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优雅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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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首即归乡

小白龙一直走啊走,虽然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嘴里说的爱到底是什么,可自己却知道了自己的家在哪里,这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他来到一条小河边,河岸两侧开满了美丽的花,远处有几个青葱的小山丘,小白龙满意地扑进这片花的海洋,几只蝴蝶被惊得飞了起来。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小白龙开心地喊道。是啊,这里就是家了,家不正是个美丽又温馨的地方吗?此处看起来还不错,满足了美丽和温馨这两个条件。

“我的家人,你们都出来吧!”小白龙快乐着向四周呼喊,空旷的草原上到处传来小白龙的声音,虽然有些幼稚,可很真挚,真得像一个回家的孩子在呼喊自己的朋友们。

过了一小会儿,也不知从哪冒出了一群小动物,有粉色的猪、灰色的兔、白色的鸽、绿色的蚱蜢、带着七星的瓢虫、蹦蹦跳跳的猴子……他们都向着小白龙围了过来,那只灰兔跑得最快,几下便窜进了小白龙的怀里,惹得小白龙笑声不断。

“你们都爱我,我也爱你们,是不是啊?”小白龙笑着对那些小动物说,可那些小动物只知道围坐在他身边,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甚至迷迷糊糊地在小白龙脚边睡着了,谁也没回答他的问题,“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喽!好,现在我正式宣布,这里就是我小白龙的家,你们是我最亲爱的家人,这个充满爱和美丽的地方,这里将永远保持温馨的模样!”说着一片祥和的光晕从小白龙身边渲染开来,把他脚下的一片土地笼罩了起来。

小白龙本想慷慨激昂地说一篇长篇大论打动那些小动物,可他们也许是太乏了,东倒西歪地睡在花丛里,小白龙看到他们酣睡的样子,自知再讲下去也是无用了,便自己找了片空处也躺下去看着他们,而太阳看到此处的景色也感到了一丝温馨,悄悄收了少许光辉,以免晒醒了他们的美梦。

那些小动物在小白龙身边似乎感到很安全,便大大咧咧睡在小白龙身旁,小白龙呢看着他们睡着的样子也感到很受用,他们的瞌睡也传染到小白龙身上,不知不觉他自己也睡着了。梦里他看到小动物们聚精会神地围坐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在中间炫耀着属于自己的冒险故事。

“啊!”小白龙伸了伸手脚,似乎睡了很长时间,环顾一下四周,草地还绿得诱人,小动物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那只粉色的小猪还在酣睡,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口水流了一地。

几只白色的蝴蝶在那只酣睡的小猪身边飞绕着,小白龙用手轻轻摇了摇那只小猪,小肥猪耸了耸胖乎乎的身子,一转身继续睡着,根本不理会小白龙的小动作。小白龙挠了挠头,坏笑了一下想到一个好主意,随手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小心地用毛茸茸那端戳了戳小猪的鼻子,小猪终于痒得受不了,睁开了惺忪的小眼睛,无辜地看着小白龙,小白龙被他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可小猪却不明所以,迷惑地看着他,缓缓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开了,小白龙看着它一步几晃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而那几只蝴蝶不知是被小白龙还是被那只小猪逗乐了,停在草尖上乐得都飞不起来了。

小猪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歪歪斜斜地走远了,隐没在草丛中,不知是直接倒在山坡的那边又睡了,还是继续前行。小白龙转而又打起了蝴蝶的主意。他把左手摊开,一只白色的蝴蝶就落在的他的手心,他仔细看着手中的蝴蝶,翅上的那些细小鳞片显得十分美丽,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七彩的光,小白龙忍不住用手指触了一下它的翅膀,那蝴蝶却惊得飞走了,小白龙跳起来用手去捞,却连蝴蝶的影子也没摸着。

蝴蝶一直飞,小白龙便一直追,都不知道追到了哪里,在他的左扑右抓之下,蝴蝶却有惊无险,最后转了个圈儿稍微加了下速,便优雅地飞走了,这次小白龙怎么追也追不上了,只好放弃了追逐,略显失望地看着那只蝴蝶飞走的方向,痴痴的,有些失神也有些落寞,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会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扇扇翅膀就飞走了,早知道好不如去和那只小粉猪玩,它那肥嘟嘟的小身子应该跑不过自己吧……

