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优雅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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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地下暗河

小白龙和妞妞扑通扑通落了下来,原来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大溶洞,彩虹温泉正好是在在溶洞的上方。以前的彩虹温泉和泉下的溶洞之间只有暗流相通,静静的泉水滴入溶洞中,形成一个绚丽的空间,经过小白龙和妞妞在泉中泡了一下,泉底有些松动塌陷了下去,把泉水吸收而空。

他们两个人落下的位置正好是常年泉水滴落的地方,被彩虹温泉冲击成一块平滑的平台,层层叠叠凝固的颜色铺在平台上。等小白龙和妞妞适应了之后首先感受到了平台的温热,小白龙的指尖还感受到了颜色的层次感,从指尖到掌心每一寸都有不同的颜色。

“呀,小白龙,你看,这上面一层层的多好看啊!”原来溶洞里倒挂着各种各样的钟乳石,白皙的钟乳石从穹顶一直滴落、凝固,有的直接和地面相连,形成一条光滑的石柱,而有的刚刚成型,像雨云倒悬,看上去还有云朵的质感,一点点的石钟乳相接如白浪滔滔,蔚为壮观,难道是泉水日积月累形成的?现在妞妞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瑰丽的景观。

有淡淡的光从高出暗口透射进来,通过平台的反射,犹如一条流光在洞中闪现,比霓虹还要漂亮,石钟乳似乎也添了些流动的色彩。小白龙可不满足仅仅是看,他从平台上走了下来,踮着脚触碰一条倒挂下来的石钟乳,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律,还在一点点渗透成长,如玉般的凉意。“妞妞,你来看看,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东西。”

原来在水滴成的平台下面还有一圈石花点缀着,薄薄的一层像盛开的雪。周围还有石幔微微起伏,一滴水从溶洞顶上落了下来,打湿在石幔上,然后石幔渐渐隆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一节一节向上剥开,晶莹剔透,好像竹子一样,其实不是竹子,只能算是笋,还是新生的石笋,有笋的模样,如果给它时间,相信会长成一支石竹的。

小白龙轻轻用手扣了一下,清脆如竹,还有轻微的回响,应该是中空的,在他挥手的瞬间有风从他掌下而生,灌进石笋中,然后又从这一支石笋吹进另一支石笋,又从石笋连通石柱窜进石钟乳,其中一支石钟乳轻微颤抖,似乎要从深睡中醒来。

“小白龙,你听到了吗?好像是红蔷薇的声音。”妞妞可比小白龙安静多了,也仔细很多,听到了些轻微的吟唱。

“哪有?”小白龙自顾自玩着,听着石钟乳之间轻微风声的冲撞,好像弹奏的交响乐一般。

“你仔细听。”妞妞拉着小白龙向深处走,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什么,一点点前进。小白龙握着妞妞的手,心思变得澄清,这一静下来,似乎真听到了伊呀呀呀的歌声。

最后两个人来到一面墙之前,这面弧形的墙半面围拢,中间有一块光滑的小石,不像石钟乳那样是一滴一滴积攒而成,而是经过时光打磨由一块整石渐渐变得朴实无华。而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难道这块石头是录音石?经过岁月变迁,时光流转,山体中的磁性汇集于此,也附带着红蔷薇的声音。不会红蔷薇喜欢的就是这块石头吧?

两个人蹲在那里慢慢听,终于听清了歌词:“在我飘荡的路上,顶礼朝拜,如宿命般,遇见一场钟乳石的表演,一恍之间总是容颜易改,花开花落,不染尘埃,相遇,却注定要离开,风起,擦肩而过,俯身捡起,你装作无意,丢下的一剪流光,认真回忆,我假装无心,留下的娇羞模样,在我朝拜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是悲伤……”

