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保姆
20858500000039

第39章

沈红江拿着信纸,一个箭步就往门外冲去。沈红江一路发疯似的冲出了校园门口,但恰在此时没有一辆出租车路过。他不能就这样等着出租车来,他得跑,跑步去医院。他不能让母亲就这样死去,他坚决不能让母亲就这样死去啊!

街道上,道路上的行人都纷纷给沈红江让道,仿佛都晓得他是一个大孝子。孝感天地呀,谁不让他的路呢?沈红江边跑边怨天尤人,他四处外寻找多年的母亲,却不知母亲就在自己的家里。沈红江怨啊,自己真是一个马大哈,一个有点混的小子。母亲就在自己家里竟然熟视无睹,母亲在自己家中做了那么多的事,自己竟然也该想一想其中的原由,你混呀!

有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开过去,沈红江招手,出租车从他的身边开过去。沈红江扬起了手时才看见车上有人。沈红江没有停下步子,继续跑着,拼命朝前跑着。

前面又开来了一辆出租车,这辆车是空着的。当出租车从沈红江身边开过去时,沈红江下意识地抬起手来,但出租出车却开到前面那位也同沈红江同时抬起手的顾客。沈红江暗自骂了一句,那位顾客已经坐上车去了。沈红江,你原谅出租车司机,他先看见谁就会先去运送谁。因为沈红江在跑步,以为他不坐出租车。但司机哪里晓得沈红江已是心急如焚。出租车虽然开走了,但沈红江还是不愿意停下来,他还得继续跑步前进。

终于,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从沈红江的对面开过来。沈红江还在老远就跟司机招手,出租车终于在沈红江面前停了下来。沈红江大气呼呼地拉开车门,已经是说不出话来的人了。司机再三问他到哪儿,沈红江许久也没有说出话来,他歇息了片刻,才缓过气来,只轻声地说:“医院。”

司机确明知故问,又问他:“到哪家医院。”

沈红江这才想起梁梅给他留下的条纸,他回忆的片刻,才有些急不可待地说:“市第一人民医院!”

司机再也没有问话了,便直截了当地往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沈红江坐在车上,便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点感情脆弱,一不小心,眼眶中的眼泪就会像珠子断了线似的从里面滚落出来。不能当着陌生人流泪。他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那双有点红肿的眼睛。他焦躁喊司机:快,开快点!

司机却十分老练,不管沈红江如何喊叫,仍按照自己的固有的速度前进着,嘴里也时不时地回敬几句:“交警看见了不是扣押本本就是扣分,我已经遭遇了好几次理麻了,安心想让警察吊销本本嗦?”

沈红江不想跟司机老鼠衔秤砣——操嘴劲。他闭着眼睛只是不断地说着那么一句话:“快快,快、快、快!”

司机握住方向盘,不紧不慢地往前开着,对闭着眼睛说“快”的沈红江说:“还要多快?市第一人民医院都到了。”

沈红江再次睁开眼睛,果然到了。他拉开车门就往外走。司机大声地说道:“你还没有给车费呀,你得给车费呀!”

沈红江想自己真是忙昏了,竟然连车费也忘了给。他已经跑出好几步远了又回到了出租车身边,忙碌地摸着自己的腰包。但是,身上没有一分钱。沈红江愣了片刻,才想起刚才自己洗澡时将衣服换了,这套衣服包里没有一分钱。沈红江想也没有想,边走边说:“你等等,我去拿钱。”

司机还想说啥,沈红江已经跑进医院了。他跑在上楼梯时,腿脚又有些发软,沈红江咬紧牙巴,一层一层往上爬。六层楼梯终于爬完了,却忘了是哪间房间。沈红江不管不顾地一步冲进了一个病房间里。

“妈妈——妈妈——”

屋子里的病人觉得这个人有些发疯,但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问,这个病房里哪一位女人是他的妈妈。沈红江在屋子扫了一遍,哪里有他的母亲。他又跑进另一间病房。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沈红江寻着叫声望去,见是朋友的朋友阿B。躺在病床上的阿B羡慕地对沈红江说:“沈老师,还是你洁身自好对,免得患我这种怪病。你来医院来找人?”

沈红江说:“找我母亲。”他有些失态地冲了出这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