小白龙在追逐蝴蝶的时候一直追到了小河边,有些疲惫了,便随意坐在小河边,不经意间发现水面上有个熟悉的影子,看着十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他是谁呢?小白龙冲着他笑了笑,水中的影子也对着小白龙笑了笑,小白龙更疑惑了,便把手友好地伸了过去,却发现当自己的手触及他时,他和他的笑容一起一圈圈荡开了,碎成一。每一块都带着疑惑。小白龙恍然大悟,水中的那个“他”是自己啊,是自己的倒影,想到刚才自己傻傻的动作,小白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旁边没有人,否则得弄出个大笑话来。

小白龙把脚放进小河里,也许是被太阳照射得久了,刚放进去后感觉暖洋洋的,慢慢的就有些凉了,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一种别样的舒适感从脚底缓缓袭来。小白龙就这样静静地把脚放在小河里,感受着灵动的水带给他一种灵动的体验,仿佛此时的小白龙已经融入到了水中,整条河水都向着小白龙这里涌来,想和他亲近亲近,久违的亲切感让小白龙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几只游鱼从小白龙脚面上游过,小白龙猛然一惊,顺势把脚从水中抽了出来,那几只小鱼也被小白龙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快速游开了,偷偷找个阴暗的地方藏了起来。小白龙看着这几只小鱼比还胆小,不经意又笑了起来,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恶意,只是想和自己玩一玩而已,于是他重新把双脚放回到水中。

那几只小鱼慢慢靠近,一点点试探,有一只胆子比较大的小鱼竟把小白龙的脚当成了玩物,一下跃过小白龙的脚面,自由落体后又从小白龙的脚缝中游了回去,再次冲刺越过小白龙的脚面,一来二去其它的小鱼也竞相效仿,小白龙看他们玩得正起劲儿,突然把脚抽上岸来,那些小鱼还想玩一玩“跳龙门”的游戏,可游来游去却发现那只供他们游玩的大脚不见了,只得徘徊的几圈失望地离开了。

小白龙把脚丫放在一块石头上,让清风和阳光弄干脚面上的水珠,脚趾甲上闪过一片光辉,是和煦的阳光在和自己打招呼呢。看着水中那几条无聊的小鱼,小白龙捡起几块小碎石向水中投去,那几条鱼疑惑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石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老遇到奇奇怪怪的事,算了,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于是甩甩尾巴游走了,那些被溅起来的水花闪亮成一颗颗金色的珠子,等再次落入水中,把水面荡开来,水底的水草也随波摇曳起来,原本厚厚的一堆散成了一叠又一叠……好像正对着小白龙撒着娇。

正当小白龙自娱自乐正开心的时候,突然感受不到阳光了,小白龙疑惑地抬起头看看天空,却已看不到太阳的影子,而那些原本洁白的云彩也突然变得乌沉沉的,重重地盖住了天空,只有在一些缝隙中才会显现出一丝丝隐隐约约的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云彩怎么变黑了呢?这些黑云为什么要遮盖住天空和太阳呢?难道在天外有人拉起了一块遮天的大黑布?实在想不通啊,难道是有人像刚才戏耍小鱼群那样戏耍自己吗?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轰隆隆”几声闷雷从天边滚过来,几声闷雷过后,有风从周围袭来,带着泥土的清凉和芬芳,冲散了一些沉沉死气,几声闷雷过后却又没了动静,一股难以压抑的沉闷又裹挟过来。小白龙迷惑地看看四周,什么也没发现,难道真是有人拿自己开玩笑?哼哼,如果真有人开自己玩笑,那就亮出手段来,还不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谁呢。

一想到是有人和自己比较,小白龙立马打起了精神,俗话说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还真是有些回味与人斗来斗去的乐趣呢,好像很久没这种期待了。如果真有人拿自己开玩笑,嘿嘿……小白龙晃了晃脑袋,那就从现在就开始吧,看谁更有耐心,既然你不愿现身,那我也不着急,就站在这里等你,看谁先没有耐心,既然心里已有打算,小白龙便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儿,好让对方看仔细了自己的不屈斗志。

