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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精神抖擞的老头手提宝剑走到了大门口。门卫忙上前去对伍老头说道:“首长,这位年轻人找了你好几年了,他昨天就在干休所等了你很久。”

伍老头“哦”了一声,转眼审视着沈红江,像审犯人似的。沈红江也感到了那两束眼光的威严和不可侵犯。老头做官的余威尚存。沈红江想:这老头子是从很高的官位上退下来的。但不管怎样,沈红江今天是为找亲生母亲而来。说不定,这个老头还可能是自己的父亲,跟自己还有血缘关系。想起这些,沈红江的心情十分复杂。不过,沈红江现在看见伍老头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种无视他人存在的霸道行为很令他很不舒服。沈红江内心的恨意占了上峰,以一种冷若冰霜的眼神对视回敬伍老头,并含有浓烈的蔑视意味。

伍老头发现自己的表情有些盛气凌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来找自己的,总该给他一个机会吧!想到这里就对沈红江说:“到家里去说吧!”他向沈红江发出邀请后,便率先往他的住宅楼走去。

门卫看见首长同意接见沈红江了,很是高兴。他到底给沈红江搭起了见面的桥梁,也对得起沈红江从家乡给他带来的那两瓶“剑南春”酒了。他忙不迭地对沈红江说道:“你快去吧!”

沈红江转过身去,目不转睛地看了伍老头片刻,腿脚也忽然打伸了,腿直直地跟着他往那栋住宅楼走去。

秋天的早晨有几丝凉意,沈红江也深切地感觉到了这种凉意。伍老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凉意似的,竟然边走还边舞动着手里的宝剑,还在不停地甩着手臂,要尽量展现青春活力。沈红江看在眼里,竟然忽发奇想:要是自己的母亲有这样健康就好了。可是,沈红江还不知母亲在啥地方呢?现在好了,母亲失踪的线索就要被这位伍营长续上了,沈红江就要揭开母亲存在的秘密了,他殷切地期待着这一刻到来。

沈红江没有想到,快走到那栋楼房前时,伍老头居然停了下脚步,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沈红江,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一样,你觉得呢?”

“是吗?”沈红江表示着一种惊讶之情。他想,如果这个老头真的觉得我们似曾相识,这里面暗藏什么玄机呢?难道我与伍老头真的有父子血缘关系?不然的话,他怎么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但他却对这个老头却没有丝毫的亲近感觉,这是为啥呢?难道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是的,因为母亲,特别是残害母亲的人,沈红江心里只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哪里还会产生出亲切情感来呢?

伍老头真是有点脑筋急转弯的技巧,不等沈红江回答刚才的问题,又对沈红江问道:“先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伍老头又拒人以千里,不让沈红江进自己家门,这是他忽然想起的预防措施。这小子莫不是个无赖,有啥子要紧的事竟然找了我好几年,这件事肯定十分重要,不然的话……伍老头又恢复了藐视众生,刚愎自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严阵以待地等着沈红江的回话。

沈红江一时没有适应伍老头的脑筋急转弯的测试,急于停脚时居然还再一次用实践证明了牛顿“惯性定律”的正确性。沈红江沉默了片刻,便勇敢地面对老头的双眼说:“我今天主要是向你调查一个人。”

“调查一个人?一个什么人?”

沈红江缓缓地说道:“我主要调查二十多年前你认识的一个女人。”

伍老头眼花缭乱地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大声笑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女人,我认识的人太多了,你要调查谁?”

沈红江正要说出母亲江红的名字,伍老头又制止了沈红江的回答,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来搞外调,有单位的外调介绍信吗?”他说着,竟然伸出一只手来,向沈红江讨要单位的介绍信。

伍老头竟来了这么一手,沈红江身上哪里来的单位介绍信?伍老头见沈红江有点傻眼,竟然狡猾地笑了,说:“年轻人,调查人没有介绍信我可以拒绝调查。我是有原则的,不能让有价值的材料落入不法分子手中。”

老头下逐客令了,沈红江岂能不知?沈红江的确拿不出调查人的介绍信,老头想要直接叫这位年轻人知难而退。但沈红江情急之时忽然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江红的女人吗?你告诉我,她现在哪儿?”

老头忽然一愣,颤抖地举起剑指着沈红江问:“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