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四周全是铁皮的房间。
我躺在铁皮台上。
铁皮台上还有干枯的暗红色血迹。
狗头和厄运小姐躺在我左右两旁。
那个年轻道人转过了头,再也不是那副和蔼的模样。
他手中拿着一柄弯弯的剃刀,另一只手拿着钢叉,正在磨刀。
铁器摩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敲打在我的心头,惹得人心惊肉跳。
年轻道人嘿嘿笑,用清水浇醒了狗头和厄运小姐。
狗头醒来,咂了咂嘴,似乎被扰了清梦。
狗头扭头看到我,笑嘻嘻道:“石头,是不是你把我弄醒了?”
我没搭理狗头,这王八蛋就不会看清楚局面么?
他娘的马上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狗头吃力的抬头,四处瞅了瞅,脸色终于变了。
狗头叫嚷起来。
年轻道人走到了狗头身边,用剃刀拍了拍狗头的脸,笑眯眯道:“这个做成狗肉陷的包子,一定很美味。”
狗头在铁台上挣扎不定,眼见那剃刀在自己脸前乱晃。
狗头终于慌了。
年轻道人扭头又看了看厄运小姐。
厄运小姐心里一惊,说不上来话。
年轻道人哈哈大笑,道:“这个细皮嫩肉的,当成小羊羔还是不错的。”
厄运小姐也慌了。
年轻道人自顾自的说,当看到了我的时候,没由的一阵气闷,夯声夯气道:“这个弄做什么?一堆破石头,罢了罢了,就当成门前青石铺下吧。”
说着,年轻道人挽起袖子,把剃刀按在了我心口。
我心中暗骂狗头,这王八蛋,和他在一起就没好事,你他娘老老实实的在山下不行么?非要山上给人当肉馅剁了。
年轻道人剃刀已经按进我的心口。
胸口皮肤被年轻道人用剃刀化开。
一阵心痛传进我的脑海。
我忍不住破开大骂起来。
年轻道人嘻嘻笑:“嘴巴还挺硬,只是不知道被我剁了之后,你的肉还会不会像你嘴巴这么硬。”
心口处的剧痛让我已经听不到道人的话。
道人把剃刀拿起来,上面沾满了鲜血。
道人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剃刀上面舔了舔,将刀子舔干净。
一切都落在我的眼中,我更加慌了。
道人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道:“多长时间了,这味道还是如此美味。”
道人自顾自感慨一番,重新将剃刀按在我的心口。
“道长,这就是你招待人的做法?”
一声唐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道人猛然回头。
铁皮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门,门口倚着一人。
那人怀抱长剑,正一脸嬉笑的看着房中。
看清楚了那人,我大叫出声:“亚索。”
亚索抱着剑,双眼灼灼的盯着道人。
道人嘿嘿一笑,道:“你这家伙鼻子真灵,这地方都能让你找到。”
亚索哼一声,垂下双手,噌一声拔出了剑。
道人将剃刀和钢叉扔在一旁,赤手空拳面对亚索。
亚索迈步走进房中,一边紧盯着道人,一边问我:“墨菲特,没事吧。”
我强忍着痛,咬牙道:“没事。”
亚索呵呵笑,用剑指着道人,冷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道人轻笑,嘴角弯起了一抹邪气:“弗拉基米尔,是大爷我的名字。”
亚索哼笑:“没听过。”
说完话,亚索一步上前,手中剑平斩。
一抹乳白色的剑气从亚索的剑上甩出。
弗拉基米尔身子一晃,消失无形。
亚索皱着眉,慢慢上前。
亚索背后,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
我看得明白,大叫道:“亚索,小心后面。”
亚索听了,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剑。
利剑挂风,呼啸的卷向身后。
亚索的剑劈在了那人影身上,却好像砍在了水面一般,只是荡起一层波纹。
人影虚幻,再度散开。
亚索也意识到了敌人的难缠,走到了我身边,先是用剑劈开了铁台上拴着的铁链。
我重获自由,坐起来揉着手腕。
狗头在一旁直叫嚷:“我呢,还有我呢。”
亚索走过去,扬起剑。
我一把将亚索推开。
一只带着腥风的手臂在虚空中伸出,在空气中划起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亚索反应也快,看也不看,转身就是一剑。
剑劈砍在了那手臂上面,如沸水泼雪,手臂被亚索一剑削断。
空气中踉踉跄跄的摔倒一人。
仔细一看,就是那个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抬头看着我们,桀桀冷笑,道:“好一个亚索,泰隆说你本事高强,我还不信,现在算是知道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泰隆,你和他什么关系。”
弗拉基米尔哈哈大笑,从地上跳起来,一双眼睛闪烁着寒光,冷声道:“死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亚索不爱说话,对朋友对敌人一贯如此,他喜欢用自己的剑让对方感到绝望。
弗拉基米尔的话还没说完,亚索就一剑劈了过去。
弗拉基米尔哼一声,身子再次消失。
亚索冷眼四处打量。
突然间,亚索一剑刺向厄运小姐。
厄运小姐娃娃大叫:“好帅哥,老娘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亚索不动声色,依旧一剑刺出。
空气中一阵波动,弗拉基米尔的身子露出身形,桀桀冷笑。
亚索想要追击,弗拉基米尔身子慢慢变淡,再一次的消失。
亚索顺势劈断了厄运小姐身上的铁链。
厄运小姐坐起来,虚惊一场。
狗头突然叫了起来。
弗拉基米尔正蹲在狗头旁边,头伏在狗头的脖子上,喉咙一阵滚动。
亚索大喝一声,一脚踏在了狗头躺着铁台上,一剑横扫。
弗拉基米尔身子向后一晃,躲过了亚索的剑,抬起头,张开了满是腥气的嘴巴,狗头的鲜血还留在他的嘴角。
弗拉基米尔舔了舔嘴角,阴笑道:“来来来,我们再比过。”
弗拉基米尔说着话,他那被亚索切断的手臂闪烁出了一阵血红色的光芒,手臂竟然重新长了出来。
亚索平地一声大喝,宛如一个惊雷。
霎时间,小小的铁皮屋里,竟然升腾起了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剑风肆虐,吹着铁皮屋子,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终于变了。
亚索举着剑,轻飘飘在身前割下。
空气向两旁分开,仿佛被亚索这一剑给划成了两半。
远处弗拉基米尔的身子一阵闪烁,上身慢慢的离开了下体。
奇怪的是弗拉基米尔并没有鲜血流出,他抬起头,脸上还是那副邪笑:“御风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弗拉基米尔的身子越来越虚幻,他的话说完,竟然变成了透明一般。
弗拉基米尔继续道:“你我,下次再比试。”
亚索不耐烦弗拉基米尔的唠叨,上前一剑,切掉了佛拉基米尔的脑袋。
距离道观大约数十里的一处小茅屋里面。
正盘腿坐在地上的一名俊朗青年哇一口吐出了大口鲜血,仔细一看那青年,却是弗拉基米尔。
他一旁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分别就是泰隆,烬,与金克丝。
见弗拉基米尔吐出了鲜血,泰隆问道:“怎么了?”
弗拉基米尔抬起头,看着泰隆,站起来,顺了顺胸中闷气,道:“这个亚索,我还是小看他了。”
泰隆笑了笑,对青年道:“就连易那个老头子都自言说败给了他,你赢不了,也算正常。”
弗拉基米尔哼了一声,道:“泰隆,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吸干你的血。”
泰隆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道:“放狠话有什么用。”
弗拉基米尔眯起了眼睛,道:“怎么,想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