是红蔷薇的歌声没错,像第一次听到一样清澈干净,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淡淡忧伤。仿佛眼前有一帧帧画面浮现,一颗小种子无意落进溶洞里,想要在一支石钟乳旁扎根发芽,可石钟乳知道这里种子吧、无法成长,所以起到一阵风出来,带她飘出溶洞寻找一片沃土。终于风来,带着种子离开,而那石钟乳也渐渐被打磨成了一块小石头,种子发芽了,开花了,原来是一朵漂亮娇艳的红蔷薇,一朵会唱歌的红蔷薇。

妞妞的眼角有泪水滴落,正好滴在那块石头上,石头遇泪而化,仿佛千百年来就等着一滴泪,卸去了重担,化成一滩亮晶晶的水渍,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石头和花都无泪,所以他们的情感只能通过风来传递,如今有泪来袭,就融进在这一片悲伤里吧。因为最纯净的泪水里不只有悲伤,还有其它的情绪,融进泪水里,也就有了泪水中的情感,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泪水和石头化在了一起,形成一段小小的银色细流,顺着一条线流过去,蜿蜒如一条银色的小蛇,缓缓流着。原来滴落的水滴早形成了一个小的水槽,顺着水槽泛着点点细小的光辉流下去,小白龙和妞妞赶紧跟了过去,本来还挺慢,后来有一个陡坡,倏得一下就消失了。

小白龙及时收住了脚步,还拉了一下妞妞,要不然妞妞就从那个小坡上滑下去了。前面有凉风吹过来,还能听见水流的声音,两个人走上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等眼睛适应了发现前方有一条地下暗河,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汇集在一起向东流去,隐隐约约在尽头有些许光亮透过来。

“小白龙,你看!”妞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地挥着手指。小白龙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道亮光正好流进暗河隐没不现。“小白龙,刚才的是不是石头化的那滩水啊?”

“应该是吧。”其实小白龙也不能确定,因为速度太快了,只看到了一下,就没了踪影,如果能仔细看一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毕竟那滩水里有妞妞的眼泪,有着熟悉的悲伤。

似乎是在回应他俩,暗河里突然一道银色流光闪现,刷的一下跃出水面,纵身飞跃,“扑通”一下又落回水里,溅起大大的水花。

“好漂亮的鱼啊,它身上还有光。”妞妞被那一道流光所吸引,是啊,如果常处于黑暗之中,光的吸引力是无法想象的。

还没等妞妞收回目光,突然暗河亮了起来,无数条银鱼跃出水面,像一条银色的流动的桥,刷刷一条鱼接着一条,把整个地下溶洞都给照亮了,能看清暗河上面有细小的水珠凝聚坠落,跌进暗河里,打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每朵水花都带着暗河里最美的景色,莹莹的,似乎也有了流光溢彩。

小白龙和妞妞不觉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径直走向暗河,也许是靠近温泉的缘故,竟然感觉不到冷,反而有些许温热。小白龙把手伸进水中,一条小银鱼倏尔从掌心游过,尾巴调皮地在掌心拍打了一下,痒痒的,也许这是它特殊的打招呼的方式吧。水中的鱼群飞舞,真的是飞舞,就像是被水神舞动的银色水练,舒卷、翻转、摊散……看得是眼花缭乱。

一条稍大点的银鱼从水底窜出来,小白龙探过身去,岂料那只鱼在空中突然扭转了身体,鱼尾在小白龙面前摆了一下又游回河里啦。小白龙扑了个空,一下没站稳,扑通一声就落水里了,周围的银鱼倏尔散开,像一朵开在水中的花散开花瓣,层层叠叠,煞是好看,妞妞的小嘴都惊得闭不上了,满眼里都是一波又一波荡开的流光,周围湿哒哒的墙面上也映着流动的影子,相映成趣。

“妞妞,妞妞,你也下来吧,好舒服的。”几只胆子比较大的银鱼游到小白龙身边,围着他转个不停,也许它们正在纳闷,这条鱼食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这么大这么壮。而小白龙得水即欢,水向来是他的乐园,况且这水经过银鱼的搅动,确实温润了很多,如流动的美玉,经过身体,蕴涵了几千年的精华倾泻而出,全被小白龙吸纳了。

