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夜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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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已经进入了初夏,天气变得有些炎热。

陈想想换下衣服,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今天的天气较前几天的炎热相比,似乎多了一点闷热。

看看天空,似乎是要下雨了。

陈想想有些郁闷。想想自己没有带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公车站走去,能够少淋一点雨是一点吧。

突然,眼前一闪而过一道黑光。

陈想想吓了一跳,刚才那道黑光已经停在了她的眼前,是一辆黑色的轿车,陈想想定睛一看,不由惊讶,竟然是余晖的车子。

几个月前,余晖被国外的知名医药大学聘请去做交流,算起时间,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陈想想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怎么样的情绪,说起来,原先她对余晖是绝对没有任何的意思,不过后来因为玉清绫的事情,她和余晖的交往多了起来,她也逐渐的开始关注他。

原来玉清绫还在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只当是自己替朋友担心。

只不过,到了后来,等到玉清绫的无缘无故失踪,再到余晖出国离开。

慢慢的她竟然发现自己在思念,思念的最多的不是她一贯关心怜惜的玉清绫,而是余晖。

天哪!

陈想想有了这个认知后,差点没有疯掉。

她完全不敢想象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虽然玉清绫一直没有接受过余晖,可是余晖对于玉清绫的深情,她是知道的。如今她竟然敢对余晖有旖念,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当中央没有一个玉清绫,其实以她的学历,以她的相貌修养,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配的上余晖。

余晖多么优秀,而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

有些自卑自弃的念头一直在脑中缠绵。

余晖其实在出国后也给陈想想来过几通电话,只是电话的目的是不言而喻,路人皆知。

余晖当初派出国,其实一方面是家里的原因,另外一方面,则是医院院长的劝说,所以他才出国的,私心里,并没有放下对于玉清绫的找寻。

陈想想收到余晖的电话,唯一能够做的,心慌,喜悦,嫉妒……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可是另外一方面,她绝对不是个自私的人,知道余晖是喜欢玉清绫的,她也没有想过要厚脸皮的活着耍什么手段来争夺余晖。她只是单纯的想让两个人在一起获得幸福。

虽然她看出玉清绫对于余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她个人觉得,若是玉清绫和余晖在一起,定然能够幸福,余晖是如此的优秀而且还如此的爱他。

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陈想想如同虔诚的圣徒一般,一直坚信着信念,一直在寻找着玉清绫,下了班后,休息的时间,就在整个城市里瞎逛,希望能够好运气找到玉清绫。

不过,玉清绫真的好想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消失了踪迹。

陈想想也不是什么专业的侦探,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寻找玉清绫。

而且,在寻找玉清绫的时候,陈想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于这个朋友真的知之甚少。一点可以用来利用的线索都没有,她就是个没头的苍蝇,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瞎逛来寻找。

可是好运并没有站在她这边,都已经那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的进展。

如今突然看到余晖回来了,她只觉得歉疚。

毫无由来的。

余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着装简便的很。却显得眉清目秀,分外的帅气好看。

陈想想几乎要被摄了魂一般的看呆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情。

有些慌张的想着,自己刚才该不会引起了余晖的讨厌了吧,余晖该不会发现了自己的念头了。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的确是陈想想想多了,余晖并没有这类意思。

而是微笑的看着陈想想:“见到我惊讶的呆了吧!”

陈想想见到余晖误会,只是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并没有辩解。

她并不想让余晖知道自己的心意。

车子慢慢的行驶在路上,大雨已经倾盆而下,打在车窗上,发出扒拉扒拉的声音。

陈想想的心思有些飘远,先前,她和余晖的第一次真正的交集,就是这幅样子。

那个时候,余晖是为了让自己将他介绍给玉清绫认识。而现在在同样的情景之下,余晖对自己如此好,也是为了找寻玉清绫的下落。

两次都是为了玉清绫。

不过陈想想的心境却是不同了。第一次是带着兴奋地,期待的心情。而这次心中却有点酸酸的。

我不难受,我不难受,陈想想,你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不要当真。

陈想想极力对自己催着眠,她不想变成嫉妒的女人。

或是是真的有效,心中的妒忌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酸涩。

“你,有清绫的消息吗?”

车子开出几十米上了正常的轨道,余晖突然开口问。

“没……还没有。”陈想想几乎是有点慌乱的样子。好在余晖并没有追问。

“别急,终会找到的。”余晖似乎有些失望,但是看到陈想想有几分怯怯的神色,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慰着陈想想。

陈想想听得一脸的愧疚。

一路寂静无言。

车子在陈想想家的楼道下停下。

此时雨已经小了。

余晖特地将车子开到楼道延伸下的房檐下,体贴入微。

陈想想不由感动。

正要下车子道谢,陈想想转头看到余晖有几分落寞的神色,不由心中一阵心疼。

叹了一口气,陈想想突然道:“余医师明天有空吗?”

余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回答。

“刚回国,医院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期。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想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上回我们去的那个安生殡仪馆,我觉得有些奇怪?”

