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优雅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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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冰之城堡

“小白龙,那是城堡吗?”妞妞还是有点不确认,想从小白龙那得到答案。

“是,应该是。”小白龙看着城堡上高耸的塔尖,带着浓厚的欧式风格,不知道会不会有拿着权杖带着皇冠的国王从里面走出来。

“你看,是冰做的城堡诶,我还没见过。”妞妞脱下冰鞋,自己站了起来,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碎冰渣,向着那座城堡一步一步走过去。

“我也没见过。”小白龙喃喃地说着,可声音也就他自己听见了,妞妞早就走开了,小白龙赶紧追了过去。

小白龙和妞妞穿过江面,来到了城堡下面,一块块整齐的冰块像砌成了城墙,隐隐约约能看到城堡里面的场景。那么多冰块堆砌,整个墙面都不是透明的了,而是有些绿莹莹的,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薄莎,妞妞用手指戳了一下冰做的墙,“呲”的一声一丝寒气从墙面和妞妞的手指尖冒了出来,很快消失不见。

“来,妞妞,把手给我,我带你进去。”城堡好大,小白龙看了一圈没看到门,感觉好远的样子,既然看不到门那就不从门那过了。

小白龙牵着妞妞的手从冰墙上穿过去,那冰墙就像果冻一样,一下有了弹性,等他俩走过去又恢复了原状,如果这时候有人跟着进去,一定会重重地撞在冰墙上的,也只有小白龙和妞妞能让铁面无私的冰墙网开一面了。从冰墙穿过去,里面全都是冰雕刻的美景,一树一景全是冰,冰做的灯冰铺的小路冰刻的小花,还有冰做的巨型滑梯。对,一个大滑梯,得有十几米高,全是用冰垒成的,等着滑滑梯的小朋友排起了长龙,小白龙和妞妞自不用说,很自然就排在人群后面,看着一个个小人从滑梯上滑下来,尖叫声里还带着笑,在欢闹声中还可以听见爸爸妈妈的鼓励。

终于等到小白龙和妞妞了,妞妞从滑梯上看向下面,突然感觉真的好高,本来想一马当先滑下去的,却不自觉收了脚,一闪身把小白龙让在了前面。小白龙根本就没做好准备,还担心妞妞万一滑远了找不到了怎么办,突然眼前空阔了,还没来得及垫上一块纸板就滑了下去,如果不是身旁有冰壁拦着,好像在空中飞一样,以为滑很久才能滑到底,谁知道也就在一闭眼再睁眼的瞬间就滑到底了,还顺着惯性滑出去好远,停在一个小橡胶墙前面。还没等小白龙停稳,只听见身后妞妞大喊大叫。

“让一让,前面的让一让,我停不下来了。”原来妞妞看到小白龙没做好准备就滑下去了,那错愕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妞妞笑得弯下了腰,岂料一弯腰就失去了重心,也顺势滑了下来。

小白龙一回头就看到妞妞滑了下来,头发被风吹在脑后,留下一个大大的脑壳,脑壳上还冒着密密的细汗,双手挥舞着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小白龙哪见过这架势,想躲又躲不开,是往左还是往右挪一下给妞妞留下缓冲的空间,还是……没有还是了,因为妞妞已经冲了过来,一下冲进小白龙的怀里,撞了个大满怀,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早已乐得不成声了,本想滑滑梯的,怎么感觉好像被滑梯滑了啊。

不过总呆在这里也不好啊,影响别的小朋友不是,小白龙扶着妞妞站了起来,“妞妞,要不要去那边的城堡里面看看,看看里面有什么?”

