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定睛一看,觉得有些熟悉,回想了一下,似乎这个男人就是他第一回来殡仪馆里看到过的那个眼盲的司仪。
心中有很大的好奇,但是余晖并没有多想。
那个司仪眼盲,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只是走在这个障碍重重地小园林里,却是来去自如的很。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个司仪走出了小园林,身影慢慢的朝着房舍的方向走去了。
两个人本身就是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自然知道盲人的听力要比普通人好的多,所以刚才那个司仪走过的时候,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好不容易看到那个司仪走了,才敢大口的呼吸。
陈想想更是夸张,几乎是瘫软在地上。
余晖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然后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陈想想有些不明白,但也没有发出声音,不敢打搅。
余晖沿着小路走了几处之后,露出了笑容。
抬头对陈想想道:“你跟我走。”
几乎是走几步,余晖就要蹲下来看一下。
但是奇迹的,余晖竟然将陈想想带出了那个园林。
陈想想有几分好奇,问道:“余医师,你怎么找到路的。”
余晖笑了一下,解释:“昨天刚下了雨,地还都是湿的。刚才那个人走过的时候,留下了浅浅的脚印,所以我就顺着他的脚印一路走了过来,果然走出了那个地方。”
陈想想听了后心中对余晖钦佩不已,这么细小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什么敬佩的时候,趁着还没有人出现,两个人偷偷地跑到了房舍的附近。
查看了几间房间,似乎是这里员工的宿舍,没有任何的问题。
心中不禁有些灰心。
正要朝着下一栋房子走去,突然一个人走了过来。
两个人一惊慌,顾不了什么,躲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屋子。
刚刚进这里屋子,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是所之却听到了一阵开门声,此刻两个人心慌也来不及注意。随身躲到了屋子后边的帷幔帘子里去。
帷幔很长,而且很厚,将两人的脚还有身影完全的遮掩。
进来的人并没有发现。一阵小小的动静过后,突然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想想和余晖好奇,偷偷的探出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却被吓了一跳,陈想想更是差点叫了出来,余晖几时捂住了她的嘴巴,才没让人发现他们的动静。
屋子的正堂之中有一个很大的石台供奉着一尊半人大的石像,而他们此时却看到,那个差不多一米多高的石台正中打开了一扇门,一道人影正好走进了石台,两个人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那人身上飞扬的黑衣。
随着人影的消失,石台也渐渐的合上。房内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陈想想和余晖两人却知道,自己的确是看到了那惊奇的一幕,绝对不是假的。
惊疑不定,两个人今天看到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了他们现实生活的尺度,完全就是电视里武侠玄乎电视演的一样。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进行下一步,或者说什么。
幸好,两个人默契的未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唯恐下一刻,那个进入石台的人会出来发现他们。
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两个人的脚已经发麻。
终于,一阵隆隆的声音,石台再次被打开。
两个人害怕,不敢动。躲在帘后面,直到关门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方放松大力的呼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再偷看了一下外边的情形,确定没有人了,才大方的走了出来。
陈想想更加是一个箭步的朝着刚才的石台跑去。
正好看到供台上供奉的那尊石像。
“这,这……不是阎王的石像吗?”
陈想想小的时候常和她的奶奶去寺庙,所以对于这类神明的像属,基本都能够认出。
诧异,奇怪。
若是供奉观音啊玉帝啊,等等的佛像,这个只要是普通的信佛人家,其实都会开设这样的一个小佛堂。
可是单独为阎王开这么一件佛堂,实在是闻所未闻。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便是殡仪馆的缘故吧!
