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事让你言过于此啊?”正说着,黄忠和黄权走了进来,前者微微一笑,朗爽道“我可不敢对主公有任何的不轨啊!”
时羽干笑几声,扯开话题。
“不知道汉升的伤势怎么样了?”
黄忠扬了扬臂膀,活动了活动下手腕,回道。
“禀主公,并无大碍。”
“你就是黄忠?”一旁,看到黄忠出现,高览眼前一亮。不论是走路的步调还是呼吸的层次,黄忠都给人一种‘强者’的姿态,这一点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可在高览这个层面的人心中,他一眼就看出黄忠是和他势均力敌的高手。
黄忠闻声看去,只见宴席之上,一个黑脸大汉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位是高览将军。”黄权赶忙介绍道。
高览?
冀州有豪杰,其名曰高览。
高览之名,他黄忠是听过的。
眼前这个黑鬼就是高览?
黄忠微微抱拳,道。
“我就是黄忠,不知高览将军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高览站起身,随手提起一坛酒,看都不看就朝黄忠掷去“我冀州豪杰,喜欢以酒会友,不知道你黄忠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话音未落,酒坛就已经飞到黄忠面前,后者虚空伸手,稳稳握住。
见此,高览脸上已经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这酒,他是用了力道的,黄忠能稳稳接下,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这酒喝不喝,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高览将军有请,那么我喝就是。”黄忠张狂一笑,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哗哗哗,三下五除二就把整整一坛酒喝的一滴不剩,此番豪饮,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完毕,他又把酒坛用同样的力道丢了回去,稳稳的落在高览桌前。
“哈哈哈!汉升兄果然气量非凡!”高览大笑一声。
“来来来,我今日必要和汉升兄不醉不归!”
黄忠微微一笑,迈步就去。
“敬志兄有请,我岂敢不从!”
黄权站在原地,一脸无奈。
他环顾一周,发现黄舞蝶正靠着时羽坐着呢,当时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走上前去坐在时羽和黄舞蝶中间。
“主公,可别占舍妹的便宜啊!”他笑着道,神色有些古怪。
时羽一听这话,差点喷他一脸。
戏志才当时就笑了。
黄舞蝶没好气的瞪着黄权,气呼呼的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
说罢还把头别往一边,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黄权对此先是一愣,随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看向时羽,语气中竟然有隐隐的威胁之意。
“主公,舍妹蛮横无理了些,切莫见怪。”
妹控!
这逼绝对是一个妹控!
时羽神色古怪,摆了摆手。
“哪里话,方毅你想多了。”
“对了。”他话锋一转,把话题转向了之前“舞蝶之前说,要和你们一样拘于战阵之中,为一军将领,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不可。”
黄忠还没有说话,黄权就直接否决。
他非常严肃的说道。
“主公,舍妹手无缚鸡之力,怎可像武夫一样整天和那些泥腿子混在一起?退一步说,舍妹芳龄才十六,将来还要嫁人呢,权请求主公收回成命。”
这个妹控有点狠。
刚刚那一席话,得罪了不少人。
高顺高览皆为良将,在黄权口中就变了武夫。高顺的陷阵营何等精兵?却被黄权贬低成了泥腿子……若不是高顺和高览气定神闲,心胸宽阔,不跟黄权一般见识,动起手来,绝对会给黄权好看。
事实上,黄权在说出这段话后就后悔了。他歉意的朝高览和高顺躬了躬身,后者也微微点头,表示没有什么。
“兄长!我不管!我就要当将卒,为主公冲锋陷阵!”黄舞蝶的反应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她涨红了脸,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
“胡闹!”黄权冷喝一声。
“胡闹!”黄忠也冷喝一声。
黄权冷声道。
“长兄为父,不仅是我,就连父亲也不容许你上阵为兵,你就绝了那份念想吧!”
正说着,戏志才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头,黄权回头一看,就看到黄忠脸色铁青的盯着自己,那目光能杀人。
“老子说的是你!”黄忠一字一顿,差一点破口大骂。
“主公在侧,我等臣子,应当听主公令行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越俎代庖,目无尊上!是不是病好了,自我感觉优秀了?不把我和主公放在眼里了?!”
时羽和戏志才面面相觑,吃着酒菜,看着好戏。
高顺和高览把酒对酌,神色淡然。
要离神色冰冷,沉默无声。
这黄权,确实是有点不知所谓了!
黄权并不是杨修那样持才自傲的人,相反他还特别低调,冷静。只是,事关黄舞蝶,他一时乱了方寸,黄忠的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将他炸醒!
他方才想起,他只是个谋士。
如果没有时羽,他什么都不是。
时羽能够救他,也能杀他。
想到这,他冷汗淋漓。
他赶忙跪倒在地,朝时羽请罪。
“主公!权一时糊涂。”
黄舞蝶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上浮现出一抹慌乱,也跟着黄权跪下,向时羽请罪。
“主公,兄长他只是关心则乱,还请主公恕罪!”
黄忠也单膝点地,沉声道。
“主公,我教子无方,请主公责罚!”
看着不约而同跪倒的三人,时羽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或许在古代人心中,黄权所为,以下犯上,罪该万死。可在时羽眼中,黄权不过是希望自己妹妹谋个安全的差事,人之常情。
多大点事?
军人以铁血执行为尊,政客以良善亲疏为幸。
若黄权是一个连亲妹妹都不顾的人,时羽也不会用他。
“汉升快快请起!”时羽赶忙道“此事还是我草率了,要是有罪,还是我的错,这样吧,正好我这里还少个侍卫,舞蝶就在城主府当个宿卫吧。”
此语一出,黄权和黄忠的头垂的更低了。
宿卫,说白了就是保护时羽安全的侍卫。
讲道理,时羽的宿卫已经有了要离,且时羽的实力已经摆在了那里,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时羽的身,更何况为害他的安全?时羽用得着黄舞蝶这一个连高手都算不上软妹子保护?
怎么可能?
时羽这么说,就是给黄忠他们一个台阶下。
然,这个结果却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的。
“臣,遵命!”
黄忠和黄权在地上重重一点,语气深沉中透着些许的松懈。
时羽摇了摇头,说道。
“诸位请起,我还有要事相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