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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童话里的爱情

周立病卧在床,昏昏沉沉一连好几天,直到今日才觉得神清气爽。他踱步出屋,来到小院子里。他新奇地看着这个曾经认为很平凡的世界,忽然间觉得一切变得美丽活泼充满生命力。不说和煦的阳光温柔地在天地间洒满明亮的光晖,也不说微风徐徐吹拂着葡萄树发出沙沙沙令人愉悦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珍惜留恋啊!

周立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是一种美丽之神常挂的笑容。他取出茶具,烧一壶水,准备泡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周立平常是不好喝茶的,他觉得茶虽香馥,但淡而无味,不如喝起酒来痛快。此时热水一入壶中,一股清香冉冉飘起,沁人心脾。他端起茶,小抿一口,顿时觉得茶香满颊。周立不禁脱口道:“好茶!”周立一个人自斟自酌,甚是痛快。

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嬉笑声,周立循声望去,见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做堆房子的游戏。

两人忽然背起古诗,男童背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柳……”

小女孩稚声道:“不对,不对,是波上寒烟翠。”

男孩挠挠头,笑道:“我背错了。”

周立童心大起,一边品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玩游戏。

小女孩拍手道:“好了,我们的房子盖好了。”

男孩道:“还差两个人,我们搓两个泥人好不好?”

“好,这两个泥人就像我们两个一样青梅竹马,对不对?”

“对,他们就像王子公主一样住在城堡里,过着幸福生活。”

“小哥哥,你长大后会不会娶我,咱们也像公主王子一样好不好?”

“好啊,不过你要乖,不要经常哭鼻子啊!”

“好。走吧,咱们回家去。”

“走喽!”说着两人手牵着手跑开了。

周立听着他们天真的对话,不禁被深深感动了。“世界上要是有孩子们眼中那种唯美的爱情,那该多好啊!”周立忍不住叹道。

周立坐在院子里消磨一早上的光阴,喝了一大壶茶。这种惬意的生活很令人向往,直到肚子开始反抗,他才回到屋里。一桶泡面成了他的午饭,对一个不会煮饭的人来说,也只能这样囫囵一顿了。

周立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开电视看。体育频道一直是周立钟爱的节目,此时电视上正直播着中国足球队的比赛。许是中国足球队的比赛让人失望,周立看着看着来了睡意。

这时候电视进入广告时间,画面上呈现一段公益广告。广告的画面是一对青年夫妇紧紧拥抱着女儿,三人脸贴着脸。青年男女口喊台词道:“请多关爱孩子的身心健康!”周立朦胧间瞥见,不禁机伶一下清醒过来,脱口叫道:“柳凤!”广告上的女青年正是柳凤,虽然广告一瞬即逝,但是周立看得清清楚楚。

周立回想广告上他们亲昵的举动,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涩。“难怪最近与她通话,她总是闪烁其词。以前我们都是无所不谈,可是最近她总是刻意回避什么。”周立思索着,“难道她一直只把我当普通朋友,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她没看出我喜欢她。我以为我们俩的感情是不用说出口,双方就都能明白的,难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多糊涂啊,为什么不早一点向她表白呢?只怕现在为时已晚了。”

周立越想越烦躁,从冰箱里取出几瓶啤酒,猛喝起来。可是戒酒消愁愁更愁,除非是一醉方休。周立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歪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知。

“头痛,头好痛。”周立挣扎着醒过来,口中兀自不停喊道。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抬头一望,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打着盹。

周立惊叫道:“妈妈,你回来啦!”

周母的美梦被打断,从惺忪的睡眼中看见周立已经清醒过来,不禁高兴道:“小立,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啦!又是发烧,又是醉酒。刚刚医生来看过你,责备我们为什么在你发烧的时候,还让你喝酒。幸亏你病得不严重,否则……医生说不碍事,给你打了一针就走了。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好些?”

周立笑道:“我觉得好多了,这么一点小病犹如蚍蜉撼大树,能奈我何?”

周母用手指戳一下周立的头,叹道:“你啊,长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幸亏我和你爸爸提早一天回来,要不然……”

周立脸上大变,大声叫道:“爸也回来啦?”

