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日本宪兵用车把杜雨霖从陆军医院拉到宪兵队。
新任的宪兵队队长本田大介应该是事先接到中谷孝之的电话,他站在宪兵队的门口,看着杜雨霖被两名宪兵从车上拉下来。他走上来,阴笑着说道:“杜先生,欢迎你来到宪兵队呀。”
说着本田大介向押着杜雨霖的两个宪兵一挥手,“把他送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他。”
两名宪兵应了一声,把杜雨霖推推搡搡地推进审讯室,按坐在审讯室中间的一个铁椅子上。
审讯内各种刑讯工具齐备,在铁椅子不远处放着一个烧着红红炭火的大炉子,炉子里放着几个烙铁。
不大一会儿,本田大介和一个书记员走进来。
本田大介故意环顾了一下审讯室的四周,狞笑着说:“杜先生,这个地方您应该不会很陌生吧?”
“刚才中谷先生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你现在肯招出那些技术人员的下落,就可以不在这儿受苦了。”
杜雨霖冷笑,“本田君,我要是招早就招了,也不会等这个时候,不就是严刑拷打吗,来吧,让小爷也尝尝你们日本人刑讯手段的厉害。”
本田大介没想到杜雨霖会这么牛,他脸一沉,闷声说道:“杜雨霖,我这里可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说着向旁边的两个宪兵一挥手,两人马上把杜雨霖拉到一个刑讯架子上,把他的两胳膊紧紧地绑住架子两边。
中田大介说:“先让他尝尝我们大日本皇军皮鞭的厉害。”
杜雨霖喝了一声,“等一下,皮鞭太轻,跟挠痒痒似的,还是先来烙铁烫吧,这个刺激!”
中田大介是刑讯出身的,他审过无数个人,还是第一次遇见主动要求给自己加重刑罚的。他有一种被挑衅的气恼,他哼了一声,“好,那就先用烙铁烫,我看他是不是铁打的。”
一个宪兵撕开杜雨霖的衣服,露出胸口健硕的肌肉,另一个宪兵拿起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抵在杜雨霖的胸口,烙铁触上肌肤上滋滋啦啦地响,一股烟从杜雨霖的胸口冒了出来,审讯室里立即飘散着一股肉烧焦的糊味儿。
杜雨霖大叫了一声,“不行!温度不够呀,不疼,再换一把烧得好一点的烙铁!让小爷爽一下!”
那个拿着烙铁的宪兵被杜雨霖这话给气恼了,他又从火炉里拿着另外一个更大号的烙铁狠狠地按在杜雨霖的小腹。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杜雨霖的额头上淌了下来,杜雨霖猛地一甩头,“还是不爽,不是有盐水吗,来,用盐水往伤口上烧,估计那样会爽一些,来吧!”
另外一个宪兵真的拿起一盆盐水慢慢地浇在杜雨霖刚刚被烫得焦糊的伤口上。
杜雨霖大喊了一声,“好,这才有点意思!不是还有竹签子吗,来,给爷钉几个玩玩!”
杜雨霖如此嚣张的反应把本田大介彻底被激怒了,他指着刚要去拿竹签子的那个宪兵说:“不用了,我们还是请杜先生坐坐老凳吧。”
两个大汗淋漓的宪兵把杜雨霖从行刑架上解了下来,又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条老虎登上。
本田大介亲自拿了三块砖头放在杜雨霖被绑着的脚下面。
杜雨霖看了本田大介一眼,“不行,三块哪够劲,来五块,这样才够劲,五块!”
本田大介恨恨地又另了一块砖,绑在杜雨霖脚上的绳子立即把杜雨霖的两条小腿勒出几道血印子。
杜雨霖大喊,“再加一块!”
旁边的宪兵实在是被杜雨霖快气疯了,他拿起两块砖费劲在塞到杜雨霖的腿下面,只听咔嚓一声,应该是杜雨霖的小脚被别断了。
杜雨霖像是看到别断了别人的小腿似的,哈哈大笑,“好,痛快,痛快!”
两个日本宪兵完全被杜雨霖给弄懵了,他们曾经对无数个犯人行过刑,可是从来就没见过像杜雨霖这样滚刀肉,好像所有的刑具都奈何不了他似的。
两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本田大介,杜雨霖现在上腹、胸口已经被烫烂了,两条小腿被别断了,如果其它的犯人到了这个地步的话,一般已经是半死了,可是杜雨霖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儿似的,谈笑风生。
本田大介看着浑身的股肉都在颤抖的杜雨霖,知道他现在是在强忍的巨痛,冷哼了一声对两名看着自己的宪兵说:“刚才杜先生不是想享受一下竹签子的味道吧,来,我们满足一下杜先生的要求。”
两名宪兵拿过十根竹签子,一根接一根地钉进杜雨霖的十根手指,杜雨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等钉到第六根时,杜雨霖一下不动了。
本田大介知道,他这是疼昏过去了,他挥了一下手,“把他浇醒!”
一个宪兵端过一盘冰凉的凉水浇到杜雨霖的头上,身上。
杜雨霖缓缓地醒了过来。
本田大介凑到杜雨霖的眼前,“杜先生,现在是不是很爽?”
杜雨霖艰难地扭过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将一口带着血的浓痰吐在本田大介的脸上,“孙子,小爷现在还是不爽,你就没有能让小爷爽一点的家伙吗?”
本田大介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浓痰,恶狠狠地说:“杜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的。”说着,一挥手,“把他弄到电刑架上去!”
一人宪兵凑上前,小声得对本田大介说:“本田队长,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如果上电刑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本田大介反手给了这个宪兵一巴掌,怒气冲冲地骂道:“混蛋,难道用你教我怎么审讯人吗,弄上去!”
两个宪兵听好把杜雨霖从老虎凳上解了下来,又绑到旁边的电刑椅上。
本口大介走到操作台前,狠狠地一扭电钮,杜雨霖的身体猛地一挺,接着他大叫了一声,那声音仿佛被激怒的猛兽一样在审讯内回响,震耳欲聋。
两个宪兵呆呆地看着面容扭曲,两只眼睛都仿佛要崩出来的杜雨霖。
本田大介又扭了一下电钮,加大了电量,这时候杜雨霖的身体在电椅激烈地抖动了几下,接着他的头慢慢地歪在一旁,昏了过去。
本田大介还要加大电量,正这时,门开了,中谷孝之从外边走进来,向本田大介挥了一下手,“好了,不要再弄了。”说着对两名宪兵说:“快把他送医务室抢救,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两名宪兵手忙脚乱地把杜雨霖从电刑椅上解了下来,把杜雨霖架出了门外。
杜雨霖的脚下划过之处留下的全是鲜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