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凌霜傲,林雨辰便再次以最快的速度朝北方,也就是成都城的方向赶来。一则或许是刚才两个插曲的确对林雨辰有所干扰,二来呢,林雨辰跑得又实在太快,加之对成都这一片的地形也不甚了解,所以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东南角。
所幸直接回玄武堂,林雨辰思量着,这不远就是玄武堂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兴许南门的事情已经了了,众人现都在玄武堂等自己呢,即便是南门的事情没了,倒是也能和方静一、刘成商量一下对策。
于是,林雨辰便几个箭步,飞身跃上了城墙,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玄武堂。刚来到园中,一眼便看见了徐子凡,正在正厅的门口来回晃悠,看起来是万分焦急。
莫不是出事了?林雨辰连忙一个飞身蹿到了徐子凡跟前。
林雨辰还未说话,便听得徐子凡连声说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出事儿了?”从徐子凡的眼神和语气中林雨辰已经莫名感到了些许不安。
“这?出了,没……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徐子凡这反应倒完全出乎了林雨辰的意料“你不是一直在玄武堂吗?怎么会不知道啊,还有,我大爷和师叔呢?”
“没回来。”
“还没回来?”林雨辰猛然一惊“这都几更天了,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呢?那战况如何?”
“这?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没有让人去打探一下情况……”
“师叔祖和祖师不让轻举妄动……”
“不让就不去了?”一听徐子凡这话,林雨辰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方静一呢,他人呢?怎么玄武堂就剩下你们几个人了?”
“师父,您听我把话说完,虽然师叔祖他们不让擅自行动,但是方师伯他们还是放心不下,一个时辰前之前就带人出去了,可是至今都没有任何音讯。”
“什么?”徐子凡的话当真似晴天霹雳一般“看来我们果然是小看绝无尘和丽竞门了,我现在得赶快去南门,希望一切都还没晚。”林雨辰说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转而一个飞身跃起,蹿了出去。
“师父,等等。”徐子凡却是一声大喊,随即也冲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
“哎呀,你去凑什么热闹啊。”林雨辰却是一脸的不耐烦“你的武功……你还是在家呆着吧,等我回来,记住,哪儿都不许去。”
“师父,你听我说。”徐子凡连忙一把拽住了林雨辰。
“别耽误时间。”
“我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但是,您听我把话说完……我,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是来不及早来不及了,也不在这一时。”看着林雨辰那丝毫不听劝的样子,一时情急,徐子凡就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可是转眼就觉得这这话说得太过露骨,看着林雨辰那张严肃的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说,继续。”
“我,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耽误时间了,有话直说。”
“哦,我是想绝无尘一众这次是有备而来,所以你如果贸然前去不仅救不了师叔、师叔祖他们,反而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我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我对成都城内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两个人毕竟有个照应,遇事也能一起商量。”
“这?那好,但是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嗯。”
“有夜行衣吗?”
“有,早就备好了。”
“好。”
林雨辰和徐子凡纷纷换上了夜行衣,而后一路小心翼翼地迂回到了南门口。
但事实证明,二人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一路上顺利得让二人不敢想象,没有埋伏,甚至连丝毫异样都没有察觉。可是越是这样,二人就越觉得不安,越觉得下一秒会有大事发生……直到到了南门口,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这一路平静所酝酿的一个大招,在故事的结尾狠狠地画了一个惊叹号。
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满地的尸首,少说有几十个,丽竞门的、不良人的、剑门的,都有。
林雨辰和徐子凡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快找!”林雨辰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颤抖的声音里明显能听出丝丝哭腔。
“哦!”
二人就似疯了一般,挨个扒拉开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身,一张张脸地确认,每看过一张脸,林雨辰的心就都像是在油锅里煎了一遍一般,不论是否熟识,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那个老者不见了。”徐子凡忽然说道。
林雨辰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城墙上长短不一的两个铁链“你继续找,我去看看。”林雨辰说罢便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拽着铁链端详了许久。
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铁链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给拽断的。这不是玄铁吗?谁有这么强的内力,难道是……爹?应该没错。一想到这,林雨辰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但也有些害怕。
“师父,你快来了,是祖师伯!”徐子凡忽然大声喊道。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林雨辰连忙蹿了过去,看着徐子凡怀着抱着的那个人,止不住的浑身发抖。虽然那人的面部已被人捣了个稀烂,可是这身形,这衣服,分明就是林风默。
林雨辰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那人,似乎儿时的情景又一幕幕地在林雨辰眼前回放,不觉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那是……”忽然,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锁住了林雨辰的目光,林雨辰连忙跑了过去,是朱永真,果然是朱永真,和林风默一样,脸也被人捣烂了。
这时徐子凡也跑了过了来,已是怒不可遏“丽竞技门这群畜牲……”
“不对,不对。”林雨辰却是猛然一惊,连忙扑到了林风默身旁“不对,不对。”林雨辰连声说道,转而又将这南门外的所有尸体都看了个遍,已是一脸震惊。
“怎么了,什么不对。”徐子凡连忙问道。
“不是丽竞门和不良人干的。”
“怎么可能?不是他们还有谁?”
“绝对不是他们。”虽然林雨辰的声音还是在止不住地颤抖,但是语气却是极为坚定“因为丽竞门和不良人的人都死光了,除了丽竞门的上将军绝无尘和不良人的凌霜傲,其余人无一生还。”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确定吗?”
“确定。”
“不是他们那还有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这一切就好像见鬼了一般,让二人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