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保镖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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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飞,冲天

云中林望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好兄弟,赞赏道:“老五呀!你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行事之前能够想到别人意图,你终于长大了。不过这回咱们去喝他九方尊一杯酒,是给他一个台阶、一个面子。这几天为了救你,我和九方尊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也为他做了一些事情。他若要害你我二人,他有很多的机会,比如现在就可以下令关闭牢门,将你我捉拿,犯不着要摆个‘鸿门宴’。咱们放心前去吧!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九方尊肯定还掂记着咱们兄弟,要咱们投靠他,做他那什么大吴国的将官。我猜一会酒桌上九方尊应该会有说辞,咱们不理会就是了。”

余从贵道:“好的,我听四哥的,估计他九方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兄弟二人来到凌烟阁,九方尊的酒席已经摆出来了,只七八个文官陪着。看得出九方尊是有意把武将支开,目的无非是不想让这对兄弟有压力,大家好敞开心扉说话。

见客人已到,九方尊挂了一脸的微笑,率众迎出,亲自安排客人席上坐了。九方尊举杯道:“今日设酒,别无他意,只为四爷、五爷壮行。再次感激四爷为朕立下不世之功。四爷要走,朕不会强人所难,只想说句心里话;也许咱们之间暂时在理念上有所不同,但四爷迟早必然会明白朕这一片苦心。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有改朝换代不流血的。朕知道,四爷对朕的谋略颇有微词,可朕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现在咱们大吴国还很‘小’,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它还没有长大。所以我们需要得到更多的呵护。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样才能推翻当朝黑暗****。就像一个人长了十根手指,单独一根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要是十根手指团结起来握成一个拳头,那力量自然就大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四爷这样聪明的人会不明白?”

云中林道:“陛下所谋者大,在下不敢非议。只是有些事情还真是想不明白;难道把海外的倭寇和红毛鬼弄到中原大地来杀人放火,这也算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九方尊道:“原来四爷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那是因为四爷对当前的局势不了解。朝廷虽然已经病入膏肓,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凭朕目前的兵力,要推翻它无异于蚂蚁撼树,劳而无功。朕刚才已经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知道,现而今裴总督利用东洋人之力正在江淮起事,和朕遥相呼应,他们或者行事有些过激,但至少能够牵制朝廷一半的兵力。这样一来的话涿州这边的压力无形中就减弱了。等朕夺得了江山,再用重兵将东洋人赶出去不就是了么!”

云中林摇头笑道:“陛下高谈阔论,言之凿凿。云某读书不多,无言以对。记得上回押镖到蜀中成都府,听一个老先生说书,讲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咱们中原大地上出了一个姓刘的‘汉高祖’,他干了一个事情;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说的好像就是陛下刚才那个意思。”

九方尊道:“四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对有功之臣,一定会加官晋爵,重重提携,怎能不仁不义。朕行事的原则是不忘根本。所以四爷不用担心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朕刚才的意思是对付东洋人,那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东洋人毕竟是异族,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云中林道:“陛下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在下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古语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某有自己的想法。感激陛下的美酒,在下还有要事,这就和五弟告辞了。”

云中林起身欲走,九方尊挽留道:“朕还是那句话,希望四爷和五爷留在涿州,咱们大家共同干些大事业,来日功成名就,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不枉人生一世。四爷五爷如此英雄,应当心怀天下,情系苍生。难道这一生都要糟蹋在草莽之中,碌碌无为。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中林道:“人各有志,还望陛下不要勉强。在下会记住陛下今日盛情。”

看来云中林是留不住了,九方尊把目光转向一旁喝着闷酒的余从贵,道:“那么五爷的意思呢!朕已经几次派人给五爷传话,要让五爷在涿州做个大将军,不知五爷意下如何。”

余从贵道:“我没什么意思的。我和四哥是一个意思,我们要回天涯镖局了。”

野心勃勃的九方尊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了,难得他一个大吴国的皇帝,竟会不如一个跑江湖的李天雄。真不知那李天雄究竟有什么法宝,能让这些英雄好汉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