“当然了,我们进来不就是来看城堡的吗,谁知道还有个大滑梯,太可恶了。”说着,妞妞还使劲儿跺了下脚,要把刚才的尴尬跺下去。

小白龙和妞妞顺着一条冰灯装饰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冰堡的门前,幸好这冰堡是没有门的,要不然又得穿冰而过了。正当两个人感慨的时候,突然整座城堡亮了起来,原来冰块里还嵌着灯泡和灯管,天有点黑了,就打开了灯,整个城堡笼罩在五光十色里,再加上冰面的不断反射,绚丽得好似梦一般,如果不是看到身边妞妞惊讶的表情,小白龙真以为做梦了。每一块冰好似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一般,不在是死物,充满了活力,有节奏得韵动,虽然是人造的美景,可又远远超过人们赋予它的美丽。

刚才还喧闹着的人群,有了瞬间的安静,大家都在看这难得的美景,一块块冰有节奏的亮起来,逐渐点亮整座冰堡,不只是冰堡,似乎整座城市都有了梦幻的色彩。然后安静的人群又喧闹起来,无数的惊叹,都拜倒在这美丽的冰堡之下,如果冰堡是一个美人的话,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前来一睹她的芳容吧。

小白龙和妞妞跟着人群走进冰堡里,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确实全是一块块冰做成的,每块冰都紧密结合,中间连刀片都放不进去,真正做到了无缝连接。有一个简单的回廊,走过回廊就看到了一个大厅,完全是仿照一个真正的城堡做成了,放佛就是把一个小城堡用完整的冰层包了起来,大厅里还有冰做的沙发和板凳,中间放了个火盆,有一簇火苗跳动。哦,不,不是火苗,离近了才看到是灯光的效果,灯光有节奏的明灭,像真的火苗一样。

想看的,冰堡里都有,只是少了住在冰堡的王子和公主,如果这里再有两个美丽的小冰人,那就完美无缺了。再往里走,有一个小小的冰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一个漂亮的公主房展现在大家眼前,冰做的装饰比粉红色的幔帐还要瑰丽,中间一张冰做的床一尘不染,冰做的小桌上面还开了一个小小的窗,窗上雕着镂空的花纹,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冽。也许是城堡里到处是冰,寒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吹在耳边有些暖暖的气息。

“小白龙,你看这张床多美啊!”妞妞摸了一下冰床,十分平滑,像缎做的一样,如水,不这就是水凉如梦。

“嗯,建造这个城堡的人,手得有多巧啊。”小白龙从进来之后就惊叹不断,一直以为最美的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没想到人的双手也能做出这么漂亮奇幻的建筑,看来人类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模仿,可却比原来的要漂亮很多。从山洞到简单的石头房子,再到好点的房子,再到城堡皇宫,再到冰堡,不知道以后还会建出什么奇幻的东西来。

“原来冬天每次下雪,都会想雪是从哪来的,想必是有一个雪屋,里面住着个雪婆婆,每到冬天就会打开雪屋的门,呼呼的大雪就从雪屋里飘出来啦。没想到,是个冰屋啊,比我想象得还美,记得阿爸还说我天天胡思乱想,真应该把阿爸也带来,让他看看他就无话可说了。”呵呵,妞妞错把这冰堡当成天下所有冰雪的源头了,其实就算是有这么个雪屋或者冰屋的话,那也应该建在天上,不确切的说应该建在云上,风一吹云就跑,跑到哪,雪就下在哪。

“妞妞要不要躺在这冰床上试试,我感觉应该会很舒服的。”小白龙说着已经跳到了冰床上,寒气从他脚边向四下里逃窜,妞妞轻轻点点头,把手伸了过去,被小白龙一下拉倒了冰床上,两个人顺势在冰床上躺了下来,说来也怪,看着冷冰冰寒森森的冰床,真的躺下去的时候,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相反,寒气隔着棉服和体温相撞,还有些舒服呢。

这座冰堡本来是让人参观的,冰床不允许让人躺的,别说躺了,就是碰一下也不允许的,可这时候大家都被小白龙和妞妞自然融进这冰之城堡的和谐画面震惊了,不忍破坏。在他们的眼中,小白龙和妞妞本来就该躺在那张冰床上,他们是这座冰堡的主人,对,就是这座城堡的王子和公主,屋子的主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躺一下,谁又能去指责什么呢?也许自己才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客人,打扰了人家平淡的生活。

