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灯火通明。
在高览的安排下,两百陷阵营将士露天而坐,将城主府的外院坐了个满满当当。好酒好肉自然是免不了的,虽说显源城是时羽的城,可吃东西还是要钱的,城里几家酒楼价钱还算公道,说到底也没花多少钱。
府内,时羽众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古人对吃饭时的座位必要非常注重。
主为上,亲旁之,客次之,侍再次。
虽说时羽对这东西并不在意,可是他根本说不上话,刚一进来,戏志才他们就按部就班的坐好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根本没给时羽插嘴的机会。
时羽在主位,主位之下是亲位,只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和血脉亲属才能就坐,很不幸,那一列作为并没有人。戏志才和要离等人坐在第三阶级的客位上,本来这里是给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的,可今天在场并没有外人,所以戏志才他们就挪了挪,进了一步。
尴尬的是黄舞蝶。
她一进来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坐哪。
你说她是客人吧,不恰当。
你说她是侍从吧,也不恰当。
鉴于戏志才和要离这两个时羽的亲信都只能坐客席,黄舞蝶初来乍到,自诩比他们第一个档次,所以犹豫再三,最后孤零零的坐在最后。
“舞蝶,来,坐我身边。”时羽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戏志才身边,朝黄舞蝶招了招手。
“主公,祖宗之法不能乱啊!”戏志才一看就急了,说到底戏志才骨子里信奉的还是君君臣臣的老一套,在平时他可以和时羽说说笑笑,可一旦到正规场合,他对规矩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固执。
“我说你能不能别玩这一套?”时羽没好气的说道“咱们这里就五个人,你说说有外人没?咱们哥俩好还玩这些虚头巴脑的?”说罢直接把戏志才往要离身边一推,下令道。
“要离,把他嘴巴堵上!”
要离一脸淡然的端起酒杯,往戏志才面前一方,冷声道。
“军师,请!”
戏志才一边摇着头长叹人心不古,一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黄舞蝶蹑手蹑脚的走到时羽身边,规矩坐下,小脸俏红,透着紧张。
“你咋了?”时羽疑惑的看着黄舞蝶,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感受到时羽的目光,黄舞蝶赶忙摇了摇头,细若蚊声的回道“我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有什么不习惯的,该吃吃该喝喝,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时羽笑着看着黄舞蝶,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戏志才道“对了,志才,此女叫黄舞蝶,是黄忠之女,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闲缺,给安排一下。”
一旁,高顺和高览正在拼酒。
高顺是不喝酒的。
但架不住高览这家伙怂恿,几杯白干下肚,也有些微醺。
高览一边大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牛肉,一听到时羽让戏志才给黄舞蝶安排个职位,当时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时羽兄,我觉着吧,你还差一个侍寝的丫鬟,这小丫头长的不错,要不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
高览并非时羽的手下,而是一种身份平等的好友。这种浑话,也只有他敢说。
“收你妹!”时羽二话不说抽出鞋子就朝高览脸上丢去,却被高览轻松躲开。
高览满不在意的豪饮一口,瘪了瘪嘴,接道。
“要不然一个女娃娃能做什么嘛!总不能让她和我们一样舞刀弄枪吧?”
“直男癌!”
时羽闻言,又把另一只脚的鞋子脱了下来,狠狠的朝高览甩去!这次他看准了,鞋子直接打在高览的脸上,虽说没什么力道,可是非常恶心人。
“卧槽!”高览抹了抹脸,一脸不爽。
一旁高顺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别看舞蝶是个女流之辈,手上还是有点功法的,寻常的人根本进不了她的身,在我看来,如果是单打独斗,十个河西大营里的精兵也不是她的对手!”
“有这么厉害?”高览脸色微变,河西大营的精兵他可是领教过的,若真如高顺所说,黄舞蝶还真有几分本事。
“仲达所言不虚。”时羽点了点头。
他想起那天夜里,黄忠落马之后,是她拾起那顶巨弓站在马车上掩护黄忠。那把巨弓,寻常男子都未必拉的开,她却可以轻松拉开,百步穿杨。
由此可见黄舞蝶绝非手无缚鸡之力。
听到这,高览基本上相信黄舞蝶是有本事的。他当即起身,朝黄舞蝶敬了一杯,瓮声瓮气的说道。
“舞蝶小姐,我高览眼拙了,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之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谅解。”
说罢直接将酒一饮而尽。
直肠子总能搏得他人的好感。
黄舞蝶也站了起来,给自己倒满,举起来朝高览回敬一杯。
“高将军言过了,舞蝶哪里会怪罪高将军?”
这里的酒还是有度数的。
黄舞蝶没喝过酒,今天算是第一次。一口辛辣入口,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准备将剩下的酒喝完。
“够了。”时羽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声道“意思到了就行,你和那小子不同,别勉强。”
感受到时羽话中的关切,黄舞蝶双颊浮现两团诱人的红运,她赶忙低下头,轻声的应允着。
“嗯。”
“哈哈哈!”高览见此大笑着,不说话。
一旁,戏志才顿了顿,开口道。
“那么,不知道舞蝶小姐想做什么呢?”
“我也想和爹爹和兄长那样,领兵打仗。”黄舞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戏志才。
“这……”戏志才则看向时羽,意味很明显,你丫的看着办。
从理论上讲,黄舞蝶的武力值也有70点,统领值也有60,让她领兵打仗也未尝不可。只是,让一个娇滴滴的妹子上阵杀敌,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危险。
时羽想了想,道。
“这事,还要看你爹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缓缓道。
“我可不想到时候汉升和方毅来找我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