云中林和余从贵兄弟两个铁了心要离开涿州,九方尊为收买人心,亲自率他的文武百官出城相送;燕雪飞夫妻在军士的搀扶下也来了。西门一剑当时正在城外练兵,闻报也赶来送行,并且亲手交还了余从贵那条铁棒。柳玉儿在九方尊的一再相劝下,气忿忿的前来与余从贵握手言和。九方尊拿出一把宝剑,名曰‘龙泉’,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古剑,剑身三尺三分,剑柄一尺一分,剑锋冒着丝丝冷气,果然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九方尊将此剑送给云中林,感谢他为大吴国所作的贡献——刺杀了天地飞鹰宗烈文,退走了朝廷七万大军。

云中林手上正缺像样兵器,见是宝剑,愉快地收了。

兄弟二人谢过九方尊,也谢了前来送行的涿州官员,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燕雪飞双手抱拳,眼中含泪,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得不见了踪影,犹自不肯离去。

离开了涿州,云中林和余从贵直接取道去了徐王庄。

这天日落前,二人在庄外下了马,徐永烈闻得庄客通报,早也迎了出来,余从贵想起当初之事,心内好生惭愧。徐永烈倒也爽快,说道:“那事与五爷没关系,五爷不必自责。”

余从贵心头甚感过意不去,内疚地道:“要是小子不引舒飞羽这种混帐畜生到老爷子庄上来,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每每想起,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小子罪该万死,让徐爷蒙羞了。”

当下宾主之间叙礼已毕,徐永烈把云中林、余从贵兄弟两个领上厅来。一边吩咐管家徐检;准备酒食,杀鸡宰羊,款待贵客。云、余兄弟二人入座后,庄客很快献上了香茶。

云中林先开口说道:“徐老爷子,不知那舒状元现在怎么了?”

徐永烈道:“他还在老夫庄上养伤呢,五爷那一棒,实实不轻,都已经半个多月了,犹自时常口吐鲜血。想是伤及内脏了。”余从贵道:“是这厮活该,他罪有应得。”

徐老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间似乎颇为忧虑。

云中林关心道:“老爷子,你怎么啦!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永烈唉声叹气道:“冤孽啊!真是冤孽。”

云中林隐隐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诧异道:“不知老爷子此话怎讲?”

徐永烈两眼发愣,过了半天才道:“是这么一回事,自打那舒状元受了伤,多得小女细心照料,现如今伤势已见好转。数日前,老夫前去客房看他,想不到他竟然向老夫提亲,要娶小女做四房,还说是小女答应了他的。老夫好生为难,正不知该如何答复他好。”

云中林奇道:“居然有这种事。那么老爷子征求过小姐的意见么?”

徐永烈道:“问过了,确实是小女的意思。”

余从贵叫了起来:“这是好事啊!反正他和小姐都已经那个了……。”

云中林急忙喝止:“五弟,不会说话,就不要胡言乱语。”

徐永烈摇了一下头,道:“其实五爷之言,倒也不无道理。老夫寻思;小女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唉,小女真是命苦啊!什么样的坏事都轮上她了。”

云中林宽慰道:“或许这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像舒状元这种达官贵人,别人高攀他唯恐不及。只不过现在涿州落到了九方尊手中,舒状元做不成涿州都督,委屈了小姐。”

徐永烈道:“所谓朝中有人好当官,想必四爷也知道,那舒状元的亲妹妹,在三年前做了当朝闻太师的二十五房姨 太太。因为这层关系,就在上前天,太师府曾差人来过,要调状元相公回京,来人还带来了圣旨;要他候补大理寺卿兼礼部侍郎。原来他们那边已经知道了涿州发生的事情,只因舒状元病重走不得,加之老夫还不曾同意这门亲事,这才担搁了下来。”

余从贵气苦道:“这都什么鸟世道呀!像舒飞羽那种混账东西,居然飞黄腾达。多少英雄俊杰,反而埋没尘土。唉,难怪天下大乱呢!小子与那舒状元相处两月有余,知道那厮人品不端,寻花问柳,好、色成性。小姐嫁给他,随他远走京城,此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