小白龙和妞妞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时刻,耳边仿佛有琴声响起来,轻轻缓缓的音调想一个个小精灵从冰床上跳着快乐的舞蹈,音符越来越多,很快就包围了整个冰堡,大家都能听得到,如痴如醉陶醉在这没有人间烟火的小房间里。如果有人仔细听,会发现这一个个小小的音符,组成了一首很可爱的曲子——《献给爱丽丝》,不过谁也没发现这钢琴声从哪里发出来,找不到源头,因为它无处不在,处处都有它的影子。

小白龙轻轻握住了妞妞的手,暖暖的温度从他们两个人的双手间散发出来,周围的人们都感觉到了那丝温暖。两个人身上泛起淡淡的光,不,不是光,而是两个人渐渐嵌进冰床里,冰块上晕开了两个人身上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有淡淡的光呢。就这样,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在众人的眼前消失了,有人揉了揉眼睛,确认冰床上的两个小人确实不见了,还有大胆的去摸了摸冰床,冰床并无异样,就好像那两个人从没出现过,如果不是大家都看到了,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呢。

和小白龙、妞妞一起进来的人群,今天可谓见证了一段奇妙的时刻,给自己的冰雪之旅添加的一丝神奇,真是不虚此行,等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和亲戚朋友们吹嘘一番了。而这些,小白龙和妞妞显然是不知道了,他们还沉醉在美妙的钢琴声里,不愿睁开眼。

小白龙和妞妞耳边的钢琴声越来越温柔,似乎已经变成了摇篮曲,有人在耳边呢喃低述,还有一双温暖的手拍打着身体。温有暖?不对啊,冰堡里怎么会温暖呢?应该有寒风才是。“小白龙,没想到冰床也这么暖和。”

小白龙发现有些不对,睁开了双眼,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俩已经不在冰堡里了,也许是握住妞妞的时候感受到了温暖,所以被送到了这个温暖的地方。“妞妞,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冰堡里了。”

“什么?不在冰堡里了。”妞妞还在回味冰雪的味道呢,怎么突然换地方了?妞妞睁开眼,发现她和小白龙躺在一块日光岩上,暖暖的阳光铺洒在脸上,有些痒痒的,还闻到了一丝海风的味道,这应该是一座岛屿吧。

还没等小白龙和妞妞搞清状况,像是有谁打了个招呼,本来低述的琴音被打碎了,无数的钢琴被弹起来,高低起伏,什么曲子都有,刚开始你会觉得有点乱,可仔细听一听就会感到全身被音符包围起来,被带进一个奇幻的世界,仿佛一个个音符在你身边跳着舞。就像对着阳光吹的七彩泡泡,1234567变换着模样打在你的手上、衣角上、头发上,然后又像泡泡一样啪一声碎掉了。

“呀,小白龙你看!”妞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高兴地跳着,用手指来指去,你如果从原处看,还以为是一只跳舞的小猴子呢!

其实小白龙早看到了,从小岛上纵横的小巷子里,那些敞开的窗口,有一架架长着翅膀的钢琴飞出来,在小岛的上空盘旋,估计还有几架是第一次飞出窗子,飞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的。一架米黄色的小钢琴在飞的时候没了力气,落在了日光岩下面的草丛里,妞妞看到了,乐呵呵地朝着它跌落的方向走过去,想看看会飞的钢琴到底是怎样的,小白龙也只得跟了过去。

