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娜也是红龙郡人？
维德拉想到在梦境试炼里面叶琳娜对红龙郡无比抵触，那样子莫非是装出来的。
还有，老头和自己说这些有什么话外之意吗？
维德拉有些苦恼，老头一见面就在感叹永明森林这一块曾经出现过什么样的人物，这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吗？
维德拉眼珠子悄悄撇向正在吞云吐雾的老头，老头说完“叶琳娜”几个字之后眼神里满是感慨，抽着烟的动作让人觉着他早已看破沧海桑田，对着人间只剩一片唏嘘。
精灵并不喜欢抽烟，有是有，但维德拉几乎没见谁抽过。倒是曾经的人族更喜欢抽烟。
维德拉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头的外貌，耳朵也是略微发尖，的确是个精灵，他这才把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个口中讲“红衣圣女，你们口中的血腥圣女”这句话的老头不是一个从西而来的人类。
老头看着维德拉再观察自己，似乎早已经明白维德拉心里的想法，他又掏出了一支烟，逗着之前那只快熄灭了的烟点燃，又把之前那只快熄灭了的烟一口深呼吸染尽到底部，“历史上曾有一位人物，因为他的作为，他的家族至今为止都是精灵国的栋梁，若说圣亚斯军中还忌惮谁，就只有这个家族的人，你猜猜是谁？”
维德拉摇头。
“我说的人你都认识，大胆猜吧。”老头笑了一声，看向维德拉的眼睛。
都认识？维德拉打了一个颤，他看着老头的眼神，一股凉气从脑门凉到了脚心：莫非这老头有什么办法勘察我的记忆不成？
“倪丝吧？”维德拉立马就猜中了老头所说的人是谁，他认识倪姚，逐水倪家可一直掌控着精灵兽军团和皇城禁卫军中的角鹰军团。
老头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眼神：“那你知道倪丝这人的来历吗？”
维德拉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倪丝好像和小青鸾他妈有一腿？好像是小青鸾的父亲？
“逐水倪家曾经就很有名气，并不是因为倪丝才有名，这个你该知道吧？”
维德拉点头，这他是知道的，什么丹尼逐风族啊，逐水倪家啊在精灵族大独立之前就在逐风族啊逐水族有很高的地位。
“倪丝出生下来后在家族并不得志，后世对他刚开始不得志有很多版本的说法，而我恰好也知道一个版本，你想不想知道？”老头轻声问道。
“想。”维德拉总不可能说：我不想。
“倪丝的母亲是曾经人类第一美人，出生在红龙郡，甚至说，倪丝也是出生在红龙郡。”
维德拉感觉他下巴都要受惊砸地上。
当初人类和精灵族矛盾并不大，人精第一次大战是一次矛盾激生的导火线。人类和精灵族相见分外眼红也是从人精第一次大战开始。
“倪丝的父亲当年巡游人类帝国的时候和倪丝的母亲发生了关系，在倪丝出生后他父亲又把他带回了精灵国，因为血统，他一直不得志，直到他自己离开了家族有过那么一次自己的冒险经历，获取了不亚于任何人的实力，他才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精灵兽军团第一任大统领居然是半精灵……
维德拉感觉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维德拉不明白为什么又提到了倪丝，为什么要重点强调倪丝也是来自曾经的红龙郡，也就是永明这块土地。
“还有圣亚斯也是永明出生，等等等等……你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点没？”老头突然话锋突转，问向维德拉。
一阵暖风吹过，永明森林的官路上到处长满鲜花，那些香味随着暖风飘进了维德拉的鼻尖。
“都是有能力改变大陆格局的将才？”维德拉思考了半天，缓缓说道。
老头眼中的赞许又多了几分：“永明这地是快风水宝地啊，人类曾经有一个年代盛行风水之说，这永明下的地脉名叫万马奔腾，这地盛产将才。”
维德拉并不知道风水之说是什么，他觉得老头懂得很多，说的话也让自己一直云里雾里，说到现在，维德拉都不明白老头想和自己表达个什么。
“叶琳娜不算将才吧？她是圣女，人类的精神领袖，同时也掌握了实权。”维德拉突然想起来之前老头提到的叶琳娜，叶琳娜的确不是一个将才。
“你知道异族西去后发生了什么吗，你就那么肯定叶琳娜没带兵打过仗？”老头语气有些不屑的反问到维德拉，“不要把你所看见的就当做事实的真相。”
维德拉低着头不敢说话。
