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天城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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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陈胜林是个要前程不要感情的人,他和老婆多年关系紧张,说白了是他看不起自己的老婆,他年轻的时候就好色,喜好寻花问柳,一直到当了副省长,这种毛病也没有改变。当乡长时候有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播种机”,意思是说他到处搞男女关系,还有人说他一定会和自己的老婆离婚的,因为他经常借口自己工作忙不回家。陈胜林却常对人说他和老婆关系极和谐。从县长到副省长,十几年来他们夫妻关系一直不好,但都怕离婚也懒的离婚,陈胜林怕影响前程,他老婆怕没了身价,还有,儿女们也大了,都在国外留学,为了儿女们,夫妻俩人就一直坚持到现在。

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男人是女人的价值,女人是男人的商标。陈胜林感到自己的老婆是个没有价值的商标。从来在人前不提她,也不领她出门或赴宴或看朋友晚饭后天就黑了下来,晴朗的夜空布满了星星。陈胜林在湖边宾馆808号房间看电视,高秘书问他还有什么事需要做,陈胜林笑着夸赞他干什么都细心还告他今晚没事让他早点回家。

《反腐败论》一书的底稿基本写出来了,厚厚的一摞子书稿摆在房间的写字台上。

陈胜林左等右等等不到卫安竹的到来,就给她的手机发短信。这时候,卫安竹正打辆出租车行驶在路上,她也给陈胜林发了短信,说马上就到。卫安竹来湖边宾馆之前,给王选金的手机发了个信息,说陈胜林找她有事,王选金也给她回了信息说你去吧,我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卫安竹走后,王选金急忙开车找蓝兰了,王选金迷上了迪斯科,他想约蓝兰去舞厅。

世界上最不容忍受的是等待,尤其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偷偷摸摸的约会。

再说陈胜林虽然和卫安竹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种难割难舍的情人关系,陈胜林对卫安竹却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渴望,从十年前看到卫安竹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卫安竹身上有一种非常迷人非常熟悉的吸引力。一种能使他回到年轻时代的挑逗力。他就朝思暮想能和卫安竹同床共枕,他一次又一次的约卫安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都被卫安竹躲过了,陈胜林觉得卫安竹在这方面很狡猾,就像狡猾的老狐狸,卫安竹总是利用他的权力办事,卫安竹不想对陈胜林做出贡献。陈胜林不死心仍然不屈不挠,千方百计纠缠着卫安竹,直到有一天彻底把她征服。

卫安竹还没有来,陈胜林等的不耐烦了,在屋子里开始踱步,踱来踱去却不能控制住他跳动的心。

有人敲门,陈胜林去开门,卫安竹那件红色上衣分外耀眼,像一片红色的云彩飘然而来。就在这一瞬间,陈胜林又一次发现了卫安竹特像他年轻时曾经爱过的一个女人。他实在控制不住感情,激动的双手高举猛地抱住卫安竹,然后用右腿狠狠地蹬住了屋门。

屋门啪的一声关住了,陈胜林抱住卫安竹在她的脸上狂吻,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宝贝,想死我了。”说着,一只手就要插进卫安竹的裤裆内。卫安竹来的时候专门穿了一件上下衣连在一起的内衣,任凭陈胜林怎么想扒开裤子,那条裤子就像贴到身上一样怎么也扒不开。

陈胜林把卫安竹抱到了床了,急于想脱掉卫安竹的裤子。卫安竹小声地告诉陈胜林,我的红红姨妈来了,她嘴里正啃着一块面包。

陈胜林刚开始并不懂卫安竹说的话,回头一想突然明白了,红红的姨妈是说来了月经,嘴里啃着面包是说卫生巾。陈胜林低声问卫安竹:“宝贝,不是骗我吧?”

卫安竹娇嘀嘀地说:“我那敢有这么大的胆量啊,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陈胜林还是不放心,卫安竹让他去摸,果然是有卫生巾。

陈胜林一下没了精神,气急败坏地低声说到:“真倒霉。”

卫安竹低声劝说:“陈省长,肉不吃还在碗里,迟早还是你的,你急啥呢?”

陈胜林不说话,表现出很不高兴很不耐烦的样子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卫安竹又悄悄地说:“陈省长,你说我有个啥嘛,就有个这东西为啥不贡献给你呀,你对我这么关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有啥生气的。”

陈胜林被卫安竹的话逗乐了,笑眯眯的说:“小卫说得对,说得对,你说你有个啥嘛?就有个这东西嘛,迷得我像丢了魂一样。”

卫安竹一边在陈胜林的身上胡乱抚摸,一边撒起娇来:“陈省长,我的处长问题没有解决心里烦得要命,等处长到手里心里平衡了情绪高涨了,你什么时候喊我,我什么时候到,你说呢?陈省长才是我的大宝贝。”

陈胜林连声说:“是的,是的,我还要抓紧让牛得田赶快任命你当宣传处长。不能老是主持工作。”说着拿起手机问了卫安竹牛得田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牛得田早就躺到被窝里了。拿起一本《天城七月》的长篇小说看得满有兴趣。手机响了,他赶忙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陈胜林打来的,急忙回话:“陈省长你好,有啥吩咐?”

