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嘛,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秦云嬉皮笑脸说道,他一张嘴,那发黄的牙齿便散发了恶臭味,也对几百年没洗澡的人怎会不臭呢?
盛月娇睁开眼,那双眸却越变越冷地看着秦云,连秦云都冷不丁防地被盛月娇吓了一跳,他以为又是紫棱石出现了,他试问道:"紫棱石?"
盛月娇轻微一笑勾勒嘴角,而秦云却有些炸毛:"紫棱石你快回去,我要跟小丫头片子下完这最后一盘棋,难道你连这最后的愿望都要阻挠我么?"
盛月娇那双眼瞳中流露出溢彩,语气却越发冰冷道:"你刚说了紫棱石?"
"你不是紫棱石?"秦云捂嘴说道,因为紫棱石原形存在本就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至宝的事情,或许我可以跟你下一盘棋,甚至输给你都可以。"盛月娇语气有些懒散,但秦云那发黄的额头上却青筋突兀有些生气,冲着盛月娇一喊:"胡闹!下棋怎可以想让怎可输给对方!来!若你能赢得我,今天儿老夫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秦云惹毛气炸地说,说完后他便后悔了,才知道这是盛月娇一个局,因为盛月娇知道他对棋的认真程度,对下棋的痴爱程度,所以才这样说的。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算计我!"秦云指着盛月娇生气说道,但语气里却很是兴奋,终于等到了这盘棋能下完的一天了,他等的就是这时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反悔可有辱你秦云这名字了,更辱了天下第一棋圣这名了。"盛月娇倒也没了之前的紧张感,但却有些疼,疼的不说心而是身子,刚刚秦云那一掌可真用力。
"哈哈,小丫头片子你竟还知道棋圣?"秦云显然被盛月娇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老脸上一抹沧桑眼角皱纹浮起,他牙齿发黄,甚至黄到看发黑,可他却依旧苟笑地看着盛月娇,眼角眯成一条缝隙。
"当然,他棋艺无人能超过,只可惜后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了。"盛月娇琢磨着说,她虽然是瞎掰,但显然她瞎掰对了一次,将秦云高兴,盛月娇也不再客气,而是看着地上的棋盘,说是棋盘又不像棋盘,盛月娇甚至能想到青衣跟秦云对弈的场景。
"胡说,谁能赢得过我?"秦云拉下了脸不信问盛月娇,他虽然消失了几百年,可他还是不信谁棋艺能高过他。
盛月娇浅浅一笑,看着秦云炸毛的样子,她想到了谷底那下棋的雕像,雕像内便含着紫棱石,那个雕像男的,盛月娇越加肯定跟青衣与紫棱石有关系,还有收藏在衣袖内那张白纸里的女人!
"青衣不就是一个吗?"盛月娇慵懒回答,说道青衣,秦云就如哑巴吃黄连般不敢再嚣张,确实他输给了青衣,否则也不会一步棋想了几百年才想出个所以然,但现在他不执着青衣,他更希望能看看盛月娇的棋艺如何。
"好!老夫说话算话!我让你三目,若你赢得过我,你问什么只要老夫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秦云举起三根干枯的手指对天发誓道,盛月娇满意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又便宜不占白不站,何况她也不会学那些义气凛然的人说什么要来个公平对决,这里不是小说世界,所以她倒希望对方能让多少目让多少目,最好直接弃局更好。
"好!"盛月娇答应道,而秦云却比了个请的手势,盛月娇坐在秦云对面,而在这地上无黑白棋的棋盘上,他们要下出一个输赢。
一片刻,两人的盲棋已经下了一半了,黑白棋你追我赶从没停过,而山洞外的白岩却快被洞内的情况给急死了,不知洞内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人。
巫族内,周围浓雾萦绕,巫长柳坐在祭司星阵中间,她捂着胸口越发觉得寒冷,每当紫棱石出世的时候她总会感受到,而没有一次像现在感觉这么强烈,好似紫棱石就在她身边般。
"少主你没事吧?"巫哈萨见巫长柳的模样只有心疼,但他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感情压下,再过几天就是成人礼了,巫长柳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定好,她将会是巫族的首领,她要带领的是整个巫族,而他只是个下人。
巫长柳虚弱地摇摇头,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面容憔悴虚弱。
自从从天域国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情况,如今又再次出现,这说明什么?
盛月娇没死!这大概是巫长柳最高兴的了,只要盛月娇没死,那就证明紫棱石还在,只要紫棱石还在他们就不用再等几百年了!