“男人的剑可以刺穿敌人的胸膛，可以保护身后所要守护的人。”老头看着周围巨树参天，感慨道：“女人的剑却可以荡平人心，横扫千军，让民族觉醒。这句话就是叶琳娜的写照啊！”
维德拉露出不解的神态，老头笑了笑，继续讲道：“这句话好像并不能说是单叶琳娜，奥妮戴莉也是。”
“奥妮戴莉是？”
维德拉并不知道奥妮戴莉是谁，或许这普天之下也只剩下胖子和维德拉眼前的老头知道奥妮戴莉就是精灵龙女王。
“哈哈哈，人老了，忘了年轻人都不知道奥妮戴莉是谁，她就是你们口中伟大的精灵龙女王。”
维德拉朝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
老头看着维德拉的表情又笑了起来，拍了拍维德拉的脑袋，“别怕，别怕，老头子我并不是什么上古留存下来的怪物，不会吃了你，老头子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救你咯。”
原来精灵龙女王名讳叫作奥妮戴莉。
“是吧，奥妮戴莉的剑让精灵族觉醒了。我总结的话没错吧？”
维德拉点了点头，精灵龙女王的剑让精灵族站了起来。
但叶琳娜呢？叶琳娜不是和人类一起被精灵族赶去了永东山脉以西了吗？
“而叶琳娜呢，人类等三族投降的时候他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剑，开始让人类从新觉醒，她的第一步就是把军队分为两支，一支向西开路，另外一只就在精灵族眼皮子底下向另外两族开刀，人类在叶琳娜的带领下夺去了西边神秘大陆最肥沃的土壤。”
“叶琳娜让人类在西边那片充满了神秘和恐惧的大陆中站稳了脚跟，你说，她算不算得上一代将才？可惜了，将才成为王才便会薄命，因为他们就没那个命啊！叶琳娜死的很早你这应该知道吧？”
维德拉真不知道叶琳娜带人类西去之后什么时候死的，他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听您说完后，知道了。”
为什么老头总是要说将才将才，王才之类的话语，这些和如今的永明森林又有什么关系？
维德拉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事情：兰蒂斯家族！
兰蒂斯家族所有人皆薄命，这就像一个诅咒一般，包括圣兰蒂斯都死得很早很早。精灵族的普遍寿命怎么也有个七八十岁，比人类平均值高出了二十来年。圣阶强者更是能活到一百多，圣兰蒂斯身为圣阶强者只活了八十，他的后代无论如何也活不过六十多，实力也永远达不到圣阶。
除了圣兰蒂斯，兰蒂斯家族的后代都出生在这永明，难不成他们都有着将才命却没有王才命？
维德拉好像明白了老头的话中话。
“可惜了一代天骄圣兰蒂斯了，兰蒂斯家族人人皆有将才命，却无王才命，或许这是精灵族各方面开始堕落的原因，将才只识打仗，又如何治得了这天下，又如何能让精灵族万世长安？”
老头的话若是被别人听到那可是大逆不道，但是维德拉的确觉得很有道理。
“兰蒂斯家族为王之后，精灵族各个方面都开始向曾经的人类学习，我觉得再过个几十年上百年，今朝精灵族就成了旧时人族。你看现在精灵族对外战争频繁程度像不像当年的人族？还有现在战争的目的呢，越来越不可思议，精灵族并不好战，现在却开始想着踏平北国，逐水族打到海族的岛屿去。”
的确越来越像曾经的人类了。
维德拉尝试接了句话：“这会不会是所有种族强大之后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我总觉得历史会出现惊人的相似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是的，按照正常轨迹来看，任何一个种族统治了大陆以后，都会走上人类曾经的道路，因为那道路实在是前途光明，看似太繁盛了。”
“看似繁盛背后的虚假？”维德拉敢肯定这句话没错，他在苏明市短短几日内就看过几本书而已，其中一本是精灵龙女王写的《贵族论》，这上面写了人类贵族从军功爵制变为了世袭制，成为了贵族后慢慢腐朽只知道保命，所以人类的军队战斗力不断衰弱。精灵族贵族现在虽然也有世袭制一说，但精灵族贵族的性格就是要冲在最前面……现在看来。
维德拉觉得现在这个年代像胖子那样满脑子法律道德责任底线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说胖子是现今这个年代的一朵奇葩。
维德拉点着头，他抬看着老头，老头说的话到现在为止都像是闲谈，没一个目的性可言，但维德拉知道，老头这些话都是为了做一个铺垫，最终会指向老头话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