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水浒系列之行者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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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剿方腊刀搠御弟王

宣和五年正月,距宣和四年宋江梁山全伙受招安不到一年间,梁山军马破辽军、灭田虎、征王庆三场惊天动地的征战,一百零八将完好无损,全数返回京畿,从东华门进城至文德殿,等待道君皇帝朝见封赏。道君皇帝当即口述旨意,特命相关省院据宋江所部情况计议封爵授职。当天退朝后,太师蔡京、枢密童贯到后宫启奏,“目今天下尚未平静,不可濯升梁山人等,只加封宋江保义郎,卢俊义宣武郎,塞其口舌便可。其余人等或可为正、副将军名义,可暂不发文。”皇帝居然准奏。

梁山好汉哪想到天子陛下早朝的金口玉言,会于当天在后宫更改。回营后,都陶醉在封爵授职的期待之中。孙二娘到武松行营,递给武松一张纸,“这是二娘和张青、施恩找圣书手萧让写的求职表,不想做多大官,封多在地,只要与都头在一起,自食其力,开个酒店。”武松接过纸,却不看,又递给孙二娘,“天真,天真之极!武松在那金銮殿上,已窥视到蔡太师、高太尉、童枢密等大臣表情,能否加封还是问号,更别说什么兄弟们在一快的美事了!”孙二娘气呼呼地说,“哥哥如今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天子之言,还有儿戏?”武松说,“不怪你,因为相信皇上是真龙天子,到底是女人家,与武松当年一样,尽把事情往好处想。”

孙二娘一下板起脸来,“都头不想兄弟们在一起?”

武松说,“嫂嫂如把这表交了,只能说明你我拉帮结派,授人口实。不光朝庭不允,宋江哥哥那里,也不会通得过去。相信武松,不如撕了,可减少许多麻烦。”

孙二娘说,“二娘什么时候不相信哥哥了?不交就不交,撕也不会撕。那,我们选个日子,去郓城看一下张武孙吧。”

武松说,“如宋江哥哥答应,武松也想走一趟,顺便去阳谷给哥哥烧点纸钱。上次去阳谷杀那狗官,走得匆忙,竟没有给哥哥烧纸钱!”

“宋江哥哥会不应么?张武孙还是梁山后代呀!我去请示。”孙二娘欢天喜地去了,不多时,回来说,哥哥答应了,还写了放行手谕。”

武松、张青、孙二娘、施恩拿着宋江手谕,走出步兵营、到行营大门口,被两个官兵栏住。孙二娘拿出宋江手谕,“这是保义郎宋先锋放行手谕!”官兵看也不看,“什么保义郎宋先锋?几品官职?衙门何处?”张青大怒,“我等三个就是副将军,这个是武将军!你是几品?还不放行?”

前面一排二三十个带刀禁军闻声赶来,一字形站立。

那官兵说,“本人不用几品,岂不闻宰相丫环七品官么?”

孙二娘上前一步,拔出腰间刀来,“真的不放行?”

就像听到口令一样,二三十禁军,一下也都钢刀出鞘。

“天子脚下,还敢动粗么?”那队里一个禁军头领说。

孙二娘突然扬起刀来,就要劈下,被武松一把扣住手腕,“都跟我回去!”

四个到中军账里时,中军账里有好多将领在吵吵闹闹。四个还没说话,宋江、卢俊义、吴用都起身迎下台阶,“兄弟们不必多言,类似事件不止一次,也不止你们几个。”

与前几次一样,宋江等这次班师回朝,也是在城外下营屯扎,所以还如战时一样,宋江、卢俊义、吴用在中军营中管着全盘事务。

旁边六个水军头领李俊、张横、张顺、阮氏三兄弟凑前问,“是不是出门被堵啦?我等也刚被堵回来的。”

李逵也说,“俺也是被堵好几回的。”

武松叫孙二娘把宋江开的手谕还给了宋江,说“既然出不去,为何又要写这个手谕?”

宋江说,“宋江以为随意去京城不行,但亲生父母看视儿子天经地义,应当不会受阻拦,这才写了纸条。没想到也受了阻!”

武松说,“兄弟们都听哥哥你的,你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如今受了招安,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看不到!”

