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读痋这个手段,了解对方大脑里的记忆只是一方面,获得大量的知识才是其最可怕的一面,我通过对陈老板大脑中记忆的解读,也间接了解了走婚里的门道。
所谓走婚是纳西族的一种婚配方式,成年女子在集会中相中了谁,就可以暗示他晚上可以来自己的竹楼里进行私会,双方也不结婚,保持一种情人关系。
当女子决定结束这段儿感情的时候,可以在窗户上挂一个鞋子,男子再来约会时,发现有鞋子,只能悻悻离去,以后不可以再进这个竹楼。
所以纳西族的妇女,生下的孩子,用现在时髦点儿的话说,就是股份合资制,老大一个爹,老二一个爹,老三……董事会谁也弄不清谁的股份。
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妈却是唯一的,这种方式千百年的流传下来,在生产力极为落后的情况,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却容易造成近亲婚配的可能。
陈老板当年,正从北京理工大学毕业,意气风发,东北小伙人样子倍儿帅,一米八的个头儿,跟着几个朋友去云南玩儿,正好进入了纳西族聚居的村寨里。
当然也就成了众多纳西族姑娘们想要走婚的对象,可是这个陈老板有个臭毛病,她对17-18的小姑娘不感兴趣,偏偏喜欢30岁左右的少妇,就跟当地的一个28岁的少妇走了婚,那个少妇之前还有一个女儿,已经5岁多了。
这个陈老板毕竟是在汉人文化圈儿里长大的人,虽然本质跟那些好色的当地男人一样,但是嘴里却比较能白乎,天天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之类的忽悠那个纳西族少妇,情啊,爱啊,哥啊,妹啊,一生不相负啊之类的,给这个母系社会的少妇灌毒。
其实这个纳西族的少妇在跟陈老板好的同时,还在跟一个苗子勾搭着情人关系,她的第一个女儿就是这个苗子和她生的,虽然没有婚姻,但是苗子认为,她就是他的老婆。
陈老板弄着弄着,就把这个女人弄迷糊了,她毅然断绝了跟苗子的关系,结束了长达六年的感情,死心塌地的跟陈老板在一起,陈老板吹牛逼,说自己回了北京,安排了工作以后,就把这个女人娶回北京,然后结婚,相守一辈子。
在云南耍了两三个月,把那个纳西的少妇肚子搞大了,陈老板也该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忽悠这个女的,说是他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就在陈老板离开纳西族寨主的时候,那个苗子找到了陈老板,诅咒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蛊毒之下!
陈老板当时心里是有点儿害怕,但是回到北京后慢慢的就忘了这件事儿,他也没有再回云南,后来工作后认识了现在的老婆,结婚生子,然后创业,一路走到了今天。
我跟杜科长讲完,杜科长直吧嗒嘴,说这有意思的风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接着就问我,为啥判定陈老板中蛊跟他的秘书刘珊珊有关系。
我把我读到的情况跟杜科长说了一下,顺便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男人这种生物,即使到了临死也会惦记色字,陈老板事业有成,资产过亿,虽然孩子都上大学了,但是心却没有老。
其实也不能说陈老板没良心,从他的内心世界,我能感知到,他对当年年轻时候好过的纳西族大姐,还是念念不忘的,只是时间飞逝,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只能永恒的存在记忆里,其实他也想着,当年大姐是怀孕了的,自己还有一个骨肉在云南,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现在应该也有20多岁了吧。
这个刘珊珊,原本是陈老板公司里的员工,她硕士毕业以后直接应聘的老陈的公司,人样子长的很漂亮,而且绝佳,简直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然而,更令老陈意乱神迷的是,她,竟然长得很像当年的那个纳西族大姐,只是更加年轻,更加漂亮了。
刘珊珊的出现,勾起了陈老板多年以前的回忆,了解到,刘珊珊是苗族,也是云南人,更让陈老板不能自拔,似乎西南少数民族的女人对他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陈老板开始一点点的接近刘珊珊,给她涨工资提岗位,平时多多照顾,刘珊珊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当然知道老板对自己的意思,也投其所好,两人男有情,女有意,很快就发展到了床上。
更让陈老板满意的是,刘珊珊不但懂的多,业务能力超强,而且特别明事理,从来不让陈老板给她乱花钱,强调跟老板之间只是纯粹的男女感情,不要涉及到金钱,一旦涉及到金钱,自己就成了妓女了。
除了这些,刘珊珊还十分的懂事,陈老板在家的时候,刘珊珊从来不会给陈老板打电话,或者可以说,刘珊珊也很少打电话,她的出现,似乎只是为了跟陈老板在一起,她没有男朋友,也不计划要男朋友,甚至,都没有朋友。
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又明白事理的情人,陈明举觉得自己真的没白活,他和刘珊珊好了两年了,一点让他感觉到麻烦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要他给刘珊珊做个暗示,刘珊珊就在自己出租房里准备好了饭菜,然后洗完澡等他的到来。
之所以说陈老板中蛊可能跟刘珊珊有关系,那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珊珊的行为确实有点儿古怪!甚至我怀疑,她不是一个活人!
