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三星奇缘
20875900000020

第20章 妖兽入侵

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骇人听闻。

据守夜的士兵说,他们亲眼目睹成群结对的士兵悄无声息地从营帐中走出来,双眼紧闭,笑容安详,朝黑水潭中走去。喊不醒,拉不住。哨兵们只好赶紧向长官报告。稍后赶到的珠妤女巫作了很长时间的法,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被救回的战士都说,他们梦见回家了。

中军大帐连夜召开高层紧急会议。

“琪岚,伤亡如何?”虎骏问道。

“一百七十名将士溺亡。”琪岚嗓音沙哑地说。

“五年征战,九死一生,如今死在家门口,不值得啊!”虎骏眼中闪过痛苦惋惜的神色,“珠妤大师,依您看是中毒还是下咒?”

“将军,是被下咒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中埋伏了?”狄虎疑惑地问道——如果是因为自己失算中了埋伏的话,怎么面对死去的将士们?

“将军,我们已经在周围仔细查看过了,没有伏兵的迹象。”宣午答道。

“那是什么原因?粮食都是自己带的,难道是潭水?”

“不可能的,将军,各营取水之前我用龙涎银钵试过水的。水无毒无咒。”阮麟儿急忙说道。

“将军,问题可能真的不在水。我听说,很多将士晚饭都吃了潭里的鱼,难道是这鱼被下咒了?”琪岚想起了晚饭时候的事情。

“黑水潭里的鱼?珠妤大师,请你派人火速查清来报。”

“是,将军。”珠妤侧身吩咐助手:“尔婕,速去速回。”

“大师,得令。”尔婕女巫轻声应道,转身离帐。

小云听到尔婕的名字不禁抬头一看,眼前的女巫尔婕正是年轻时代的穆妤大师。

“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正面临一个阴谋,这个阴谋企图将我们置于死地。珠妤大师德高望重,狄某向来敬重,其余各位都是跟随我狄某出生入死多年的心腹,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太子遇刺,只是我们演的一场戏。我等毕竟忠于旌王陛下,即使是这种不得已的境地,也绝不会伤了太子的性命。”狄虎说。

听到这里,小云大吃一惊:“难道说太子还没有死?”那这个送回都城的棺椁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不愿伤害太子,却有人要在这路上置太子于死地!我等策动兵变只是想要停止这场战争,保护我们的族人免遭新的灾难。为此我狄虎甘愿受刀山炼狱之苦,更何惜这区区性命。只是偷袭我们的人,无非是想谋害太子取而代之,此等心狠手辣之人未必会是族之明君,更何况这个人对于这场战争的立场,和太子恐怕是没有分别的,倘若被这个人继承了王位,也终将给星族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决不能让预言中的事情发生!各部听命,加快行军,全力戒备!”狄虎目光如炬,声如洪钟,各营各部主事无不凝神屏气。

小云被父亲的气势震慑得一动也不能动,虽然这其间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搞明白,但是父亲的忠诚、仁爱和自我牺牲的精神已经深深地感染了他。小云禁不住心想,我若能成为爸爸这样的大英雄真汉子,此生也不枉过了。

“将军,尔婕来报。黑水潭里的确有一种叫做夜明鲤的鱼。这种鱼生于暗河、深潭之类阴冷黑暗的水域,夜间通体发光,很容易被人发现。我们派人捞起几条查看,将军,鱼被人下了摄魂咒。食鱼之人灵魂被欲望所摄,梦游自溺而亡。”珠妤将调查结果如实禀报主将。

“珠妤大师,已经全部解咒了吗?”狄虎问道。

“已经全部解咒。但是潜夜森林对于幻术和黑巫术实在得天独厚,接下来的三天各营千万要高度警惕,切不可再发生这种事情了。”珠妤大师说。

“珠妤大师可有对策?”