宋江张了几下嘴,才说出话来,“如今朝庭视我等如大兵压境般,出榜禁治,情有可原。宋江小吏出生,又屡犯大事,全赖兄弟抬举,尊为梁山头领,才一意促成招安之事,本以为造福梁山后代,谁知一再闹出大家不愉快的事端来。如今事已至此,你们众人,好歹已为臣子,如受不了拘束,怀有异心,当先斩我宋江,而后自去行事。如不先杀宋江,你等又要自行其事,宋江也无颜苟活世上,必当自刎而死。”

武松腰间刀鞘刚抖动一下,头上金戒箍突然一缩,那头就要裂开一样,身子就像吃醉了酒,前后左右摇晃,手还没捂住刀鞘,又捂到头上去了。林冲、卢俊义一边一个,把武松扶住,与众头领踉跄出得中军帐门去。

刚进了住宿帐篷,武松立时站直了,左看右看,左右有人扶持,后又跟着一大班人,问是怎么回事,林冲就说了中军帐里的事来。武松若有所思一会,问林冲,“师兄如何不在左营管事,也去中军帐里了?”林冲说,“这不是还没授职吗?林冲以为还有点闲时,去找卢师兄商议,哪天你我三个一道,进城看一下周侗师傅。这次倘不去看一看,日后恐少有机会了。不想中军帐里去了许多兄弟,都因被限制活动,去宋先锋处投诉的,我才没有与卢先锋说起。”

“什么先锋?打起仗来才叫先锋,仗打结束,谁认得先锋呀将军的?”孙二娘说。张青把孙二娘往外拽,一边说,“俺俩回去,让武松兄弟歇会。”

众人先后告辞。卢俊义、林冲还没到中营,却宋江反背双手在帐篷外游走。二人问,“哥哥如何独自在外面?”宋江长叹,“梁山烧了栅寨,野地里剿了辽军、田虎、王庆,说是班师回京,京城却不得进去,与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还不就在外面了?”二人相互看看,不知如何说话。宋江又说,“武松、鲁智深也烧了二龙山珠宝寺,与我等一样,也是无处可去。武松今日头疼,正是环境所逼。孙二娘夫妻看儿子不成,心里也自有火。要知道,那孙武孙,可是张青夫地要给武松做后代的。宋江刚刚与军师商议,既然出去不得,何不遣人把那张武孙带来营中,让大家见见,却不两全齐美?”卢俊义说,“是呀,可遣载宗走一趟呀。”

梁山好汉出不得军营,是给朝庭面子,如要出去,哪能挡得住?当晚神行太保戴宗出得行营,不几日,便与宋太公、大鼠皮,张武孙到了营里。孙二娘到底女人,见到儿子,什么情绪都烟消云散,还与张青开导武松,就像武松心有不快似的。

武松在行营见一班人里,大鼠皮牵了个小家伙,哪敢相信,一把揪住,“你个厮,不是被那田虎乱军割首级去了吗?”大鼠皮哭笑不得,“小的什么时候被割了道级呀?不是刑场上,被张武孙这小恩人救了么?”还是鲁智深说,“当时只是洒家要赚武松兄弟杀去去,吴用军师用了这个计,后来就让大鼠皮去了郓城宋太公庄上。这回是专护送张武松来给大家看的。”

武松抱看着小家伙张武孙。张武松穿的还是武松那次去东京卖的衣裳。孙二娘说,“那衣裳当时大了些,现在穿正合适。”

武松抱张武孙转了一圈,又转一圈,突然抛到三五尺高空,众人瞠目结舌时,又安然接住,逗得小张武孙格格直乐。

武松心情好了,又去训练场传授武艺。可也就那天晚上回营时,听说小张武松又被带回郓城了,因宋江又要南下征方腊。

朝庭本已派遣总兵张招领兵讨征讨方腊,宋江得知消息,就揽了征剿差事。宋江的感觉是,梁山只配征战,一旦征战,注意力都在战事上,自己反而有了凝聚力。兵闲久了,反会生事,反正也是丧家之犬,无处安身。

出发前一天,正是元宵节,梁山正副将领齐聚中军帐里吃酒。这酒宴,有人说是朝庭赏赐的出师宴,又说是赏元宵。武松没有赴宴。宋江、鲁智深都差人来叫过,武松回说头疼,也没去,独自在帐里禅坐,真的就想起曾在中军账里头脑发胀的事,取下金戒箍看,也没看出异样,重又戴在头上,头也不疼了,正在奇怪,孙二娘又到账里,问武松如何独自在帐里。武松也不说话,看着把武松地上破鞋拾走,丢下一双新鞋换。

武松至今没受过朝庭发的将军服装鞋帽。武松回京后,孙二娘给武松换过一双新鞋。武松鞋子损伤厉害,总是鞋底磨平,趾尖处先破,因为在教武场上,也如同阵前一样,脚是着地面移步的,脚尖也是总把地面勾出一道道痕迹。有时也给士兵演示用脚发戒刀、用脚发石快、用脚发棍棒,戒刀、石块、棍棒也都是贴着趾尖那块发出去的。贴得越紧,面中越稳,因此鞋底、鞋趾尖那块破损更重。

“明天要去打方腊了!”孙二娘说。

武松说,“二娘妹子,你要真当武松哥哥,以后就不要再送来鞋子了。”

孙二娘说,“你这鞋破得什么样了,四个脚趾露了三个,又是冬天,如何打仗?”

