿走人的想法。
“这次桃宴,我只带三个人。”
时羽扫视着众人,缓缓道。
“高顺,黄权,祁涟。”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就发声了。
“你就这么带上我了?”祁涟虚着眼道。
“你不去?”时羽眉头一挑。
“去。”祁涟道。
“主公。”
要离上前一步,神色肃穆。
“请主公务必带上我。”
作为时羽的贴身侍卫,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着时羽,要离替高览当了几个月的守城官,如果再让他继续当下去,他只怕要闲出事来。
“不可。”
对于要离的反应,全在时羽意料之中。
他看了眼要离,解释道。
“高览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一走,显源城的安危交给谁?”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此行有高顺和祁涟在侧,我的安危,说实话,我并不担心。”
这时戏志才也说话了。
他瞥了要离一眼,缓缓道。
“要离,别忘了主公交给你的任务。”
要离身子一颤,随即退了下去。
“主公……”这时,肖央走了出来,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末将肖央,请求跟随。”
此语一出,很多人看向肖央的眼神就变了。
要离请求跟随,那是因为他跟时羽的关系好,而且他确实是时羽的贴身侍卫。你肖央一个新来的,初来乍到就想跟着主公?你算哪根葱?
说实话,时羽也没有想到,这时候肖央会跳出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肖将军,你可去不了,因为我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主公请说!”
“我出去这段时间,我要你给我练兵。”时羽道“给我练出一支五千人的常规士兵。我不要求你多么精锐,我只需要他们不怕死,听命令,言出既遂,法出即随。”
“你,能不能做到?”
时羽这么说,自然是有思考的。
眼下,时羽手中拿的出手的也就高顺手里的一千陷阵营和黄忠那里的一千虎牙贼,说实话,和那些以玩家为主的势力比起来,真不够看。和那些历史名将,郡守比起来,更是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时羽迫切需要更多的力量来武装自己。
一则为了自保,二则就是为即将到来的攻打黑山做准备。
高顺随他外出,家里没人练兵可不行。
听了时羽的话,肖央先是一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心中,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兵权。
时羽愿意让他练兵,无外乎就是将兵权拱手相让。虽说这兵权最后还是会回到时羽手里,可这个行为无外乎是告诉肖央,我信任你,你给我好好干。
士为知己者死。
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主公轻视,这就够了。
解决掉肖央的事,时羽扬着嗓子问了句。
“还有谁有意见的?”
只见黄权弱弱的举起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主公,能不能把我跟志才兄换换?我觉得吧,志才兄的智谋在我之上,出门在外,一定比我更有用处……”
时羽面露微笑,一字一顿。
“不行。”
“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些什么,贪图享乐嘛!你爹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吃苦,你不仅要跟我出去,出去之前我还会让仲达来磨磨你的性子!”
说到这,时羽和高顺都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后者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贤侄啊,明天就到陷阵营报道,要是不去,军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