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茫茫,冰山一望无际。连日海上漂游,危险重重,困苦不断。在如此的困境下,二人的情感不降反升,早已生死以系。
明知处境险恶,距离死期越来越近,但丝毫没有回归之心。既然目的明确,倒也无忧无虑。
冰山缓缓地向北漂浮,期间白天极长而黑夜极短,大反寻常,因此已经无法计算天数,也不知太阳在海面中升沉几回。
这一天,海风巨大,掀起的冰渣打在脸上如针扎似的疼痛,海浪飞翻,冰山不住地抖颤,二人急忙钻到海豹皮下避风。
两个人相偎相依,发现襄君的身子不住地抖动,小圣心下不住地叫苦,无论自己的武功如何高强,对着狂风骇浪却是没有半点法子,他低声问道:“你害怕吗?实在坚持不住了,咱们还可以返回?”
襄君坚定地说道:“我才不呢!即使葬身海底,我们幽魂也要绑在一起,冲出大海,也要到咱们的水晶琼楼里看看,别忘了,那里可是我们的家。”
小圣点头道:“嗯,无论人间海底,我俩都在一起!”
襄君有嫣然一笑,脸上如同开了一朵花,拿着小圣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两个人柔情蜜意,充塞胸臆,似有很多的话要说,却又觉得一句话也不必说。过了良久,小圣低下头来,只见襄君眼中泪光莹然,脸上有着凄苦之色,便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襄君低声道:“在人间,在海底,我兴许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俩真的死了,你会上天,而我却要下地狱的。”
小圣道:“胡说八道。”
襄君叹了一口气道:“真的,你戎马一生,保天护地,功德无限,一定会升天的。而我就是一个妖女,成仙后又急着和你成家过日子,早已经把神仙气坏了,不叫我下地狱才怪呢!”
此话一出,小圣登时就愣住了,心里暗道:“襄君的话不无道理,天地有别,倘若真的死了,定会魂飘两地,那将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一想起分别,不免长吁短叹。
在这苍茫寂寥的北极风夜里,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前生、今世、悬云山、动荡的人间……,一切都变得那么虚无缥缈,就像冰崖间随风弥散的夜雾,似乎触手可及,但真正抓着的却只有一掌潮湿与冰冷。
沉默了好一阵子,小圣道:“你下地狱我也跟你下地狱,况且我们不会死的。别想太多了,咱们还是先睡一觉吧,一觉醒来,说不定这场大风一下子把我们吹上了海岸。”
两个人均用海豹皮把自己包裹起来,蒙住了头,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场大风足足刮了两个时辰,小圣醒来后,发现眼前特别的明亮,他一股身坐了起来,扭头向北方望去。只见正北方映出一片奇异莫可名状的彩光。
小圣一惊之下,“咦”的一声惊呼,然后推了一下襄君,叫道:“襄君快起来,快看北极光!”
襄君霍地坐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北方有无数奇丽绝伦的光色在黑暗中忽伸忽缩。
一片橙黄之中夹着丝丝淡紫,忽而紫色越伸越长。紫色之中突然又迸射出一条条金光的、蓝色的、绿色的、红色等诸多光线。
襄君惊喜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北极了?”
小圣点头道:“有可能。”
襄君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快家了?”
小圣站起身子,来到冰山的边沿,探头向下一看,不禁喜道:“襄君,冰山靠岸啦!”