“武松脚上鞋好时,杀得人会更多。”

“哥哥不想杀人,人却要杀你!”

“杀我,也只一杀性命,我却杀了更多性命!还不如自己死了,换得更多的性命!”

“哥哥快不要这种话!”孙二娘说,抬了抬手,就像要捂武松嘴巴,见武松没再说下去,又放下了。

张能、赵小四端来些饭食,武松与他两个一起吃了。孙二娘一边站了一会,走了。

宋江常说交锋看气势。征战方腊的气势,一开始就不如破辽、灭田虎、剿王庆那么鼓舞人。九千三百里扬子江,号称万里长江,但过此江已属不易,首战润州即遇着方腊手下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凭借长江天险,统兵五万抵抗。吕师囊虽出身富裕人家,但与那侉子弟不同,自幼熟读兵书,且武艺出众,使一口丈八蛇矛,麾下有十二员大将,号称江南十二神。虽吴用使计,全力攻得城池,却折了云里金刚宋万、没面目焦挺、九尾龟陶宗旺三员大将,这是梁山战史上道次出现折将的事,而且不止一个,而且还没捉住吕师囊,被吕师囊撤至丹徒,一方面增强丹徒的固守,一方面又与苏州方貌对梁山兵马形成了合攻之势。

那方貌是方腊三弟,南军称为御弟三大王,舞得一手好看的方天画戟,帐下更是兵多将广,个个视梁山兵马为朝庭鹰犬奴才,争先恐后,意要杀宋江片甲不留。

开始自是马军出阵,直到攻打苏州,武松才冲进城池,乌鹊桥头与三大王方貌迎面相遇。

方貌生得方头大耳,马背上也是一身王子黄袍,手持方天戟,带三五百兵将正往城外逃跑,见前面只百十个步兵,打马就踏。

武松先是要让,可因那马踏得急,冲散手下步兵,武松这才喝问,“来者何人?”

方貌未及答话,旁边马上一将领先自吼来,“三大王方貌在此,还为速速让道?”

鲁智深从武松后面自顾挥了禅杖劈打,方貌一牵缰绳,旁边五六骑马跃上前来迎战鲁智深。马军与步兵一下又杀得分开。武松一时没动,只盯那方貌看。方貌见武松不动,又没穿铠甲,一夹马腹,就往武松冲来。武松双戒刀一张,亮光倒耀得那马停住。那是一匹黄综马,两耳竖立,眼睛直视武松,却是说不出话来。武松又刀并拢,让至一边,空出的桥面足以让那马毫无阻拦奔跑。可是,那方貌却迟迟疑颖。武松就想,再不走时,后面大队人马赶来,可就没机会了,就再往旁边靠了一些,几乎靠在桥栏上,腾出更宽桥面。谁知那方貌更畏缩不前了,只问,“你是哪里的头陀?竟敢挡本王?”

“武松让得如此之远,还挡了你这王爷?”

“你是武松?久闻大名!你我何冤何仇?却要手持双刀,想在本王走近前时搠我。”

武松准备把双戒刀插入鞘里,就在提起戒刀时,方貌以为武松要攻他,马蹄声起,方天画戟直往武松头顶劈来。武松应战不及,只得往后一弹,却被后面栏杆挡得结实,一翻身,攀住栏杆才没落下河里。

方貌如打马跑走,自是无人遮拦。可那方貌见桥栏上把有一只手,画戟又往下劈来。武松手一下离开护拦,身子又一跃到了马前桥面上。两根护拦被方天画戟打断。

“为何竟要杀我性命!”

方貌也不答话,又挥动画戟朝武松冲来。武松看得清切,只往旁跨开一步,一刀就对马头根部搠了半截进去。拔刀的同时,一注红血直漂出来,马倒在桥上,方貌一脚压在马下蹬里,没爬得起来。武松一把刀指在变了色的面门上。

“身为王爷,却不体恤性命,罪该万死!”

“武都头还是速速杀了本王吧!本王既与英雄无缘,死于英雄刀下,此生不冤枉了。”

“你我素未平生,缘从何来?”

“弟皇兄上曾与本王商议,‘若要灭得腐败王朝,只得鲁、武一人可也。鲁,即是花和尚鲁智深,武,即是都头武松。’皇兄还派人到江北二龙山寻访都头和那花和尚,共谋大业,终是没得音讯,不是无缘么?”

“何为大业?”

“当今朝庭奸佞当道,贪官横行,只有英雄聚义,才能推翻这吃人世道。”

武松没有说话。

“你我今日,英雄互残,不是好了那贪官昏君么?”

