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在想什么有趣的事，赶着马车，时而大笑，时而面露微笑摇摇头，“你看这永明，现在花繁叶茂，曾经的红龙郡除了大角城几个城市繁荣以外，其他地方可荒凉了。”
“没有过这方面的了解。”维德拉不知道老头又打算说什么。
“精灵族在兰蒂斯家族的统治下会慢慢衰弱，若有一天异族西来，精灵族能不能守得住这香花满路的永明呢？”
维德拉依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你别总是摇头嘛！”老头调侃了一句维德拉：“人类的历史，我们精灵一般都很粗略的了解到人精第一次大战之前，因为那时候人类和精灵族的矛盾最多，关注点自然最多。”
“是的。”维德拉想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听说过人类再之前的历史。
“精灵族毕竟是一个骄傲的种族，同时也是一个闭塞的种族。德鲁伊年代精灵族在东方大森林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以圣戈里斯特城为都，繁及一时，根本没注意其他种族有些什么变迁。”
“是的。”维德拉继续点头应道。德鲁伊年代算得上除了现在以外精灵族唯独拿得出手的历史了，那时候精灵七族虽然内部分歧挺大，但好像对外一致，给其他种族吃过不少苦头。
“德鲁伊年代时期，人类还不存在任何一个帝国，四分五裂，最为强盛的王国当属现今位于苏明平原上的一个国家，那国家治理昌明，任有德者为师，一时间人类各个王国都向这个国家臣服。”老头笑着说道：“我对人类历史很感兴趣，所以当初研究了一点人类的历史。”
维德拉语塞：外族的历史说研究就研究了？反正这偌大的精灵国也找不出几本关于德鲁伊年代时记载人类的典籍。
苏明平原？
维德拉好像听胖子在梦境试炼里面说过，人类曾经帝国帝都就在苏明荒原，那里的土地曾十分肥沃，后来变为荒原的原因，是因为人类一个超级牛叉的魔导师释放了一个禁咒想和精灵族的军队同归于尽。
难不成老头指着就是这个国家？后面这个国家统一了人类的帝国？
维德拉觉得有点意思，他有些期待地望着老头。
老头：“哈哈，然而这个国家最终还是毁灭了。”
维德拉：“……”
就在前一秒钟维德拉还以为这个国家就是人类帝国的雏形。
“那你和我讲这个国家做什么？”维德拉语气饱含无奈。
“让你猜猜这个国家是怎么灭亡的啊。”
维德拉又是一阵语塞，他怎么可能猜得到。
“不会是从内部发生问题的吧？我听说一个强盛的王国往往都是内部先出问题。”维德拉还是尝试性的回答。
“你怎么那么笨呢，之前还觉得你挺聪明。”老头子白了一眼维德拉，重重敲了一下维德拉的脑袋：“你思考事情思路是对的，历史中存在很多不可一世的大帝国，各方面都先进，无论是政治制度还是技术，只要有一个王才或者一连串的王才出现，一个国家很可能瞬间领先其他国家几百年，这些国家最后覆灭的原因都不是外敌而是从内部先崩塌。”
老头顿了一下：“但，总会有例外发生。这大陆存在了那么久，历史那么久远，出现过无数强大的帝国，无论是什么种族都出现过强大的帝国，一般都如你所说，内部问题造成了四分五裂，而我说的例外就是落后文明击败先进文明。”
老头又狠狠敲了一下维德拉的脑袋：“刚刚和你说了那么久的永明这地方出将才，然后才问你苏明上那个强大的王国为什么覆灭，你就不能从这里面找找原因？”
维德拉尾巴一摇一摇地想了半天，有些委屈的低声说道：“意思是当年，位于永明这里的一个落后文明，因为出了几个将才，然后就把苏明那个强盛的王国给打趴下了？”
老头舒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不是几个将才，就一个，其实他不只是将才，那人还是一个聪明人，明白自己这辈子就只会打仗，治理不了国家，命就是将才命。”老头语气很感慨：“那人叫君士坦，他带着铁骑横扫了人类所有王国，最后却把首都定在了苏明平原那一块，子子孙孙生下来后都沾染了苏明的地气，紫气，也就是王气！”
君士坦？
维德拉满脸疑问，这个名字很陌生。
“他就是人类帝国的第一代皇帝，这个帝国最终覆灭在了精灵族手上。”老头语气很认真：“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沾染了永明地脉里的气息，成为了一代将才，但想让一个国家大平安康不仅仅是武力，不是将才就能解决的了的事，他把后代拉去苏明那一块为的就是为了后代能出一个王才，可惜子子孙孙没出任何一个王才。”
“然后精灵族大独立开始了，人类的最高统治者也被叶琳娜这‘将才’夺去？”维德拉附和道。