妞妞看到小白龙一脸的欢喜,跃跃欲试,不过总有些女孩子的矜持。先是把脚伸进暗河里,几条银鱼立马被吸引过来,在脚面上游来游去,还有几条淘气的亲吻了一下妞妞的小脚丫。现在妞妞两只小脚丫上面都泛着银光,仿佛透过脚面,能看到里面的毛细血管安然有序缓缓而流,怪不得叫玉足呢,想必那些玉足也是在这条河里浸泡过的吧。

看妞妞久久不肯下来,小白龙潜入水中,隐藏在一群银鱼之中,一点点游过去,当妞妞还在晃着小脚丫的时候,他突然从水中站起来,把妞妞拉进了暗河里,噗通通一朵朵水花相继而起,一条条小银鱼也顺着溅起的水花高高跃起,或许在它们的一生之中,这一次是跳得最高的一次,以后将和别的小伙伴们炫耀,曾那么近接触到溶洞的顶端,似乎触手可及。

似乎被此处的热闹吸引,一大波鱼群从远方涌来,在水中恣意地游着跳着,连小白龙和妞妞身上都发出淡淡的荧光。鱼群把他两个人托举起来,使两个人浮在水面上,小白龙和妞妞仰面而躺,双手张开感受水流和小鱼从指缝游过。鱼群时而从两个人中间窜来窜去,还有的跃过头顶,带起清爽的水链,滴落在脸上,有种水底蕴藏了不知多长时间的清香。

鱼群载着两个人向前游去,顺着暗河的方向,前面的光亮似乎越来越大,不知最后会带到哪里去。不过被这群小鱼载着确实很舒服,就算一直这么没有终点也是很好的,小白龙和妞妞的手在手中划来划去,最后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两个人相视而笑,微闭了双眼,安心跟着鱼群顺流而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流水声渐大,眼前突然开阔明朗,鱼群倏尔从小白龙和妞妞身下撤离,妞妞直接顺着一个小陡坡跌落,小白龙还有机会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鱼群依然闪亮着银光,在溶洞的出口处团聚成一个小亮团,好像是有什么约束似的,只在出口那徘徊而不能前进,簇拥而上把出口塞满,看过去,好像一个会发光的洞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异宝出世呢,闪得人眼睁不开。

小白龙朝它们挥了挥手,一小股水流从指间滑落,打在鱼群里,几条靠前的银鱼溯游而回,后面不知情的银鱼还不断向前涌来,可总是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回去,不停有鱼摆尾,也有鱼前来,在洞口前方形成一个小小的流动的光幕,似乎还能看到光幕上隐隐约约模糊的影子,好像是个小型瀑布。

还没等小白龙确定下来那团影子是什么,就顺着水流跌落了,幸好不是太高,只是溅起了一朵大大的水花。水花散开从天而降,又把小白龙围拢了起来,小白龙从水泡中挣脱出来,正看见妞妞在不远处朝自己招着手。看着妞妞都快笑开的脸庞,估计她刚才和自己的待遇差不多。

“小白龙,看什么呢,还不赶快过来。”也就刚才跌落的时候有点小惊慌,不过现在水流平缓,轻轻浮在上面,阳光直接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水底下还有一些漂亮的石子翻动,亮晶晶的,让小河多了一丝迷幻的色彩。

“恩,等我下。”说着,小白龙一下扎进水中,隐隐看到一条白色的水链在水中蜿蜒而起,打出一朵朵白色的水花,带起无数气泡从水面涌出、破碎、回归,几簇水草轻轻摇曳,好像在亲切的打着招呼。

很快小白龙就游到妞妞身边了,妞妞平摊开身体,让身下的水汇集成一个贴身的水筏载着自己缓缓前行。两个人懒洋洋的在水上晒着太阳,直到被一帘枝穗阻挡停了下来,碎碎的阳光透过枝穗打在脸上,很是舒服。