“按四天四夜的行程计算,今晚可供我们扎营的水源地只有长生谷。长生谷夜间瘴气厚重,如果被黑女巫利用,将士性命堪忧。今晚扎营之后,我会在营地摆下清心咒,可以阻挡毒瘴的侵袭。”

“好,就按大师说的办。需要任何协助,琪岚和阮祭司可听你调遣。”

“本座自当竭尽全力!”珠妤奉令道。

第二夜,长生谷。

长生谷是潜夜森林中间的一条断裂带,谷内有一条小河穿过。部队今晚就在河边扎营。虽然峡谷植被茂密,潮湿肥沃,却几乎看不见任何动物昆虫。每天晚上乳白色的毒瘴升起的时候,就仿佛是为长生谷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场,除了滋养这些瘴气的植物,恐怕没有活物能撑到第二天早上。平时有人要经过这个鬼地方,通常都要带上避瘴解毒的法器。可这种规模的部队扎营,就非要巫师作法不可了。

队伍抵达长生谷已是傍晚时分。将士们忙着扎营,珠妤带着尔婕口诵清心咒,沿着营地的外沿走了三圈。

“法事已毕,但是切不可大意。我这清心咒可以阻挡纯自然界的侵袭,但毕竟是依仗我一人的法力护这上千人,若是有人用巫术作怪,这清心咒就不是那么管用了。尔婕,今晚你带上三十个白女巫,分三队配合战士们巡夜,如有异常,立刻报我。”珠妤大师反复叮嘱尔婕。小云不甘心独自一人呆在营帐里什么也干不了,便向狄虎和珠妤大师请命要随尔婕同去巡夜。

扎营妥当,阮麟儿试水,各营取水造饭,篝火暖营,一切如常进行,自然不在话下。

“快看,起瘴了!”刚刚入夜,营地里便起了一阵骚动。只见一股股乳白色的雾气从积满烂草枯叶的黑色泥地中钻出,在树林里弥漫开来。狰狞的白瘴由浅变深,开始填充这峡谷里的每一个缝隙。偏偏在这营地边缘,白瘴好像遇到了一堵透明的墙壁,被彻底拦在了外面。

于是骚动很快就平息了,这堵墙让将士们很有安全感,大伙儿都纷纷回营睡觉,只剩下巡夜的哨兵和白女巫们。

尔婕自小师从珠妤大师,知道老师防御术的厉害,但这次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好像站在河堤之下,面对洪水滔天,总担心万一溃坝可怎么得了。

尔婕和小云带着一队女巫们沿着大营边缘一圈一圈的巡逻,女巫们便聊天嬉笑着打发时间。直到了下半夜,嬉闹的声音渐渐少了。小云听到身后时不时传来年轻女巫们的哈欠声。周围静得吓人。小云不知是冷还是怕,感觉有些汗毛倒立,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袍。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住地安慰自己:这个防御术看起来很像哈利波特大结局的时候巫师们在魔法学院外面合力铸成的那道透明的保护罩一样,肯定不会有什么人能够轻易闯进来吧。

“妹妹们打起精神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尔婕转身提醒几乎要睡着了的女巫们。

“尔婕姐,巡夜太折磨人了,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一下啊?”身后的小女巫开始冒孩子气。

“不行!你懂不懂巡夜的规矩!今晚任何人都别想休息。”尔婕有些生气,盯着这些年轻女巫们严厉地说道。

“尔婕姐你听什么声音!”尔婕话音未落,其中一个女巫突然冒了一句,全场所有的人都立刻屏住了呼吸,十几双眼睛飞快地向四周查看。

“哈哈,我逗大家的!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刚刚说话的小女巫突然笑了起来,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尔婕厉声喝骂:“混账东西!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几岁了?你导师怎么教你的!”

“尔婕姐!真的有声音!你听!”离防御墙最近的女巫几乎喊了起来。

全场立刻再次陷入了安静,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听见透明高墙之外隐约传来沙沙的响声,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

年纪最小的女巫姝霞怯生生地问:“是树叶的声音吗?”

“绝对不是。姝霞你立刻去报告大师,其他所有人集中精魄,准备战斗!”尔婕果断下令,她心跳加速——怕是直觉要应验了!

只听见沙沙声越来越近,小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防御墙外面的浓雾里出现了一个两人高的黑影!黑影的轮廓渐近渐清,直到逼近到营地边缘,小云才赫然看清这黑影竟是一个巨大的八脚怪物!八脚怪在高墙前停了下来。它犹豫了片刻,试探着举起一支尖锐的前脚。就当怪物的前脚刚刚触碰到透明高墙的一瞬间,它突然发出一声骇人的怪叫,猛地穿墙而入,直接跳到巡夜的女巫们跟前。女巫们始料未及,惊得连连后退,尔婕定睛一看,这怪物流着粘液的大嘴上一对毒牙一张一合,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眼睛无比恶心地长满了它的头顶和腹部——这分明就是传说中能穿透女巫防御墙的巨眼蛛!

