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风华绝代:中国历史上的那些才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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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许纤尘落画堂——洁身自好的才女元严

元严,生卒年不详,忻州秀容(山西省忻州)人,元代女道士,金末元初著名作家和历史学家,文坛盟主元好问的女儿。元好问最广为流传的诗句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他是金元之际颇受重视的文人,被称作“北方文雄”。但是元严闻名遐迩却不是因为她有元好问这个父亲,而是她不但以文雅、貌美闻名,而且颇有节操。金元交替之际,纤弱的她不畏强权,承受着失夫、丧母、折妹之痛,出家做了女冠。作有《补天花板》诗,成为了不畏强权的佳话。

元严是一代才女,也许是受到了父亲的文学熏陶,又十分善于作诗。她原本嫁给了进士杨思敬为妻,后来杨思敬不幸早逝,于是,元严便出家做了女道士。当时的宰相张某人对才女元严馋涎欲滴,他借机去拜访元好问。经过一番的寒暄之后,他开始询问元好问:“不知你的女儿元严最近有何诗作?”然后又流露出很想娶元严的意思。元好问笑而不答,最后又不能不理会他,只说:“你不妨直接去问我的女儿。”

张宰相听后大喜,当即就去拜访元严。当时的元严刚刚补好了天花板,正在刺绣。张宰相搭讪着问她最近有何诗作。元严应声吟诵《补天花板》诗一首:

补天手段暂施张,不许纤尘落画堂。

寄与新来双燕子,移巢别处觅雕梁。

意思是说,不管你是微尘还是飞燕,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元严即景抒怀,写实中恰当引用典故,语言含蓄有力,态度坚决鲜明,比喻形象恰当,巧妙地拒绝了张姓宰相。

由于胡文楷所编的《历代妇女著作考》援引《忻州志》记载:“元好问有二女弟,文而艳,为女冠。张平章谋娶,往访之,询其所作。出《补天花板》诗,张悚然而退。诗云:‘补天手段暂施张,不许纤尘落画堂。寄与新来双燕子,移巢别处觅雕梁。’其妹名严,适卢氏进士杨思敬,夫没,遂为女冠。”所以,很多人误将元严当成了元好问的妹妹,很多作者在引用的时候,未经考证,便误以为真。

另外,我们还需要了解的是张平章并不是人名,平章是官职,在唐代的时候就是宰相之首。在金元统治阶段,能够官至平章政事一职的多为金人,汉人不多,而张姓人员获得此官职的,据《金史》记载,有张万公,至于是不是他还有待考证。

元好问有《贞燕二首》,据说是为元严而作:

其一

杏梁双宿复双飞,海国争教只影归。

想得秋风渐凉冷,谢家儿女亦依依。

其二

污洁难将一类推,旧家红线可无疑。

豚鱼自是诗家语,轻拟庭闱恐未宜。

元严著有《浯溪集》传世,现已经失传。金元之际,女性诗人和作家可谓寥若晨星,元严这位纤尘不染、洁身自好的才女,就是这个时代的一颗明亮的晨星,尽管她只留下了一首诗,几乎就没有别的作品流传于世,但是我们仍能感受到她的气魄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