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剑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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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街头乞丐

一条三尺余长的菜花蛇,被扔到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小园子里面,影儿被推了进去。

进去之前她没拿任何武器,徒手搏蛇,从最初的恐惧害怕到最后杀死那条蛇,她前后花了四个时辰。

她施展了浑身解术,使出了踩拍压甩多种招式,到最后,她用嘴活生生把那条蛇给咬死,她为其付出的代价是身上被蛇抽了几十鞭,还被咬了七八口。

最后蛇缠住了她脖子快要把她绞缠窒息之时,她脑海里想到了她风哥哥的笑脸,那张笑脸让她有了希望也有了力量,那股力量让她咬死了那条蛇,让她变成比蛇还要凶狠的动物。

是的,如果不是想到风哥哥,她现在已经死了。

是风哥哥,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力量,无论什么时候,风哥哥在心中永远是最重的。

但是她风哥哥,此刻却不知在什么地方。

那天眼看见风哥哥被一个红衣女子带走,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方,风哥哥还是那么傻吗?女子会不会欺负他啊?那个女子那么漂亮可爱,想必风哥哥被欺负也是一种幸福吧!

想到这些,影儿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扬了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心酸呢?她一时想不明白。

窗外,银月如盘,月色似水,月光皎洁,地上厚厚一层冷霜,霜华白亮,如同在那月夜下铺了一层细银。

影儿心中想着风易寒,对着那纱窗,想得出了神,忽然只听彭的一声,那纱窗被撞了一个大洞,柴渣横飞。

纱窗破洞中立时腾进一个硕大的身躯,踉踉跄呛立身不稳。

影儿吓得一声尖叫,拖着被子缩到一边去,惊恐的望着那人,大声叫唤着。

那人手提一把长刀,身材十分高大,见影儿疯狂尖叫,显是极不耐烦,提刀扑了过来,走路不是很稳,脸色惨白,像是受了内伤也似。

影儿哆嗦着问:“你,你是什么人,干嘛深夜闯进别人房间,有何企图?”

那人走到床边,用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喘着粗气问:“此处可是丐帮?你可是丐帮中人?”

“你是何人,为何这般吓我徒儿?”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对面响起,那飘云醒来了,她已拿起武器,站在了那拿刀人的背后,冷寒的声音逼问而去。

高大和尚缓缓回过头来,与站在背后的丐婆冷冷对视,右手的刀,已暗暗注力。

影儿,已把油灯点亮了。

油灯的微光下,但见床沿倚着那汉子身材高大,面貌粗狂。

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带着有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直看。

虽然外貌豪雄,但指掌比一般人来得纤细,像是握刀次数多了,把双手生生握长了。

二女对这突然的来客当是惊诧,这和尚对自己贸然闯入两位女子的睡房也感到尴尬,三人这样对视了半刻,影儿说:“大师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和尚收起脸上尴尬,回道:“洒家本为寻找一个人来,因为这个人在丐帮颇有地位,遂看见丐帮住处便闯了进来,岂料误入二位女施主房中,打扰之处,万望见谅。”

和尚强撑着站起来,合掌向二人道歉。

飘云却冷笑了一声,切齿道:“你以为丐帮是你想来就来,想闯就闯的吗?”

“夺”哪料她话音刚落,那和尚忽然甩手回身,金光一闪,一片刀光竟削面而来,不待飘云反应,额前已是乱发飘飞。

和尚回手之时,刀风已尽,但丐婆的耳边长发,竟已被刀光削去一缕,在夜空之中四散飘荡,无风而落。

吓得飘云顿时六神无主,她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刀法,手起刀落,尽在无声无影间。

如若刚才不是和尚手下留情,她人此刻已亡命当场了。

和尚凌刀而立,眨了眨黄色细眼,冷声说:“洒家不是那耍嘴皮子之人,也没时间与你们耍嘴皮子。”

飘云张了张嘴,干笑两声,竟也无话。

影儿忙替她师父接下那和尚之话:“大师息怒,你想找什么人,尽当说吧,小女子知无不言。”

“算这娃娃识相,你这老婆子定是年纪大了,脑袋迟钝了!”和尚望着飘云,竟刻薄的讥讽道。

那飘云则敢怒不敢言,汉子再不看她,自顾回脸看向影儿:“小娃娃,你可知道丐帮冷修平这人?”

影儿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认识,晚辈刚入门不久呢。”

“那你呢?老蠢婆,你可认识冷修平?”和尚又问旁边的飘云,口气相当不敬。

丐婆一下盛怒,发火了:“我不与你这秃驴见识,你却得寸进尺了,量你有通天本事,你也不该如此霸道吧?”

“洒家就横行霸道那又如何,总比你丐帮贼子,一句信口谎言,置飞雪城一派于灭顶深渊。”和尚也不退让,滔滔不绝的说。

飘云怒火中烧,若不是武功不如那和尚,她早就出手教训这家伙了。

虽不能动手,但话语上却不能输给对方,她立刻反唇相讥:“你这秃驴才信口雌黄,丐帮和飞雪城世代交好,如何会有灭顶深渊的说法?你是想挑拨我们与飞雪城关系,来掩盖你擅闯民宅的事实,其心真好生龌龊,哪像出家人所为?”