她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她有两个手机,下了班,公司的就直接关机,只留下跟陈老板联系的手机,而且那个手机上只有陈老板一个人,她从来不谈自己的父母家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做一件事,就是等陈老板,而且陈老板24小时无论什么时候打电话,她都会接听,而且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
她不开电脑,不看电视,不玩手机,不接网线,陈老板不在,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有一次陈老板周五准备和她共度春宵,结果临时有要紧事离开了,直到周日的晚上才赶回来看刘珊珊,发现她还躺在床上,还是他走时的那个姿势,甚至连被子的褶皱都没发生变化!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陈老板无论什么时候跟刘珊珊发生关系,刘珊珊都是处于方便的时期,甚至,连例假老陈都没见她来过。
另外刘珊珊的私人物品,除了换洗的衣物,化妆用品,还有一个带有浓郁西南民族特色的小布包以外,再无其他,她的一切都是向陈老板敞开的,唯独那个小布包,她是不让任何人动的,我从陈老板的记忆里看到,那个布包上面儿绣着一些奇怪虫子的图案。
因为我做出进一步推断,陈老板中蛊的事情,可能跟刘珊珊有关,而起因,或许也跟他多年前的那次风流韵事有一定关联,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还说不清,刘珊珊跟那个苗子是不是有关系,这也未知数,我们应该先把刘珊珊请来问问,从这个奇怪的女人身上,发现一点线索。
听完我的描述,杜科长沉思了起来,“这个刘珊珊确实有问题,这样吧,我派人去收集一些刘珊珊的其他信息,然后把她请到公安局来,咱们一起会会她!”
“这样最好,如果见到了刘珊珊,我相信很多事情就一下子清楚了,”我微笑着点点头。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杜科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陈老板出事儿后,刘珊珊就辞职了,在她的出租房里,我们发现了刘珊珊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法医做出判断,尸体至少死亡时间在半年以上!
我一听这个消息彻底懵了,死亡时间在半年以上?这怎么可能?陈老板出事儿才是刚刚的事情,难不成这半年他一直是在跟一具腐尸在发生关系?
“尸体现在在哪里?”我皱眉问道。
杜科长轻叹一口气:“已经被朝阳区公安局给收拾到停尸房了,腐烂程度极高,几乎已经只剩下白骨!”
我心中骇然!这…这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小范啊,咱们明天过去一趟,你看看能不能从刘珊珊的腐尸上解读出一些信息?”杜科长无奈的皱皱眉。
“确定是刘珊珊的尸体吗?会不会是其他人的?被掉包?”我不解的追问,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杜科长沉思了一下道:“根据头骨复原技术的照片儿对比,应该是刘珊珊,还需要你过去帮忙做进一步的判断!”
“另外,”杜科长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查阅了一下这个女孩儿的资料,确实太古怪了,她是孤儿,没有父母,监护人最开始是一个远房的舅舅,舅舅死后,她就一直一个人,户口建档是七岁以后,落在昆明,她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极少参加社交活动,也没有朋友……”杜科长补充着他们对刘珊珊资料的调查。
回到了家里,我把情况跟阿旃说了下,阿旃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嘴角儿露出了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