“得田,卫安竹的处长怎么还没解决啊?据说别人的都解决了,为什么剩下她的不解决?”陈胜林口气很硬。

牛得田想解释一下原因,陈胜林立即堵住他的嘴,说:“不要原因了,你们赶紧报省委组织部,如有困难我给组织部打个道还不行吗?”

牛得田低声说道:“好的,好的,没有困难。我马上让人事处把卫安竹的任命报过去,陈省长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会办好的。”

陈胜林在手机里反复特别强调,此事宜早不宜晚,争取近日解决。

放下手机,陈胜林又抱起卫安竹,说道:“宝贝,满意了吧。”

卫安竹仍然撒娇,摆着屁股嘟哝着:“不满意,等处长到手了才能满意。”

正在这时,卫安竹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她急忙从床头的挎包里取过手机,是王选金打来的。王选金问她在什么地方要用车接她回家。卫安竹也故意演起戏来,说她和陈省长在一起,她正在请示宣传方面的工作,还说陈省长理论水平高,把宣传工作讲的头头是道,她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还说陈省长特别表扬他写的《反腐败论》。说你王选金是人才是当领导的料。

卫安竹和王选金通电话时,陈胜林一直拥抱着卫安竹,在她身上胡乱摸,卫安竹几次用胳膊甩都没甩开。

打完了电话,王选金已经把车开进了湖边宾馆的楼下。他刚刚把蓝兰送回了电视台,车打了个方向刚掉过头就给卫安竹去电话。电话打完后,车也开进宾馆的院里了。

王选金拉下汽车前门上的玻璃,瞪大双眼朝808号的房间望去,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有微弱的桔红色的灯光时隐时现地在窗帘上闪烁。

王选金在车上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应该再给卫安竹去电话了。卫安竹的手机响了,王选金告诉她自己到了楼下。陈胜林极不情愿地放开拥抱着卫安竹的双手,惋惜地说:宝贝,你让我太难受了,下次一定办,只好下次了,下次让你受不了。”

卫安竹慌忙去了卫生间梳理了下乱蓬蓬的头发笑着和陈胜林告别。陈胜林说,小卫,让选金上楼来吧?

“不用了,上来更麻烦,让他看见只有咱们俩个人,还不知他咋怀疑咱们呢,我下去可以把他糊弄过去的。”卫安竹悄悄地说着话还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鬼机灵!白骨精!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陈胜林低声说到。

卫安竹把挎包搭到肩膀上,一边说道:“陈省长下次再见。”一边慢慢地开门出门又回头向陈胜林眨着眼睛笑了笑,这才把门关住进了楼道。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陈胜林得知卫安竹已经进了电梯,连忙给家里去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去了,他要加班修改《反腐败论》一书。陈胜林的老婆对陈胜林经常夜不归宿的习惯早就习已为常了,只在电话上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压了电话。

卫安竹出了电梯门,走过宾馆大厅出了宾馆大门。路过大厅时,她隐约感到大厅巴台上几位女服务员对他指手划脚好像是悄悄地议论她。

王选金看见卫安竹出了大厅门,急忙走下小车迎接她。卫安竹迅速进到车内。

刚开始,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等到小车驶上临河大道时,王选金问卫安竹:“卫处长,事情办的如何?”

卫安竹说:“陈胜林不怀好意,但他没想到我时刻都在提防他。我来的时候有意识地在裤裆里垫了块卫生巾,慌骗说来了例假,他信以为真。陈胜林还给牛得田去电话让他快快解决我的处长问题,反正他的目的没达到,咱的目的达到了。”

王选金和卫安竹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对她的微小表现都能觉察出来,今天卫安竹对她说这番话时的表情语调都是镇定的,他相信卫安竹没有对他说假话。

八月的风还是热呼呼的。车窗的玻璃摇开着,一阵热风立刻吹进了卫安竹的心田。她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庆幸自己的小小阴谋得逞。她得意的让王选金打开车内的音箱,醉人的萨克斯的音乐顿时在车内来回颠簸,卫安竹也跟着音乐哼起来。王选金也哼起来。

萨克斯的音乐加上男女疯狂的哼叫声使车内的空气分外振奋。

小车在振奋的狂欢声中飞驰在天城市的夜色中。

天城市的马路上到处都是飞驰的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