“呀,小白龙,你看这像是树根上的须呢。”妞妞伸手抓来一条枝穗,轻轻嗅了嗅,有股木本的清香直灌心底,好像有看不见的小生命体在空气中弥漫,然后在胸中苏醒,小小的挠着肺腑,或者在气管中穿行,带走浊蠓,只剩清新。

小白龙用手挑来一枝,闭上双眼细微感受,有轻微的律动,由浅至深,好像有无数的生命体,又好像只有一个,因为传过来的讯息都表明了是同样的节奏。如果是不同的物种传过来,那得有多少人在指挥才能这么整齐划一,但是如果说只有一个生命体的话,可表现在眼前的密密麻麻一片,这也不像啊。

有一道道可见的绿光从无数枝条上传递过来,似乎是在和小白龙对话。小白龙刚才还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双眼眯起,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妞妞,我们走。”一条粗壮的藤枝从细密的枝条中间伸了出来,把小白龙拦腰卷起,小白龙牵过妞妞,两个人顺着藤蔓来的方向“飞”的过去。也许是两个人太重了,妞妞自己也感到不舒服,又一条粗壮的藤枝穿过树叶和阳光把妞妞卷了起来,两个人像是坐着云霄飞车一般,风和树叶从耳边掠过去,时而加速时而放缓时而翻转,和两个人做着一个有趣的游戏,不知道要被送到哪里。

小白龙从一路的痕迹细细观察,发现那些倒垂的枝穗和藤蔓都属于同一个本体,像是无数个触手延伸而来,可又比触手情感丰富的多,都争先恐后的和小白龙、妞妞两个人打着招呼。可是妞妞听不懂它们的语言,看见不断出现的枝条轻轻用手拂开了,小白龙就不一样了,对每一个枝条和树叶都微笑,还不时用手托过一个轻吻一下,似乎在替妞妞解释。那些枝条藤蔓毫不在意,一缕缕涌过来,亲切地跳着属于自己的欢迎舞蹈。

耳边穿林打叶的声音簌簌清脆,两条藤蔓缓缓降下了速度,把两个人放在被落叶铺满的地面上,踩在上面软软的。藤蔓一圈圈离开,似乎还有些不舍,最后像一只大手一样拉过两个人的小手,指尖的温度相互传递,温存了一会,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迅速抽离而去。

现在小白龙和妞妞面前只剩下一棵古朴的大树,粗壮的树干十几个人也围拢不住,整个身姿盘旋而上。无数的枝条如虬龙一般逐渐向外伸展,在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枝条上又抽出很多细密的枝条,垂落在地、扎地生根,成为新的大树。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一片葱郁的树林都是从这棵树渐渐扩展,其实这哪是树林啊,分明就是一棵树,一棵能够独木成林的树。

妞妞用手抚摸着粗大的树干,有种生命带来的温热,似乎还有像心脏跳动时的律动,在妞妞的感觉中,这根本就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人。就算不是人,吸取日月精华的它,怎么也该有了自己的情感,或许,还能变成一个身着绿衣的绿须拂地的和蔼老人,一脸慈祥的笑,就像二狗家的爷爷似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白龙把妞妞拉在身后,双手合十对着老树鞠了一个躬。

一股淡雅的清香在树体上流转,只见树干中间突然翻动了几下,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眼,眼神虽清澈,可眼角扯动千年树皮带来深深的鱼尾纹,被积攒的岁月顺着皱纹一点点流淌下来。

“哦,你们好啊。”似乎好久没开口了,感觉有点生硬,不过听着倒也舒服,好像不是从耳朵进入心中,而是从毛孔沁入心里。

“呀!”妞妞显然是被吓到了,怎么连棵大树都会说话了,跟着小白龙还真是能看到很多新奇的东西呢。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一切生灵皆有神,在小白龙的认知里,所有的生物都可以互相交流,有时候用花的语言、有时候用树的、有时候用鸟的、有时候用鱼的,当然为了方便,有时候也用人的。