余晖愣了一下,心头也有些奇怪的情绪涌上来。

“上次我们去的时候那边说是在重新装修停止营业,可是我记得当时并没有装修的声音出来,后来,我想过要去,但是我一个女孩子害怕,所以一直没有去。”

陈想想说的有几分惭愧。

余晖笑了笑,只是答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余晖的车子就开到了陈想想家的楼下,陈想想也早就起床,余晖的电话刚来,便拎着包下楼。

安生殡仪馆的位置并不算好找,不过余晖因为印象深刻,虽然已经久未来了,仍然是顺利的找到。

车子在离殡仪馆还有几百米处就停了下来。

这一带本就是人烟稀少,地方旷静,余晖特地绕了一个圈子找到了一片小树林作为停车的地方。

余晖和陈想想下了车子,两人步行来到了殡仪馆的正门。

依旧是没有人,门口高高悬挂着正在装修,暂停营业的牌子。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好奇的眼神。

上次两人来的时间是几个月以前。门口就挂着这样的牌子了,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还挂着这样的牌子,似乎有些不太通情理,只是装修,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而且里面一片的绿绿葱葱,一点都没有粉尘飞扬的迹象。加上寂静一片,也没有维修时间发出的咚咚声音。

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余晖想了一下,对陈想想道:“你现在外面等一下,我进去看一下。”

说是进去看一下,其实就是偷偷溜进去探查情况。

陈想想明白余晖的意思,紧张的拉住了余晖的手,也顾不上害羞,急忙说道:“我和你一块儿进去,待会儿我也好给你望个风。”

余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陈想想的态度却是意外的坚决。

“你在外面等着,真有什么事情,也好给抱紧,不会两个人都搭进去。”

余晖如是劝说道。

言之有理,情之以切。

不过,陈想想却是一反常态的执拗,心中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反正就是有个念头一定要跟进去,即使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不明智的。

余晖没有办法,只能够答应。

幸好今天为了找人的方便,陈想想穿了一套运动衫还有运动鞋,不会拖累余晖。

两人找到了后边的门,发现和前面一般,都是紧紧的锁着。

没法,只能够找到了一边较矮的墙,准备翻过去。

墙只有两米左右,还靠着一棵大树,翻过去比较容易。

余晖将帮着陈想想翻了过去,然后自己一撑手,跳了过去。

这堵墙的落脚点正好是一个小园林,里面错落有致的种了不少的花木,排列虽然有些杂乱,但是一眼望去,却别有韵味。

从小庭院望过去不多远,便是一排排的房舍,一栋栋房舍最高的也不过两层,几栋房舍也长相不一,结构不同,却极赋古味。

陈想想和余晖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附近走动,安下心来,朝着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然此刻没有人烟,但是两个人还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

两人抄着近路尽量在不发出太大动静的情况下朝着房舍的方向走过去。

只是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情况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看似并不大的小园林,两个人用了整整半个钟头还没有走出去。

日头渐渐高挂在天空上,两个人又累又渴。

心中也越发的焦虑。

再次走了十几分钟,仍然还困在园林中。

两个人已经确定自己遇上了奇怪的事情。

陈想想又累又焦急,但是看到余晖仍然沉重的模样,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其实,余晖的情况也不比她好上多少。只是,余晖是现场唯一的男士,如果他倒下了,陈想想更加不可能坚持,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做出这样的一副模样,让陈想想能够定下心来。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余晖抹了一把汗,对陈想想说。

陈想想也没有反对,原本就已经累到了,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一块儿找了一棵较大的树坐下,此时枝叶繁茂,完全可以遮蔽顶头上的日光。

陈想想也不顾不上干净不干净,直接在地上坐下。

余晖作为医生,其实都有点医生的通病,小洁癖,但是此时也早已经顾不了许多。

歇息了几分钟,两人喘过气来。

陈想想开口:“余医师,这个地方真邪门,是不是有什么五行八卦啊!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桃花岛,会把我们困住。”

余晖下意识就要反对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这个地方的确是邪门的很,只是让他一个从小就是受着科学教育的人相信这个,真的很难。

事情好像从他认识玉清绫开始,许多不符合科学逻辑的事情就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陈想想见到余晖脸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有开口打扰。

只是自己两只手当成是扇子一般不停地扇着自己,企图带来一丝凉爽。

余晖转过头,正好见到陈想想被晒的红通通的脸,有些怜惜。

开口道:“待会儿,我去探探路,你在这里休息着,等找到了路,我再来找你。”

陈想想想也没想直接否定,见到余晖一脸的不赞同,只能道:“余医师,这个地方邪门的很,如果两个人分开了,很有可能找不到了,还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好。”

余晖思考了一下说道:“没关系,等下我一路留下记号,很快就可以找回来的。你不必担心、。”

陈想想听了刚想要争辩,突然听到一阵小小的窸窣声,好像是脚步踩在了树叶上的声音。

两人一惊吓,连忙躲到树后面去。

却见到一个穿着灰色老式布衣的男人从这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