“快发信号!妖兽入侵!”尔婕恍然大悟,这毒瘴成了偷袭者藏匿妖兽的道具,危险至始至终都隐藏在这浓密的白瘴之中!

信号烟火将营地照得通明,超过两百只疯狂捕食的巨眼蛛从四面八方涌入营地,所有的人全部就地投入战斗,哪里还会有人来救!只能靠自己了!尔婕深知巨眼蛛是高等级的厉害妖兽,自己虽可以从容单挑,但法力尚浅的年轻女巫们若是各自为战的话,定是凶多吉少!“三个人一组使用绑缚咒!”尔婕在乱战中大声下令。

尔婕很快制服了第一只闯入的巨眼蛛,扭头正好瞟见另外一只已经恶狠狠地扑向吓傻了的三个小女巫。尔婕立刻抬手一记奔雷手从背后冷不防把那八脚怪物打翻在地上。八脚怪物在地上长脚乱挠,涎液横飞,一时没翻过身来,尔婕大喊道:“愣着干嘛,快下咒!”旁边三个目瞪口呆的小女人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一齐指向翻倒的妖兽,三道白光如碗口般粗的绳索飞向妖兽,从头到脚把这妖兽捆了个结实。

就在尔婕这走神的刹那,一团乳白腥臭的蛛网铺天盖地地喷了过来,尔婕躲闪不及,被死死缠住,不远处一只体色黝黑,个头足有三人高的超级巨眼蛛正在兴奋地收网。小云刚刚打倒一只八脚怪,便远远见到尔婕有难,赶紧过来相救。但是毕竟相隔甚远,眼看尔婕就要落入妖兽魔爪。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只听不远处有人大喊:“尔婕休慌,琪岚来也!”黑暗里一时间风声呼啸,马蹄如飞,一个赤色的身影如烈焰熊熊燃烧,枭骑营偏将琪岚手持长枪从马背上高高跃起,从大蜘蛛的斜后方猛刺下去,大蜘蛛一个踉跄跌出几步,妖气一下子弱掉几分,尔婕赶紧趁此机会施用脱缚咒挣脱开来,跌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琪岚趁势使出一套流利的枪法,打得妖兽只有招架之功。正当琪岚准备跳上大蜘蛛的背部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这怪物突然朝他喷了一口墨绿色的粘液。悬在半空中的琪岚本已无处可躲,只见他左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金光四射的盾牌,护住了自己的头颈,但身体的其他地方立刻被粘液烧得滋滋作响,琪岚大叫一声,失去平衡跌落在妖兽面前。

这八脚怪物撩起一只前脚朝着琪岚的胸口直插下来,脚尖的利爪狠狠地扎在琪岚抡起的盾牌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超级巨眼蛛正欲抽脚发动第二击,两只前爪却被斜刺里杀出的两道白光紧紧缠住,琪岚就地一滚,顺势拔出腰间佩剑,左右两剑,斩断了妖兽的两只前足。

大蜘蛛怪叫着疯狂挣扎,两段残肢喷溅出许多黑血。琪岚捡起长枪,向前助跑两步,朝着妖兽头顶猛地投掷过去,投枪从妖兽头身贯穿而过,沾着淋漓的黑液,斜插在远处的草地上。超级巨眼蛛轰然倒地,死得非常彻底。

营地里杀声震天,半个营区陷入火海之中,兵刃碰撞的声响与各色法术激荡的光团此起彼伏。战斗持续到了黎明时分。当最后一头巨眼蛛被狄虎斩成两半,这场残酷的****大战终于宣告结束。营地里到处是流淌的黑液和杂乱的尸体。笼罩一夜的白瘴渐渐退去,营地里开始有了些光亮,幸存的人们在彻夜厮杀后,纷纷瘫倒在了地面上。

狄虎收起火蟒剑,一言不发,兀自向中军大帐走去,途中遇到四处寻他的琪岚。

“主公!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去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说完,狄虎走进大帐,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心情十分沉重。他知道这场恶战会是什么样的惨烈结果。如此大规模的妖兽夜袭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情况下,营地已成血海。