她洋洋洒洒一大篇,说得那和尚好是无奈,长手一伸,扣住了影儿的肩膀:“你师父歪理真多,洒家受不了了,小娃娃,委屈你了,跟洒家走一趟吧。”

说罢长身一提,竟不管影儿同意以否,提起她身,挟持着飞身腾出了窗外。

影儿吓得尖叫出来,飘云暗呼不妙忙出手阻拦,怎奈为时已晚,和尚提着影儿竟已步身百丈开外。

去速堪比流星,教人无法追到,他扔下一句话:“洒家自不会伤害于她,寻到那姓冷之贼,这小娃娃会安然送回。”

话毕,竟已不见踪影,霜夜之中,独留冷风瑟瑟,飘云已是冷汗直下。

影儿被那和尚拖着奔了四五里地,直感耳边风声倏倏,无边冷寒浇到面孔上,整个人汗毛全竖起来,牙齿格格打颤,好是可怜。

和尚感受影儿不经风寒,也心有不忍,幸看见不远处有一片灯光,便奔了过去,原来这是一座小镇,和尚真气一收,带着影儿落了下来。

那镇子上冷清得很,大清早的,天还没亮,远处传来公鸡打鸣声,只有一家包子早点铺开了门。

和尚拖着影儿大步走到包子铺前,扯声说:“老板,牛肉馅包子来十个,在上几喋菜佐和一壶暖茶。”

“来叻。”那老板大声应到。

和尚和影儿寻个桌子坐下,老板已端着热腾腾的牛肉包来了,尖尖一大盘子,白黄白黄的包子冒着腾腾热气,香气扑鼻,让人顿生食欲。

影儿还惊魂未定,一脸惊恐的盯着和尚,却当然不敢动筷子。

和尚见她这般,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却拿起一个包子,夹起一筷泡菜,一口包子一口泡菜,吃得好生香甜。

见他这般吃相,影儿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大师,你出家人不禁荤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吃吧孩子。”和尚嘴里包着一口包子,嘟囔着回答。

影儿摇头说:“你不说清楚为何抓我来此,我便不吃,哼。”

和尚也摇头:“还跟我耍小脾气了,其实我抓你只是让你帮我认一个人,并无恶意,小娃娃快吃吧,吃了咱们好赶路。”

“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嘻嘻。”影儿嫣然一笑,也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边吃边说:“大师,刚才听大师说飞雪城有难,不知是否是真的?”

和尚抬起头,望着她,目光中有精光闪烁。

影儿脸上堆笑解释到:“大师切莫多想,小女子的一个朋友被飞雪城中人带走了,因小女子担心朋友,故才这般问,望大师莫多想。如果大师不便回答,小女子也不强求。”

她用祈求的目光盯着和尚,声音极可怜。

“哎,我只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冲突之中啊。”和尚叹息了一声,长道。

影儿咬牙摇头,坚定的说:“不怕,为了风哥你,让我去死我都不怕。”

和尚沉吟了一下,又叹了一声,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这和尚久居西域,不久前应老友江百鹤的邀请前来接应他弟子,后到了中原得知老友身死。

其徒弟携女儿在密道逃脱,他接应到了老友的弟子,随后三人一起策划了雪鸢事件。

怎知中途生变,老友的徒弟被刮到不知什么地方,没办法,他只得想还了飞雪城处偷借来的白马,然后再寻找侄儿!

可就在还马之时撞见飞雪城烟尘被丐帮弟子偷袭,一怒出手相救,丐帮弟子不敌而逃,把他引到了曹灿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与曹灿一战致两败俱伤,后来偷听到丐帮冷修平诬陷飞雪城,曹灿一怒发兵飞雪城之事。

他顿觉大是不妙,遂出来寻找那冷修平,欲取此贼脑袋,所以来到丐帮,闯进了影儿睡房当中。

影儿惊,问道:“大师自称江百鹤老友,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看见影儿口中说那江百鹤而且表情激动,心里好奇,他道:“洒家法号长空,不知小娃娃与我那二弟有何渊源,竟能知道他?”

哪料他话刚毕,影儿身体一震,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去,不待长空反应过来,她已叫道:“大伯在上,请受侄女影儿一拜。”

说完,已向长空咚地磕了下去,长空震惊不已,忙要把影儿扶起来,影儿却咚咚连磕了好几个,再待她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了。

长空急了,忙问:“小娃娃,你倒是说清楚啊,洒家如何变成你大伯的了?”

“大伯别再叫侄女儿小娃娃了,听大伯说见过我师兄,想必师兄也跟大伯说起过侄女吧?”影儿早已哭成泪人儿,她仰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长空,甚是让人怜悯。

听她这么说,长空似想到了什么,扬起头把思绪整理了一遍,沉声说:“噢,你是洒家的侄儿,是我二弟之女影儿是吧?”

“是的,大伯!”影儿哭得已没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