“我?我吗?我也忘记了,我只知道自己是棵榕树,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榕树。”老榕树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树冠,在浓密的叶间能看到小小的果子,红得可爱。

周围的空间被莹莹的绿丝缠绕,小白龙对这种空间的变幻十分敏感,因为自己想去什么地方的时候经常是随着类似的波动而去,看来这株老榕是陷入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了,没注意身边还有两个小人。

小白龙把妞妞紧紧拉住,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一个淡淡的乳白色光罩,如一层皮肤一般紧紧贴在两个人身上。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浓郁的绿色漩涡,小白龙和妞妞被吸进了老榕树的记忆里。

两个人渐渐适应了里面的环境,感觉空气比较稀薄,也比较空旷,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地方,这难道就是老榕树的记忆?不对啊,怎么也得有棵树啊,要不然怎么是他的记忆呢?其实两个人没注意,在他俩脚边不远处,有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发芽,从泥土深处积攒着力量,就等一场春雨来爆发出希望的力量。

这雨说来就来,妞妞下意识地要去躲雨,看到小白龙嘴角浅浅的笑,才发现雨水根本就打不到自己身上。

“呀,小白龙你看,发芽了!”一根小小的绿苗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很快就超过了俩人的身高。

看来,这里的时间是加速的。小白龙看着快速生长的小苗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猜的不错,这株小苗就该是那棵老榕树了。很快,小树长成了一棵大树,开始有小小的树须垂落,一片片绿叶对伴而生,不大一会,就看到叶面下有浅浅的绿逐渐变色,由绿而红,原来是这棵树的果子第一次成熟了。

几只漂亮的小鸟飞了过来,落在枝头上,轻轻浅浅啄了一下小果子,似乎感觉还可以,便整个囫囵吞下,回味了一会,又选一颗比较大比较红的果子叼在嘴里飞走了。小白龙发现那几只鸟是绣眼鸟,眉目间婉转流情,看来是很留恋这里呢。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一群绣眼鸟飞了过来,在枝叶间搭起了自己的小窝。老榕越来越茂盛,从最初的一棵小小的树苗,渐渐长成一棵大树,垂落的根扎进土壤,裂变成新的树,然后吸引更多的小鸟来这里筑窝。不只是小鸟,还有其它小生灵,刚刚还看到一只小猴抓着一根藤蔓荡开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原本有些莹白的树干变成了深褐色,岁月变迁,远处轰隆隆一声响,远处山上的积雪滚落,顺着山脊滚下来,白色的滑道一直铺过来,然后一直没什么感觉的老榕突然惊醒,睁开了双眼,看着滚滚而来的雪块艰难地转身。树根一根根拔起,树冠抖动,几只鸟儿从树冠里飞出来,但是还有一些不会飞的只好在窝里眼巴巴的看着。

费了好大劲,老榕才挪了差不多两三米的距离,也就是这两三米挽救了树冠中的小鸟们。一条白雪组成的激流从刚才榕树生长的地方席卷而过,连大石块都被它们掩埋,如果从榕树身上碾过,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小鸟们虽然得救了,不过榕树却变得枯萎,没有了树根汲取营养,叶子很快就枯黄,落在白的雪上,很是扎眼。

“呀,他快要死了,小白龙怎么办啊!”妞妞显然是进入到情景不能自拔,急的泪水在眼角打转。

“别害怕,他不会有事的。”小白龙紧紧握住妞妞的双手安慰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可是见过很久以后的老榕,他不是没事吗,还很茂密,自己就长成了一丛树林。”

妞妞歪着头想了想,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如果这株老榕现在死了,她和小白龙看到的又是谁呢?所以,他一定会没事的,想到这,妞妞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