“主公,属下已令各营各部清点人数,枭骑营和虎贲营都只剩下不到100人,秃鹫营还有200多人,女巫还有42人,祭司就只剩下阮祭司了……琪岚入帐禀报。

狄虎听罢沉默良久,眼神晦暗,伤痛、仇恨和怀疑深深笼罩在他心头。

等到人们都陆续退出了中军大帐,小云终于有机会单独跟父亲禀报他脑子里一直萦绕不去的想法。

“将军,这两晚的事情我越想越蹊跷。为什么我们在黑水潭扎营,就正好有人在鱼上下咒等我们去吃,为什么我们在长生谷布下防御网,就这么巧有这么多能穿过防御网的妖兽来偷袭我们?”小云说道。

“你是说?”狄虎抬起头看着小云说道。

“我们队伍里有内奸,一直在跟敌人通风报信,出卖我们!”小云肯定的说。

“你认为是宣午吗?”狄虎问道。

小云点了点头,心中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大人,太子遇刺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小云你果然是聪明过人。看来你似乎已经猜到了,这其中有一个重大的秘密,现在看来也不能再瞒你了。”狄虎招招手,让小云坐到他身边,开始讲述一个让小云始料未及的真相。

一千年前,这片大地的人们还处在蒙昧的边缘,过着浑浑噩噩刀耕火种的生活。有一天,“天猎大神”和他放射着五彩霞光的宫殿从天而降,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文明和希望。他不仅传授了大地上的人们各种工艺和技能,还赋予了凡人三种神奇的能力:第一种是被称为气场的强大力量,获得这种力量的人便成为了战士;第二种是被称为精魄的法力,获得这种法力的人便成为了巫师;第三种是被称为神力的制造术,获得这种力量的人便成为了祭司,这类人拥有和天神沟通的特权。从此大地上的星族和沙族都迅速的智慧和繁荣起来了,他们建立了城邦,开始使用货币,发达的商贸甚至到达了大海边上;他们学会了青铜冶炼,能够用神力打磨精美的玉器,用大神传授的知识观测夜空的星座。

人们虔诚的膜拜天猎大神,感谢他的恩赐,敬畏他的力量和智慧,但是天猎大神却在一个晴朗的夜晚执意离开了这片大地。在离开之前,他曾吩咐大祭司,族人们须在千年之后的第一个春天,朝着夜空中天猎星座的方向摆下三座祭台,用大神留下的神器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迎接大神重返大地。

这一千年来,神域大地的人们一代又一代地传颂大神的神迹,盼望着大神的重新降临,对大神的崇拜没有一丝的减少。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沙族的年轻祭司,在大神当年降世的地方,也就是后来星沙两族共同朝拜的圣地天星台,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石窟。年轻祭司从石窟里的壁画上读出了一个可怕的预言。这个预言的内容是:漫长的等待之后,众神降世,数以百万,大地沦为焦土,众神在大地上建立了只属于神的新世界,幸存的凡人成为被神驱使的奴隶,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

这个年轻祭司从此到处传说这个预言,声称大神降世是个巨大的阴谋,号召凡人不再信奉这个残暴的大神。他的信众越来越多,成千上万的沙族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终于有一天,沙族人的背叛彻底激怒了天猎大神。大神向星族之王颁下神谕命令其族人组成远征军,一举剿灭叛神逆天的沙族人。

当这场残酷的战争打到第四年,狄虎的军队占领了天星台。琪岚亲手抓获了那个妖言惑众的祭司,将他交给狄虎发落。狄虎当晚带上方域、琪岚、阮麟儿三个人,押着那个祭司悄悄进入了传说中的石窟。

这四个星族人曾经无比坚贞虔诚的信仰,就在这个巨大的石窟里,一夜之间被彻底摧毁了。石窟内数千幅宏大的壁画如史诗般波澜壮阔、栩栩如生。上面描绘的故事既有大神降世的经过,也有千年来星沙两族繁荣和战乱的每一段历史。最令狄虎震惊的不是亲眼目睹传说中千年大祭之时众神降临的血腥预言,而是一副单独的石壁上竟清晰地描绘了星族奉旨征讨沙族以来的每一场血腥战役。壁画记录了每一场关键的攻城、埋伏、征服、屠城,其翔实程度几乎超过了狄虎这个主将的想象。在这一刻,狄虎已经坚信,这只能是神迹,凡人永远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更可怕的是,在这幅壁画的结尾,也就是星族灭亡沙族的凯旋仪式上,星族人按照大神的指示搭起三座祭天高台,红色的光柱朝着天猎星座的方向射入深邃的夜空,众神沿着光柱的指引,提前降临大地,预言时代开启,凡人走向灭亡。