“君士坦一生死都没想到子子孙孙没出任何一个王才，死也没想到后世教廷权利会那么大，死也没想到永明这地方又养育出一个红龙亲王和一个红衣圣女，人类的内耗外战让这个帝国崩塌了不说，还把全人类都害了。”老头又让维德拉吐了一个火苗，他点起了一支香烟，吐了一个薄薄的烟圈。
他的故事说完了，剩下的要靠维德拉自己去想了。
维德拉很困惑，为什么老头一开始只是指着永明说这个地方出过多少豪杰，后面又跟着说这些是将才，真正的王才如何如何。难不成老头的意思是精灵族迟早要覆灭？
维德拉看着老头那深邃的眼眸，觉得老头不可能只为了那么一点信息量就和自己说那么多话。
维德拉抱着脑袋，疼苦的趴了下来。
老头看见维德拉的举动也不说话，独自抽着烟哼着小曲，右手一挥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永明森林、苏明平原、将才、王才。
维德拉觉得问题就在这些字眼里。
从表面上看，老头的意思就是说：精灵族王城在圣兰蒂斯，出不了什么王才，顶多出几个将才，那些将才去当王，第一活不久，第二没什么能力让精灵族繁盛安康。
肯定有言外之意！
维德拉抱着脑袋想着，什么兰蒂斯家族，什么逐水倪家，什么人类帝国叶琳娜啊君士坦啊，还有那个只会存在于小说中的变态人物红龙亲王。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卧槽！”维德拉疼苦的大叫了一声。
“苏明出王才啊！”老头突然大声感慨了一句。
王才？维德拉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不就是来自苏明吗，难不成老头说了半天意思是自己会成为一个王，自己是一只狼啊，顶多是个狼王，再说了，现在自己也已经是荒野巨狼王了。
老头朝着维德拉吐了一个烟圈，烟圈罩在了维德拉脑袋上，“按照人类古代的风水学来说，紫气龙脉应该是在苏明荒原偏南的那一片区域，并不是在苏明平原正中心。”
维德拉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胖子来自苏明平原，而且还是苏明平原南方。维德拉记得胖子和他说过胖子以前生活在一个离苏明荒原不远处的小镇，按照老头的说法，胖子所在的小镇属于紫气范围内。
胖子有王命？
维德拉盯着老头，他突然有些恐惧老头和自己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还有老头怎么会认识胖子？
老头的目的是什么！
老头看着维德拉盯着自己，大笑了起来。
“我当初觉得你很有趣，救了你，一不小心就看穿了你的记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活的太久了吧，什么东西都能一眼看穿，包括任何人心里所想还有脑海中隐藏起来的记忆。”
放屁啊，谁能一眼看穿别人的记忆，明显就是你故意用某种能力偷窥了我的记忆！
维德拉继续盯着老头，他还真不相信老头的话，就算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哈哈哈，你还别不相信，老头子我还真有这样的本事，不信我们走的瞧。”
“走的瞧！”
维德拉打算到时候看见谁，随手一指，让老头子看看那些人到底有何种记忆。
“倒是，那个胖子人不错。”
维德拉点了点头，有些无奈，他感觉在老头面前自己不存在秘密可言了。
“你对他好一点吧，再次相遇后多帮帮他，他这个人太善良了，王才之人怎么能太善良呢。”
维德拉点头，他觉得自己除了点头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做的。
“倒是，若是生的不善，又怎么会有王才命呢？”老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是要去哪？”
维德拉觉得再跟老头说胖子的事，自己的脑袋瓜子就要炸了，趁老头话少的时候挑开了话题。
“你看我赶着马车是要朝哪去？你啊，有什么问题要学会自己多思考思考，别想着伸手就把答案要来。”
维德拉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和老头交流……
“向北，去大草原？去极地？”
“都要去，你啊，想事情的时候要全面一点，很多事情不是只有一个唯一的答案。”
尼玛啊！
维德拉又抱着脑瓜子趴在地上，心里抱怨道：能别说教了吗？
“你啊，听老人说两句就嫌烦，就听不进去，哎，年纪轻轻，太浮躁了可不好。”
“砰！”
维德拉狠狠把头砸在马车上，他希望能把自己继续搞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