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吟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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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恶人自有恶狼磨

众多叛匪在湖岸边试探这冰冷的湖水,嘴里没忘记对大自然的诅咒与责骂。有叛匪在湖边对快要游到对岸的我高喊:“黄家老二,洗个凉水澡感觉如何?你爷我也来洗一个,好去去这段时间积累的满身秽气。”

我终于到达那片干河床,坐在鹅卵石上喘着粗气,用力踢了踢腿,还好受伤的大腿仅只略微有些疼痛,不妨大碍。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站起身来向湖对岸喊道:“这湖水清凉舒爽,在这里面洗个澡,真是通体透彻,如果它能洗净你们身上顽固的贪念,想必也是一件善举啊。”我说完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对岸的众多叛匪估计是被我的话给激怒,又有符成奎及他跟班的催促,有人开始退下衣衫,准备像我那样渡过湖水。

先前对我喊话的那叛匪不甘在嘴上落于下乘,在下水前再次对我喊道:“黄家老二,你家大爷我现在就下湖,在这玉帝老儿的汤药里滚滚,等我到了你那边,也好有个干净的身子去抱你家婆娘。”他的话惹得众叛匪一阵哄笑。

我眼见他们大部分人都已下水,只剩少数可能是不识水性的人和伤员还留在北岸边,便不再和他们斗嘴,赶紧披上外袍,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转身在河床上向南奔跑。

这条干河床沿着山脚一直往南延伸,经过两座山峰,大约在二十多里处被从东北向流过来的河水截断。估计这条河流就是从那四山围着大草地西侧的山脚流过来的,只是在那里还只能算是一条大溪流,而到了这里,不知道又汇集了多少溪水,已经变成上十丈宽的河流,看这情形,深不可测,也急流汹涌。

此刻天早已完全黑下来,只剩布满天空的小星星,用它微弱的光亮照耀着这片大地。

由于看不见河对面的具体地形,我不敢冒险游泳过去,再说跑了这么远的距离,我也没有体力再来一次泅渡。看看身后还没有见到叛匪们的身影,估计等他们游过小湖,已经消耗掉大部分体力,再说他们的给养早就让我给消散掉,这会儿有没有力气跑这么远的距离还真说不清。就算他们短时间内能猎些野物来充饥,但时间一长,没有盐巴的野味也会让他们大倒胃口。

不过此时我也不能认定自己已经安全,如果叛匪们顺着河床追来,我还是得想办法避开他们。

干河床两侧的山坡都长满茂密的灌木丛,东西两山临河的南面有十几丈高的山坡显得非常陡峭,在暗夜中看去犹如刀削般的绝壁。

我不知道穿过灌木丛翻越这东西两侧的山顶后那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但实话说我也没那体力再去翻山越岭,今天已经透支了我全部的体力,哪怕再次爬到山腰处,对我来说难度都很大。

再说如果我没在他们眼前渡过这条河,继续迷惑他们我家住址的方向,我也不敢就此让他们离开。

我又仔细查看了河床两边的崖壁,发现西侧河水之上的悬崖有个凹进去的石缝,距水面大约一丈有余,只是天色太黑看不清大小。

从干河床到那石缝没有路径,只能游泳到那处后再攀岩上去。我再次脱下外袍,把一应物件包裹好,用长绳绑在腰间,向那石缝下方游去。好在这石缝和河床距离不远,又是顺水,很快,我就到达那处下方,手攀石缝,慢慢向上爬去。

好不容易爬上那条石缝,发现这处比我想的还要好,干净平整,还可以直起半个身体,我的心终于放下来。只是担心被叛匪发现,我不敢点燃篝火,只得脱下湿透的衣裳,铺在石地上,好明天起来,能穿上干衣。

那帮叛匪在我吃饱干粮后才陆续抵达那干河床的尽头,他们举着火把四周找寻了一番,便安营扎寨,燃起了篝火,想来他们也是被我折腾得够呛。

这一夜对那些在干河床扎营的叛匪们来说,注定是一场不眠之夜。

当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叛匪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以及和野兽的搏击声。搏击声一直延续了一两个时辰,才逐渐平息,只剩被野兽咬伤的叛匪,还在痛苦呻吟。从我的视角,看不到是什么野兽袭击了他们,但从被叛匪反抗时击伤的野兽的嚎叫声来看,应该是狼群。就算是狼群,终究还是不敌众多叛匪的搏命反抗,估计最后也是无功而返,只是有几名倒霉透顶的叛匪,被狼群抓伤了身体。

但这并不是叛匪们今晚唯一的遭遇。仅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叛匪营地再次热闹起来。这一次明显能听得出是野狗袭击了他们,因为野狗袭击时会发出似狼似狗的叫声。

我早前曾听猎人们讲过,这野狗有些地方也称之为豺,异常凶猛,成群捕食,有时狼群也不是其对手,估计今晚也够这些叛匪们受的。

又转念一想,不由笑起来,想来这些个心存恶念的家伙们,是被老天责罚,派了些野兽来折磨他们的吧。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如果老天真有眼,看看这片苍茫大地上的无辜人们,有多少在被当权者的贪欲而引发的战乱中失去了可贵的生命,还有多少平民因为躲避战祸而流离失所,饥寒交迫。

这一夜,我也没怎么睡好。即使我身处安全的石缝,但不远处传来的野兽嚎叫以及叛匪们被咬伤时发出的凄厉惨叫声一直没有停息。

直到天色微明,薄薄的雾气覆盖在急急流动的河面上时,那边的声音才停歇下来。

我穿上还没完全干透的衣服,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虽然昨夜没怎么睡好,但我年轻强健的身体经过一晚的恢复,又精力充沛起来,只是大腿上那道最深的伤口显得略有些红肿,但不妨碍我游过河去。

我在石缝边缘探出头,朝河床方向大声喊道:“嘿,昨晚你们睡得如何?好像你们有人做了整晚的噩梦吧!吵闹得爷我也没怎么睡好,看看,早听爷的话回去多好,至少还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那边没有任何回音,就连以前总和我斗嘴的那家伙也没回应我说的话。叛匪们此刻正散乱的坐在卵石上,没精打采。显然这一夜的折磨让他们筋疲力尽,无力再和我打趣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