“咔嚓嚓”一声响亮的炸雷在天边绽放,整个天空好像被划开了一条裂缝,然后两条、三条、四条……瞬间无数条,不知攒了多久的大雨倾泻而出、尽情肆虐。毫无防范,小白龙被淋了一身,可如若你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雨水最后却没能浇湿小白龙,在离他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弹开了,仿佛套了一个防护罩一般。

大雨怒吼着,向着小白龙冲了过来,可就是那么几厘米,连小白龙的衣角都没打湿,这更刺激了雨水的情绪,风更急、雨更大,最后还是无奈,只好把一身的委屈向着大地发泄,在地上砸出一条条水线来。最后只能放弃,放过了小白龙,时而舒缓时而狂急,用自己独有的节奏,在这篇草地上敲出一曲流畅的雨殇曲。

小白龙好奇地看着这突降的雨,雨滴一滴滴的连成线,打在树上、花上、草上……还有的直接就融入水中,在水面上划出一个又一个圈儿,小河仿佛成了圈儿的世界,大圈儿、小圈儿,圈儿连着圈儿、圈儿套着圈儿,看得是眼花缭乱,最后好似有一层烟尘从圈儿中弥漫出来。小白龙伸出手摊开,也想感受一下这雨的情调,顺着小白龙打开的手掌几滴雨水打在他的手心上,“啪”的一身散开,一阵清凉、又有些痒痒的,感觉十分舒服。

不大一会,小白龙手中就存下了一些雨水,小白龙把那些雨水向天空洒去,他以为既然这雨水能从天上降下来,那么也可以再被抛回天空,刚开始,那些雨水确实在雨水大军中逆流而上,不过很快就令小白龙失望了,并没有如他所愿一如既往地飞向天空,而是很快又落了下来,有些轻轻砸在他仰望天空的脸上,有些轻轻砸在草地上,砸出一朵朵空灵的小水花。

正当他琢磨这雨水到底能不能被抛回去的时候,眼睛余光扫到脚边有什么在蠕动,他低下头去,看到一只小蝴蝶正努力地伸展翅膀,似要高飞,无奈却飞不起来,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打转。它是怎么了?小白龙疑惑地把那只蝴蝶捧在手心里,也许这只蝴蝶被雨水打湿了翅膀,才导致它飞行困难。那只小蝴蝶在他温热的手中休息了一会儿,似在积蓄飞行的力量,等再次挥动翅膀,一点点把翅膀展开,尝试着飞了一下,然后突然轻快地扇了扇翅膀,在小白龙眼前盘旋了几圈,几滴旋飞的水滴打在小白龙的脸上,好像是在和小白龙道谢吧,优雅地转了个弧线,最后一个滑翔便向远处飞走了,小白龙看着它飞远的美丽身影满足地笑了,恍然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被雨冲涮过的草原显得十分清新,有淡淡的香沁人心脾,湿漉漉的草原凸显出一种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美,具体和原来哪里不一样,小白龙也讲不清,反正心里感到十分舒畅就是了。小白龙抬头看了看天,那蓝过千古的天似乎显得更加明丽,小白龙的眼中、心中只剩下了明丽,明……丽!突然有什么撞进他的世界里,太美丽了!天空中架起了一座七彩的桥,这种绚丽的美,就好像是太阳的梦,把太阳的美丽拆分开来重新又组合成了另一种超然脱俗,让人欲罢不能。

“彩——虹!”小白龙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两个字,怕声音大了会把天边的虹给吓走,当他发现彩虹不会这么容易消失的时候,呆呆的笑了,笑得很温暖很暧昧,好像那虹是他久违的恋人似的,小白龙用手指轻轻比划着,在湿爽的天空的划出一个又一个弧线,空中形成了一个薄薄的浅浅的半透明的虹。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盯着彩虹好好观赏了起来,沉醉于彩虹带给他的美丽幻想之中。

慢慢地,彩虹有些淡了,小白龙慌了起来,张开双手向着天空抓去,似乎要把那消散了的虹再抓回来安放在空中,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也是无能为力,那虹最终还是渐渐隐去了,只在小白龙的心底留下了它美丽的影。小白龙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在回味彩虹那断绝烟尘的美丽,那种超然的清新脱俗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正是这种不能忘怀,才使彩虹显得更具魅力。魅力是永存的,会随着岁月的洗涤而更有意味,突然令人眼前一亮的只是惊艳,只刺激了刹那的惊鸿一瞥。

