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保镖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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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冤狱,深处

九方尊道:“朕问你呢!咱们和木一清之间约定的条件不是讲清楚了吗?他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走,非要等着云中林前去抓他。他逗留在涿州,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不成。”

柳玉儿奏道:“是这么回事,陛下。前些日子,朝廷的大军围城,木一清如何能走得了。想不到却让云中林在玫瑰花饭店碰到了他。”

这话倒说的是实情,没有牵强附会找理由。

九方尊道:“那么黑白护法呢?这两兄弟不是大名鼎鼎么,难道他俩是死人?”

柳玉儿道:“微臣已经查清楚了,云中林是在夜间偷袭得的手。黑白护法晚上和木一清睡的不是同一个房间。陛下有所不知;木一清这人喜欢安静,向来都是一个人睡。”

九方尊道:“就算是这样,木一清身为白莲教主,安全何等重要,岂能让人轻易抓住。他还带了两个一流高手保护呢,真不知这护法护的什么法,连个教主都护不住。朕就知道,黑白护法徒具虚名,他们根本不是云中林对手。什么八瓣梅花碎心掌,听来怪吓人的,可却全无用处。”

柳玉儿又道:“陛下,那么咱们现在该怎么去做?换还是不换。”

窝了一肚子火的九方尊吼道:“怎么做?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换了。把余从贵放了、放了。朕总不能为了招降李天雄那几百号人,放弃了白莲教数十万教众吧!再说白莲教素来都是反抗****的,跟咱们的目标一致。它才是咱们应该优先争取的对象。这其中孰轻孰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亏你还做大将军,你原来却长了一个猪脑子,什么事都要朕来教你。”

柳玉儿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顶撞,只得红着脸诺诺而退。

云中林就在殿外,把利剑架在木一清脖子上,叫嚣着要见九方尊。

涿州的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团团包围着,看样子插翅难飞。

九方尊领着他的文官武将,呵呵大笑着从他的金銮宝殿上走出来,远远就说道:“云四爷呀云四爷,你真是个急性子,快快将木教主给放了。”云中林纵声道:“要在下放人,那容易不过。但是在下有一个条件:除非你先把我五弟给放了,否则你休想打白莲教的主意。”

九方尊大笑道:“哎呀,云四爷你也真是的。你太莽撞了,朕何时说过不放余五爷?”

云中林道:“废话少说,让我去见五弟。”九方尊道:“余五爷就在牢中,四爷任何时候想见他都行。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将他带走。”云中林道:“你可不能再耍什么鬼花招。”

柳玉儿喝道:“九方大帝一言九鼎,要你到牢里去把余从贵带走,你还哆嗦什么!”

云中林向九方尊身后瞟了一眼,百官中不见西门一剑和燕雪飞夫妻,寻思西门一剑可能带兵前去收复失地,燕雪飞夫妇应该还卧病在床,心想如此最好,免去了许多麻烦和顾虑。

当下大声说道:“涿州的文武百官听着;是你们的陛下——九方尊九方大帝、亲口答应要放过我五弟的。古语有云;君无戏言。既然都已经当皇帝了,这说话可不能当屁放呀!咱们山野村夫都知道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来的话要算数。关于我云四为你们做了些什么事情,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你们的陛下今日失信于我,我敢保证;他将来也必然失信于你们、失信于天下人。诸公都是聪明人,你们睁眼看清楚了,要是我今天救不出我的五弟,诸公应该知道该怎样办。”

九方尊怒不可竭,喝道:“姓云的,别不识特举,你有完没完?叫你走你还废什么鸟话。”

云中林哈哈大笑,趁机收了木一清脖子上的剑,人也如一道青烟,转身离去。他有意要在这些人面前露上一手,但见他三闪两闪,动作迅速如风,移过层层士兵,瞬间不见了踪影。

许多官员都伸长了舌头,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日见鬼了。

云中林刚走,黑白护法从士兵队里冒出来,二人一左一右,拎了木一清,如飞而去。

九方尊喊道:“木教主,请等一等,朕有话说。”