二人生怕冰山被倒退的波涛推入海中,他们赶紧收拾收拾,施展起轻功,快速地驶离这阴森恐怖的大海。
小圣拿出指路仪,辨别了一下方向,对襄君道:“这里距离大海太近,不能久留,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得向北再走一程。”
襄君笑道:“没关系,襄君的心情好着呢,就是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到家,我也愿意。”
小圣把所有的海豹皮都捆在了一起,然后背负在身上,调动一下身上的真气,发现功力没降反增。原来这一带的海鱼为抗寒冷,身上肉厚多脂,尽管饱受诸多磨难,吃了这些食物还是保住他们原有的功力。
两个人施展起轻功,在茫茫的雪地上急速奔行,一个时辰过去,彼此都感到又乏又累,小圣道:“这里不同大海,更没有沉海的危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陆地虽然仍是寒冷,但与果然海上漂浮的冰山截然不同。洁白的冰面上盖着白晶晶的浮雪,襄君抓起一把,探出舌头舔一舔,虽然有些苦涩,但总比腥腥的鱼汁强多了。
她把白雪收集在一起,装到皮囊里,放到阳光下融化成水。然后找个避风处,点燃了篝火,把为数不多的海豹肉烤熟,心情舒畅,把所有的食物统统的吃光。
连日海上漂游,险历不断,一旦放松,那困乏之意立刻上涌,襄君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掉下了两颗。
小圣把海豹皮扑在了地上,道:“困了吧?倒下睡一会儿。”
襄君本想陪着小圣说话,可困意上涌,不能自己,启齿一笑,便倒在暖暖呼呼的海豹皮上。工夫不大,便睡着了。
月光如水,照在襄君熟睡的脸庞上,秀眉微蹙,俏脸哭笑不定,细细的汗珠泌在她高隆的鼻尖上,仿佛梦里仍在惊恐之中。
小圣想起襄君的遭遇和为自己的付出,心下极为难过。
夜风虽小,但天气仍然奇寒,小圣也展开几张海豹皮,在她身旁铺下,连铺带盖的倒在了襄君的身旁。瞧着月光中她那熟睡的脸庞,回忆起最近诸多之事,短短十几天,竟仿佛已是许久。
月色温柔,夜风如水。她身体散发的那种诱人体香使得他意乱神迷,突然觉得她那柔软肢体更是惑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见她睡得如此香甜,又不想打扰她,饶是小圣意念坚卓,也忍不住有刹那神魂颠倒。
心跳声声,那突如其来的烈火在心中燃烧得如此炽热;心乱如麻,浮想联翩,竟是一夜未睡。
襄君在海豹皮上暖暖呼呼的睡了两个多时辰,这时太阳升起来了,因为这里太阳的升落也无规律,因而也无法计算时日。
阳光极为刺眼,襄君动了一下,一股身坐了起来,惊问道:“天都亮啦,我整整睡了一夜吧?”
小圣摇头道:“没有,我觉得也就是两个多时辰。”
襄君看了小圣一眼,见他眼里充满了血丝,知道他一夜未睡,便问道:“是不是为了守护我,你一夜没睡啊?”
小圣答道:“不是。海上求生这么久,可见到陆地,一时兴奋,竟然没有了睡意。”
说话间扭过头来,看了看襄君,问道:“睡得怎么样?”
襄君笑道:“又舒适又暖和,可比在冰山上强多了。”
小圣举起双臂,伸了一下懒腰,长声说道:“路漫漫,还得走兮!”
襄君两眼扑闪,仿佛是在想着什么,突然转过头来,道:“嗳,我给你唱一支歌吧。”
小圣笑问道:“你还有心思唱歌呀?”
襄君笑了笑,道:“这首歌是我自己编的。”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路漫漫,水长长,大山深处有新房,你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娘,哎嗨嘿,哎嗨嘿……”
唱到此处她把脸突然转向了小圣,阳光中她欠身伸手而来,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眼波迷蒙,笑靥温柔,脏乎乎的瓜子脸上焕发出淡淡的光辉,显得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这一招圆熟流畅,一年多前在悬云山上,也不知演练过多久,虽然也有过亲热,但那时处于人妖殊途,一直将襄君视为妹子,呵护疼爱,没有参杂一丝其他念头。
可如今不同,自从在古槐发誓的那一刻起,便把她侍卫自己的妻子。尤其那有人的香味飘来,更使他情根深种,难以割舍。
当她将丰盈高耸的胸脯朝前一挺,雪白滑腻的肌肤吹弹欲破,浑圆高隆的两座山峰,仿佛要将这乳白色的皮衣撑裂一般。
随着她的呼吸,急剧的起伏波动。小圣口干舌燥,突然又想起了方才暗中欣赏她的一幕,刹那间血脉贲张,一团热火从腹部直贯头顶。
小圣心旌摇荡,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低头往她那颤动的双唇上吻去。
香唇柔软,丁香暗渡。襄君低低的发出一声欢愉的低,全身瘫软,双手懒洋洋的勾在他的脖颈上。
那温腻浓郁的体香如海浪般卷席包裹,登时将他吞没。小圣用尽周身力气,紧紧将她抱住,脑中轰鸣一片,周围一切仿佛都变成了纷飞的碎片。猛烈的欲望犹如烈火,瞬息喷薄。
一团又一团的烈火迅疾窜烧全身,在他的咽喉处崩爆,化作声声喜悦的喘息。他的贪婪的吸吮着那甜蜜而柔软的舌尖,在阵阵的颤动中,席卷每一处香甜的肌肤。
当他嘴唇下滑到颈部时,衣领开裂,襄君浑身一颤,“啊”的一声低叫,身子缓缓向后仰去。