那架米黄色的钢琴努力挣扎着,想要再次飞起来,可就差那么一点。妞妞小心的把那架钢琴摆正,感觉不是太真实,钢琴的小翅膀铺打在手上,直接穿手而过,没留下一丝触感。妞妞看着小钢琴有些委屈的样子有些不忍,如果它再飞不起来,翅膀真得要消失了。看着它黑白的按键,按照记忆里笛谱的曲调,轻轻弹起来,小钢琴的翅膀似乎又有了一丝活力,一曲终了,终于翅膀又凝实了,等妞妞撤回双手,它竟然扑闪了几下翅膀又飞了起来,在小白龙和妞妞身边绕了个圈儿,向一栋白色建筑飞去。

原来支撑这些钢琴飞翔的是音乐,如果没了音乐,再轻盈的钢琴也飞不起来,是音乐给让他飞翔的梦想成真。看着渐渐飞远的钢琴妞妞有一丝不舍,毕竟是自己让它重新飞起来的,怎么不多待一会啊,听自己说说话也好。小白龙哪能不懂她的失落,牵起妞妞的手走向那座白色建筑,已经有很多钢琴从二楼的窗口飞了进去,小白龙和妞妞自然飞不进去,围着那大房子走了半圈,看到了一个雕饰着美丽花纹的大门。

小白龙推开大门,几架钢琴吓得往里缩了缩,原来所有会飞的钢琴都在这里集合,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或放或挂或躺在那里。妞妞紧跟着走了进来,看到里面那么多收拢了翅膀的钢琴,不由惊呆了,怎么有这么多有梦想的钢琴,是不是这世上所有有梦想的钢琴都在这里了,清脆低沉的音符相互碰撞,是它们在用自己的方式交流吧。

妞妞在墙角看到了刚才那架米黄色的钢琴,它这时候正陶醉在音符的海洋中呢,不自觉轻轻摇晃着,看起来憨态可掬,惹得妞妞捂起嘴偷偷笑着。听到妞妞的笑声,那架米黄色的钢琴愣了一下,似乎这时候才看到小白龙和妞妞,展开双翅飞了过来,停到妞妞脚下如一只小猫一样蹭了蹭妞妞的裤管儿。

“看,它还记得你呢!”小白龙看着米黄色小钢琴的动作,也不由乐了,看来妞妞不仅招人喜欢,也招钢琴喜欢啊。

“嗯,当然了,你看,它翅膀上还有我的温度呢!”妞妞拍打了一下它的翅膀,十分柔软,在音乐的滋润下,丰厚了许多,看来再过一段时间,这双翅膀都能漂洋过海了呢。

还有很多钢琴陆续飞进来,渐渐把这间屋子挤满了,这里简直成了一个钢琴的博览会,白的、黑的、粉的、蓝的、黄的什么颜色的都有,高低大小不一,同时弹奏起来,让小白龙和妞妞被音符彻底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如果咋一听你感觉有些乱,不过仔细听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它们之间互相分好了工,韵律不散,别有一番风味。而且这些飞进来的钢琴还有序的排列,每架钢琴都找到了一个合适自己的位置,在合适的时候弹奏起合适的音调,小白龙的双手不自觉放在空中,若有其事地弹起来,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还以为这岛上的琴音都是从他指尖发出来的呢。

时间渐晚,那些钢琴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盖合上琴盖安睡,有几个太疲惫了,还打着小呼噜,呼噜里也带着轻轻的音调,在这个屋子里面轻轻地摇。月色从窗口走进来,给他们铺了一层轻柔的被子,妞妞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妞妞,来这里睡吧。”小白龙早就知道妞妞会累,毕竟玩了一整天了,哪能不累呢?小白龙找到一架最大的钢琴,钢琴泛着葡萄紫,如果在它下面睡觉,应该会有一个紫色的梦吧?小白龙还把屋里的小靠垫和天鹅绒的裆布铺在了地上,一看就很舒服,睡在上面一定能美梦连连。