可是黑白护法兄弟脚步不停,眨眼工夫,三人已去得远了。

却说天涯镖局的五当家青衣神棒余从贵虽是在涿州坐牢,其实并不曾吃过半点苦头,狱卒每日好酒好菜款待着他,侍候周到。西门一剑还亲自送来几套青布棉袍,余从贵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嘴上胡乱谢了一声,也不去问缘由。肚里饿时,自有酒肉可以充饥,管它的,乐得受用。

在这些被囚禁的日子里,余从贵曾认真想过:自己那样污辱了柳玉儿,迟早必被九方尊杀头。其实让他最为不安的还不是柳玉儿之事,余从贵心里最放不下的是这次大哥交托的任务;自己不仅没能将新科状元安全送到涿州,反倒将人家打成重伤,也不知最后徐家有没有把舒飞羽给救活过来。现在是有家归不得,思量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样的死,他反倒心安了。身在牢中,也不用花心思去管那么多闲事,就是平常时候老想着兄弟们,也不知他们怎么了。

这日正与五六个狱卒猜拳行令,饮酒作乐,有人报道:“五爷,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余从贵笑道:“老子哪有朋友。你这厮输了,得满饮一杯,明天再给老爷送几坛好酒过来,记得要送好的,他奶奶 的今日喝的这鸟酒怎么感觉没味,像是新酿的,记得以后莫要再拿这种新酒来糊弄老爷。”此时云中林也到了他身后。余从贵蹲在地上,背对着牢门,不曾看见。

云中林站了半晌,说道:“老五,看来你很快乐啊!”

余从贵听出了云中林的声音,先是一愣神,继而像踩了弹簧一样地跳了起来,他果然看到了云中林。是他,果真是他,真是四哥来了。一时间,这满身孩子气的青衣神棒又是心喜又是意外,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搂过朝思暮想的兄弟,紧紧抱住,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云中林轻轻拍着他的肩,道:“该回家了,看你样子,倒是快活得忘了家。”

余从贵眼中闪烁着泪花,道:“四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九方尊也把你抓了。”

云中林笑道:“要抓我云某人,谅他九方尊还没那个能耐。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的告诉你,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余从贵迟疑道:“走?我们就这样走吗!去哪里?”

云中林道:“当然是回天涯镖局了。还能去哪里。你不想走?难不成要留在涿州过大年?老五呀!人家都怕坐牢,你不会是想在这大牢里呆一辈子吧!”

余从贵摇手道:“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九方尊他会放过咱们吗?”

云中林道:“这个你放心,他已经答应放你走了。”

余从贵欢喜道:“是真的吗!他真的打算放我走?不杀我了。”

云中林点点头,道:“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余从贵跳将起来,拍手道:“好了,回家了。”

忽然他又沉默了下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严重的问题,脸色忧郁,不说话了。

云中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道:“是怕回去被大哥责罚吧!”

余从贵嗫嚅道:“是啊!大哥交待的事,我、我没有办好。我感觉对不住他。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很不高兴。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他解释呢!”

云中林道:“大丈夫做事有始有终,这是应该的。但凡事要区别对待,你打伤新科状元舒什么羽的那事儿,我已基本弄清了。是那厮自作自受,就算是让我碰上了,我也同样会出手教训他,或许当场就把他给杀了。那事原怪你不得,我已写信向大哥讲明了。回去后你再当面给大哥讲讲当时情况,大哥是明白事理之人,再说他一向最疼 你。他肯定不会怪你的。至于没能把舒状元送到涿州,这就更加不能怪你了。现在的涿州,已经不再是朝廷的土地,当然也不需要朝廷派来的官员。我和你回去之时,顺路到徐王庄去看一看,那舒状元到底怎样了。”

余从贵感激道:“谢谢四哥。但只怕舒飞羽那混蛋已经不在徐王庄了。”

云中林道:“他吃你打了一棒,我难道还不清楚你手下有多少力气么,那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他肯定只剩得半条命在。他不在徐王庄,难道还能去哪里?”余从贵道:“说得也是。”

这时有狱官来报:“九方大帝已经在凌烟阁备了一桌酒席,特意为四爷五爷饯行。”

云中林道:“知道了,去回复你们的九方大帝,我们回头就到。”

狱官走后,余从贵不放心道:“席无好席,宴无好宴。我估计九方尊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四哥,兄弟的意思,咱们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又上了人家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