陈想想这样安慰着自己,不再理会这样的小事,开始和余晖一道寻找机关。
武侠小说中的机关通常是平常的摆设物,譬如花瓶,茶杯,烛台等等平常倒了不可能的东西。
不过这里并没有搞出这样的机关,在石台上面就有一个按钮。
陈想想轻轻一按,石门便被打开。
简单的都有点不可思议。
余晖下意识的就将陈想想护在身后。
隆隆声过后,并没有什么动静。
余晖和陈想想两人弯腰看着这个半人高的石门,不敢擅动。
里面并不能看到什么东西,黑漆漆的。
余晖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了手机,用微弱的手机光亮朝里面照了照。
发现里面竟然是一节一节朝下的阶梯。
而且似乎是很深的样子。
洞口之中有阴凉的阴风吹出,吹在他们身上,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心里有个预感,他们要的答案似乎就在里面。
不过,陈想想犹豫了一下,心中的确是害怕,不敢下去。
但是眼见着余晖似乎是准备下去的样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尾随其后。
刚刚进去时,似乎是因为外边装饰用的石台缘故,有些低矮,两个人不得不弯腰前行,只是越往里走,可以站立的空间就越大,虽然里面长长地石阶小道一直都是空空的,甚至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两个人只能够依靠微弱的手机光源来看清楚路,不过,也因为空间的关系,两个人可以并立而行。
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寒冷,余晖还好,但是陈想想就有些禁受不住了。
因为是大夏天的,而且是出来找人,所以陈想想只穿了一件T恤,而外面套一下的长袖,也被她贪凉扔在了余晖的车里。
谁能想到竟然会来到这个温度极度反差的地方。
简直比大冬天的还要冷。
陈想想搓了搓赤 裸的两臂,冷的嘴巴只打哆嗦。
余晖也是没有办法,他也并未多穿衣服,之所以说还好,不过是凭借着性别的优势阳刚之气比较足罢了。
想了想,也顾不得男女之间的有别,伸手将陈想想环住。
两个人的确是比一个人要暖的多。
陈想想被余晖突然的做作给吓了一跳。脸瞬间涨的通红。
耳根也是火辣辣的烧着。
抬头透过幽暗的光亮看了一眼余晖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余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陈想想不禁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不敢多想,收敛不敢有的情绪,跟上余晖的步伐,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路的确是长的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阶梯一直是朝着下面铺设着。
两个人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似乎还没有看到尽头。
气氛有些僵硬。
阴风,黑暗,孤身两人。
都让两个人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
陈想想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对余晖道:“余医师,我们到底走了有多深啊,估计地狱十八层都要被我们走到了。”
余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是学过建筑的,并非没有常识。
这样深,这样大的空间,这么一个工程。
几乎是深到了地底。
这样的工程,不但是要花费极大的人力和物力,还有时间。而且就依着现在的科学技术而言,也是难以抵达的。
地狱十八层,还真是形象。
陈想想见到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希望的效果,反而是加重了沉重的气氛。
立刻识相的闭嘴不说话。
沉闷的低头朝着前方走去。
突然眼前一闪而过一丝光亮,陈想想有些不敢置信,抬头看着前方之时,发现就在一百来米的下面,似乎已经到了底,有一个很大的平地。
而那个光亮,正好是从那里的正中央发出来。
一片白光。
陈想想没有带隐形眼镜,看不清楚前面的到底是什么。
抬头看向余晖之时,却看到了余晖脸上出现了欣喜与不敢置信的神色。
还未等陈想想反应过来,就见到余晖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狂的朝着前方跑去。
陈想想来不及阻止,只能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如果说刚才在外边只是觉得像大冬天一般寒冷,但是越往前跑,就越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窖一般。
陈想想颤抖着身子,还是坚持着朝着余晖的方向跑去。
见到余晖突然再光亮发源的地方猛然止住了脚步,心中一突,害怕出了什么事情。
不顾全身关节几乎要冻僵,陈想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
可是,等到她真正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却顾不了余晖了,整个人完全的目瞪口呆。
这是玉清绫吗?
一声轻纱长衫的古装,长长地头发挽成了一个华贵的发髻,头发点缀着几只名贵的玉钗。
面容安详,似是睡着一般,双手交握,躺在一张闪发着寒气的玉石床上,床的四周围镶嵌着闪发着柔和白光的大颗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