每次都在等待紫棱石苏醒而每次一等就是几百年,连巫长柳都觉得力不从心。
"紫棱石好像就近在咫尺一样,我能感受到紫棱石的波动,虽然很弱但我真的能感受到!"巫长柳看着染红的手对巫哈萨说,巫哈萨蹙眉有狐疑:"少主的意思是紫棱石在巫族内?"
巫长柳摇头,若在巫族内她不会感应这么弱,应该还在更远的地方才对!
"云栀雪他们的动向呢?"巫长柳转移话题问道,巫哈萨如实禀报道:"云栀雪跟青巧去了青铜山,沐家二小姐陪在南宫楚离身边,他们暗中派人去查盛月娇消息也没找到,似乎连血魄门的人都在找盛月娇!倒不如说在找紫棱石!"
提起血魄门,巫长柳又觉得冷,若可以她决不去招惹紫幽冥也不会去对付盛月娇,但紫棱石在盛月娇身上,那她们巫族就要考虑一下帮不帮盛月娇了,毕竟帮了对她们有好处,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跟血魄门为敌!
"哈萨,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么?"巫长柳力不从心地看着巫哈萨黝黑俊朗的面容。
"哈萨不知。"巫哈萨低头迷茫说道,他从不敢自认是巫长柳肚子里的蛔虫,所以自然不知巫长柳最后胡什么。
"我最后悔的就是去天域国,若我没去或许就不会遇见他们了。"巫哈萨自然知道巫长柳的他们指的是谁,那两个看不到过去跟未来的人,连因果她都看不透,她真的觉得这样的人很恐怖,特别是紫幽冥,十四岁本应跌落悬崖而死却扭曲了命格。
这样的人到底是靠着什么意志力活下来的,巫长柳无法想象若日后与血魄门为敌的情况,所以若可以她真不想摊入这浑水中。
"你先下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巫长柳剑巫哈萨不为所动便不再说其他,巫哈萨木讷地点点头便退了下去却被巫长柳喊住了:"对了,这阵子多派些人守护族门吧,不要让可疑的人混进来!"
"是!"巫哈萨答道,他转身离去,巫长柳看着巫哈萨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累得躺在了地上,眼前那一滩红色的血染红了雕像,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闭眼酣睡,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感觉了。
而她也感觉到紫棱石的波动消失了饿,明明如此相近她却不知紫棱石在何方。
雪地内,白岩冲着冰冷的手吐着热气,如今已是大半夜温度骤然下降,就算是他也会觉得冷,更何况啊花跟河童呢?
当啊花跟河童赶到白岩方向的时候,只见白岩正蜷缩着脸冻得发白,牙齿直打哆嗦,当然她们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岩见到啊花跟河童,早就忘了之前提防他们的事儿了,见到他们就如见到同伴般,白岩又活了过来:"啊花河童你们快跟我合力将山洞打开!盛月娇被困在里面,完了完了,对方可是个厉害角色,不知盛月娇怎样了?"白岩抖着身子担忧地说。
而啊花跟河童四目相对点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般,看得白岩有些纳闷。
"白大哥,你这样看着河童是看啥?"河童那双黑黝如狐狸的眼好笑地盯着白岩,而白岩却吞了口水,此刻看河童就像一个少女般风韵犹存,万般妩媚。
"你们两快点来帮忙,白大哥麻烦你将这石头抬起来!"啊花蹲着身子叫道。
方岩见啊花跟河童两人都用力将挡在面前的石头搬开,他也加入了其中,阿花跟河童毕竟是柔弱的女孩,手早已被冻得通红没了知觉,小脸也变得铁青,但她们依旧没有放弃,似乎山洞内有她们要找的东西一样,而雪峰山下,一个个小小的身影掠过,速度快如闪电,而雪也越下越大,谁都没发现黑夜中,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东西正在向人靠近,它们不是生物也不是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
小小黑黑的,正如啊花所说的,就算这东西也想不出应该叫什么名字,因为它既不想生物又不像植物,一团团发着黑色的光芒,如同银河外的黑洞般,它们成群拥成一团。
山洞外还在继续挖着,她们的手在一刻变得红肿,然谁都没放弃,山洞内,盛月娇手中一挥,似乎真的有黑棋落在棋盘上一样,周围都变得寂静,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看得到一般,有秦云在这里坐镇,就算有什么不详的东西靠上也会被这股气势给吓到的,这里就是他们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