正当小白龙失望的时候,一只蝴蝶飞到了他面前,小白龙仔细看了看,它的翅膀上还沾着一点水渍,原来是在雨中邂逅的那只。那只蝴蝶优雅地和小白龙打了个招呼,然后绕着小白龙的手指左右翻飞,然后忽而向前飞,飞一下又飞回来,再往前飞,很是怪异。

“你是让我跟着你走吗?”那只蝴蝶没有回答他,只是孜孜不倦地重复着怪异动作,小白龙也搞不清它到底要做什么,只好跟着它向前走了两步,蝴蝶见小白龙明白了它的意思,轻快地向前飞去,一个漂亮的弧线溜出好远,小白龙小跑两步赶紧追了上去。

开始小白龙随着蝴蝶顺着小河一直向前走,他只顾跟着蝴蝶走啊走的,却没有发现周围的景色已经悄然改变,浅草已经渐渐换成稀疏的树木,地势也渐渐隆起,平坦的草原、起伏的小丘……直到他走进了一座大山里,被一块石头绊倒他才发现自己早已走出草原,四周的树木更多了,而且十分高大,水也更清澈了,而且流速也变快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响声。那只蝴蝶见小白龙没有跟上来,便又飞了回来,在他眼前转悠。小白龙只好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前行,起初还只是轻微可闻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现在似乎捂上耳朵也能听得到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响声,可以笼罩这大半座山,正当小白龙还在想来想去的时候,那只给他引路的蝴蝶却不知道飞哪去了,小白龙向四周瞧了瞧,真没发现那只蝴蝶的踪迹,少了它的缠绕还真是有点失望呢。小白龙尝试着自己转了转,按照直觉朝弄出响声的地方走去,在转过一个古怪的山石后,被彻底震撼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转角过后谁都不知道遇到什么,也许是平淡也许是惊喜,也许是像小白龙现在这样被震撼住。

原来这是一个大瀑布,高处的水被狠狠砸了下来,激流好似银河落九天,砸在下面的水潭里,升腾起一朵朵美丽的花来,流水冲击着坚石的声音,震耳欲聋。无数的水花喷将开来,那水已经不是透明的了,好似一条条白练,而水与水撞击的地方也弥漫着一层薄烟,一些轻灵的水汽拂过小白龙的身体,转瞬消失。这些还不够,最令人惊艳的是瀑布下面竟跨着一条七彩的虹!恍惚间小白龙看到那只引路的蝴蝶从虹的这头滑向那头,好像一只小精灵,融入到虹的尾端不见了。

着瀑布好像对小白龙有种原始的诱惑,他机械地向着瀑布走去,水渐渐没过了他的膝盖,可他毫不在乎,一步步走到彩虹下面,用手轻轻触摸着彩虹,可双手却从彩虹中间透了过去,什么都没摸到。明明在这里啊,怎么摸不到呢?小白龙轻轻地用双手慢慢夹住虹,可两只手还是毫无空隙地贴在了一起,他的手面被印上了七彩的光芒。小白龙似有所悟地笑了,然后用手指一遍遍划过虹的边缘,在红色的虹上划一下,红就显得更艳丽了,在绿的地方划一下,绿变的更青翠了,在紫色的虹上划一下,紫显得更深沉了。每划一边,这虹就喷薄出一丝生机,一连划了七遍,这虹便散发出一种更加超然的迷幻,把小白龙笼罩在其中,置身于一种空灵的梦幻里。

弥漫着的虹光渐渐散去,只剩下一条简单的彩虹的桥,用它的简约诠释着另一种美丽。小白龙又缓缓向前走去,一阵阵烟雾在他身边缭绕,一颗颗小石子从他脚下溜走,也许是稍大点的沙粒,小白龙走到瀑布下的一块石头那,石头由于终日接受瀑布的洗礼,早已变得滑润。当小白龙踏上石头的瞬间,他就代替石头成了亿万流水冲击的焦点,一丝丝、一条条水流打在他的身上,向四面八方散去,一股自然的灵气由流水携来,经瀑布的锤炼后一股脑全灌进了小白龙的体内,让小白龙的灵识一点点升华。说来也怪,在小白龙踏上石头的那一刻起,他就听不到流水互相击打着的喧嚣了,反而陷入一种独特的宁静之中,仿佛是瀑布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越是置身其中越是寂静。