从石窟出来以后,狄虎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结束这场战争,阻止灾难的降临。

旌王老迈昏聩,政教军事大权实际掌握在大王子手中。但是,大王子是从大祭司手中亲手接过神谕的人,是所谓“神权”的唯一继承者,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加死忠的大神信徒了。要说服他反对大神,根本没有可能。狄虎决定发动兵变另立新储君。二王子仁爱,向来反对这场战争,按照祖制也是大王子之后的顺位继承人,是狄虎拥戴的不二人选。但是狄虎知道,假如提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二王子,二王子绝不会允许这种争权夺位的事情发生,不论基于什么理由。于是狄虎与几个亲近的下属密谋,先拿下太子,再强行拥立新****,先斩后奏不给二王子推辞的机会。

那天夜里,狄虎到中军大帐觐见太子的时候带上了两件法器,一件玉环用来在帐内布下结界,防止其他人闯进帐内,另一件是镇魂铃,压制住太子的魂魄让其进入假死状态,然后派鬼方假扮刺客伪造了太子被刺身亡的现场。而活着的太子被装进了棺椁,被护送回都城星屿。狄虎的计划是,新太子登基后,再释放老太子。

“难道当时那么多人,都没有人发现太子是假死吗?”小云不解地问道。

“珠妤大师看出来了,但是我早就告诉了她我的计划,她支持我的计划,我也信任她。”狄虎说。

“那你以后把太子放出来,不会又掀起一场风波吗?”小云想到了自己看过的很多宫廷戏,电视里争储夺位的戏码可真不简单。

“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你进帐议事之前,琪岚已经向我密报了一件事情——一只巨眼蛛的前爪刺穿了太子棺椁,这次太子绝无幸免了。”狄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你是说太子这次真的完了?”小云轻声惊呼。

“是的。这件事情有一半的罪过在我,害死太子,我无颜面对大王啊……狄虎的嗓音带着一丝悲凉。

“不,将军,这根本不是你的本意。出卖这个秘密的人和偷袭我们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你不必这般自责。”小云赶紧劝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偷袭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置太子于死地?”

“只可能是一个人——三王子,储凰赤炎。”狄虎答道。

储凰赤炎是三星王族的骄傲,谋略武艺都称得上不世出的奇才,是仅有的三个玉瞳战士中最年轻的一个。他骄傲自负,瞧不起大哥的狂妄愚蠢,更看不上二哥的仁慈柔弱,但他又工于心计,千般不满竟也隐藏得不露声色。他就像一个匍匐隐藏的猛兽,正在安安静静地等待机会的到来。一旦时机成熟,他一定会一跃而起,痛下杀手,毫不留情。狄虎认为,这一路上的三次偷袭,一定是三王子得知了他的计划,准备将护送太子灵柩的队伍彻底消灭的半路上,然后在都城自立为王。

“所以,小云,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必须星夜兼程赶回国都,即使是牺牲性命,也要死在保卫二王子的战斗中!”狄虎拍了拍小云的肩膀,义无反顾地说道。

小云感觉到肩上温暖有力的大手,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爸爸,我只为你而战!他知道,星屿之乱就在眼前,如果救不了爸爸,通往星屿的这条道路就将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程!这场相聚短暂却又刻骨铭心,21世纪那个工程师爸爸不知是否还能重逢,三星时代的将军爸爸却是如此真实的站在眼前!这两个父亲有着不同的性格,却长着相同的模样,拥有不同的身份,却又是同样的亲切慈祥。这两个父亲的影像在小云脑海里分开又重叠,重叠又分开,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甚至开始相信自己其实就是这个三星时代的人,所谓的21世纪只是他的一夜长梦,一个不可能回到的未来:不管什么工程师还是将军,眼前这个千真万确的就是我的父亲!我不为什么二王子而战,也不为什么苍生族人而战,我只为一个人战斗,只为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