很快,妞妞和小白龙就睡着了,等他俩睡着后,所有钢琴的翅膀都从它们身上剥离出来,从窗口飞出去,在月光下融合。不大一会儿,便融合成了一双巨大的白翼,贴在房子两边,轻轻扇了两下,这房子就飞了起来,飞过大树,飞过小岛,飞过城市,飞过海洋,在温柔的月光里飞向了远方。也许它没有目的地,只是这样飞着,不管落在哪里都没有关系,让沉睡中的妞妞和小白龙也做了一个关于飞翔的梦。

等小白龙和妞妞醒来的时候,早已不在琴岛上了,那白房子飞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飞到了哪里,只是飞累了就停下了。那双巨大的翅膀剥离下来,碎成星星点点重新铺在每一架钢琴上,只等音乐响起,再一次飞翔!有淡淡的清香飘进来,小白龙的鼻子很灵通,当这缕清香伴着第一束阳光的味道走进屋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本来想大大伸个懒腰的,不过看到妞妞还在深睡的样子,小白龙只是缓缓打量此时温馨时光。说来也怪,不管你在没在意,只要有人长时间盯着你,你就会感受得到。妞妞就是在梦里感受到了小白龙的温柔目光,转醒过来,还真看到了小白龙白净的脸庞,在逆光中,有浅浅的绒毛。

“啊,你醒了啊,早啊!”妞妞对着小白龙打了个招呼,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顺带着也打了个哈欠。

“额,早。”小白龙慌张收回了目光,有一丝尴尬,“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的阳光还不错。”

“恩,我也想出去看看,昨天都没怎么看小岛的景色,那几个小巷子里应该有好玩的。”妞妞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养足了精神,当然要出去看一看啦。

小白龙推开门,突然两个人都没了动作,呆呆的看着门外。门外早不是昨天的景色,哪还有什么小岛,一条紫藤缠绕的长廊直铺在门外。放眼望去,一片温馨的紫色,让人一下就坠入到紫色的幻想中,似乎脚下的土地都柔软了许多。

妞妞抓住了小白龙的胳膊,“这……这……昨天我们不是在这吧?”怎么就像做梦一样,刚才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啊。

“好像,应该,大概不是吧。”小白龙也不是很确定,好像是在回答,更大程度上是怀疑,说到最后都没了底气。难道是昨天光顾着追会飞的钢琴了,没注意这条紫藤长廊?不会啊,在怎么着急,任谁都不会错过这条长廊的,这么有特色,就算余光扫到也会记忆犹新的。他俩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记忆,岂料到是屋子长了翅膀自己飞过来的,这事告诉十个人,有九个半不会信的。

“好美!”妞妞不禁感叹,小白龙也小声低喃:“是啊,好美。”妞妞已经走出了房门,沐浴在紫藤长廊下,有细碎的紫花随风飘落,落在妞妞的长发长发上,隐隐约约妞妞也被披上了淡淡浅浅的紫衣。小白龙忍不住轻摇蔓藤,紫色的花、叶扑簌簌落下来,铺成了一条紫色的长路,从脚下一直蔓延出长廊。

妞妞在一片紫色当中看到了几条粗状的老藤,形成一个圆润的弧形挂在紫色中,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秋千,是,就是秋千。“小白龙,你来,你看这里有个秋千”发现了好玩的自然要和小白龙分享。

小白龙一直沉浸在紫色的幻想里,紫藤长廊给他一种久违的安宁,妞妞喊了一下他,才让他从幻想中抽离出来,顺着妞妞看过去,果然有紫藤自然形成的秋千,妞妞已经扒开藤叶坐了上去。双手扶在藤枝上,轻轻荡了起来,碎花碎叶在她身边落下,好像有淡紫色的光从阳光里剥离出来,照在妞妞的身上,在小白龙眯着的双眼里,竟是如此美丽。

“小白龙,你也来试试啊!”妞妞看到小白龙的模样不由一乐,几片碎叶落在他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呢。

“额,我就不凑热闹了,我想看看这个长廊有多长。”说着小白龙转身就要走,还真想看看长廊外面是什么呢,会不会是蓝色、红色、绿色或者七彩的长廊呢?