在飞流直下的瀑布周围,处处都飘散着流水的味道,轻轻一嗅,就会盈满肺腑,有轻轻逸逸、冷冷的香。把那些嗅来的味道在体内流转一遍,细细品味,就会感受到很多东西,比如草长莺飞、花开花落、鸟鸣虎啸……吸收了日月精华的流水几乎包容了世间的一切。

小白龙把自己的神识融进水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个生命在水中出生,在水中长大,在水中成熟,在水中衰老,最后在水中消逝,然后又有新的生命在水中出生,绵延不绝、生生不息。生于斯、哭于斯、长于斯、亡于斯,来得突兀,去得匆匆,只是在一眨眼的瞬间,就完成了一生所有的过程。一个回望,就看透了整个过程,也感受到了它们的情感,有喜悦、有愁绪、有解脱、有平淡、有无奈、有兴奋……当然更多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探索,既来之,那就在这个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走一遭属于自己的路吧。

此时此刻,小白龙与水交融在一起,水就是他,他就是水,水为他快乐悲伤,他随水喜怒哀乐。一条条肉眼看不到的水丝从他身边抽发出来,相互交错,盘亘了整条瀑布和河流,他成了这条河流的中心,此时此刻他就是这条河流的灵魂。他随着这水流一起激荡着、冲击着……激情过后又一起变得和缓。

小白龙猛得睁开双眼,这世界突然变得清澈透明了,少了很多灰蒙蒙的杂质,他周围所有的生命体都按照自己的韵律跳动,经过慢慢的适应,这世界才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小白龙缓缓走出瀑布,那瀑布的水流突然失去了方向,迟疑了片刻,才突然倾泻下来,继续着自己的激流勇进,小白龙对它来说只是一个意外,它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小白龙本想再返回草原的,但看了看这山,他还是选择的留下来,因为这座山让他感到十分安稳,这山给他的印象就是:不管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会坚实地站在他的身后,毫不犹豫地保护他。还有很多美景没去发现,所以小白龙顺着一条小径走进山里,要去看看那最朴实的美丽。

走进大山,起初还能感受得到阳光,后来慢慢的就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了,因为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枝叶交错把阳光挡在了外面。林中时常有鸟鸣,叽叽喳喳声音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可树林实在是太茂密了,小白龙怎么也看不到鸟儿们的身影,一阵山风吹来,抚平了鸟儿们的兴奋,整座山安静了下来,山风在树叶的空隙里来回穿梭,让树林里萦绕着“沙沙簌簌”的声音,原来风声也可以如此美妙、妙不可言。山风所夹杂着的不再是淡淡的青草香,而是一种凝重的木本精华味道,淡淡的还有松香,正当小白龙贪婪地品味着这舒服的味道时,这山突然给了他一个惊喜,刹那间,虫鸣、鸟鸣、兽吼……一起响了起来,小白龙想要寻找它们的身影,却被枝叶繁茂的树林遮掩着,没有看到它们的踪迹,只好独自欣赏大山带给他的自然回响曲,让这自然的曲子一遍遍流过心田,给身心以最朴素纯洁的滋养,小白龙身上所有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让这意外的馈赠从张开的毛孔一点点渗入,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的灵气,最后汇聚在心中储藏起来。

不知何时这声音渐渐平息了,就像它的出现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可这次小白龙却没有失望,因为它已获得了太多,有收获便足够,贪得无厌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天渐渐暗了,树叶间隙里的亮光一点点消散了,最后留下一丝安详,小白龙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眯起了双眼,找到一片空地躺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山看着他熟睡的天真模样,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阵晚风被它随手招了过来,小白龙周围的几棵树轻轻摇晃着,一片片树叶打着旋缓缓落了下来,一片片轻轻落在小白龙的身上,每一片树叶都小心翼翼地落下,怕把他吵醒,不大一会儿,就给他盖上一床叶的被。这床特殊的被子紧紧地贴着小白龙的身体,随着小白龙的呼吸也轻轻拍动,就像有无数温暖的小手抚着他安睡的身体,让他沉睡在最深沉的呵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