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乡村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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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以退为进2

蒋究心里一凛,是啊!婆婆是把儿子给告了,可你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人家是两母子呢!当家大权在蒋究手里,婆婆身上少了零花钱,那是她蒋究考虑不周全。想必婆婆多少有点想法的吧!表面上婆婆的确是对儿子不满,但那只是做给她看的而已上。也许婆婆认为那是她蒋究在背后撺掇而借题发挥呢!

这件事如果蒋究不妥善处理,这个家庭成员之间就会多一层矛盾。唉!就为了这点小事,弄到人家母子失和,蒋究再搭进去?划不来啊!

“你又乱说话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说话之前要动动脑子,你怎么就记不住呢?用这种口气跟妈说话,如果是我一样会懊恼的。那是妈啊!你不会好好说么?快向妈道歉,说你不是故意的。”蒋究白了一眼袁方说。

训完袁方,蒋究又操起桌子上的50块钱,向正在往灶膛里添柴的婆婆走去。

“妈,好了,儿子是你自己生自己养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相信他也不是故意说的,只是话赶话赶到一起了么。你看我已经骂过他了,你要还觉得不够解气,那就狠狠地打他两下出出气。他的命是你给的,你想怎么样都是天经地义的。妈,咱们不生气了哦!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全,忘了你口袋里不能缺钱的,随时都要买油盐酱醋的。”说完,她顺手把钱塞进了婆婆的口袋。

见婆婆没有作声,蒋究又笑:“妈,你舍不得打儿子是不是?那要不我替你打他两下帮你出气?”说着,她还真的把手高高地扬了起来。

“算了,让他以后不要这样说话就行。真是的,这老头明明自己手里有钱的,还问袁方要钱不知道干吗。”婆婆见蒋究真的要动手打儿子,她连忙出来制止,还顺带着编排了下老头以遮掩其中的尴尬。

蒋究笑,那双小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她哪里是真的要打袁方啊!只是她明白儿子永远是婆婆的心头肉,要让她打儿子那是一百个不舍得的。她这样做无非是以退为进,让婆婆自己熄灭心火而已。果然,她的手还没举得多高呢!婆婆就“败”下阵来了不是。

唉!当儿媳妇难那,就这点事都能在一大清早闹腾个不愉快,你说人这是为啥呢?原本很亲密的母子也会因为一句话就产生隔阂。哦!当然,现在中间不是隔着她蒋究么,如果没有蒋究估计隔阂要少些吧?看来她的婆婆也一样,外表看起来柔弱、善和,但在一定的时刻,照样会把荆棘种进自己的心底。

蒋究多少有点难过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婆家人照样多少把她当作外人来看,即便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努力,做了很多牺牲,但结果还是一样的。她想不接受这些,可行吗?进了这家门,就得好好过下去不是么?她现在已经不能为一点点小事就把“辣椒水”泼出去了。

袁方显然对******做法很不理解,他都觉得很奇怪,以前他跟他妈也这样说话的,怎么他妈从来都没出现过这样的态度。可今天他还没多说什么的,他妈不仅给他吊脸子,还把钱扔了出来。他觉得这样很是有损他的尊严,他是忿忿不平的。

“还生气呢?”蒋究迈进房间,就见袁方很是不爽的坐在窗前的沙发上。

“我真是想不通,妈这是怎么了,居然给我这样的脸子看,我又不是故意说她的。”袁方的语气很是不满。

“好了,那是你娘,她说你几句也没啥,有什么好不舒服的,都过去了,你一个男人难道还经不起这点小事?”蒋究并没有把婆婆其实是借题发挥的目的直接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的话,袁方会第一时间就跑去问。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矛盾更深,都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掀波澜了。

“现在我说句话就要被上纲上线,这样还像一家人吗?”袁方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好了,那是你妈,我都没有纠结呢!你有什么好纠结的?以后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快收拾下吧!天也不早了,我妈肯定等急了。”蒋究打断了袁方的不满,催促着他好起身了。

“哦,老婆,话反回来说,你真有本事,几句话就把我妈的火气给压下去了,当时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袁方忽然想起了这些。

“呵呵!知道我有本事,那就给我学着点。我连学费都给你省了呢!你看你多幸运啊!白学本事还让师父兼带着伺侯你。”蒋究一点也不谦虚的接受了袁方的夸奖。

兰珠笑呵呵地迎进了蒋究和袁方,一边招呼着,一边双眼又直勾勾地盯着蒋究的肚子,仿佛要把这个还没出世的小外孙看穿似的。

“妈,你看什么呢?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蒋究一脸娇羞的。

“呵!我看你的肚子尖溜溜的,想必一定是个男孩了。”兰珠用乡下的土办法来检测未来外孙的性别。

“妈,自己生的,哪怕是只小猫小狗都好的”袁方接了话茬子。

“哟,我们家袁方现在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么。”兰珠呵呵地笑!对于袁方的改变,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曾经她很为蒋究担心的,她担心蒋究的性子过于刚烈,而袁方呢!则是个闷葫芦型的男人,这样的两个人凑合到一起,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现在倒好,袁方正被蒋究给一点点调教着,这是不是说明事态正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姐,你回来了?”蒋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