周母道:“回来啦,他刚刚还在生你的气呢,现在可能睡觉去了。”

周立垂头丧气道:“这下完了,明天爸爸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妈,你要帮帮我。”说着拉住周母的手摇晃起来。

周母笑道:“谁叫你调皮!我会劝劝你爸爸,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帮周立盖好被子,摇着头走出房间。

周立的心里一直忐忑着,带着这种心情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天空中下起牛毛细雨,风儿卷着雨丝从窗外绵绵吹来,凉凉的冰冰的让人心情愉快舒畅。周立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灰蒙蒙白苍苍一片,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其中,闪着若隐若现的身影。

周立对着窗口忽出一口大气,气儿化成圆形,向前飘去,接着消失。

“小立,下来吃早饭啦。”周母从客厅里喊道。周立快速打理一下,然后踏着轻快的脚步下楼。周父周母两人正谈笑风生,不时会心地微笑着点头。

周立走到父母面前,笑道:“爸妈,你们在看什么,这么开心。”

周母微笑道:“这是我们这几天在欧洲拍摄的照片,你看漂亮不漂亮?”

周立拿过来,慢慢翻着,只见第一张照片是一片美丽的庄园,庄园里种着广阔无垠的花海,第二张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几只海鸥展翅翱翔,接下来几副也都是欧洲独特的自然风光,当然其中有周父周母恩爱的夫妻照,最后一张是欧洲的酿酒庄园,上面挂着“路易九世葡萄酒庄园”的牌子。

周立笑道:“爸妈,你们是不是也嘴馋,闻着酒香走进葡萄酒庄园呢?”

周父严肃道:“胡说!我们只是陪一位外国友人去参观一下而已。”

周母不禁莞尔道:“好啦,吃早饭去吧!”说着拉着周立、周父的手向餐桌走去。

餐桌上一家人谈得十分愉悦,气氛十分舒适。三人围绕着周父周母的这次旅行展开话题,周立慷慨激昂地谈着法国的轶文趣事和遇到的人文景观,周立和周母成为他的忠实听众。周立巴不得父亲一直谈论这个话题,避免谈到自己这几天的情况。

直到早饭结束,父亲在餐桌上果然一字不题自己生病的事,周立心中一阵窃喜。他站起身来,向父母道别道:“爸妈,我回学校上课去了。”

周父忽然沉下脸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去上学?今天我要不好好训戒你一顿,你就不知好歹。我问你,我出门前怎么告诉你的?”

周立嗫嚅道:“你叫我顾好家,好好学习知识。”

周父道:“还有呢?”“不要有事没事打篮球。”周立心中暗叫糟糕。

周父怒道:“有没有叫你不要喝酒。”

周立低头道:“有。”

周父道:“哼,我回来就听说你发高烧还跟人打球,你逞什么英雄,难道连命也不要了吗?”

周立小声道:“如果我不参加比赛,不赢得比赛,班级就没法进入全国大学联赛。”

周父脸色变得通红,大声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那么喝酒喝得滥醉,又怎么解释?”

周立不敢吭声,他知道父亲的脾气,越是顶嘴,就越会遭到训斥。

周母柔声道:“好啦,小立知道错啦,你就不要念他了。咱们的小立一向很懂事啊。”

周父怒道:“真是慈母多败儿,好啦,我也不家法处置你,你回房间思过去,今天不许你出门。”

周母道:“小立,你的身体还没好,赶快回房休息去。”

周立吐吐舌头,走了几步,回头笑道:“爸妈,难道这次你们没给我买礼物回来?”

周父口气变软道:“当然有,只要你乖点,明天就给你。”

周母笑道:“咱们的周立是大人啦,你还当小孩哄啊。”说完和周父相对一笑。

周立回房,觉得甚是无聊,就抄起吉他,对着窗外随心所欲地弹起来。窗外的雨雾越来越浓,四处扑卷,好像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小立,你的朋友看你来了。”周母在楼下喊道。

周力走出屋来,见坐在客厅中的人赫然是林大嘴。周立像一只快乐的鸟儿翩跹下楼,把林大嘴抱在一起。周父泡起一壶茶,然后给林大嘴递上一杯。

周立道:“林大嘴,你父手术安排得怎么样?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林大嘴道:“家父明天就要进行手术了,我今天是特地向你道谢来的。”

周立道:“你跟我之间还用道谢吗?不过大伙都很佩服你,佩服你捐肝救父。”

周父也吃了一惊,放下茶杯道:“小立,这是怎么回事?”

周立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周父击股叫道:“大嘴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