“等等我,我也要去。”妞妞赶紧从秋千上荡了下来,老藤晃晃悠悠停了下来,这片小天地又归于平静,等一阵风吹过,碎叶和碎花也不知被吹到了哪里,只剩这一条紫色长廊随时光流转。

其实这长廊也不是太长,转过两个弯,小白龙和妞妞歇了一下,太阳稍微升上了一点,两个人就走了出去,扑簌簌一阵淡香扑面而来,长廊外是一条笔直的大路,路宽得很,可依旧笼罩在一片紫色里。大路两旁站满了紫葳花,枝叶繁茂把大路装饰成了一条甬道,路的尽头能看到一个明亮的出口,透着晨光。

“咦,我们是从长廊里走出来了是吧?”妞妞有些疑惑,怎么好像又走进一条紫色长廊里。

小白龙走到一棵树下,一只手在树干上摩挲着。那棵树随意伸展着枝条,好像在享受这个客人带来的按摩,岂料一不小心,自己的过往一下就被小白龙探知到了,从落地发芽、历经的每一次风吹雨打、第一次开花、第一次落叶、看到太阳时的欣喜、月光倾泻时的静谧……一直到现在享受的舒适都被小白龙感知到了。

“紫葳花,这是紫葳花。”小白龙喃喃地说着,既然得知了人家的过往,就要慎重,它都把自己的一生,你还有什么苛求呢?

“紫葳花?”妞妞跟着念了一遍,“好美的名字啊,这花也美。”正好一大朵紫葳花落下来,妞妞顺手接住,拈在手中低头细嗅有淡淡的紫气氤氲而上,清清淡淡的香,沁人心脾。

紫葳花树努力伸展,所有的枝叶相连,一排排看过去,如梦似幻,好像有些不真实,似乎这样的场景只有梦中出现,冷不丁出现在面前,总会有丝怀疑。树下的狗尾巴草似乎也被满树的紫葳花染上了一层淡紫色,普通如它也唯美了许多,风到了这里也变得温柔,树影摩挲,似低语、似轻呜、似浅歌。

当小白龙和妞妞从紫葳花道走过的时候,那一排排紫色精灵压低了枝头,亲切的打着招呼,如果你懂得花语,就会发现它们的喜悦。花枝打在肩上、脖颈上,亲吻着你,如久违的朋友亲昵,此时你只能享受,还能做什么呢?

一阵风吹过来,打着旋儿把一地紫色卷了起来,在大路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紫色龙卷风,花瓣和碎叶螺旋上升,如果它们会说话,一定唱着一首快乐的歌吧。风停,所有的落叶和花瓣形成一座紫色的薄墙,横亘在道路中间,好像一朵超大的紫棉花,不,紫色的云,紫色的棉花糖!吸引着小白龙和妞妞走过去,摸一下或尝一下,都说秀色可餐,还真是有些垂涎欲滴呢!小白龙的心中不知道擦了几遍口水了。

小白龙穿过那堵墙,真的就穿过去了,就像穿过空气一样,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根本触摸不到那片紫色的氤氲。

“小白龙,你做什么呢?怎么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现在的小白龙在妞妞眼中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前后左右无目的地乱转。

“你过来就知道了。”小白龙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知道也解释不清,这也太奇怪了,明明就在眼前,却碰不到。

妞妞走了过去,拨开那堵刚砌在前面的花墙,当她刚触到花墙的时候,那墙突然失去支撑散了,铺满了一地。在小白龙目呆口惊中,刚刚散去的风又赶了回来,把这一地碎花和碎叶吹散,吹到紫葳花树下的草丛中,隐没不见,看着干净的道路,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了?”妞妞已经走到小白龙面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小白龙呆呆的模样煞是可爱。

“没……没什么。”小白龙轻摇着头,真是无话可说,难道是这一路紫葳花给自己开的玩笑?他很无奈,想必刚才的样子,一定会很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