笔挺的西装做工精细考究,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被摩丝粉饰得精光锃亮的黑发,衬托着他白皙的肤色。大男孩偏偏长了一对桃花眼,看人时眼珠滴溜溜的很是不安份。总给人一种聪明有余但成稳不足的感觉。蒋究的眉心渐渐蹙起。

“荷,这是?”她拉过妹妹,轻声地问。

“姐,我来介绍下,他是我以前的同学,现在的男朋友,这是我姐。”蒋荷给彼此两人介绍的时候,眼里満是幸福的光芒。

“姐姐好!”男孩的桃花眼里满是笑容的招呼着蒋究。

敢情今天她娘让她回娘家,是为了看妹妹的男朋友啊!可蒋究分明对这样的小伙子不看好,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反正在蒋究眼里,这个叫刘留的男孩并不适合妹妹。

她想跟妹妹坦言自己的想法,可是,她一抬头发现妹妹正一脸幸福的依着人家呢!満眼的柔情蜜意。她吞了口唾沫,把想说的话和着唾沫咽了回去。

“姐,妈说到你快生的时候,就给你个大红包呢!让你自己给孩子买要用的东西呢!”蒋荷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的男朋友,坐到蒋究的身边。

“荷,你很喜欢他吗?”蒋究没有回答妹妹所说的红包问题,而是问了一句看起来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姐,他对我很好的,他说会让我幸福,会给我很好的生活,不让我受一点苦,我也是被他感动了,才答应跟他交往的。你看,他帅吧?”蒋荷看了眼男友说。

“可你知道,很多事承诺容易,要做到很难,你是否应该再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蒋究试探着。

“一个男人只要有这份心就好了,至于能否做到,那还得看他的运气如何不是么?姐,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长远的,我只想把握眼前,把眼前的过好了再说,反正目前他对我的确不错。”说这话的时候,蒋荷的眼眸里透露着一丝坚定。

蒋究不再说什么,既然妹妹这般坚定,那就尊重她的选择吧!以后的事又有谁能确定得了?此时蒋究还不知道,有一天她得为自己的妹妹和这个男孩伤透脑筋。

兰珠递上红包的时候,蒋究表示不理解,离生产还早,外孙都还没见面,给我红包干吗?

“呵!女儿要生孩子了,娘家妈按规矩要给孩子做四季衣裳,大小棉袄,小棉被,还要买些营养品催生的。我呢就不买东西了,给你个红包你自己准备下吧!我知道你向来眼光高,别人弄的未必满意的。”兰珠呵呵地笑着,她的确是想着直接给个红包省事些。

“催生还早呢!妈,这红包我不能收的,你把红包变成实物拎去婆家吧!”蒋究拒绝接受红包,却对她娘说的催生习惯一点也不推却。

“姐,为什么?”蒋荷手里挥着铲子在锅里拨动,表示不理解蒋究的说法。

“你个小笨蛋,你姐是想给你妈长脸呢!红包揣进她的口袋没人看见,到时恐怕还会被婆家人说娘家妈没道理,女儿生产连催生都不来。”兰珠见蒋荷疑惑便笑着“骂”了句蒋荷,知儿莫如母啊!

“这世人的人情世故可真麻烦,就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都要思量再三,累不累的?”蒋荷有些不满的嘀咕。

“荷,你可别不满,明白不?自古千百年来,人情大如天,是出不得差池的,而且这事有关妈的脸面,我们做女儿的不得不小心应付。谁愿意让自己的娘在婆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蒋究怎么可能不替她妈考虑呢?自打她进了袁家门,虽说很快就让自己在袁家有了一席立足之地,让自己的地位不那么被动。可又有谁知道,那是她牺牲自己的温良形象换来的。袁家的门,换作另外一个柔弱些的女人,不说别人,就换她的妹妹蒋荷嫁进去。其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另一个是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受尽凄凉。不要说别人,大嫂方玉珍就是个例子。

所以,她知道袁家人是个什么秉性,知道他们要什么。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世俗之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如果今天她收下她娘的红包,然后再由她自己拿着红包里的钱去准备孩子的用品,不出三天,好听的不好听的,会齐齐地向她砸来,到时她一个个去澄清:这是我妈给的钱让我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