武松没有说话,只把双戒刀插入鞘里。

方貌抽着被压着的脚来,见武松心有所动,又说,“武都头与那鲁大师不偷盗、不抢夺、不淫乱、不畏权、不畏势、敢作敢当,皇兄久仰武都头英雄气节。倘都头放过本王,本王愿与都头在此结为兄弟。”

武松说,“武松命苦,不好高攀皇亲国戚。”

方貌已感觉武松动了心了,却又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急急地说,“武英雄如若护送本王脱离险境,本王定在皇兄面前力保都头享高官厚禄。”

“何为高官厚禄?”

“武都头没做过朝庭命官,自是不清楚。高官厚禄,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在男人来说,自当还有美女如云。”

“武松既使为官,也只想做个清官,为民作主的百姓的父母官。”

方貌眼睛一亮,看来武松真的心有所动了,就说,“都头有所不知,常言还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都头只要救本王一命,本王保你当朝一品,纵然想做清官,那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呀。在官位上,所享富贵特权,比如皇上三宫六院,侍从丫环,都是例律规定,不在自己清不清了。”

“武松没甚才学,只要在县里做个……”

“做知县更是容易。本王皇兄眼下已有八州二十五县,此次歼灭宋江后,整个江南都不在话下,都头可任选一县。”

“知县年奉多少?”

“唉,这个都头就不懂了,不是年奉的事,主要有额外收入呀。比如有人告官,武都头便可与那官司间视得谁家有钱,从中获取。”

“那,倘若有那奸夫淫妇勾搭杀夫之事,被人举报,还要受那贿赂不成?”

“那就要看谁举报谁了。都头只要在知县任上,就有权处置,而后拟个公文,上报朝庭便了结了。本王在朝庭之上,还不为恩人开脱?”

“你那皇兄方腊,就是这么做的?”

听到人马叫声,方貌停了一下,待声音渐远,又说,“我皇兄举旗起义时,也是反贪官皇帝的。如今自己做了皇帝,可不也考虑设三宫六院,招七十二妃了么?”

“就不能做一个一夫一妻的皇帝?只要能传宗接代,还不就行了?”

“武松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江南那么多美女,身为天子,不受不行呀,也不合常规不是?你不设三宫六院,老百姓也不当你皇帝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是?就拿本王来说,也有妻女数十人呢。只此次走得突然,不能带得出宫,只怕要被那宋江内蒙古自治区冠受用了。”

“你那数十妻女,都是人家自愿的?”

“是的,本王是王爷,谁不想要荣华富贵?当然也有先自嫁了人的,本王喜欢,自可招得家来使唤。你如做了知县,也有这权力。”

武松戒刀在鞘里抖动,用手捂住。

“刚才你还说当朝贪官奸佞横行,要武松一道反他,原来你也一样?”

“那是因为他们在位上贪淫呀,不是你我呀!只有反了他们,你我夺得江山范围越大,美女才会越多,才能为所欲为呀。”

“那,有人造反怎办?”

“不是有军队吗?还有禁军呀,御林军呀,还有律例,囚牢,对那不服的,重则杀头,轻则剌配充军。”

“如何剌配?”

“都头兄弟如要学时,本王慢慢会教你,只今日时间紧急,逃命要紧。”

“武松只想先问个明白。”

“都头是说剌配是吧?剌,就是用一根烧得热烫的针,在敢造反的人脸上剌上印迹,标明所剌时间、地点。配,可不就是发配到远离家乡的偏远地方。”

“哦,武松知道了。武松原来就是剌配个好几回的。”武松边说边下了戒箍,拂起一边头发给方貌看。

方貌果然看了,“你那是当北宋当朝奸佞所为,到南国后,就可剌别人了。”

武松复又带上戒箍,突然呼的一声,双戒刀于鞘里响了起来。武松赶紧捂住,轻轻地问,“那,在王爷看来,百姓就该受剌配的不是?”

“百姓太多,那不老实的,你当了知县不剌配他,别人当了知县也要剌配他。”方貌说时,听到又有人马嘶杀的声音近了,站了起来,“都头,看来暂时没有马了,都头快护送本王走吧。”

武松没有动,只那刀鞘上的手被刀鞘带得动荡不止。

“本王说的全是真的!”

“不骗你……”

方貌没有说完,在伸手要武松扶持时,戒刀剌进了喉咙。但那方貌一下竟不断气,倒在地上,还有声音“全是……真……的。”

“既是真的,武松这个杀得不冤。”

武松从不请功领赏,即使刀劈辽国御弟大王,也不请功领赏,这回,武松把方貌首级拎到中军营里去请赏了。因为他杀的是一个狗官贪官。自受招安以来,武松认为还没有谁因杀过狗官贪官请赏的。

可是,就在这一天,分去打常熟的水军头领也回到中军帐里,诉述打常州时,因孔亮、施恩不识水性,落水后淹死。武松大哭不止,眼前施恩音容不断出现,瞑瞑之中,就像有一命抵一命那种报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